在瑪麗的訝異聲中,一個五十多歲的白人走了出來,他單手夾著一支雪茄,悠然自得地走到了前麵來,看到瑪麗竟然跟一個華夏國小子站在一起,手甚至還拉著對方的衣角,迪斯特的眼神瞬間變了一變,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看著瑪麗笑道:“瑪麗,沒想到你竟然還沒有死,這難道是上帝給我的一份禮物?”

瑪麗知道迪斯特的陰險和狡詐,她根本就是迪斯特一手養大的,跟了他身後十六年,自然很清楚他的性格,迪斯特很少會親自出動,或者可以這麽說,他向來很少管理盜墓的事,隻要他手底下的人把墓穴裏麵的東西拿回來交給他去賣錢就可以了,與其說他是一個盜墓者,更不如說他是一個商人。而現在,向來很少管理盜墓事宜的迪斯特竟然親自帶著一幫人來了這裏,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他對這座大墓根本就是勢在必得!

但更讓瑪麗奇怪無比的卻是,他們的人什麽時候擁有如此重多而且這麽精良的裝備的?他們雖然有衝鋒槍有手榴彈和炸彈,但卻從來沒佩過防彈衣,另外更不要說此刻有些人身上背著的火箭筒了!

另外他們盜墓團隊的人根本也沒有那麽多,總共隻有五十多個人,而現在看上去,卻不下數百人!他到底用什麽樣的方法才在短時間內搞到這麽多的裝備和人的?

盜墓不同於打仗,更像是一件技術活,所以人不在多而在於精,隻有精於盜墓才可能進入大墓,涉過千難萬險帶回陪葬品。

瑪麗在迪斯特的身上看了好是一會兒,又在後麵的人群看了一眼,終於讓她發現了一些端倪,就在迪斯特的身邊此時儼然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這人相貌堂堂身材高大,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十分的文質彬彬,如果他走在大學校園裏麵,估計沒人不把他當成是大學教師。他是一個華夏人,然而此時與身邊的人交流的語言卻是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語,看的出來此人並非尋常。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其他的人和這些裝備應該就是他給迪斯特的吧?

察覺到張子煬眼中異樣的眼神,瑪麗心裏微微歎了口氣,她是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華夏男人了,他給予了自己從未體驗過的溫暖和關心,過去的那些毫無任何溫暖可言的日子她可再也不想回去了。她連忙一把抓住張子煬的手,朝迪斯特道:“迪斯特,我想你最好還是放棄繼續往裏麵去,這裏的危險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到的。”

“哦?”迪斯特鷹眸盯在了瑪麗握在張子煬的那隻手上,邪邪笑了起來,“什麽時候你竟然勸說起我來了?別忘了,你可是我養大的!你想背叛我是嗎?”

“我隻是過膩了過去的日子罷了。”瑪麗微微閉了閉眼,道,“盜墓本來就是一件有悖於法律和道德的事情,同時還擾亂了墓主人的安靜生活,這些日子我不想再重複了,迪斯特,你一手將我養大,我自然不會背叛你,但我想告訴你的事,你所做的一切都錯了,現在回頭的話,還不算太晚。”

“瑪麗,你可真是傷透了我的心。”迪斯特搖頭歎了一口氣,忽然表情變得陰冷無比,手突然間一動,一把金色的小手槍出現在了他的手心當中,跟著一顆子彈從槍管噴出,徑自朝著瑪麗的方向飛射了過去!張子煬眼疾手快,連忙就將瑪麗往身後一拉,同時扔出手中抓著的手槍,子彈當的一聲打在了手槍上麵,瞬間將那隻手槍給肢解了。

“迪斯特,想要殺她,你得先問問我才行!”張子煬速度極快,扔出手槍的同時竟然把背在身後的衝鋒槍給拿到了前麵來,瞬間指向了迪斯特的方向。

迪斯特哈哈一聲大笑,金色的手槍突然一轉,指住了張守正的腦門,“你覺得在你開槍之前,我能不能開槍打死這個老家夥?”

張子煬心裏頓時一沉,這個險他可冒不起!

“子煬,你們無需管我,製止他們!”張守正絲毫不畏懼地仰起臉來,雙目怒盯著麵前的迪斯特,“有種就開槍殺了我!”

“殺了你?哈哈哈,我當然不會做那樣的傻事。”迪斯特心裏很清楚,這些人當中就屬張守正的官銜最大,所有的人都很忌憚他會出事,隻要挾持住這老家夥,其他的人就都得乖乖地聽自己的話,他可不想跟麵前這些家夥在這裏交火,從而影響他們的計劃,同時還會拖累他們,損耗他們的力量,麵前這些人可以在適當的時候當炮灰,這些優點可是自己的人所不能夠頂替的。

他手招了一下,很快兩個身負武裝的黑人一左一右鉗製住了張守正,迪斯特冷目盯著麵前的所有人,“在我還沒有下定決心殺死這老家夥之前,所有人都給我乖乖聽好了,繼續前進,否則,我立即讓他的腦袋開花,另外,你們也都將會不得好死!”

“仙人個板板,你他娘的休想!”王中莽破口大罵,卻被蕭堯一把給拉住了,“咱們最好聽他們的話。”現在他們有上百的警員被他們挾持住了,就憑他們現在身上這點槍支彈藥,根本不可能是那麽多人的對手。蕭堯雖然有主神,但畢竟不是萬能的,他的身體是淬體,同樣可能會被槍打死,所以為了防止不必要的事情發生,他們最好還是聽這個迪斯特的話,另外再伺機而行。

迪斯特朝蕭堯伸了個大拇指,笑道:“還是這位先生比較識時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咱們現在玩的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弄不好可是會出人命的,這樣吧,我答應你們,隻要找到那些寶藏,我就可以放你們活著回去。”當然,他這話其實是說給死人聽的,麵前這些人現在還活著,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他們一個個全部變成是死人,隻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同樣也隻有死人才不會跟他對著幹。

張守正羞愧欲死,沒想到大家竟然會因為他而受到了別人的挾持,但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能想到這些盜墓賊們竟然會給他們來一場馬後炮的大戲,這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不過這不正是他們的計劃嗎?他們把自己這些警察給騙了進來,一下子給他們開辟了這麽多暢通的路,他們這才得以輕輕鬆鬆地跟隨過來。

當然了,這也跟他們有著豐富的盜墓經驗有著離不開的關係。

張守正抬起頭來,卻看到蕭堯朝自己做了個眼神,他雖然沒有完全弄明白他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但還是選擇了噤聲,未在說什麽,張子煬則跟蕭堯心靈相通,未再拒絕,隻不過卻還是冷冷笑了一聲,“再往裏麵走,隻怕咱們所有人都會有去無回!”

“廢話少說,讓你們走,就隻管走就是了!”那個文質彬彬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忽然開口說道,厲聲無比。

迪斯特隨手揮了一下,立馬有幾十個武裝人員衝上了前去,這些人搜繳了蕭堯張子煬等人身上的武器裝備,他們雖然很排斥這樣的做法,但現在迪斯特的人主掌著主動權,所以隻能仍由他們搶奪過去武器裝備而毫無辦法。

“MOVE!”一個白人操著槍托對著張子煬的後背推了一下,示意他走在最前麵,而這也是迪斯特的意思,當然了,瑪麗也被趕著跟張子煬走在一起。

張子煬回頭瞪了一眼那個白人,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對著他道:“混蛋,把你的槍從我的身上拿開,否則讓你變成篩子!”

白人怒不可遏,破口大罵,“再他媽的嘴強!”跟著又用槍托在張子煬的背後一推,然而張子煬卻像是背後長了一雙手似地,忽然之間將白人往前一拉,白人瞬間就被高高地拋了起來,張子煬端著搶過來的槍對著那個白人就是一通狂掃,等到白人落地的時候,他的臉已經變成了馬蜂窩,張子煬把槍往地上一扔,“哎掃!讓你對我客氣點不聽,變成篩子了你才相信。”說著,抬腳在那屍體身上狠狠踢了一腳,拉著一臉呆滯的瑪麗朝著前麵走了過去。

所有警員都是一陣解氣,不愧是海軍陸戰隊王牌特種兵,身手就是變態!而瑪麗則覺得張子煬帥呆了,此時此刻,愛這個男人的心已經越來越深了,女人喜歡強者,這是天生不變的真理。

迪斯特的嘴唇則在抽搐,剛剛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出手的,他根本看都沒有看清楚!媽的,這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啊!倒是站在迪斯特一旁邊的文質彬彬的青年男人嘴唇高高翹了起來,“不愧是A級上段的武修力。”

“傑,你是說,那個家夥的武修力已經達到了A級上段?”迪斯特嚇了一大跳,據他所知,現在全世界範圍內的武修者們都按照華夏國軍方所製定的評級製度來定級武修者的能力,真正的武修者,遠遠不是那些在奧運會上拿武術冠軍跆拳道冠軍這些人所能比擬的,他們所學習的隻不過是一些近身搏鬥的簡單方法罷了,真正的高手其實在軍中,當然了,還有一些武修力很強的人則隱藏於世外,例如,華夏國四大門派的高手們,他們與世隔絕,基本上很少與外界交流,即便是交流,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份。

迪斯特之所以知道這麽多有關於武修的東西,則是因為他也是一個武修者,不過他現在的等級才有D級中段,基本上跟入門初學者沒多少差別。

青年男人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是的,A級上段。”

“傑,你現在的武修力應該也達到這個層次了吧?”迪斯特問道。

青年男人抿唇笑了笑,沒有作答。

隨著張子煬牽著瑪麗往前走去,蕭堯隨後拉著藍欣跟在了後麵,他撇過腦袋朝藍欣道:“老婆,一會千萬要牢牢地跟緊我,不要鬆開,知道嗎?”

藍欣回以嫵媚一笑,“你緊緊抓住我的手不就可以了?我是女人,力氣可沒你的大。”雖然沒能順利地離開這裏,但他們要是可以死在一起的話,她此生也就沒有多少遺憾了,隻可惜的是媽媽的養育之恩不能夠報答了,但世事無常,自己想那麽也沒用。

蕭堯握緊了一下,說道:“我是擔心一會必須出手,這些盜墓賊要瘋,咱們可不能陪著他們一起瘋。要死,讓他們去死好了。”

“可是我不害怕死。”藍欣笑道,“能夠與你死在一起,這輩子我都足夠了。”

“什麽死不死的,亂彈琴!”蕭堯白了藍欣一眼。

“我就是說說嘛,瞧你著急的,要是伊榕姐也在的話,怕是你所說的又是另外一番話了吧?”

“胡扯。”蕭堯瞪了瞪眼,“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女人平白無故地死去的,包括你還是伊榕。”

藍欣吐了吐舌頭,嘿嘿幸福地笑了起來,心裏卻沒有一絲半點害怕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