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意味著死神也來臨了。
“砰砰”兩聲槍響,離機艙坐的最近的兩個白人分別中槍,這些警用手槍裏麵的子彈雖然是橡皮子彈,但離的這麽近殺傷力依然驚人,兩個白人一人眉心中槍,另一人子彈從他的嘴裏鑽過,整張嘴被打的直冒青煙。羅伯特•喬和金發女人都嚇了一大跳,其他的盜墓賊已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操著槍對著蕭堯這邊一通狂射,他們根本沒料到張子煬竟然可以掙脫掉手銬,被張子煬扔過來的手銬給打中,張子煬隨即一記掃狼腿,踢倒了三個人,金發女人羞惱無比,抓著槍就指住了張子煬,在看到他的時候卻愣了一下,張子煬順勢翻身而起,打掉了她手中的手槍,青年男人隨後用槍幹掉了三個人,羅伯特•喬手上沒槍,彎腰打算揀槍的時候卻被蕭堯伸出去的一拳頭給打中了腦袋,身體轟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駕駛座那裏還有個黑鬼,他因為在開直升飛機,動作顯得很是僵硬,青年男人開槍打死其他幾個人之後上前就一把開槍打死了黑鬼,打開飛機的門將他從飛機上丟了下去。
飛機缺少人駕駛,隨即就打起晃來,青年男人大罵了一聲,“草!我不會開飛機!”
張子煬翻了下白眼,把金發女人瑪麗交給青年男人後,走到了駕駛座的位置,操縱起了飛機。
張守正詫異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一臉驚奇地問道:“先生,請問你是……”
“我叫蕭堯。”青年男人動作並不算瀟灑地收起手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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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兜了一圈之後,直升飛機再一次回到了地麵上,張子煬停好直升飛機,隨後將五花八綁的瑪麗推下了飛機,張子煬可沒有瑪麗那樣“憐香惜玉”,直接把瑪麗從飛機上一推而下,摔在地上撞了個嘴啃泥。張子煬隨即跳下飛機,理都沒理瑪麗,徑自衝到墓門前麵去將墓門打了開來。
大墓的墓門很笨很重,少說得有五六個人合力才能挪的動它,而張子煬恁是憑著他一個人的力量將大墓的門給推到了邊上去,足可見他的氣力之大!
張守正本已經中毒了,渾身酸軟無力,但經過蕭堯所謂的“氣功”治療很快就恢複了,對於這個忽然出現幫忙的年輕人,張守正既是驚奇又是歡喜,因為蕭堯告訴他們他是藍欣的男朋友,也就是說,他也是自己人了!老天爺終究還是站在正義的一麵,沒有拋棄他們。
飛機上還有一個人,自然也就是羅伯特•喬啊,蕭堯並沒有開槍殺死他,也沒把他丟下飛機,而是一拳頭將他打昏了過去,這正符張守正的意思,這個人再怎麽樣畢竟都是國際刑警,現在國際刑警那邊還不知道他的劣跡,另外國家警署從上到下全部都很關注這次案件的進展,如果羅伯特•喬死了,可能會給蘇江省警方正名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恢複精神的張守正自然無需蕭堯的幫助,跟著下了飛機,蕭堯將從那幾個盜墓者身上搜繳過來的衝鋒槍背了兩把身上,同時又塞了五六把手槍在身上。
此時天色已然黑蒙蒙的一片,隻能趁著頭頂上的星光稍稍看清楚四周圍的情況。身為海軍陸戰隊的王牌特種兵,張子煬的目光銳利,一對眼睛在黑夜裏麵就像是貓頭鷹的眼睛一樣,散發著讓人刺骨的寒意,但人的眼睛畢竟不是萬能的,饒是他眼神犀利,至少還不能當燈泡使用,張子煬在鑽進墓室裏麵看了幾眼後,根本沒有發現那些剛才被盜墓者們丟進大墓裏麵的警員,他扯開嗓子朝裏麵喊了一聲,卻沒有人回答,於是連忙轉身回到蕭堯張守正的身邊,“情況有點糟,我們的人可能已經往墓穴深處而去了。”
“電話打不通。”張守正有些失望地收起手機,同時又試了一下對講機,卻始終得不到對方的回答。摔在地上的瑪麗抬頭看了一眼在張守正,嘿嘿陰笑道:“沒用的,大墓裏麵根本進不了沒有任何的電訊號。”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張子煬提起腳來踢了一下瑪麗的肚子,跟著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現在看來,咱們都得進墓穴了。”
蕭堯彎下腰從地上揀起一根木棒,又卷了一些帳篷的布在上麵,隨即用打火機點燃了,火光瞬間照亮了大墓墓門四周。
“咱們走吧。”蕭堯說道,隨即走在了前麵。
“這家夥怎麽辦?”張子煬看了一眼蕭堯,問道。在外麵做任務的時候,向來都是他張子煬特立獨行,所有人拿捏不定主意的時候都會問他,但張子煬卻覺得麵前這個男人身上更加充滿了神秘的味道,似乎比他這個海軍陸戰隊的王牌特種兵還要神秘。
蕭堯扭頭朝跟一團爛泥躺在地上的羅伯特•喬看了一眼,道:“放心,這貨暫時醒不過來,除了我,沒人能喚醒他。”剛才他那一拳頭可不是白打的,拍中了這廝的腦袋,足夠讓他變成植物人的了。
“我擔心的倒不是這些,萬一其他的盜墓賊過來的話,把這貨帶走了,豈不是壞了事?”張子煬道。
“也對,那咱們把他藏起來就是了。”蕭堯點點頭,這家夥至少還有利用價值,於是兩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羅伯特•喬藏了起來。
從某一層麵上而言,蕭堯和張子煬這兩個人真能算的上是沆瀣一氣蛇鼠一窩,連整人的辦法都想的如此的相似,兩人合力挖了個大坑,然後把羅伯特•喬埋了進去,隻留下了個鼻子出氣的孔在外麵,隨即他們又把直升飛機上那些不能帶走的槍械挖了個洞埋了下去,張子煬隨即又搬了塊大石頭把直升飛機的駕駛艙給砸了個稀巴爛,免得被歹人給搶走了。蕭堯本來想說這事他來做的,沒想到這貨下手竟然這麽猛,一架可能價值千萬的直升飛機就被他當成是玩具給砸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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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準備工作後,連同瑪麗,一行四個人隨即踏進了大墓當中。
瑪麗自然不情不願,這個大墓他們的人之前進來過,死了十幾個人,活著逃出來的人不是缺胳膊就是身上少塊肉的,在悉心地治療上雖然沒有引發感染,但在大墓裏麵所遇到的一切恐怕得在他們心裏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我不進去!我不要進去!”瑪麗死賴在地上就是不願意走,一副歇斯底裏的表情,張子煬順手給了她兩巴掌,瞪眼道:“娘的!給老子閉嘴!”打完了,拖著她繼續往前走。
“你們瘋了,這大墓裏麵有那個東西……咱們都會死在裏麵的!”瑪麗被拖行了好幾米,忽然從地上躍起來一把抱住了張子煬的腰,雙腿則環住張子煬的一條腿,像一隻樹袋熊,“你打死我吧,我死也不要進去……”她之前雖然沒有進去過,但是那些活著逃出來的同伴所遭受到的身體創傷她卻見過,給了她很大的心靈震撼。
“夠了!”蕭堯忽然一聲怒斥,“既然你想死,我現在就讓你死!”他大手操起一塊石塊,用力一捏,石塊瞬間被他捏成了齏粉!火光下,蕭堯的一張老臉儼如再世閻王,讓人不敢直視,瑪麗的眼睛差點瞪直了,不敢再嚷叫了,與其被這個變態家夥捏成碎肉,還不如跟他們一起進去呢。她忙把臉一撇,不敢去看蕭堯的眼睛,這人簡直跟黑暗之主撒旦一樣,渾身上下都充滿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人不寒而栗。
張子煬一伸手把瑪麗從自己身上拉了下來,一臉嫌棄地瞪著瑪麗,“一身臊味,你娘的離我遠點!”說完,張子煬大步朝前走去,瑪麗一臉委屈地看了一眼張子煬,再也沒有了起先時候的囂張,用句她剛才所說的話,識時務者為俊傑,更何況他們歐洲人更崇尚活著,哪怕是做叛徒,在這樣的處境下,瑪麗為了能夠活下來,隻能選擇做叛徒了。
隻是張子煬一臉嫌惡地表情讓她覺得很是鬱悶,其他男人見到她的時候哪個不是滿眼放光的?倒是這個家夥,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真浪費了她之前把他當成戰利品的一番好心,如果不是自己看上了他,哪能把他留下來,直接把他也直接關進大墓裏麵得了!
瑪麗偷偷地舉起手臂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除了剛才摔在地上沾了一些泥土的氣息在身上,沒有其他的味道啊!
蕭堯威脅的目的達到了之後就沒再去看身後的瑪麗,同張子煬一起走在了前麵,倒是張守正為了防止瑪麗使出什麽陰謀詭計,所以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一雙已經蒼老但卻不失銳利的雙眸一直緊緊盯著瑪麗的身後,同時也在觀察打量著墓道四周的情況。
麵前的這條墓道約莫有三十多米的樣子,站在墓室門口往裏麵看,也看不出什麽,直至走進其中你才會發現越往前走,墓道越是往下,能夠看見的距離顯然比腳下走的越短的許多。一直往前走了約莫五分鍾的樣子,蕭堯和張子煬停了下來,因為在他們的前麵此時竟然有三條同道!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四叉路口!
瑪麗不由自主地走到張子煬的身邊,顫巍巍地提醒道:“咱們還是別再往前走,我們的人進來過,裏麵有吃人的怪物,咱們不可能會是他們的對手。”
張子煬扭眼看著她,冷然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麽還昧著良心把我們的人騙到這裏來?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瑪麗身體一顫,不敢多說了。
張子煬冷冷哼了哼,大步走上前去在其中一個洞口前麵觀察了起來,蕭堯則走到了另外一個洞口前麵仔細地觀察著地麵上的情況。他們來這裏不是為了尋寶,而是為了找人,所以隻需要找到藍欣他們到底往哪走的線索就可以了。
兩人都屬於那種觀察力極為仔細的人,尤其是張子煬,他的觀察能力更是出色,蕭堯與他比起來,自然沒有可比性,畢竟張子煬所受到的訓練擺在那呢。很快的,兩人就確定了中間的那條通道為他們繼續前行的路。
一行人再次往前走,這一次走了大約十分鍾的樣子,蕭堯耳銳地聽到前麵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張子煬在幾秒鍾後也反應了過來,兩人紛紛邁開長腿朝著前麵跑了過去。張守正和瑪麗緊隨其後。
越往前走,前麵的路越是寬敞,遠處原本隻是微星光點,越接近前麵,那光點卻是越來越大,視線也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
走出洞口,才發現呈現在他們麵前的竟然是一處巨大的石室,石室的空間非常的寬大,整個空間初步看去差不多有三個足球場那般巨大,石室的頂部距離地麵少說有三四十米的落差,深入其中,原本壓抑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蕩然無存了!胸口當中一股說不出來的暢快感覺!不過與此同時而來的卻是另外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很怪異,就像是有人用尖銳的東西在你的耳邊劃著玻璃……
石室當中的光源則來自於石室的頂部,巨大的頂部就像是布滿了繁星一樣星輝爍爍,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做成的。
寬闊的石室當中,長滿了一些說不出名字的古怪的植物,另外還修建了亭台樓閣,橫七豎八的小溪縱橫交錯,水流潺潺,波光閃閃,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是地底世界的話,這裏儼然是一處世外桃源的景象。
之前那些被瑪麗這些盜墓賊扔進墓室當中的警員們此刻就聚集在這裏,在他們的麵前橫著一條溪水,想要進入麵前那片世外桃源就必須要跨過麵前這條消息,但似乎無人敢於涉過溪水過去。
看到張守正,警員們都是一喜,紛紛朝張守正這邊湧了過來,張守正欣慰地看著所有人道:“你們沒事,這可真是太好了!”
有人一眼就認出了跟隨張守正他們一起過來的瑪麗,隨即手一指瑪麗,高聲嗬斥道:“剛才就是這娘們把你們迷倒後拋進來的!”
“沒錯,她就是盜墓賊!”
“斃了她!”
見這麽多人義憤填膺,掏槍欲斃了自己,瑪麗嚇得連忙躲到了張子煬的身後,雙手死死地抓著張子煬的褲腰,張子煬眉頭一皺,但沒阻止她。
“好了,大家先冷靜一下。”張守正高聲叫停了所有人,隨即把剛才外麵所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當眾人知道那個國際刑警竟然就是出賣他們的人時,一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即提槍衝出去槍斃了羅伯特•喬,而對於蕭堯,一個個都投射過來友好和尊敬崇拜的目光。
“這些盜墓賊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咱們進來,因為這座墓裏麵存在著一些他們都對付不了的生物,所以想讓咱們的人為他們鋪路,這才故意設下了這個局,既然現在外麵已經揭穿了他們的陰謀,自然不能再上他們的當!”張守正高聲道,“現在所有人都聽我的口令,按原路返回!”
“是!”眾警員齊聲回道。
“對了,你們剛才看到第一批進來的人了嗎?”張守正緊跟著問道。
戴主任連忙上前一步道:“剛才我們趕到這裏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他們,那時候他們就在前麵的亭子那邊,韓教授朝我們喊,讓我們不要過來,因為這裏的小溪溪水都是活的,會吃人的。”
“水是活的?”張守正微微一怔,他這輩子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可還從來沒聽說過什麽水是有生命的!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韓教授說這水是活的,能吃人,所以我們都嚇的不敢過去了。”戴主任說道。
“他說的沒錯,這種水確實是活的,以前我見過這種水。”躲在張子煬身後的瑪麗伸出腦袋來說道,“古書上記載,這種水的名字叫做重水,說它是水,其實它們的本質是活物,是由無數看不清摸不著的小蟲子組成的,它們可以捕獲任何在它們勢力範圍內的一切活物。根據我們以前的盜墓經驗,這種蟲子能夠輕鬆捕獲垂直於它們上空五米之內高度任何的一樣活著的動物。對於死物它們是沒有攻擊性的,就連石頭都可以浮在它們上麵,但石塊的體積要大,太小的話它們照樣吞噬不誤,以前我們盜墓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會用大石頭來當船過河。”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張子煬轉眼就朝著瑪麗瞪了一眼,“你離我遠點,知不知道?”
瑪麗臉色一白,卻沒動,雙手仍然牢牢地抓著張子煬的褲腰位置。
“那他們現在往哪個方向走了?”蕭堯開口問道,重水不重水的他可不在乎,他現在在乎的隻有藍欣的安危,這個該死的女人,找到她,非得拍爛她的屁股不可!以後她的話自己可不能再相信了,不管怎麽說,這次帶她出來後,自己就逼宮她辭職。這麽危險的工作,誰能放的下心啊?
戴主任手一指斜前方的那個洞口道:“他們涉過了這片區域之後就進了那個洞口。”
蕭堯點點頭,轉身朝張守正道:“張老,那我先過去了,你們都先回去吧。”說罷,也不用什麽石頭,走到小溪邊上就往對麵一躍,而在這時,下麵的小溪忽然跟爆炸了一樣,平靜的小溪忽然高高躍起,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手衝著上麵的蕭堯撲了過去!陣勢駭人。
這一邊,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蕭堯這樣的行動無疑等於在自殺!他們哪裏知道,蕭堯全身上下都可以自由揮使出能量點出來,同時他的身體已經淬煉成了淬體,豈是這些什麽重水就能輕鬆吞噬的!
蕭堯甚至不需要使用能量點,巨手的速度雖然很快,但蕭堯的速度更快,在巨手觸碰到他腳後跟的前一秒,蕭堯已然跳躍了過去!
曹老頭給的那本武修秘密裏麵的武修招數實在是高深的很,自從身體變成了淬體之後,蕭堯儼然對修煉產生了很大的興趣,無論再忙,每天他都會抽出時間來進行武修,就這樣,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他的武修進步的非常神速,雖不至於一蹴而就,但效果卻是有的。
淬體配合著高深的武修秘籍,效果更為驚人,也因為武修,淬體在進一步的曆煉著,自然而然,蕭堯的身體某些機能也在隨之變化了。例如視力嗅覺聽力,另外還有他的彈跳力以及手上的力量,都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完全可以想象,當肉身練到更高的層次,而主神更進一層的時候會是一個如何變態的狀態!
看到蕭堯輕鬆就跳躍了過去,張子煬隨手拉開拽著自己衣服的瑪麗,衝上前去也是輕鬆一躍,很自然而然地就跳到了對麵,他的速度更快,底下的那些重水剛剛冒出頭來,張子煬就跳了過來。蕭堯暗暗佩服,朝著張子煬伸出了大拇指。
重水雖然恐怖,但針對的是那些行動遲鈍或者是根本沒把它們當成是一回事的生物,它們雖然有勢力範圍,但捕獲獵物卻是需要時間的,所以速度快的時候,重水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去捕獲。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一齊朝著前麵的方向而去。
這一片超乎尋常的天地景象顯然是墓主人故意營造出來的,他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滿足他個人擁有天地的雄心,更是為了防止外麵的人潛入他的墓地進行偷盜,古人為了守住自己百年之後的墓室,方法可謂是無所不用。
蕭堯和張子煬根本不懂墓葬文化,更對這些死物沒有什麽最直觀地感受,因此隻顧悶著腦袋一直往前闖,所帶來的後果是顯而易見的,那綻放著璀璨星光的石室頂部開始射放毒鏢毒箭,原本平靜無奇的地麵忽然出現尖刀,地麵突然塌陷,那些看上去奇形怪狀的植物上麵也開始射出毒箭出來,連同亭台樓閣都變成了強弩,上麵的瓦片一個個像活了一樣朝著兩人的方向彈飛過去!
遠在小溪這邊的人全都看傻了,剛剛韓非帶著警察們過去的時候根本沒有觸動任何一處機關,而蕭堯和張子煬這兩個人此時則像是過街的老鼠一樣,人人喊打,毒箭毒鏢,什麽樣的機關都朝著他們兩人飛了上去。
“娘的!看來咱們真不受歡迎啊!”張子煬動作狼狽地閃避開十來支毒箭,一邊破口大罵,背後卻是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話剛說完,又是那些像有生命似的瓦片朝著他的屁股追了上來,張子煬連忙往前一跳,豈不料他前腳剛剛著地,就又觸動了一個新的開關,地麵突然塌陷!張子煬一個踉蹌,差一點摔下去,隨即身體往下一倒,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了攻擊。
蕭堯同樣好不到哪去,所受到的機關更多,他的速度遠遠沒有張子煬的迅速,因此這個時候他隻能借由一些武器來打掉那些鋪天蓋地而來的攻擊!蕭堯在避開十來根毒箭的時候,順手掰斷路邊一根樹枝,頓覺得掌心上一刺,這樹上竟然有毒,幸好他有主神,輕輕鬆鬆地就讓傷口痊愈,跟著他施展起了莽山劍法!
這是徐夢兒教給他的劍招,雖然沒有達到武俠小說裏麵所說的無劍勝有劍的地步,但隻要是類似於劍的東西都可以用來狙擊敵人,莽山劍法所要求的倒不是用的是何種寶劍,更注重的是人、主神以及劍三者結合在一起,這樣就能夠形成一道致密的劍網。而莽山劍法要求的則是雙劍合璧,所以一個人施展的時候還是會有破綻的,所以蕭堯在施展了幾招之後就想到了徐夢兒教給自己的另外單獨劍招,那是徐夢兒自己發明創造出來的單獨劍招,用來解決陰陽雙劍不能在一起時候的尷尬。
莽山劍法的劍招之複雜是天下所有劍法都不能與之媲美的,但徐夢兒並不知道,而蕭堯這個徒弟更加不清楚,要是讓其他人知道蕭堯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練成了莽山劍法的話,非得讓那些武修者們給氣死不可。雖說蕭堯揮使的不算特別精辟,但從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初學者變成他現在這樣的程度,一般人少說也得需要二十年的時間不可,當然,如果你打通了主神,也許隻需要短短的十年時間就可以了,當然,這僅僅說的是狀態良好的狀態之下。要知道,蕭堯的主神且是其他一般人的主神所能比擬的,因此在學習全新事物的時候,蕭堯等於是開了掛,因此學習的能力和速度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這種提高也許是上千倍或者是上萬倍。要不然憑蕭堯這樣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隻是中專文憑畢業的畢業生,怎麽可能擁有如此強悍的學習能力?
莽山劍法是徐夢兒父母雙親的成名絕技,他們夫妻兩人當年曾經靠這劍法在武修世界打遍天下無敵手,完全可以想象的出這劍法的犀利程度。而徐夢兒自小就在深穀中長大,憑著自小就修習的清風教門派武修輔佐著莽山劍法,從而演變出了另外的劍招,這種揉和了清風教武修的劍招雖然溫婉了許多,但是更加密不透風,看似並不犀利的劍風卻夾帶著更加隱蔽的攻擊性和強大的防禦能力,在現在這個場合下利用這樣的劍法加以防禦,這可是再好不過的方法了,蕭堯暗暗慶幸,幸好他會這樣的劍招,要不然豈不被這些暗箭給射成刺蝟?
果不其然,當蕭堯使出劍招的那一刻,原本懸殊的場麵瞬間顛覆了個角色!
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木枝,但對於徐夢兒所改良後的劍招對劍的要求依然不是很高,這些劍招更在乎的是主神和靈魂以及劍三者之間的聯係,當這三者僅僅地揉合成一團的時候,便會形成強大無比的能量,從而形成極為強大的劍氣,這樣的劍氣對於平常的人而言他們根本察覺不到,可是對於修為深厚的修連者們而言,卻可以輕易地看的出這道劍氣當中所代表的是使劍者的強大主神!沒有空前強大雄厚的主神,焉能揮使出如此重厚的劍氣出來!劍氣便是人氣,劍氣活了,代表著使劍者已然與劍融合成了一個整體!
小溪這頭的看客們儼然驚呆了!
“快看!蕭先生,他在……”
“明明隻是簡單的樹枝,怎麽在他的手上卻好像會製造出漩渦出來一樣?”
“太神奇了!”
張守正雙眼眯著,僅僅地盯著蕭堯的身影,暗暗感慨不已,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蕭堯這邊劍氣升起,聽到另外一邊的張子煬咒罵了一句,當即笑道:“可不是嘛,不過他們不歡迎,我就越要進去!”
“不錯!”張子煬從地上一躍而起,彈地而起,竟然跳躍出了兩米多的高度!隨即旋腿掃出,將背後而來的暗箭給掃掉,他不經意地朝下麵的蕭堯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卻是驚了老半晌,更是喊出了聲來,“莽山劍法?”
聽到張子煬在頭頂上喊了一句,蕭堯也是一驚,沒想到張子煬竟然也知道莽山劍法,不過很快蕭堯又聽到張子煬否定道:“不對不對,這不是莽山劍法,莽山劍法比這劍法還要凶狠上許多。”
張子煬的話說完,隨即落在了蕭堯的身後,躲在了他的劍網當中,享受起了現成的防禦,有了蕭堯的劍網,可以這麽說,那些暗箭根本對他們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
對於張子煬能夠說出莽山劍法,進而又認出自己揮使的不是莽山劍法,蕭堯暗自好奇,轉眼看了一眼張子煬,“你也練過莽山劍法?”
“當然沒有。”張子煬道,“不過在我小的時候,我曾見我爺爺練過,他也隻會幾招而已,而且學的也不精,我小時候看了很多次,早就把劍招記在腦子裏麵了。我爺爺說,這莽山劍法是天下最難破的劍招,難道說,你練過?”
蕭堯一麵坦然應付著四麵八方而來的暗箭毒石,另外一麵仍然可以跟張子煬自若聊天,“是啊,我也是偶然地機會遇到了一位女子,我所學的這些招數都是她教授給我的。”想起徐夢兒,蕭堯心裏卻是猛地一陣刺痛,夢兒啊夢兒,你到底在哪裏?難道以後終日隻能在夢裏才能再見到你了嗎?這些日子來,也隻能在夢裏才能見到你,你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子,在這紛擾的世界當中,又廢了全身的主神和武修,在這塵世當中豈不隻能任由別人的欺辱?每每想到這些,蕭堯便覺得自己胸口壓著一塊沉重的巨石,讓他喘不過氣來。
說到這裏,蕭堯所使出的劍氣大網儼然削弱了許多,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番淩厲霸道,這全然是因為心情影響了蕭堯的發揮,這莽山劍法本就注重用心於其中,徐夢兒所改變的莽山劍法雖說已經不需要兩人合璧合心,但這劍法的心卻是莽山劍法,所以在揮使的時候,同樣會覺得自己似乎少了些什麽。
所幸的是,這時候蕭堯他們已經走到了暗箭對付不到的地方,也就是前麵的那處墓道。瞬間,四麵八方的箭矢停止了釋放,一切又恢複了平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過他們所經過的地方卻已經變得狼狽一片,似戰場更像是鬼蜮。
“蕭先生好運氣,能夠得到那位女子的真傳。”張子煬羨慕道。
“隻可惜,再也找尋不到她了。”蕭堯暗暗歎了一口氣,麵目沮喪無比。
張子煬微微一愣,驚異地看著蕭堯,隻見他眼中有神傷有沮喪更似乎含著後悔之意,張子煬心裏一下子就明白無餘,男人能夠露出這樣的表情多半是愛上了對方,隻可惜因為某些事而無法在一起。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蕭先生如果去找的話,一定會找到她的,還有一句話說的好,有緣千裏來相會,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也許她就在你的身邊,一刻都沒有離開過你。”張子煬安慰道。
“或許吧。”蕭堯苦笑了一聲,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呼喊聲,轉眼看去,才發現那個白種女人竟然度過小溪也追了過來!她的速度竟然比自己和張子煬都要快上許多,不過從她走的步伐來看,卻是似乎深諳這其中的道理,山洞頂山的暗箭竟然一根都沒有射發出來!
張子煬卻見了頭發一炸,大罵了一聲,“娘的!這女人就愛找事!草!”說著,朝著瑪麗的方向衝了過去!
張子煬這個楞子哪裏知道,他這一來,立即再次觸發開關,瑪麗本來走的好端端的,盜墓技術高超的她看了一遍蕭堯和張子煬所經過的路之後就已經弄清楚了那些暗器的開關在什麽地方,因此走起來的話也就四平八穩,誰料到她剛要走到頭了,張子煬竟然朝她這裏衝了過來,看到他冒危險來救自己,瑪麗心裏也是一喜,不過這樣的喜悅沒持續多久,她就被一根毒箭射中了後背,張子煬衝撲過去將她往壞裏一拽,隨即離開了那裏。
張子煬驚出了一陣冷汗出來,他微微蹲下身子,將瑪麗趴在自己的膝蓋上,一邊咒罵一邊撕開了瑪麗身上的衣服。
“娘的!你沒事往這跑幹什麽!你腦子抽掉了啊?沒見到我們剛才差點被毒箭給射成篩子?這好,碰上是我,心腸好,要是其他的人,讓你死那裏算了!”
暗箭上有毒,但算不得那種中箭之後就立即讓人斃命的毒,饒是如此,瑪麗一張富有血色的臉還是瞬間蒼白了下來,全身冷汗直冒,嘴唇瞬間像是結起了一層冰霜一樣,整張臉難堪之極。
麵對張子煬的嗬斥,瑪麗非但沒有感覺到被人罵了之後的不愉悅,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種開心和滿足。
瑪麗所處的盜墓團夥是一個遊走於世界各國之間的盜墓團隊,他們以手段陰狠毒辣、不擇手段而出名,真正與他們交過手的人卻很少,因為他們幾乎很少會被人發現,時至今日,他們所盜掘的大墓已經不下兩百座。
如此高的效率就要求盜墓團隊裏麵的所有人都具有一副毒辣的心腸和不怕死的精神,瑪麗從七歲開始的時候就被逼迫接受這樣的教育,身處在這樣的環境當中,盜墓團隊裏麵的人全部都是一副陰狠毒辣的心腸,他們相互之間除了利用和鬥爭爭名奪利之外,再無其他,從無感受過人情冷暖的瑪麗在這一刻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關心!
自己這麽對待他們這些人,就在所有人都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時候,他竟然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這不是關心還能是什麽?
晶瑩的淚水,從瑪麗的眼角處開始湧動出來,不是因為她快要死了,而是因為在臨死之前她竟然能夠感受過一次這人世間的關愛和嗬護。
蕭堯卻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張子煬這個愣子過度關心人家,人家怎麽可能會被暗箭傷到,說到頭來,錯的人還是張子煬。張子煬遲疑了良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拔掉瑪麗背後的毒箭,跟著低下臉來俯身上去打算吸瑪麗背後的毒血。
“你瘋掉了?幫她吸毒?”蕭堯連忙阻止道。
張子煬抬頭一笑,無奈道:“娘的,我這人就是心軟,見不得女人受傷,雖說這娘們害的咱們吃了不少虧,還死了幾名警員,但畢竟也是一條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蕭堯翻白眼道:“你可真是大方。”
“不是我大方,誰讓我是男人呢。”張子煬道,“這娘們犯了罪,自然有法律去懲處她,看著她眼睜睜地在我麵前死掉,我可不忍心。”
和張子煬比起來,笑起來麵目慈善的蕭堯可就不一樣了,人家怎麽對他的,他可就要全部討回來,瞧人家多慷慨,也許自己真該跟他多學習學習。蕭堯這還沒感慨完,就聽到張子煬在一邊感歎道:“這娘們長得還不錯,要是長得醜點的話,死了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