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堯用的是莽山劍法,對莽山劍法早就熟讀了的慕南天當下冷笑起來,“臭小子,老子滅了你!”天知道這小子到底是怎麽混到這裏來的!但現在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先殺了這個混蛋再說!

麵對蕭堯的抵擋,慕南天根本不屑一顧,既然已經識破了劍招,那麽在他的眼裏麵蕭堯的抵抗自然也就顯得漏洞百出,蕭堯的手中扣著一根鋼條做劍,剛剛揮舞過去就被慕南天給一掌握住,蕭堯當下一鬆手,拉著徐夢兒就走。

見對方竟然不打算反抗,慕南天心裏更是憤怒,緊追不舍,一邊在後麵喊道:“哪裏逃!”

徐夢兒的腳力勝過蕭堯,一路跑下來絲毫不覺得累,而蕭堯卻就不行了,他這一路下來,幾乎快讓他斷了氣,慕南天被打了針後速度同樣不減,三人先後跑到了小艇艙,蕭堯朝徐夢兒喊讓她先上船,隨後也跳上了船,卻被慕南天給拉住了一隻腳,他隻好斜著身子將鑰匙插入開關內發動好小艇,粗略地教了一番徐夢兒如何操縱小艇後又跳了下去。慕南天剛要爬上去,看到蕭堯下來,當下不再去追,冷冷地盯著蕭堯冷笑道:“臭小子,你膽子倒是不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倒偏要進來,今天不將你大卸八塊難解我心頭之恨!”

“慕老賊,你口氣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才能將我大卸八塊。”蕭堯冷冷笑道,同時轉身朝身後的徐夢兒大喊了一聲快走。

徐夢兒一怔,還是照著蕭堯教自己的方法將小艇發動了起來,小艇在搖搖晃晃中起身,徐夢兒將方向盤一打,小艇瞬間便拐了個彎,順著固定跑道滑出了潛艇,開進了海水當中。

蕭堯收回視線,冷冷盯著慕南天嘿嘿笑了起來,慕南天同樣盯著蕭堯陰笑連連。

兩人就這樣相互盯著對方冷笑著。

忽然,蕭堯撇嘴一翹,道:“怎麽?不記得我了嗎?當初在興泰市,我的父親就死在你的手中,這麽快難道就給全部忘了?當初那個追著你們要打你們的毛頭小子,你應該沒忘吧。”

慕南天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了,我說你這個小子怎麽長的那麽眼熟了,原來你是當初興泰市那個姓蕭的小子的兒子。”

“原來你還記得。”蕭堯笑了,“隻可惜當初沒能看清楚你的樣子,不然的話,你也不會活到現在。”說著,蕭堯從褲兜裏麵掏出一隻錢包,從錢包裏麵取出了一張黑白照片,指著上麵那些被打了叉叉的人道:“這些人,一個個全部都是當年害的我父親慘死的凶手,這些年來,我能找到的已經全部被我悄悄殺掉了,唯獨可惜的是,這張照片上麵少了你這個罪魁禍首,才讓你苟延殘喘到現在。”

“這麽說,林煥那老不死的也是你殺掉的了?”慕南天一怔,而後笑著道。

“想不到,林煥竟然也是你的部下。”蕭堯說道。

慕南天哈哈大笑道:“你可說錯了,這張照片上的人大多都是收了我的錢為我辦事的人,林煥這老東西甚至連幕後那個人是我都不知道。”頓了頓,慕南天又說道:“真是沒有想到,那小子的兒子都長這麽大了,當初他不聽我的勸說,非得離開工廠,最後他選擇了自殺,可關了我何事?”

“是啊,當初的事都已經過去了,說再多又有何用?”蕭堯淡淡一笑,道,“今天咱們便在這裏做個了結吧,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慕南天忍不住哈哈大笑,“就憑你學的那點鬼域伎倆就想打敗我?莽山劍法的劍譜夢兒小姐已經全部抄給了我,傻小子。”

“盡管試一試便是。”蕭堯哼的一笑,忽然動身。

慕南天見他竟然用的是莽山劍法的起勢,當下哼地一聲冷笑,用了一招虹海武館的武修招式予以破解,他這一招下去,將全部打在蕭堯的破綻點上,絕對可以將之劈死不可,即便打不死他,也會將他給劈成重傷,總而言之,僅僅隻需要這一招,他就能夠取勝。

凡事都會有變數,正如此刻,蕭堯使用的明明隻是莽山劍法的起勢,忽然他的手掌猛收,將他鋼條一扔,手掌朝外,便抵擋住了慕南天的幾下攻擊,慕南天這幾下打下去全部被接住,隨後蕭堯又補出了一掌,打在慕南天的胸口上!慕南天往後連退了好幾步這才站住,胸口內一暖,一股熱血從嘴裏麵噴了出來!

他不可思議地瞪著蕭堯,“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小子明明用了是虹海武館的招式,可他怎麽卻比自己多出了這麽詭異的一掌?”

蕭堯收住手掌往後連退幾步,朝慕南天冷笑道:“還記得曹天榮吧?這武修便是他教我的。”

“曹天榮!”慕南天全身僵硬,聽到這個名字宛如被雷擊中了一樣,忽然表情變得惡毒無比,“這個家夥早就死了,怎麽可能……”

“你真以為曹老爺子會這樣甘心被你欺辱嗎?這些年來,曹老爺子一直都藏在江濱鎮內潛心修煉,又將他的一套武修全部傳給了我,當初本應該是曹老爺子做館主,所以虹海武館的一些武修秘籍隻有曹老爺子才會有,而你練的,不過隻是一些皮毛罷了。”

“不可能!怎麽可能!”慕南天用力地搖晃著腦袋,他終其一生都在追求武修主神,殊不知練到頭來學的竟然都隻是一些皮毛而已,這顯然無情地打擊到了他。

可是蕭堯剛剛所使出來的招式卻在清楚地告訴他,蕭堯所修煉的武修招數遠遠在他之上。

慕南天心中恨意難當,當初在館內最有才華的明明是自己才對,可是師父仍然墨守成規讓一個什麽本事都沒有的人去做什麽館主,他怎麽能不恨!更恨他有眼無珠,將這麽高深的武修秘籍沒有傳授於自己,若是自己學得了這些武修,隻怕早便將之發揚光大。

可是恨過之後,慕南天卻又釋然了,他哈哈仰麵大笑起來,“即便你學得了這武修又如何?如果打通不了主神,習得再多的武修秘籍那也是一紙空文,不值一提。”

“你又怎麽知道我的主神還沒有打通?”蕭堯譏誚一笑,“這世界上可不隻有你慕南天才能打通主神。”

慕南天再次一愣,確實,他從蕭堯的身上感受到了充沛的能量點波動,但隻是懷疑他是因為吃了那株蓮花之後才變得這樣的,根本沒有向主神那個方麵去想。

不過轉念一想,即便他打通了主神那又如何?自己照樣還是得殺了他。

“臭小子,你嘴皮子倒是硬,等我將你大卸八塊!”慕南天張牙舞爪,衝著蕭堯撲了上來。

蕭堯腦中隨即流淌起曹老爺子所給的那本秘籍中所有的招式,朝著慕南天迎擊了過去。

慕南天哪知其中的精要,當下就被打的眼花繚亂,猝不及防,一步一步往後退,最後竟然摔在了地上。

蕭堯一腳踩在慕南天的右腿上,能量點忽然全部湧入到腳上,一腳竟是生生地將慕南天的右腿給踩斷了,慕南天抱著大腿痛苦嚎叫!

蕭堯飛腿上去就踢在慕南天的下巴上,“這一腳,是為了我的父親!”

“這一腳,為了孩兒巷無辜死去的孩子。”

“這一腳,是為了在這次事件中無辜死去的老百姓。”

“這一腳,是為了被你殘忍利用的女兒慕水心。”

“這一腳,是為了這些年來一直在苦苦尋找著答案的我。”

幾腳下去,慕南天已成了一個血人。

“轟!”就在這時候,船艙內傳出了撼天動地的爆炸聲!

遠遠跑過來一大幫的人,走在最前麵的是馬修斯,看到蕭堯的時候他先是愣了半晌,但背後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已經讓他顧不了那麽多了,他匆匆跑了過來,走到小艇跟前一看,竟然好幾艘都被人砸壞了。他大罵了一聲,高聲喊道:“卡斯羅先生,你在哪?”

蕭堯冷笑道:“別喊了,你們的卡斯羅先生早就開著他的小艇逃之夭夭了。這艘艦艇上的遙控炸彈也是他讓人裝上去的,就是那個人。”蕭堯指著那個被卡斯羅打死的小辮子男道。

馬修斯身邊一個黑衣人讚同蕭堯的話道:“剛剛我們退回來的時候確實看到卡斯羅在用鐵錘砸小艇。”

馬修斯全身一顫,麵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先前就察覺到了卡斯羅的舉止有些古怪,未想到,他竟然……

“馬修斯,這人確實是卡斯羅用輕型手槍打死的。”其中一個黑衣人檢查了一番小辮子的屍體後說道,他的麵色同樣嚴肅不堪,顯然已經知道他們被卡斯羅給拋棄了。

這時又有人喊道:“這裏還有一艘小艇可以用!”

“想必剛剛咱們退回來的時候,卡斯羅沒敢再繼續砸,倉皇之間就逃走了!該死的老混球,咱們在這給他拚死拚活,他竟然落井下石,他媽的!”

馬修斯的臉越來越白,渾身顫抖的也越發的厲害,他追隨了卡斯羅這麽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從未想過心生異端,即便他用最嚴厲的話嗬斥自己甚至打自己的時候,他都忠心以對,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他的信任,沒有想到,他竟然這樣對待自己!馬修斯內心的憤怒難以想象,忽然,他仰麵一聲嘶吼。

突然,爆炸聲傳到了這裏,蕭堯猛地衝上去一拉馬修斯,迎麵飛來的一塊燒紅的鋼板幾乎擦過馬修斯的臉飛撞擊在了後麵的一艘小艇上,馬修斯頓時驚出一聲冷汗出來,朝蕭堯點了點頭,上了小艇,接著他對蕭堯一伸手,道:“蕭先生,上來吧。”

蕭堯一伸手,“你還記得我?”

“當然!”馬修斯露出一抹苦澀的笑臉,把蕭堯拉了上來。幸好這一次馬修斯身邊的人已經死差不多了,小艇足夠這裏所有人都坐進去,幾乎在小艇艙爆炸開來的時候,馬修斯的人操縱著小艇飛出了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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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越來越大,越來越劇烈,蕭堯透過那燃燒起了的火苗再次瞄了一眼被自己踢成一團爛肉的慕南天,心裏暗暗道:“便這樣讓你死在這裏,實在是太便宜你了,那麽多無辜的人慘死在你的手下,隻怕就算你下了黃泉之後仍然不可安寧,隻可惜了慕小姐,一生都要背負著你的陰影生活……”

一生的貪與欲,得與失,無非都隻是一場虛渺的存在而已,即便是長生了又如何?最終仍舊還是會墮落成黃土,永遠成為世間的塵埃吹散分離。

人,也許都隻有到了這般境地之後才會頓悟吧。

此時此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經變的不再重要,那些欲望貪念,那些愛與恨,那些悔與失,都變了很淡很淡。望著那越來越明亮的火光,蕭堯內心澎湃,腦中竟是不禁想到:隻要這次能夠活下去,我就去跟喬伊榕求交往,同時還要將徐夢兒給娶回家!管他那麽多幹嘛,再怎麽樣都比現在死了的要好!

潛艇爆炸所產生的劇烈衝擊波震的馬修斯蕭堯等人所乘坐的小艇飛速地向著遠處撞去,眾人眼前均是一片火海,水的傳聲速度比空氣要快上許多,那爆炸聲更是震的小艇直顫,所有人的耳膜中一片渾濁,聲浪襲襲,震的人腦中一片混亂,搞不清楚東南西北還是南北西東。

蕭堯瞪大雙眼,在海水中四處尋找著徐夢兒的身影,小艇與龐大的潛艇比起來宛若是一頁孤舟,與大海比起來,卻隻若一片落葉,想要尋找豈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饒是如此,蕭堯依然還是瞪大眼睛,總算在他們上空的海域發現了那艘小艇!蕭堯這才放寬下心來!

衝擊波力量驚人,直至小艇最終平衡下來時,小艇中隻剩下了蕭堯和馬修斯兩個人還醒著,其他人均都耳鼻口眼出血昏厥了過去,完全可以想象方才的衝擊波到底是何等的強烈,以至於人的身體幾乎快不能承受的地步!

馬修斯在所有同伴的鼻間探測了一番氣息,見僅僅是昏厥了過去,這才微微放寬下心來。

蕭堯則操縱著小艇快速地往海麵的方向浮過去,一直追上了徐夢兒後,蕭堯這才停下來。隨後兩艘小艇一同朝著停在海水正中央位置的那艘潛艇開了過去。

兩艘小艇同時開進了小艇艙,馬修斯和蕭堯方剛艙門打開下船,小艇艙的門後隨後冒出了一群身負重型裝備的武裝分子。從機槍頂端所射出的紅外線光點左右閃爍。

此時馬修斯身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見狀所有人的精神瞬間繃緊了起來,眾人憤怒無比地握住他們的槍打算開槍,馬修斯一把呼停住他們,搖頭道:“讓我來。”

“所有人全部都下來!”武裝分子們對著馬修斯蕭堯等著高聲喝道,似乎並未打算開槍。就在這人的話說完後,武裝分子們開始退閃到兩旁邊,隨後卡斯羅走了出來,他笑眼看著馬修斯道:“馬修斯,想不到你竟然還能活著下來,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實在厲害厲害。”卡斯羅用的是英語,在蕭堯的耳朵裏麵聽來無非便是那嘰裏呱啦一通,一句話都沒有聽懂。此時他關心的倒也不是這些,見卡斯羅那些人沒有立即動手,當即爬上另外一艘小艇上麵去,徐夢兒根本不知道怎麽打開艙門,蕭堯隻好一拳頭打爛艙門後跳了進去,經曆了這番生死,徐夢兒內心同樣激動無比,待到蕭堯一進來便擁抱住了他,蕭堯壓低腦袋去尋找徐夢兒的檀口,兩人忘我地抱在一起,根本不去管別人怎麽看。

等到兩人忘我的親吻之後,徐夢兒方才覺得嬌羞無比,心說自己可不知問哪借了膽子,竟然敢這般的當著人前與蕭堯親吻。她怕是瘋了吧。

卡斯羅頓氣的臉色蒼白,這兩人到底是誰?當著自己的麵親親我我,還將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其他的人則是瞠目結舌,心說這對男女還真是厲害,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在親嘴,完全沒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馬修斯倒是頗具佩服地看了一眼蕭堯,心說這個男人果然不一般,聽到卡斯羅站在那人群當中跟自己打招呼,他內心一震,怒火四溢,但轉念一想,卻是將火氣給壓製了下來,他反倒露出笑臉朝著卡斯羅說道:“卡斯羅先生說的沒錯,我是還沒有死成,是不是覺得很失望?沒有如你所願的那樣死去?”

“你勾結慕南天背叛我,倒還嘴硬?”卡斯羅忽然臉色一變,當即嗬斥道,“馬修斯,枉費我當年救你性命,將你當成是親生兒子一樣對待,這些年來對你照顧有加,你就這樣對待我背叛我?萬能的上帝,怎麽讓我收養下你這樣的孽畜!”老頭子說的極為的投入,神色動容,一席話說完,全身震顫不迭,似乎內心深處的憤怒和被人背叛的辛酸怒火已經膨脹到了一種極端的狀態。

馬修斯全身一頓,怎麽也沒有想到卡斯羅竟然會當先反咬自己一口,說自己先背叛他,這一點倒還真是他此前沒有料到的。然而仔細一想,卻是明白了,卡斯羅這老狐狸實在是太聰明狡猾了,方才他之所以不讓潛艇開炮射擊自己的小艇,是因為他身邊的那些附庸們看到了自己也坐在潛艇裏麵,所以他這才沒有讓人開射水雷來擊沉自己,甚至讓自己上了潛艇。

之後他又忙不迭地帶了一大幫的人來討伐自己,反先咬自己一口,這樣一來,他身邊的這些擁扈顯然都會相信他的話,到時候他再殺自己可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了,自然也不需要擔心其他人會在這個時候發生一些暴/動,另外還可以利用這件事對那些心存異己的人一些心理上的震撼和打擊,讓他們明白背叛他卡斯羅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想到這裏,馬修斯心情更加的沉重和憤怒,眼前這個老頭就是他一直以為尊為父親的男人,他此前救過自己一命,所以自己心甘情願地為他付出了一切,可是他做了再多的努力也不過都是枉費的!在利益的麵前,這個男人甚至寧願犧牲自己去達成他的目的!

“哈哈哈哈!”馬修斯仰麵長笑不止,他沒有去反駁,這笑聲中帶著無奈和怒火,但更多的是一種大徹大悟。

“你笑什麽!”卡斯羅表情一皺,冷冷地盯著馬修斯道。

馬修斯收住笑聲,看著卡斯羅麵無表情地說道:“卡斯羅先生,自從你救下了我一命之後,我跟隨你的這二十多年來,我對你到底怎麽樣,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勾結了慕南天,但那又如何?”

卡斯羅心裏一喜,心說自己還擔心他會否認,抵死不認呢,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擔下了這個罪名,這倒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想不到這家夥頭腦竟然這麽地笨,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了!他心裏冷笑,你對我再好,那畢竟也是外人,身上流淌的終究不是我卡斯羅的血液,現在你在我的手底下辦事,權力通天,我怎麽還能留你活口?

“死不悔改!枉費我白白養活了你這麽多年!來人,給我抓住他們!”卡斯羅當即手一揮,武裝分子們舉槍上前,直指著麵前的馬修斯蕭堯等人。

馬修斯冷笑一聲,沒有做任何的反抗,把槍扔下後舉起了手來,這個時候反抗顯然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帶他們走。”卡斯羅陰冷一笑,發號事令道,這幫人當然得死,不過他可不會讓他們死的這麽快活。

“走!”武裝分子在後麵不斷催促,隨後前麵有人打開了一扇門,將馬修斯蕭堯等人推了進去,隨後把門給啪的一聲關上了。

艙房裏麵空無一物,偌大的空間內除了頭頂上的燈幾乎再也見不到其他的東西。

“這裏是腐化艙,大家都退到牆角角落裏站著!”馬修斯抬頭看了一眼那頭頂上的燈,當即大聲喝道。

眾人紛紛退避到了牆角處,幾乎是同時,頭頂上的燈開始噴射出一些**出來。因為懸燈的噴射角度有限,因此隻能噴射到局限的地方,但這些**源源不絕地灑在地上,時間一長,總會流到他們身邊。

馬修斯皺緊雙眉,表情陰冷,他心裏明白,卡斯羅既然決定放棄了自己,那麽就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自己如果在火場中被炸死了也就算了,現在他還活著,按照卡斯羅的個性,肯定得讓自己死的更慘烈一點他才會罷休。

馬修斯真是悔不當初,他的命是卡斯羅救的,從此後他一直將卡斯羅當成是父親一樣對待,從未生過二心,這些年來自己付出的,總和起來恐怕早已多過他救了自己一命那樣的恩情。這麽多年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他深受良心的折磨,但他還是始終堅持了下來,隻因為自己將卡斯羅當成是父親!

如今,馬修斯已然心死了。

心死了,便意味著他不願如此輕輕鬆鬆地便去送死,他要活下來,去親手毀掉這些年來他所奮鬥的一切,屬於卡斯羅的一切,同樣也是屬於自己的一切。同時他會將自己的命再還給卡斯羅,感謝他當年的救命之恩。

馬修斯轉眼朝著四周打量著,想要從中發現一些端倪出來,以便他能夠利用這些端倪從而逃生。不過可惜的是,這間腐化房內設計的很好,完美無缺,哪裏那麽容易就能打破呢?別忘了,當年建造這些船的時候便是他一手監管的,船的好壞他還能不清楚麽?想到這裏,馬修斯無比氣餒,想不到他當初所修造的船此時此刻竟成為了埋葬自己的棺材!馬修斯隻能將希望的曙光注著蕭堯道:“這些**是用來腐化人的屍體用的,千萬不能觸碰,蕭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離開這裏?”

蕭堯指著他背後的這堵牆問道:“這堵牆那邊的房間是什麽房間?”

馬修斯微微一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腐化間的操縱室。”

“也就是說裏麵有人?”蕭堯道。

馬修斯點了點頭,茫然有些不知所謂地道:“裏麵有兩個人在裏麵負責。”

“卡斯羅難道不在裏麵?”蕭堯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馬修斯搖搖頭道,“按理說他應該會留下來看著我腐爛在這裏麵不可,這也符合他的性子,不過也有可能不會,因為被關在這裏我們幾乎是死定了。”忽然,他眼睛一亮,道:“蕭先生,難道你有辦法離開這裏?”

“沒有。”蕭堯搖頭,忽然揮起拳頭朝著牆麵狠狠砸了上去,“但是拳頭裏麵有。”這一拳頭砸下去,牆麵瞬間癟了下去,如是幾拳頭,整個牆麵竟然被打爛了!幾乎是眨眼之間,牆麵上出現了一個可以容人自己進出的大洞!馬修斯等人目瞪口呆,一直到蕭堯到了那間房當中打昏了其中一個黑衣人,另外擰起另外一個黑衣人的脖子時,馬修斯這才反應過來!其他人早已喜不自禁,紛紛透過牆洞走進了控製房。

“卡斯羅現在上哪了?”蕭堯提著那個黑衣人,就像是一位身材魁武高大的莽漢在擰著一個小娃娃一樣,單單隻是那眼神便讓人魂不守舍,全身顫抖。

那人顫巍巍的,全無反抗之力,哆哆嗦嗦半天沒說一句完整的話出來,馬修斯衝上前去對著他的臉就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罵道:“卡斯羅現在在什麽地方!”

那人被打的鼻青臉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害怕再次被打,隻好斷斷續續地說道:“卡斯羅先生……好像,好像回到主潛艇上去了。”

“主潛艇在哪?”蕭堯看著馬修斯問道。

“就是卡斯羅所住的潛艇。”馬修斯說道,隨後又瞪了一眼那人,“他真的回了主艦艇?”那人猛地點頭,“千真萬確,我沒有騙你。”

馬修斯哼了一哼,掰著那人的腦袋一扭,隻聽的嘎噠一聲那人隨即一命嗚呼,將命給交代了下來。

“蕭先生,你們現在跟在我們後麵就可以了,這艘船我們再熟悉不過,這艘船主要為了培育那些能量花,船上的武裝人員相對較少,咱們現在便趁機占領這艘潛艇。”蕭堯朝徐夢兒看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以為馬修斯和蕭堯這些人死定了,因此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裏,馬修斯等人的行動無異於出其不意,不過半個多鍾頭,便將整個船艦從上到下全部給收視了,除了控製艙的艙員們,其他人包括武裝人員,廚師,甚至是船上的科學家們都全部屠殺一淨,蕭堯和徐夢兒隻看不做,任由馬修斯一行人隨意殺戮。船上的這些人,無論從武裝分子還是到普普通通的廚師,其實都是貪婪分子,正是因為欲望的吞噬,他們選擇了在卡斯羅身邊做事,進而製造了一場又一場的災難。在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中,有無數的人失去了他們寶貴的生命,更有無數的袋鼠獸成為他們貪婪欲望的食材,他們製造出了巨型鯊魚和似鱷魚似野馬的嗜血獸,如果這些東西全部被帶出去,依然會攪的世界大亂。

馬修斯這一刻已然大徹大悟,他本就對長生或者是至高無上的權力沒有多少欲望,他轉眼朝蕭堯道:“蕭先生,這艘潛艇我便留給你們了,還有那些培育出來的能量花,也同樣送給你們。”

“你們打算上哪?”蕭堯問道。

馬修斯一笑,“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這些年來我們犯下了無數的罪行,是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蕭堯微微點了點頭,道:“有一件事我至今沒有弄清楚,當年的孩兒巷事件中,為什麽有些孩子最終活了下來,而有些人卻沒有?另外紫狗是怎麽一回事?慕南天似乎並不認識紫狗這個人。”

馬修斯微微苦澀一笑,“原來你已經見過紫狗了,他其實是我雇傭過來的人,專門提供解藥給當年那些幸存下來的孩子。你說的沒錯,當年確實有孩子活了下來,當年這件事便是我親手介入的,我不忍看到那麽多的孩子被當成是試驗品,所以就在一些小孩子的身上用了PX001病毒,而非我們當時研製的新型病毒PX003,之後我秘密讓我身邊的一個麻臉癩子幫我做這件事,他聯係到了紫狗,然後讓紫狗用交易毒品的名義去跟當年的那些小孩子交易,所以卡斯羅和慕南天並不清楚,蕭先生,你跟這些孩子都認識?”

“何止認識,我的朋友們幾乎都是當年幸存下來的孩子。”蕭堯感慨道,“如此說來當時便是馬修斯先生你心慈手軟,所以才放過了那些孩子,這麽一說,我還得感激馬修斯先生你呢。”馬修斯歎了口氣,搖頭道:“當年的事至今想起來都讓我如鯁在喉,蕭先生不需要謝,我早已愧疚多年。現在知道他們沒事,我心裏也好多了,那些孩子他們現在應該還好吧?”

“還很好,就是不知道他們身上的毒有沒有全部清除掉。”蕭堯說道,他用能量點雖然可以幫助唐詩恢複健康,但他試過幾次,都未能幫唐詩驅除身體中的病毒,這種病毒似乎已經有了生命力一般,自己的能量點進入到唐詩的身體中後,它似乎可以感覺到,然後逃之夭夭,任憑自己怎麽去尋找竟然找不到它!所以說,能量點並非是萬能的,或者說,按照自己現在的主神還完全沒到那種可以幫助唐詩的地步。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月。”馬修斯道,“這次研製出來的新藥完全可以將PX001病毒殺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紫狗應該在此之前一段事件就跟那些孩子交易過了吧。”看的出來馬修斯應該很長時間甚至根本就沒有看過當年那些孩子的情況,也許正是因為擔憂會被卡斯羅發現,所以他選擇了不去過問,而讓紫狗來做這件事。

馬修斯的一番話讓蕭堯後背脊暗暗發涼,還好紫狗這些人夠遵守諾言,將解藥給了唐詩,要不然,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想到這裏,蕭堯不免有些暗自慶幸。

馬修斯揮了揮手,朝蕭堯辭別道:“蕭先生,你還有什麽問題想知道現在便問吧,如果沒有,那我們該走了。”

“沒有了。”蕭堯搖頭說道。

“那麽,便再見了。”馬修斯揮了揮手道,“應該是後會無期。”言罷,馬修斯大步離開,其他黑衣人紛紛跟上,一行人朝著小艇艙的方向而去。

從控製艙的監視屏幕上蕭堯可以清楚地看到三艘小艇開出了潛艇,朝著下麵的海域而去。蕭堯吩咐艙員將潛艇往上升,不過仍在密切注意著屏幕上的變化,果然,便在小艇剛剛駛出幾海裏的時候,坐標上出現了三個閃爍的光點。

蕭堯問道:“那是什麽?”

“從主艦群發射出來的魚雷。”艙員回道。

“會不會對我們造成影響?”蕭堯問道。艙員搖頭道:“不會,魚雷針對的對象是小艇,卡斯羅不會攻擊我們,因為我們這艘潛艇上有能量花。”

蕭堯點點頭,確實,卡斯羅費勁心思培養了這些能量花出來,又不惜與慕南天反目,甚至親手迫害跟隨了他多年的馬修斯,足以說明他的貪婪程度,這艘艦艇上有能量花,他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

蕭堯仔細地看著屏幕,忽然發現那些小艇的速度加快了,另外從小艇上竟然也射出了一些武器出來,艙員介紹說那是輕型魚雷。

那些閃爍不迭的光點最終撞擊在一起,小艇瞬間從屏幕上消失,但過了片刻,又冒了出來,朝著下麵奔赴而去。

主艦群隨後又射出十來枚魚雷,竟然均被馬修斯等人輕鬆避開,蕭堯暗暗感歎,難怪卡斯羅寧願背信棄義都要殺死馬修斯,馬修斯這人於他而言確實是一個隱藏在身邊的定時炸彈。屏幕中,隨後又出現了光點,這些光點是主艦群中發出來的,無疑它們也是小艇,而是大約有十來艘的小艇,一齊朝著馬修斯等人衝去。

馬修斯等人不過三艘小艇,戰鬥力卻驚人,那十來艘小艇不過幾個回合便被馬修斯這一方給擊潰。

下方的主艦群有七八艘潛艇,但戰鬥力卻似乎不強,很快馬修斯三艘小艇便消失在了屏幕當中,因為是靠近其中一艘潛艇的光點之後才消失的,從這一點不難看的出來,他們已經登艦了。

相較於剛剛他們登陸這艘艦艇的情況不一樣,這一次馬修斯他們帶了不少的武器過去,因此即便剛剛出小艇的時候遇到卡斯羅的阻擊,至少不會輕易地便落敗。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蕭堯這邊已經無法再去觀看,一直到艦艇浮到海麵上,蕭堯都沒有看到顯示屏上有什麽特殊的變化。

蕭堯吩咐艙員打開艙門,然後讓徐夢兒守在這裏,自己獨自一人向著艙門而去。沙灘上,人們早就發現了船艦,不少人帶著仇恨衝過來,但更多的人則留在沙灘上遠遠地看著這裏。

當蕭堯出現在艙門口,從船上一躍而下時,沙灘上的所有人先是一怔,隨即高聲歡呼了起來。

“堯子,你果然沒事!”方洪鑫與蕭堯狠狠地摟在一塊兒,因為太過於激動,方洪鑫的眼眸中竟隱隱有淚。

“當然,我蕭堯哪來那麽容易會死?”蕭堯笑道,在方洪鑫的後背上拍了拍。

張力泣不成聲,撲到蕭堯懷中大聲哭道:“蕭哥,你太不夠意思了,一個人去做那麽危險的事竟然不叫上咱們兄弟,害的咱們兄弟一個個都以為你死了,眼淚都快流幹淨了呢。”

包子似哭似笑地抽噎道:“是啊蕭哥,阿力哥說的不錯,咱們兄弟這回哭的跟娘們兒似的,這臉是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