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如此。”徐夢兒感慨不已,“自古以來,主神便隻有養身養性,助修武修的作用,未想到,你的主神竟然擁有這般神奇的功夫,倒也稀奇。”能夠再次見到蕭堯,徐夢兒當真欣喜不已,她心中無多少雜念,這時候卻想撲進他的懷中,但想到師父的教戒,卻又隻好忍住,於是又問蕭堯是怎麽來這裏的。

蕭堯倒也不隱瞞,添油加醋地說自己不放心她,於是決定下海來救她,一人在海裏麵遇到了三頭巨鯊,憋了半個鍾頭的氣,又殺了幾十個人這才來到了這裏,隻聽的徐夢兒又是欣喜又是動容,她這時卻是再也忍不住自己,衝撲到蕭堯身邊投入他的懷中,歎道:“你可真是傻子,既然知道這裏危險,怎生還來救我?若是遇到了意外怎麽辦?喬小姐還在等著你回去呢。”

曆經了一路風險,蕭堯此時心裏也是無比的激動,他展開雙臂擁住徐夢兒,輕聲笑道:“如果不能活著出去,我便陪著你一同死在這裏好了。”

徐夢兒心裏一動,他竟然可以說出這番話出來,怕是已經下定了決心,隻是他這般做倒是滿足了我,可曾想過其他那些愛慕他的女子呢?仰起臉來看著蕭堯,歎道:“若是死在這裏,倒也無妨,隻怕活著的人會傷心難過,你陪著我死且死了,可曾想過喬小姐會苦苦等待著你回去?另外,你的家人他們怎麽辦?”蕭堯笑道:“我是說如果活不下去,放心吧,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咱們現在困在這裏,想要逃走,談何容易呢?”徐夢兒微微歎道,“即便你有這般的主神和武修,他們有火器,也非易事。”倒不是她生了氣餒逃卻之心,慕南天這些黑衣人所具有的高科技武器確實讓人生畏。

“怎麽?你害怕了啊?”蕭堯笑道,將她摟的更緊,長籲一聲道,“其實倒也不需要擔心,這艘潛艇雖然龐大,隻要破壞掉其中一些重要的裝置,這艘船就會變成死船,慕南天那老不死的是不是給你看過他們的武器裝備了?方才那射上島上來的炸彈應該也是他故意露給你看的吧。”

徐夢兒點頭道:“嗯,他給我看了那些,我覺得特別不可思議,想想這龐然大物,我用這啼凰劍竟然都刺不穿這牆壁,想來氣餒,怕是難以逃脫他們的魔掌了,蕭堯,你難道真有辦法將這龐然大物給破壞掉?”

蕭堯笑道:“打個比方吧,一棟豪華的莊園,若是將它的大梁給挑了,那麽這一棟房子還能支撐呃下去麽?”

“自然不行。”徐夢兒眼中一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咱們去偷偷抽掉他們的大梁,讓這艘船再也無法行走,對不對?”

“不錯!”蕭堯打了個響指,摟著徐夢兒坐在了床上,徐夢兒被他拉坐在他的大腿上,不禁有些麵紅耳臊,全身僵硬了,動都不敢動,蕭堯心情激動,意欲親她,這時候艙門卻被敲響了起來,“徐小姐,請開門,我們師父讓我送些糕點過來給你吃。”這次他們沒敢直接開門進來,怕慕南天見了會像殺陳天一樣殺了他們。

聽到門外的聲音,徐夢兒本能地起了一種排拒的厭惡之感,眉頭高聳,遠黛不展,蕭堯忙悄聲對她道:“咱們先吃飽肚子再說,你先讓他們把菜送進來吧。”蕭堯隨即下了床,鑽到了牆角的一隻櫃子裏麵。徐夢兒先穩了自己的情緒,這才起身去把門打開,卻堵在門口沒讓那兩個人進來。

兩人一見徐夢兒,諂媚笑道:“徐小姐,我們師父讓咱們再送些糕點過來,剛剛出籠,可好吃了。”說罷兩人舉起手中的餐盤,畢恭畢敬。

徐夢兒看了一眼他們手裏捧著的糕點,確實新鮮可口,讓人垂涎欲滴,她深居於山穀之中,向來以清淡為主,葷食偶爾才會吃一些,山穀中的一切都要自給自足,所做的糕點自然也更貼近於自然,哪來這般噴香入鼻?她接過糕點,道:“我知道了,你們走罷。”

兩人又貪婪地在徐夢兒的臉上瞄了好幾眼之後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徐夢兒將門關上,而這時候蕭堯已經坐回了床上,正看著她微微笑著,她轉身回到床邊,與蕭堯對麵而坐,同時將糕點放在了床上,“這些糕點雖然精致,隻怕慕南天會下毒。”

“不會。”蕭堯笑道,“現在你對於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豈會輕易給你下藥?”說罷蕭堯在兩種糕點上各捏了一塊到口中,讚不絕口道:“好吃,你也來嚐嚐。”

徐夢兒見他都吃了,當下也未在猶豫,捏了一塊到口中,入口便化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一咽全部吞進了喉嚨裏麵,隻覺得香甜的味道一瞬即逝,倒是沒有來得及細細的品嚐,她又再捏了一塊,這一次倒是緩緩地下咽,方才發現糕點裏麵還加了其他的一些幹果之類的東西,此時幹果已是完全被蒸熟了,吃進嘴裏爽口不已。

“是不是覺得很好吃?”蕭堯笑道。

“嗯。”徐夢兒點點頭,道,“我們清風穀山穀中卻從未有過這般好吃的糕點,平時隻吃飯菜,糕點隻有逢年過節之時才會去做,倒不常吃。”吃了幾塊,徐夢兒便覺自己已經飽了,當下掏出手絹擦了一擦,不再多吃。

蕭堯笑道:“等以後我帶你去吃更好吃的糕點,這裏的糕點雖然好吃,可不算正點。”

以後這個詞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可就不是那般容易的了,至少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未來一切還隻是個未知數,徐夢兒卻並未拂逆了蕭堯的好意,微微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

“夢兒小姐,你來了這裏之後慕南天那老賊除了讓你將莽山劍法的可曾威脅你做什麽?”蕭堯跟著問道。

徐夢兒搖了搖頭,說道:“這倒是沒有,他隻是讓我將莽山劍法的劍譜抄錄給他,倒未威脅過其他什麽,反而顯得客客氣氣的,我便是跟他橫眉冷對,倒也看不到他生氣,倒也奇怪的很。”

蕭堯哼了哼,說道:“這隻老狐狸狡猾的很,你可千萬不要中了他的計,他待你客氣,那是因為他還有利用你的地方,若是沒有的話,也絕對不會用他的親生女兒來與你做交換。”

“我知道,男人這般無非隻為兩樣東西,一是色,一是財。莽山劍法的劍譜是財,那麽我便是色,師父曾說過,天下男子十個便有九個色膽包天,為了女色膽敢做出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出來,這慕老賊用他親生女兒來與我做交換,豈不是因為這一點?”徐夢兒從容說道,“不過先生你倒不必擔心,他慕南天再花言巧語,我也不會受了他的騙,上了他的當,我徐夢兒可還沒有蠢笨到那般的地步。”

“這樣就好。”蕭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爾後問道:“夢兒小姐,慕南天那老賊帶著你潛入海底之後都做了些什麽?能跟我細細說一說麽?”蕭堯擔心慕南天這老不死的混蛋會暗暗使用什麽陰謀詭計,現在徐夢兒還好好的,但不代表現在徐夢兒就是安全的,那老賊不知道現在正在想些什麽,所以蕭堯必須要將徐夢兒來到這裏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地全部弄清楚才行。

現在既然自己已經來了,那就絕對不能忍受任何人傷害徐夢兒,慕南天那老不死的老賊自然更加不可以。

曹老爺子曾說過,慕南天這老賊看似溫文爾雅,人畜無害,其實骨子裏麵是個十足的大禽獸,如今一切都已經無需再多說,擺在眼前的事實無一不在證明著一件事,慕南天這老淫賊是個十惡不赦的禽獸畜生。現在蕭堯需要收集更多關於當年孩兒巷事件的線索,從而可以讓他盡快地理順清楚一些事,例如父親的死,例如唐詩他們身上所中的毒為什麽後來解開了,等等之類的事。

“自然可以。”徐夢兒道,心裏卻是歡喜的很,蕭堯倒也關心自己,擔心自己上慕南天的當,不過說的也對,他若是不關心自己,為何還要潛下水來救自己?

徐夢兒遂而將來到這裏之後的所見所聞還有慕南天的目的均都告訴給了蕭堯。蕭堯聽了之後總算理清了一些頭緒出來,他感慨道:“想不到這老家夥做了這麽多喪盡天良的事竟然是為了長生,說起來,世界上真的有長生這樣的說法嗎?”

“自然是有。”徐夢兒倒給了肯定的回答,“若是武修和主神相輔相成練至極致,便可長生不老,便拿我們清風教的開教祖師婆婆來說,雖年入六旬,容貌卻隻似十來歲的女子一般,據傳,她活了三百多歲這才離世。”

蕭堯驚訝道:“世界上竟然有這麽神奇的事?”如果他能練成清風教祖師婆婆那樣的功夫,非得成天樂的睡不著覺不可。

“世界自然有這般事,便拿彭祖來說,便活了八百多歲。”徐夢兒道,而又歎了口氣,“不過人生在世,活那般長年歲又有何意義呢?別人姑且六七十年便已離世,唯獨你獨自一人永遠不變,豈不孤單?我倒覺得,人生活到百歲便算是足夠了。”

“那是因為你清心寡欲,欲望不多而已。”蕭堯笑道,“尋常人自然均希望多活幾年,永葆青春,世間可沒有多少人像你這般將一切都看的清淡。”

“你也不會麽?”徐夢兒問道。

“自然。”蕭堯並不否認,“誰不想長壽呢?說不想那都是空話。”

徐夢兒微微歎道:“其實我也想,隻是覺得那般又無太多意義,不如不想的好。”

蕭堯哈哈笑道:“那說明你也免不了俗。對了夢兒小姐,你抄給慕老賊的那套莽山劍譜是不是真的?”

徐夢兒點點頭,“我怕他們會殺了你們,所以便抄給他了。”

蕭堯聽了咬牙切齒,“這個老賊,我非得親手殺了他不可!”

“先生,你現在打算怎麽做?咱們總不能硬闖了出去去破壞他們那些重要的地方吧?”徐夢兒問道,她自己卻是沒有一丁點兒的主意,如若對方沒有火器,她大可一展手腳,隻可惜對方武器厲害的緊,她不過隻身一人,哪能是他們的對手。

“當然不能硬闖。”蕭堯搖搖頭道,“方才你說慕南天帶了你去過好幾個房間,還能記得那些房間在什麽地方嗎?”

“記得。”徐夢兒回道,“慕老賊帶著我去那些房間的時候,我都將那些房間給牢牢記在了腦袋裏麵,另外我還將發針扔在了那些房間的門下,不過現在倒也不需要去看那些發針,我腦中記得清清楚楚,決不會有錯。”

蕭堯一喜,忙道:“那你將這裏的地圖給畫下來,我好看看到底該怎麽走。”

徐夢兒也方恍然大悟,用剛剛抄寫劍譜的紙和筆畫起了地圖,這潛艇分了上下好多層,徐夢兒腦中記得卻清晰無比,不但將每一層的層數畫的清楚利落,便是每一層中有多少房間,她也記得清清楚楚,絲毫沒有半絲紊亂的意思。

不過這幅畫雖然清晰無比,但卻也有著一定的局限性,因為慕南天帶徐夢兒參觀的艙房隻有那麽多,龍靜抄畫下來的地圖自然也隻能局限於這些地方。

蕭堯接過毛筆,按照方才他從底下倉庫到這裏的記憶將地圖接了起來,放下筆,蕭堯看著自己畫的鬼畫糊尷尬笑了笑,“沒辦法,從小就沒用過毛筆,根本不會用。”

“看的出來。”徐夢兒忍不住笑了一笑,“我聽師父說過,外麵世界的人早就改用硬筆來寫字,用的字也是經過簡化之後的字。”

“嗬嗬嗬,你知道就好。”蕭堯撓了撓後腦勺,一手指著地圖上的最底層道,“這裏是倉庫,裏麵放著糧食和食材,從這裏上去,就會看到廚房,再往上爬兩層,就到咱們這裏了。”

徐夢兒盯著倉庫的位置,喜道:“咱們不如一把火燒了他們的食材,將他們都困死在這裏,你覺得怎樣?”

“燒了他們的倉庫看似斷了他們的後路,其實不然。”蕭堯搖了搖頭,“這個方法看似簡單,其實是最不可行的。”

“為什麽?”

蕭堯說道:“你想想看啊,人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來,大凡都能活三四天甚至更久,這個時間段內,他們隨時都可以浮到水麵上去,到時候遭殃的隻會是星湖七島之上的無辜百姓,島上長著不少的果子,足夠這些黑衣人吃的了。”

“倒也是。”徐夢兒恍然大悟,“那麽現在隻能先破壞那些重要的艙房?”

“嗯。”蕭堯點了點頭,“當下最緊要的便是破壞他們這裏的武器裝備艙房和實驗室艙房。我記得當初我們被趕到星湖七島時,周邊停了差不多有十條艦艇,咱們現在所在的這一條不過隻是其中的一條艦艇罷了,隻是破壞了這一艘同樣不行,隻會打草驚蛇,反而會讓咱們暴露出行蹤出來。”

“如此說,這個法子暫時卻也是行不通的了?”徐夢兒皺眉道,她道破壞了那些重要的艙房便可將慕南天給徹底的擊潰,卻未想到他們所處的艦艇卻隻是其中之一而已,搗毀了這處船艦自然還有別處船艦過來,越想她越是焦慮,“如此一來,即便咱們倆能離開這裏,卻也逃不脫其他黑衣人的追逐,是麽?”

“你先別著急,等我想個十全十美的法子出來。”見徐夢兒眼中竟然有了急躁之色,看的出來她肯定是不想再死了,蕭堯何嚐不是?他冥神左思右想,忽然腦中一閃,“夢兒小姐,你可還記得咱們方才聯手殺死的那個黑衣人?”

徐夢兒頓了一頓,道:“你是說,那個忽然變了模樣的黑衣人?上下顎脫節牙齒變了銳利的那個?”

“沒錯,就是那個黑衣人。”蕭堯點頭道,“我記得當時慕小姐用了一支針筒在那人的背後刺了一針,之後那黑衣人便變了模樣。”

“嗯。”龍靜點點頭,雖不懂針筒是什麽意思,但慕水心用東西刺了那黑衣人的後背她卻是瞧的清清楚楚。

“在我小時候,那的父親似乎也曾中過這樣的毒,但症狀比這個輕了許多,剛開始隻是全身發癢難當而已,後來有了解藥方才緩解一些。最後我的父親為了不與他們合作,這便選擇了自盡。”蕭堯淡淡地說道,再提及往事的時候,已是平靜了許多,見蕭堯眼中隱隱隱藏著悲痛,徐夢兒體貼地未去打斷他,隻聽得到他緩緩說道,“在那之後,江濱鎮的孩兒巷就發生了一件極為怪異的事。”接下來蕭堯就將當年的孩兒巷事件一點一點地說了出來,隻聽的徐夢兒心裏又是驚恐又是難受,待蕭堯說道那些孩子被關在一個封閉的房子裏麵最終全被燒死了,眼睛更是忍不住地從眼窩裏懸然而落。

“如此說來,慕南天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經殺害了許多無辜的人。”徐夢兒悄悄兒拭幹眼淚,恨恨地道,“他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對那些孩子下手!”

“他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出賣,還有什麽事又是他做不出來的呢。”蕭堯冷冷地哼道,“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我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弄清楚到底誰是這幕後的黑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徐夢兒道:“這個慕老賊可真心狠手辣,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足惜,隻可惜現在咱們有辦法對付他們麽?”

“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卻是需要你幫忙,我擔心會有危險。”蕭堯猶豫了一番後說道。

徐夢兒當即道:“你盡管說便是了,慕南天如若敢對我怎麽樣,我會選擇自盡,絕不去受他的侮辱。這些無辜死去的人這個仇絕對不能不報,可不能再讓慕南天去繼續害人性命了。”

“好!”蕭堯當下點頭道,“如若你死了,等我報了仇後也陪你一起去死。”

“萬萬不可。”徐夢兒嚇了一跳,展開雙臂忽地摟住蕭堯的腰,“你若是有機會逃生,千萬不要白白死在這裏,我死便死矣,絕不白白拖累了你,你若活下去,才能有機會幫我尋仇,若無十足把握,你便將這件事忘了,我不會怪你。”

蕭堯摟抱住她,在她美絕出塵的額前輕輕吻了一吻,激動地笑著道:“說什麽傻話,我白白便宜撿了塊寶貝疙瘩回來,可不甘心就這麽扔了,若是我倆能夠活著出去,我便娶你為妻子,你既不必違背清風教祖師婆婆們的教戒,也不需要自盡,另外我也不必去死,咱倆齊心合力修煉,不怕不能為你的父母報仇。”蕭堯現在說的不僅僅是情話,更是對未來的一種期望和渴望,人在絕望無助的環境下隻能依靠這些話來激勵自己,蕭堯雖有如此強大的主神,但畢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們現在在深海,敵人無數,他能夠下海,卻並沒有足夠的把握活著離開這裏。所以在臨行前他拜托了方洪鑫。

徐夢兒也是動容不已,心下感動,他能下海來救自己就讓她感動無比了,現在這番話更是讓她從骨子裏都要融化了。徐夢兒從小在清風穀中長大,自年幼開始便學得了五戒,自此對人生無喜無憂無悲,很少會動真感情,哭或者是笑,對於她而言都可有可無,既不會太過悲傷,也不會太過歡樂,自從做了掌教之後,更是少有情感,現下緊緊貼在蕭堯這名男子的懷中,她自是心潮澎湃,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感受著他身上獨有的氣息,心似乎都快要融化了。難怪鳳兒師妹會為了一個男子而背叛師門,世界上的男子縱使有許多是好色之徒,但世間又有多少男子不是如此呢?隻是有些男子更執著更負責更具有魄力,比尋常的男子要惹人心動罷了。

“你娶了我為妻,那喬小姐該怎麽辦?你總不能為了我而拋下她吧?”徐夢兒微微歎了歎,溫和地說道。性淡如她,對任何人漠不關心,但對喬伊榕,她卻不想傷害她。

提起喬伊榕,蕭堯也微微歎了口氣,“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可真想將你們兩個都娶回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自己太無恥了,當下打著哈哈道:“我其實也就是想想而已,這事咱們便且不談罷,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徐夢兒心下微微失望,卻又覺理解,“他終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喜新厭舊之人,他若是下定決心說同時娶兩個,或是拋棄了喬小姐來娶自己,也許她都會覺得他對男女之愛來的太兒戲,現在這般猶豫,反倒讓她同情起來。他愛喬小姐是真愛,想娶她也是真想娶,而要娶自己多半一半是因為自己要自盡,他不想讓自己去送死,所以這才說會娶自己,另外一半倒是因為感動。自己與他相處不過兩三日,日久才能見真情,如此短的時間,他又怎會愛上自己呢?

正如自己對他,之所以想要嫁給他,一半是因為自己父母之仇未報,自己不願輕易就死,自己被他看了光,又被他強吻,自己不嫁他嫁誰?可話說回來了,他人若非是那種好男人,她倒寧願殺了他後再自盡。而另外一半倒也是因為自己心下感動萬分,他冒著生死危險來救自己,她又如何不動心呢?

如此一想,她反覺輕鬆許多,見蕭堯不願再在這問題上糾纏下去,她心裏也暗暗道:“現在連生或是死都還未定,想那麽些許多又作什麽?倒不如就這樣,或許他們二人終將葬身於此地,還說那什麽嫁或是娶你,說再多那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便以後再說便是了。”徐夢兒點點頭,道,“先生,你想讓我怎麽配合你,你說便是,我照你說的做就是了。”

“嗯。”蕭堯應道,“我想讓你幫我到慕南天的房間裏麵弄到那種藥水。”

“你是說,那種讓人變瘋變狂的藥水?”徐夢兒詫異道。

“不錯。”蕭堯點點頭道,“隻需弄一些出來便成,我要讓慕南天也嚐嚐這種藥水的滋味。”

“嗯,我盡量試試看。”徐夢兒道,關於蕭堯的想法,她倒是頗為支持,那些枉死的孩子可不能就這麽著了,非得問慕南天尋個公道不可。

“這是其一。”蕭堯又說道,“其二,我想讓你幫我問明白慕南天這夥人還有誰,我總覺得這幕後的人並非隻有慕南天一個,他不過隻是一家武館的館主而已,如無人在他背後支持,絕計不會有如此驚人的財力來製造出如此龐大的潛艇出來。另外的那些潛艇現在又在何方?這些我都想要弄清楚,夢兒小姐,我知道問這些問題會很麻煩,你能做得到麽?”

“自然可以。”徐夢兒頗有信心地道。

“咚咚咚,就在這時候,門被人敲響了,門外傳來了慕南天的喚聲,“徐小姐,慕某可要進來了。”說完,也不管徐夢兒是否答應,當下開門而入,不說徐夢兒,便是蕭堯也嚇了一大跳,他當即翻身鑽入到了床下麵,與此同時,便看到慕南天後一腳跨了進來,徐夢兒連忙坐好,抬頭看去,卻看到慕南天雙手捧著一隻木頭盒子走了進來,甚是小心翼翼。

慕南天順手將門關好,看著徐夢兒笑道:“夢兒小姐,看我給你送什麽過來了。”將木頭盒子放在書桌上,慕南天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已經吃飽了。”徐夢兒冷冷說道,她低頭朝床下看了一眼,蕭堯倒未露出什麽馬腳破綻出來。

“徐小姐,我帶過來的東西可不是什麽吃的東西,可是千金難買的寶貝啊。”慕南天哈哈大笑道,“徐小姐,你請看。”他手抓住木盒子的蓋子,一把將之掀了開來,那見那木盒子中隨即漫溢出一股清香味來,那撲鼻的香味中夾帶著的卻是一股股讓人難以置信的光芒!徐夢兒瞪大了雙眼,倒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可以發出光芒的花!

定睛看去,方才看清楚這竟是一束牡丹花,但通體卻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冰瑩剔透,冰清玉潔,宛若仙界才會存在的物什。

“這是花中之王藍色牡丹。”慕南天笑道,“是不是覺得很香?與徐小姐共在一室,更是美不可言!”

徐夢兒冷哼了哼,沒有回答,腦中忽地想起蕭堯拜托自己做的事,表情遂而緩和不少,自己總是僵著臉,自然別想問出什麽話來。

見徐夢兒麵色變了緩和起來,慕南天心中一喜,這美人兒果然美不言語,當不怒之際,更是讓人難以抵擋,慕南天心中垂歎,今天他將自己培育了許久的牡丹花拿出來,如果能夠買得美人的人,不論怎般,這都值得了。

世界上果然沒有一個女人不愛鮮花,就算是這與世隔絕從小就與外麵世界脫離了的仙女也如此。慕南天暗暗感歎不已,看來自己這樣的計策真是用對了,鮮花贈美人,這可是千古都合適的法子。

“徐小姐,這束牡丹可不是一般的牡丹,而是我精心培育出來的花中之王。”慕南天奉承道,見徐夢兒表情微微有變,當即立醒悟過來,當即道,“徐小姐盡管放心就是,這牡丹花可非用人的屍體和袋鼠獸的屍體培育出來的,而是用那無數的瓜果蔬菜的汁水孕育而成,這牡丹花內的能量點雖不濃鬱,但更純,食入肚中,非得能量點可以增加,更是可以美容養顏,妙不可言。”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功能,男人吃了後XX的能力會大增,女人吃了之後,因忍受不住心中的悸動而心甘情願被XX的幾率同樣會大增,隻不過慕南天沒有提出來而已。“古語有雲,鮮花贈美人,這話說的還真是不假,這牡丹獨自在那時,雖然美麗,但卻似乎總少了些什麽,可來到這裏之後,便再立即改了模樣,不知道是徐小姐的美襯托了藍色牡丹的美,還是藍色牡丹的美襯托了徐小姐你的美,當真是天下絕配,徐小姐,若是不嫌棄的話,便收下這牡丹花吧,如何?”慕南天阿諛奉承人的手段倒是不落任何人,一席話說完,隻聽的躲在床下麵的蕭堯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暗暗罵道,慕老賊,你倒還真會做人,慕小姐那般善良的女孩子又怎會有你這樣的爹?不會不是親生的吧?

徐夢兒不怒不喜,輕輕撫摸了一番那朵牡丹,淡淡地說道:“慕南天,我知道你這是在故意收買我,不過這花我暫時便先收下,我平常倒也喜歡養花。”

慕南天心裏狂喜不已,她這接受了自己的花,是不是代表她已經進一步接受自己了呢?方才他在監控室看到她發飆亂砸東西,便知道這女人終究是凡人,更說明一件事她已經絕望了,於是他這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送花過來,故意來向她示好,女人在絕望之後,便會認清楚現實。就像是一些女人明明被男人強暴了,但認清楚現實後,便會變得更加心甘情願,反倒離不開男人了。他倒是抱著十足的信心她徐夢兒終究也被變成這般,心甘情願地變成他的俘虜。

徐夢兒默默地將木盒子蓋好,在房間內瞬間變得暗淡了許多,然而慕南天的心裏卻是亮堂堂的,暖烘烘的,她能收下代表著她基本上已經接受自己了。慕南天心中雀躍不已,差一點跳起來喊出聲來,不過終究他還是忍住了,沒表現出什麽來。

徐夢兒蓋好盒子並未去動,而是落坐在了床上,微微歎了一口氣,朝慕南天道:“多謝你的鮮花,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慕南天微微一愣,現在就趕人走了?這他哪肯甘心,忙討好道:“徐小姐,你難道不打算吃一吃這牡丹花嗎?吃下一片葉子,可能增長不少能量點呢。”

徐夢兒倒也未想讓慕南天現在就走,隻是腦袋裏麵一直未想出來到底該怎麽樣去問慕南天那些問題。徐夢兒擔心自己會露出馬腳,所以做任何事的時候都希望能夠做到萬無一失,其實她並不知道,如果她直言了當地去問,慕南天自然也會回答她的所有問題,對於慕南天而言,她徐夢兒早已便是囊中之物,因此即便告訴了她所有的事,他也不擔心她能做什麽讓人震驚的事兒出來。

徐夢兒正為自己的蠢笨暗暗生惱之際,腦中忽然一閃,隨即長歎道:“這花長的太漂亮了,我怎忍心吃了它。”

慕南天心裏再是一喜,依靠著徐夢兒坐在床上,朗聲笑道:“徐小姐擔心作甚,像這樣的花我那還有許多,這束花吃掉了又何妨?”

“是麽?這麽說像這樣的花我想吃多少便有多少?”徐夢兒故作驚訝喜悅道。

慕南天表情一抽,心裏哭笑不得地道,心說要是這樣的花自己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那還犯得著來這裏嗎?如此大費周章,他是腦子有毛病啊。他當即幹幹一笑,說道:“這個……牡丹花培育起來可不容易,我這麽多年來不過隻培育了一株出來,已實屬不容易,這牡丹花全用瓜果蔬菜培育,與那些用袋鼠獸和人的血肉培育出來的花不一般,這十多年來,不過隻長了這麽大而已。”

“既然如此,那麽你便將這牡丹花帶走吧,我不吃便是了。”徐夢兒漠然地道,嘴上冷哼了一哼,甚是不悅。在慕南天眼裏看上去卻更像是在撒嬌,慕南天見了心裏一跳,當下委以笑臉道:“徐小姐,你先別生氣,這株牡丹花雖然隻有一株,但用那袋鼠獸的血肉培養出來的卻多達三十多株,你若是不介意,其他的花草你想吃便吃,不過嘛,倒也不是無限製地可以享用,你也知道,這些花培育的過程實在事麻煩的緊,倒非我不願給你吃。”

“慕先生話說的好聽,捧了一株花來讓我品嚐,豈不知若是吃上了癮怎麽辦?”徐夢兒狀似嫵媚道,根本無需多做修飾,隻消她表情稍微變上那麽一些許,便讓人渾身猶如打了雞血般激動。

慕南天嘿嘿委以笑臉道:“是我的錯,夢兒小姐,你豈多多見諒,多多見諒。”

“哼!”徐夢兒哼了一哼,“我將莽山劍法的劍譜已抄於了你,倒是假還是不假?”

“不假不假!千真萬確,無一字不真!”自取得了劍譜之後,慕南天第一件事便是拿來閱讀,便加以演練,這一套揮舞下去,倒是順暢流利,絲毫沒有半絲摻假的意思,雖然劍譜極為難練,但這一看便知是真正的劍譜,若是摻假,他焉能看不出來?

“我是真心,豈知慕先生你卻無一真心,隻會尋我開心,對也也不對?”徐夢兒哼道。

“沒有啊,我怎麽會去拿夢兒小姐你去尋開心呢?”慕南天大呼冤枉道,心說女人就是女人,便隻會胡攪蠻纏,如是一般的女人對他用這樣的口吻說話,隻怕他早就一拳頭打了過去讓她死遠點,現在對象是徐夢兒,他倒是強忍住了自己,女人不同,這受到的待遇自然而然也是不一樣的。

徐夢兒冷冷道:“初來之際,我倒看到你們有十來艘艦船,這些船上的人豈能用萬計數?你們培育出來的那些神奇花朵,便是百人分一株,那也輪不到我吃多少,你說,你這不是在尋我開心還是在做什麽?”

慕南天聽了一怔,跟著哈哈大笑起來,“我道你怎麽這麽說呢,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夢兒小姐,這些倒真是多慮了,咱們這九艘艦艇上差不多有三千多人,但其中的大部分都隻是卡斯羅請來的幫手而已,他們隻知道收錢便成,哪在乎這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