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又跪了一個時辰,關月容的膝蓋已經紅腫了,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此刻關月容打心底裏想念現代家中那卡哇伊的小抱枕,這要是跪在抱枕上該多舒服啊!
淩謹淵喝了一杯茶,看了看門外,問小春子,“關月容在外麵跪著有多久了?”
“回皇上,有一個時辰了。”小春子彎著腰為淩謹淵倒茶,翠竹幾人在一旁伺候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把她叫進來吧!翠竹,把棋盤拿來。”
“奴才(奴婢)遵命。”
小春子一路小跑著來到關月容麵前,將關月容扶起,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你,平時溜須拍馬挺機靈的,今天怎麽能犯渾呢?誰不知道皇上與未央宮那位主子是有恩怨的,你怎麽敢去未央宮?”
小春子一番話雖是數落關月容,關月容聽在心裏卻很感動,她那銀子真是死得其所,“春公公,你真是我的親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在皇上麵前好好表現,以後再也不做傻事了。”
在小春子的攙扶下,關月容一瘸一拐的進了丞月宮,此時的淩謹淵正在一個人下棋,見到關月容進來了,淩謹淵鳳眼眸光微轉,執起手中白子,說道:“你若是贏了這盤棋,朕就饒恕你。”
關月容將目光投向棋盤,隻見棋盤上滿是黑黑白白的棋子,她不會下棋,怎麽可能會贏?“那若是輸了呢?”
“三十板子是少不了你的。”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關月容滿腹委屈,心裏恨透了那個坑爹的佟嬤嬤,到底未央宮裏的二皇子怎麽得罪了淩謹淵了,他這麽生氣,這佟嬤嬤到底叫她送過去的是什麽?
關月容來到棋盤前,眼前隻剩下黑白兩種顏色,放眼望去,黑子猶如被人捏住七寸的蛇兒,路都被白子封死,她對圍棋又沒有研究,這不是在難為她麽?關月容閉上眼睛,想起了真龍棋局,難道這個時候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問題是……怎麽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管了!閉上眼睛隨便拿起一顆棋子走了一步。
關月容負氣一般說道:“皇上愛怎麽罰就怎麽罰吧!您失去的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奴婢,我失去的隻是一個待我刻薄的主子,我不虧!”
龍謹淵鳳目掃向棋盤,芳華絕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詫異,怎麽可能,局勢竟然完全變了,黑子猶如枯木逢春,白子卻進退維穀,這棋局是先皇輸給太傅的棋局,怎麽可能被一個小宮女輕易的破解了?
放下手中的白子,龍謹淵再次打量關月容,很遺憾,在關月容的身上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從頭到尾她身上都沾染著市儈,貪財,膽小,喜歡溜須拍馬,難道這些都是她的偽裝?
“你到底是誰的人?”
淩謹淵這一問,小春子和關月容都愣住了,關月容欲哭無淚,尼瑪,有沒有完了,老子不過是送個藥至於嗎?送快遞的有罪啊?
“奴婢是皇上的奴婢,有也隻有皇上一個主子!”關月容一臉正色說道,她沒有撒謊,從指證崔管事那天開始,她就知道,她隻能有皇上一個主子。
“一個禦膳房的宮奴能夠輕易的破解這棋局?”淩謹淵沉著臉,他的貼身宮女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無數次的試探都帶給他不同的驚喜,她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麽?
棋局?破解?難道她真的如同那小和尚一般,閉著眼睛就破了棋局?想到這裏,關月容再也抑製不住,跪下行禮,“謝謝皇上免除了奴婢的處罰。”
“下去吧。”淩謹淵不再看關月容。
聽了淩謹淵的話關月容跑的比兔子還快,三步兩步便離開正殿。
龍謹淵一直看著棋盤上的棋局,“小春子,你覺得關月容這個人如何?”
“回皇上,關月容這個人喜歡溜須拍馬,愛耍小聰明。”小春子想了一下答道。
“那你可知道這是當初先皇在位時輸給太傅的棋局,滿朝的文武百官包括朕在內都沒有解開。”如此輕易的破了太傅的棋局,難道是別人安排的奸細?想起未央宮中的人,龍謹淵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回到自己的房間,關月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淩謹淵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不由分說的要處罰她,又叫她去破棋局,破了棋局卻又一臉的陰霾,還有那佟嬤嬤,明明知道二皇子與皇上素來不和,為何又要她去趟這趟渾水?佟嬤嬤是想故意害她?沒道理啊,用指甲蓋想都知道佟嬤嬤想害她的話,可以找到很多方法的,難道……佟嬤嬤在試探她?
如果佟嬤嬤是故意的,那淩謹淵怎麽會不知道呢?淩謹淵啊淩謹淵,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第二天一早,關月容依舊在禁足中,淩謹淵沒有處罰佟嬤嬤,丞月宮跟平時也沒什麽不同,關月容依舊趴在大門口撓牆,想念溫雪茹,想念李美女,想念三皇子,關月容甚至都有些想念陰陽怪氣的綠荷了。
正在關月容暗自神傷的時候,隻見溫雪茹跟幾位太醫從丞月宮的門口經過,雖然隻是一個側影,那麽高挑漂亮的女禦醫也就隻有溫雪茹一個了。
“雪茹!這裏!”關月容對著溫雪茹小聲叫道。
雖然聲音很小,溫雪茹還是聽見了,跟身邊的老禦醫說了一句,便來到了丞月宮的門口,左右看看,問關月容,“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被禁足了,因為私自出宮。”
“你還是小心些吧,最近宮中不太平。”溫雪茹溫和的提醒關月容。
“什麽時候太平過啊!”一群女人一個男人還能太平得了嗎?
溫雪茹搖搖頭,一臉的凝重,“今天早晨太醫院收到消息,二皇子突然病情加重,我們這就是從未央宮回來的。”
“二皇子病情加重?怎麽會這樣?”關月容失聲問道,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二皇子一向身體羸弱,這一次是胡亂吃藥所致,索性不是什麽致命的毒藥……”剩下的話關月容已經聽不清楚了,腦袋嗡嗡直響,那藥該不是她送過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