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容聽了牙買加的話也不生氣,依舊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慢慢說道:“姐姐不必著急,這一切妹妹自有分寸,妹妹是不會拿禦膳房各位的性命開玩笑的。”

禦膳房的宮奴們早就完全信任關月容,倒是牙買加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讓大家很反感,牙買加見沒人搭理自己,冷哼一聲躲到一邊去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隻見小春子像猴子一般竄了進來,一來到關月容麵前立刻問道:“你怎麽還不給皇上送膳食去?皇上要是怪罪下來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真正的皇上不急太監急啊!人家淩謹淵還沒說餓呢,小春子就已經急得團團轉了,關月容緩緩站起身來咳嗽了一下,對李美女說道:“告訴禦廚我要一鍋清粥,外加兩碟小鹹菜!”

“你說啥?”李美女,牙買加,小春子三個人同時開口。

“我說,給我熬一鍋粥,外加兩碟小鹹菜,我給皇上送去!”關月容一字一頓的說道,盡量讓這三個人都能聽明白。

“你這是作死啊!敢給皇上送清粥鹹菜!”小春子率先跳起來,尖著嗓子吼道。

李美女眼中也有猶豫,不過這些日子李美女已經習慣以關月容為領袖,不管關月容說什麽,她都會相信。

牙買加跟小春子一樣,就差跳起來了,指著關月容的鼻子,冷言道:“就算你不知道皇上愛吃什麽也別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

關月容白了牙買加一眼,隨後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就算要處罰,皇上也肯定是處罰我一個人。”

“你……”小春子氣的一甩衣袖,冷哼一聲轉身走出了的禦膳房。

“好了,大家都別看熱鬧了,趕緊熬粥啊!”

關月容吆喝了一聲,見牙買加蹭到了椅子旁,立刻快跑兩步搶先坐下,牙買加氣的臉都綠了,轉身吩咐禦廚做小鹹菜去了。

半個時辰以後,關月容端著香噴噴的白米粥,兩碟小鹹菜在眾人火熱的目光中走出了禦膳房,這白粥小菜可是關係到整個禦膳房的命運啊!磨蹭了兩個時辰,估摸著淩謹淵也該餓了,一路磨磨蹭蹭到了禦書房門口,正好遇見了滿頭大汗的小春子。

“快點給我進來,皇上發怒了!”小春子苦著臉說道,引領關月容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是曆屆赤月國皇帝批閱奏折的地方,設有專職宮女太監伺候,內設有床榻,供皇帝休息,整個禦書房看起來莊嚴又肅穆,也是皇帝與一些大臣議事的地方。

淩謹淵放下奏折,絕美的麵容因為怒氣而顯得更加生動豔麗,一旁的宮女不禁看得有些癡了,機械性的研磨,這時候隻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劉公公皺了皺眉頭,厲聲嗬斥道:“小春子,你都已經在禦書房伺候了,怎麽還如此的莽撞?這禦書房是什麽地方你可知道?”

小春子哪裏顧得了這麽多,一把將關月容推到前麵,“皇上,關月容來給您送晚膳了。”晚膳?宵夜還差不多!

劉公公一聽也臉色微變,看了看關月容手中的膳食,低聲說道:“皇上,還是先用晚膳吧!”

淩謹淵放下筆,一雙鳳目盯著關月容圓呼呼的臉,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給朕送來了什麽菜?朕若是不滿意,可是要處罰你的。”

關月容回以甜美的笑,心想,等淩謹淵看見這白粥和小鹹菜的時候肯定會氣瘋了,不過……美人就算是生氣了依舊是美人,我喜歡!

淩謹淵來到桌子旁,關月容將膳食呈了上去,很快,白粥與小鹹菜便如同那嬌羞的美少年般露出了真麵目,瞥見桌子上的白粥和鹹菜,淩謹淵臉色一冷,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關月容。

關月容臉不改色的看著淩謹淵的俊臉,嘖嘖嘖,果然是人比花嬌,生氣的時候猶如怒放的鮮花一般。

見二人僵在那裏,劉公公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二人,看見桌子上的粥和鹹菜,劉公公差點栽倒過去,“赤月國的皇帝怎麽能吃這個!關月容你是不想要小命了吧!你這是大逆不道!”

劉公公指責著關月容,淩謹淵則冷眼旁觀。

過了半晌,淩謹淵開口問道:“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回皇上,奴婢認為這清粥小菜最適合您了,養胃又清淡,您一定愛吃。”

“混賬!哪個皇帝吃這個?”劉公公嗬斥道。

關月容默默的跪下,“皇上,奴婢認為自己沒錯,皇上怎麽就不能吃這個了,赤月國的普通百姓哪個沒吃過這個,民為重君為輕,隻有體驗了民間疾苦,才能造福百姓。”

淩謹淵一張俊臉不斷的變換著顏色,好一句民為重,君為輕,這是一個普通宮女能夠說出來的話嗎?

“胡說!皇上日理萬機更該保重龍體,國不可一日無君!”劉公公厲聲反駁道,隨後朝淩謹淵行了一禮,“皇上,奴才這就去給您傳膳,這個關月容膽大包天,奴才一會兒就差人將她送到勤務院去。”

“不必了。”淩謹淵淡淡的說道,從禦書房到禦膳房就是快跑來回也要半個時辰,淩謹淵早就餓了,沒辦法再等待下去,拿起碗徑自吃了起來,梅菜筍絲清淡可口,白粥吃起來也格外的香甜,見淩謹淵吃了起來,劉公公也不再說話,不斷拿眼睛剜著關月容。

過了半個時辰,淩謹淵放下筷子,一臉的驚愕,半個時辰,他竟然吃了三碗白粥,兩碟小菜都被他一個人吃光了!吃過以後不但沒覺得難吃,反而覺得身心舒爽,舒服極了!

望著淩謹淵驚訝的樣子,關月容強忍住笑,這就是餓了吃糠甜如蜜的道理,他一個皇上哪裏懂得這個道理。

用過晚膳,一壺上好的碧螺春端了上來,關月容朝淩謹淵行了一禮,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道:“皇上,是奴婢的錯,大膽揣測聖意,不知道這青菜白粥可合皇上的心意?”

能不符合心意嗎?三碗粥都吃了進去,平日裏淩謹淵哪能吃這麽多啊!

淩謹淵似笑非笑的看著關月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