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為惡,仆人作惡。
荷妃平日裏便囂張慣了,哪還容得下一個宮女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
心兒被兩個宮女製住,隨後便是又掐又打,隻要不傷到臉蛋和脖子,誰又能知道這心兒遭受到了什麽對待。
心兒被兩人掐的身上青紫起來,卻強忍著不喊痛,杜紫藤冷哼一聲,與荷妃幾人從心兒身旁經過。
這就是好與不好的差別,想起之前自己吃裏扒外,鳳儀大人杖責自己卻又為自己治傷,而這個昔日的主子杜昭儀卻如此冷漠,心兒不禁被自己棄暗投明而感到欣慰。
“來人呐!杜昭儀帶人硬闖鳳儀宮了!來人呐!”強忍著疼痛,心兒大喊道,隻盼著關月容能夠聽見她的叫聲,早早做好準備。
兩個宮女一見,立刻捂住了心兒的嘴。
不過外麵四方和六順依舊聽見了,六順腿快,立刻朝著外麵跑去,遠遠便看見荷妃和杜昭儀幾人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六順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鳳儀大人剛剛用大糞勺子打了皇上,這麽快就人盡皆知了?
快步跑到四方麵前,六順急切說道:“快!快去通知小翠小英還有喜兒姐姐!”
宮女與太監本沒有輩分之分,不過小翠小英靠著自己的能力一直受其他人的尊重,而喜兒則是因為關月容的偏愛,整個鳳儀宮,關月容對喜兒和小翔最好了。
四方與六順立刻去尋找喜兒,屋子裏,喜兒與小翠小英正在討論該怎麽準備些小衣裳,一看見四方與六慌亂的樣子,小翠連忙放下剪刀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三位姐姐不得了了!荷妃和杜昭儀幾位主子硬是闖進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聽了六順和四方的話,小翠立刻皺眉問喜兒,“喜兒姐姐,皇上與大人進屋多久了。”
“有半個時辰了吧!”
“看來是有人走漏了皇上來鳳儀宮的風聲,這幾位主子是來找皇上來了!”小英放下手中的紅布說道,自己跟隨的人能夠得到皇上的寵幸,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高興,隻是沒有任何名分卻要麵對這些主子,大人會不會吃虧呢?
“總之,我們先去看看吧!”三人帶著四方六順便朝著門外急急走去,現在皇上的雅興是萬萬不能打斷的,而這些來勢洶洶的主子恐怕最想做的便是打斷皇上的興致,不管如何,能拖住一刻是一刻吧!
喜兒幾人來到院子外卻直接遇見了荷妃四人,荷妃淡淡一笑,看向四人,“喲,耳朵挺靈的,還知道我們要來,識相的快點滾開,我們有要事要跟萬歲爺稟報!”
“肯請幾位主子移駕回去。”五人行了一禮,同時說道,將荷妃幾人攔在距離關月容臥房幾十米的地方,姿態不卑不亢。
荷妃見狀,覺得有些好笑,正好後麵教訓心兒的兩個宮女跟了上來,荷妃便厲聲道:“憑你們幾個也想攔住我們?當真是不要命了嗎?”
命?從他們進了這宮門,就知道自己的腦袋一直是提著的,若跟錯了主子站錯了隊便會直接丟了性命,在宮裏混了將近一年,他們終於跟了鳳儀大人,這個時候若不保護鳳儀大人,他們這些還有什麽價值?
“懇請幾位主子回去!”喜兒堅定的又說了一句。
荷妃一怔,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身為大戶人家的千金,平日裏早就看慣了仆人欺善怕惡,趨炎附勢的嘴臉,即便是自己失寵了,她都不敢保證手下的宮女是不是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而這關月容不過剛回宮一個多月,她到底有什麽能耐收服了這些人的心呢?
容妃本身便是個優柔寡斷的人,謝昭儀卻是個有勇無謀的人,平日裏都是以荷妃馬首是瞻,荷妃一旦不開口了,容妃和謝昭儀也便不說話了。
“荷妃,我們還是讓謝昭儀在此教訓下這些奴才,我們趕緊去找皇上吧!”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杜紫藤終於開口了。
荷妃聽罷點點頭,將謝昭儀和兩名宮女留下,雖然是三人對上喜兒五個卻也是綽綽有餘,喜兒轉過頭看了一眼走在荷妃後麵的杜昭儀,猛然想起自家小姐的一句話,會咬人的狗不叫,這杜昭儀才是這裏麵最有腦子的人啊!不知道皇上會不會跟隨她們回去,若是回去了,那以後自家小姐……
荷妃,容妃,杜昭儀,三人氣勢洶洶的朝著關月容的臥房走去,活像是幾個準備捉奸的妻子,就連腳步都比平時快上許多,眼看就到房間門口了,荷妃三人同時停下腳步。
現在皇上和關月容就在裏麵的房間,偶爾還能聽見有低聲的呢喃從屋裏傳來,她們該怎麽辦?
“荷妃是怕了吧?”杜昭儀臉上帶著淡淡的諷刺。
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般,荷妃臉一紅,反駁道:“誰說我怕了!”
這個時候容妃自然是指望不上的,荷妃又不想被杜昭儀看輕,想想自己的靠山,一瞬間荷妃的勇氣又上來了挺了挺自己豐滿的胸脯,荷妃朗聲道:“皇上,臣妾幾人有要事求見。”誰說荷妃傻,她一句話將所有人都帶上了。
光天白日,荷妃如此大聲,怎麽可能不傳到屋子裏二人的耳朵裏呢?
關月容一愣,隨後問道:“這是來抓奸來了?”推推淩謹淵,關月容覺得有些好笑。
淩謹淵聽了此話,卻沒有說什麽,摸摸關月容的頭發作為安撫,隨後便起身走到櫃子旁拿起了那個青花瓷花瓶。
荷妃一句話落音,見屋子裏再也沒有動靜,三人跪在地上麵麵相覷,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吱嘎一聲,房門打開,荷妃一臉喜色抬頭,卻眼見一隻花瓶朝著自己腳下砸去,啪的一聲,花瓶在荷妃三人腳下變成碎片,三人嚇得大叫,謹淵的怒吼聲卻從屋子裏傳來。
“全都給朕滾回去!滾!”
這是第一次淩謹淵發怒,荷妃與容妃嚇得當場便腿軟坐到地上,是她們太天真了,她們以為皇上隻是圖個新鮮玩玩這個女官,有杜紫藤在,皇上總是不會生氣,卻沒想到會龍顏大怒。
杜紫藤也很意外,眼圈裏蓄滿了淚水,像一朵風中飄搖的花朵。
幾人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不消片刻便離開了鳳儀宮,屋子裏關月容看著淩謹淵,忍不住想笑出來,荷妃這個二百五到底受了誰的挑唆,竟然敢打擾皇上的好事?不知道欲求不滿的男人最可怕了麽?
回到床上,淩謹淵緊緊擁住關月容,淡淡說道:“給我一點時間,我知道該怎麽做的。”
關月容點點頭,沒有說話,在朝廷政局麵前,兒女私情多少顯得有些渺小,而且她也不是什麽聖女,她貪生怕死,她也貪財,她也貪吃,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因為荷妃幾人闖入鳳儀宮,淩謹淵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在床上變得格外生猛,一個時辰過去,淩謹淵才起身穿衣,隨後在關月容**在外的肩膀上印上一吻,一臉正色道:“晚上朕再來與你一起練習這內功。”
再練?再練沒等練出內功,她關月容就要提前斷氣去見閻王爺了!
蓋好被子,淩謹淵便開門離開,走到門口,淩謹淵瞥見喜兒小翠幾人臉上的紅腫,開口說道:
“你們做的很好,朕會替你們主持公道。”
片刻之後,關月容穿戴整齊,走出房間,喜兒幾人立刻圍了上來,雖然臉上帶著傷,他們卻滿心歡喜,“小姐,我們這次做的不錯吧?”
臉一沉,關月容捏了捏喜兒的鼻子,沉聲道:“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們都給我回到房間裏躲著去,不許出來!”
滿以為會得到誇獎,卻想不到反惹關月容生氣了,幾人有些沮喪。
歎了口氣,關月容開口解釋道:“她們既然來了便是有備而來,你們能攔住她們多久呢?還不如保護好自己,省的我看著心疼,我關月容雖然不是個多有出息的人,卻也最看不得自己的人受欺負。”
幾人聽了終於露出了笑意,尤其是傷的最重的心兒。
叫來醫女和禦醫,好好替幾人診治了一番,見大部分是皮外傷關月容這才放下心來,不過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第二天一早,淩謹淵便下令荷妃幾人禁足一個月,隨後又命小春子給喜兒幾人一人送了五十兩銀子,這五十兩可夠他們普通人家兩年的花銷了!捧著銀子,心兒立刻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可是隻這樣就夠了嗎?自然是不行的,關月容要自己報仇!
中午,來到禦花園的亭子旁,關月容見到葉小寶和葉飄零一臉的喜悅,葉小寶與葉飄零卻緊張的看看四周,同時問道:“你找我們到底做什麽?”
嘿嘿一笑,關月容答道:“自然是有事相求了!”
赤月宮,天黑以後,荷妃身邊的兩名宮女在當差時突然被人打暈,半個時辰後,兩人幽幽轉醒,隻覺得頭上變得輕盈許多,稍一對視,兩人同時尖叫一聲,黑暗中,她們的腦袋散發著如同燈泡一般的光芒,兩個人竟然都變成了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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