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加延真的會殺了太後嗎?

就算太後再冷血狠毒,依舊是林加延的親娘啊!關月容整個人心都跟著提到嗓子眼,淩謹淵和平王此時就算阻止也來不及了。

寶劍鋒利無比散發幽冷的光芒,直接朝著太後的胸口刺去。

一時間,太後竟然愣愣的說不出任何話語。

就在千鈞一發之刻,安王突然擋在太後身前,寶劍噗嗤一聲刺進安王的胸膛,鮮紅的血液從安王的胸膛流出,後退兩步安王一下子倒在地上。

“昊兒!昊兒!”太後發出淒厲的叫聲,上前扶住安王,衣服上沾染著安王的鮮血,太後一邊哭著,一邊慌亂的用手捂住安王的胸口。

“怎麽會……”林加延大受打擊,多年來他一直靠著對太後的仇恨支撐著,不斷的努力,一手創造了武林盟,將武林盟培養成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組織,本以為這位一劍下去會斬斷所有的仇恨,卻沒想安王會突然替太後擋下這一劍。

地上渾身是血的安王正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林加延,吃力的動了動嘴唇,“原諒她……”

是的,安王隻說了三個字,原諒她,這三個字如同重錘一般敲打著林加延與太後的心髒,太後不可抑製的大聲哭泣,整個人一瞬間老了幾十歲,對於林加延太後心裏或許多多少少帶著些愧疚,在林加延幾個月的時候,太後便跟了先皇,可是安王不一樣,安王從出生便一直待在太後身邊,太後將兩個兒子的愛全部傾注在安王身上,一心想為安王鏟除一切敵人,扶安王坐上龍椅,卻沒想到,萬事到頭終是空,自己造下的孽要由自己的兒子來承擔。

“二弟,立刻派人去尋禦醫。”淩謹淵臉色凝重的吩咐平王,隨後快步走到太後身邊,將自己身上的丹藥放進安王口中,讓其服下。

“你給我兒子吃了什麽!”太後尖銳的嗓音回蕩在整個大殿上。

冷冷瞥了太後一眼,淩謹淵懶得與這個瘋婆子計較,隻是淡淡的說道:“放心,朕不想讓他死。”

關月容見狀立刻撕下自己的裙角,放在安王的胸口上,此刻安王早已經臉色蒼白,說不出半點話語,見到關月容太後自然是滿腔怨恨,不過看見關月容與淩謹淵都是為了救安王,卻也沒有橫加阻攔,暗地裏卻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到了淩謹淵的頭上。

有了淩謹淵的保命良藥,安王終於恢複了點精神,整個人卻脆弱的如同一張白紙,林加延這一劍刺得太深,傷又在胸口上,沒有人敢保證安王會不會活下來,就算是太後也不敢保證。

靠在淩謹淵的腿上,安王終於感受到了些許的溫暖,力氣和精力都在一點點的流失,安王卻有千言萬語要說一般,動了動嘴唇,安王看著淩謹淵,說道:“臣弟錯了……”話剛說道一半,安王便閉上了雙眼。

“三皇子!三皇子!你醒醒啊!”關月容腦海裏亂哄哄的,像是一團漿糊,安王真的就這樣死了嗎?那樣一個任性又善良的花季少年,就這樣死在了自己哥哥的劍下了嗎?

關月容的眼淚忍不住流出來,太後頹然的坐在地上,連看一眼三皇子的勇氣都沒有,隻是淒厲的哭喊著,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關月容與淩謹淵,滿是恨意。

淩謹淵麵容陰沉,看不出悲喜,隻是顫動著手探上安王的鼻息,隨後瘋狂一般抱起安王朝著殿外跑去,還有呼吸!哪怕隻是一點微弱的呼吸都不能夠放棄!也許還有救!

眼見淩謹淵抱著安王跑了出去,關月容立刻起身跟了上去,走到殿門口,看見林加延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手上所沾染的安王的血液,停住腳步說道:“林盟主,事已至此你還是早點離開吧,宮中的兩千士兵很快就要將這裏包圍了。”

不管出於什麽目的,關月容不希望林加延被製服,安王生死不明,倘若安王活著肯定不會希望林加延受到任何傷害,會迎上那一劍,安王便是想以自己的性命消除林加延對太後的怨恨,這一切太後到底懂不懂沒有人知道。

關月容走遠了,林加延終於找回了些許理智,看了看坐在地上看起來精神失常的太後,將寶劍收起,林加延施展輕功直接離開了丞月宮,罷了,自己已經害死了同母異父的弟弟,此刻還殺那個女人作甚?謀朝篡位,唯一能夠依靠的兒子生死不明,她以後不會再有什麽好果子吃了,就算是對安王的補償吧!畢竟他不曾想過要殺安王的。

林加延一走,大殿中便隻剩下太後,多年的如意算盤打空,還搭上了自己的兒子,太後自然是滿腔怨恨,哭了許久,太後終於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將安王的死全都算到了淩謹淵與關月容的頭上,隻要有機會,她定要讓他們萬劫不複!

第二天,淩謹淵重新上朝,立刻下旨將呂家的勢力全部鏟除,呂家的勢力在朝中占有很高地位,立刻有人跳出來反對,勸皇上不要牽一發而動全身,淩謹淵卻冷冷一笑,隨後將從黑衣老婦那邊得到的證據,以及武林盟幾人的證詞公布於眾。

文武百官,在證據麵前,各個臉色難看的很,卻無能為力,城中這一萬大軍現在可全都是淩謹淵的人馬,沒有人再敢多說什麽。

看著朝堂上表情各異的臉孔,淩謹淵隨後冷冷說道:“今日起,將太後囚禁於丞安宮中,任何人沒朕旨意,不得探視,隨意探視者株連九族!”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中,文武百官跪成一片,呂家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

既然要打擊敵人,就讓將其置於死地,淩謹淵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囚禁已經是對太後最寬容的懲罰了!這還是看在生死不明的安王的麵子上!

平王因為救駕有功,封地直接多了兩座城池,從此以後允許每年多回宮兩次,這也算是為平王平反了。

關月容手持尚方寶劍與嶽五章一起做為巡察使,懲治貪官,搜集太後謀反的證據當屬大功,被封為四品女官,令其掌管鳳儀宮,從今以後,關月容成了鳳儀宮的主人。

一直在丞月宮中看護著安王的關月容自然還不知道淩謹淵的旨意,一心係在安王的安危上,昨日幾名太醫足足忙了一整夜,血水不知道端出了幾盆,這才宣布安王雖然傷在胸口卻沒有傷及心髒,尚且有救,隻是不知道安王會昏睡多久。

整整一個上午過去,關月容就一直待在這個房間裏,門外徐景與藺將軍親自把手,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下了早朝後,淩謹淵龍袍都來不及換下立刻來看安王的情況。

“醒了沒有?”

不用回頭,關月容也能聽出是淩謹淵的聲音,搖搖頭,關月容說道:“以前在我家鄉的時候,一個人若是生命垂危了,最起碼要昏迷一天一夜,之前有你的續命靈藥護住了安王的心脈,再加上太醫的救治,我相信安王一定會醒來的,因為安王是個好人。”

最後一句話,關月容像是對自己說的,好人就該一生平安,她怎麽也不會相信安王會死。

走到關月容的身後,淩謹淵輕輕的摟住關月容,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你去休息吧,昨日我已經派人去王府接了三弟的貼身侍女,今晚肯定會到。”

搖搖頭,關月容淡淡說道:“我還不累,就在這待一會兒吧,好歹當初安王也是我的主子,對我照顧有加,現在我反過頭來照顧安王是應該的。”

知道說服不了關月容,淩謹淵隻好命人將膳食端到了房間裏,隨後便離開了,離宮數日奏折早已經堆積成山,淩謹淵自然要去處理。

淩謹淵一離開,關月容便走到桌前,徑自喝起粥來,魚片粥熬得正是火候,不油不膩,這一頓關月容吃的很香。

到了下午,李美女與綠荷風塵仆仆的趕來,兩人一聽說安王生死不明,顧不上身體的嬌弱,硬是起著千裏馬與將士一起趕了回來,李美女看見床上的安王直接抱住關月容哭成了淚人兒,關月容並不是個木訥的人,一看見李美女的表情便知道李美女一顆芳心早就許給了安王。

綠荷倒是冷靜沉著,知道太後敗了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一直照顧著安王。

有了綠荷和李美女的照顧,關月容倒是清閑下來。

到了晚上,綠荷提出想要守夜,李美女自然也不想離開安王一刻,最後兩人便對關月容說道:“你去休息吧,我們二人輪流守夜。”

熬了一天一宿,關月容身子也早就乏了,也不推辭,直接囑咐道:“門外徐景和藺將軍都在,若是有什麽事情直接找徐景說就行,太醫院的人沒隔兩個時辰便會來看一眼。”

“我們明白,你去歇息吧!”兩人立刻回答道。

“那我先下去歇息了,明日再來。”關月容與二人告別便直接開門走了出去,安王還不蘇醒,關月容與李美女也沒有敘舊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