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鬼叫什麽。”老嫗推門而進,手中還端著飯碗,就連現在都還一口一口的刨著飯。
她抬眼看了眼貝貝,平靜的說:“是藥起作用了,傷口在愈合沒事的,大牛走,吃飯。”
“真的沒事?”大牛有些擔憂地看著貝貝,貝貝也聽到了老嫗的話,抬頭吃力的問:“真的沒事麽?”
“沒事,放心吧。”老嫗依舊冷淡的說著,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陰冷,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貝貝肚子一眼,隨後就拉著大牛出了房間。
貝貝艱難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疼痛開始慢慢的減輕,心想老嫗說的應該是對的,就是藥力起了反應。於是也就放下心來休息,這時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疲倦,雖然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裏到底有多久,但看身上的傷口判斷應該不長。
“陸嶽,你在哪裏。”貝貝悄悄的流下了眼淚。
當**裏那一幕仍舊曆曆在目,陸嶽回頭看她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貝貝親眼看著那洶湧澎湃的洪水向他們咆哮而來。她想叫陸嶽小心,可整個人卻被那震撼的場景嚇的不能動彈,就連喉嚨也像被冰封了一樣不能發出一絲聲音,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洪水淹沒了他們。
巨大的洪流把整個房屋瞬間衝垮,貝貝那時候正躺在床上,下意識的緊抱被子順流而下。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仍舊不停的看著周圍,直到她完全見到陸嶽時,才淒厲的喊了起來。
“陸嶽!你在哪裏!”
“陸嶽!”
隨後貝貝便被陰涼的洪水卷進了水中,身體轉了很久後就失去了知覺,直到今天她才醒來。一醒來就見到那個長相有些刻薄的老太婆,也不能怪貝貝對她的印象不好,確實那老嫗長的很不善,一看就像電視裏那種專門找人茬的,所以現在貝貝見了她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貝貝慢慢的覺得有些倦了,眼皮子開始不受控製的往下掉,好幾次都努力的抬了起來,告訴自己這裏不是個安全的地方,但滿身的疲倦還是戰勝了警惕,很快她就進入了夢鄉。
夢裏有些朦朧,貝貝什麽都記不清,隻是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正在睡覺應該。忽然肚子一陣劇痛,貝貝從夢中驚叫出聲,一個翻身墜到了地上。
疼,鑽心的疼,貝貝緊緊捂著肚子,額頭豆大的汗珠徑直掉落,整個人痛的在地上輾轉。
“砰!”大牛衝了進來,一眼就見到正痛的掙紮的貝貝,頓時大喊道:“你,你怎麽了!”
但是他畢竟什麽都不懂,眼見貝貝這副模樣隻能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幹著急,忽然他想到了什麽,又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
不多時他就拉著老嫗衝了進來,緊張的說道:“娘,她怎麽了,你快看看。”
“急什麽啊,你想把娘顛死啊!這不孝子!”老嫗生氣道。
“不,不是的,娘,你快看看她吧,都成這樣了。”大牛看著貝貝那越來越扭曲的臉,心裏也越來越緊張起來。
“緊張什麽,沒什麽事,回去睡覺。”老嫗很是生氣的揪了大牛耳朵一把,眼角卻不自然的看著貝貝。
“可,可是,娘,她?”大牛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老嫗一把推了出去。
“回去睡覺吧,娘幫她看看,放心吧。”說著老嫗就關上了門,徑自走到貝貝麵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和肚子,滿意的笑了笑。
“你不要怪我,真的。”老嫗蹲下身子,用毛巾給貝貝擦著汗,嘴裏念念有詞。貝貝死死的盯著她,咬牙切齒道:“你給我喝了什麽!”
原來在抹藥的時候,老嫗還拿了一碗湯藥給貝貝,說是調理身子的。貝貝開始不願意喝,但想到別人既然救了自己想必也會害人,不喝又怕傷了別人的自尊,半推半就之下也就喝了下去。現在看來這老太婆肯定在藥裏做了手腳,貝貝想起這些就氣的渾身顫抖,手指顫巍巍的指著老嫗那陰狠的臉,哭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老嫗嘿嘿笑了笑,用毛巾繼續給貝貝擦著汗珠,絲毫不介意貝貝言語中的怨恨,說:“你肚裏的娃娃礙事了點,讓他換個地方早點投胎罷了,你看這窮鄉僻壤的,沒好日子給他。”
貝貝呼吸一窒,怔怔的看著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忽然淒厲的嚎道:“不!!!”
“你不要怪我,疼也就這麽一會,堅持下,以後好好和大牛過日子吧。”老嫗不停的說著什麽,但是貝貝卻一句都沒有聽清,隻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下體隱隱有些濕漉漉粘稠的感覺,然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直接就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貝貝發現自己正赤身**的躺在床上,頓時急忙掙紮起來,卻發現雙手被反綁在床頭。貝貝驚恐的看著麵前的老人,剛想說些什麽突然覺得身體裏似乎少了些什麽,下意識的朝肚子看了一眼,隨即整個人都劇烈的震了一下,聲音恐懼的有些顫抖。
“我,我的孩子呢!”
老人緩緩轉過身,拿起放在熱水裏的毛巾,雙手狠狠的用力一擰把毛巾擠幹,走了過來。
“孩子?投胎去了吧。”
“投胎?”貝貝呆呆的躺在那,兩眼無神的看著屋上的橫梁,忽然瘋狂的大叫起來,沒命的雙腿亂蹬。老嫗被嚇了一跳,生氣的打了貝貝一巴掌,怒聲說道:“瘋丫頭,你想死麽!”
“死?”貝貝動作一頓,喃喃道:“對,死。。。死!”
“讓我死!”
老嫗看著神態瘋癲的貝貝,有些無奈的坐在一邊,心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心急了些。
不對,如果再不這樣就不好弄了,貝貝肚子裏的孩子再過段日子想流掉就沒這麽簡單了,這裏窮鄉僻壤的沒有好的醫療條件,到時候一屍兩命就得不償失了。
“哼,不要怪老太婆太心狠,我們窮人家也不容易,總不能讓大牛一輩子沒有老婆,如果不能傳宗接代那我怎麽跟他爹交代。”
看著貝貝在那歇斯底裏的哭喊,老嫗臉上的表情也漸漸不自然起來,眉頭緊皺,嘴巴吧唧吧唧的張張合合,終於忍不住的吼道:“喊什麽喊!賤丫頭!”
可任憑老婆子怎麽嗬斥貝貝依然哭鬧著掙紮,木質的床板都被撞的劈啪作響,老婆子眉心一緊,隨手抄起角落的木棍就想打下去,忽然手上一停,撇了撇嘴,放下了木棍並隨手一個耳光扇了下去。
“要不是指望著你生個娃娃,我都想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