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工作比我想象的順利,接下來的幾天天氣就像耍你一樣晴朗,我鬱悶的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心中卻是欣喜無比。

這樣她就有救了!

這是我第一個想法

那她在哪?

這是我第二個想法

三天過去,第一個和第二個想法都沒有實現,我一遍遍的問著各個搜索隊的隊員,有沒有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可惜的是,眾人給我的答案都被我迅速的否決掉。因為他們描述的對象都太平凡,那不可能是我的貝貝!

因為,他們找到的隻有死屍,而我的貝貝不可能是一具冰涼的屍體,永遠都不會是!

郝隊長又一次對我無奈搖頭,示意我不要多問什麽,我看他滿身的泥土和汗水,知道他們已經累壞,而他的意思也很明顯,我們沒有找到你要找的人。

“辛苦了。”我雖然失落,但是仍不忘打了聲招呼。

他點了點頭,就帶著同樣疲憊無比的隊員跑到營地裏休息去了,而我卻依舊守在營地門口,等待那些還沒有回來的隊伍。

晚上當地的領導找到了我,告訴我救援行動即將結束,現場也已經基本清理完畢,讓我和李哥先行會縣城去,字裏行間年的意思是,人已經找不到了,留下來不是見到死屍就是永遠沒個結果。

“我留下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黝黑的臉,山裏的地方領導和城裏的很大區別就是還保有一些簡單的質樸。

“隨你便吧。”他歎了口氣,這是他第三次勸我了。

又是三天過去,李哥和我相互擁抱。

“兄弟,我先走了。”李哥眼中噙著淚花,一個漢子居然淚眼婆娑的和我擁抱,我沒好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早點娶個媳婦吧,錢總會賺到的。”

“知道,知道的。”李哥擦了擦眼睛,坐上了離開的汽車,揮著手消失在視線中。

營地隻有剩下的一些留守人員,還有一群不願離開的村民,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任政府怎麽勸他們都不聽。我就這樣和他們一起待了一個禮拜,政府決定村莊重新選址重建,而且最近氣象局預報又會有大範圍的降雨,於是我們被武警給連趕帶勸的帶進了縣裏。

“什麽時候能回去。”我問接待的一個工作人員。

接待我的是一個小姑娘,紮著麻花小辮,她似乎很不解為什麽我從來到這裏開始就一直在問這個問題,於是不耐道:“你沒看到外麵的天氣麽,下這麽大的雨,誰敢回去啊!”

“我問什麽時候可以回去!”我急道。

“我怎麽知道!雨停了就行!”她似乎也來了氣,鼓起了腮幫子。

“雨停?”我看著窗外的雨簾出神,又陷入了熟悉的沉默。這幾天的我就是這樣在沉默中度過,沒日沒夜的煎熬讓我日漸煩躁,可煩躁過後卻往往是無盡的沉淪和寂寞。

我決定現在就出去找她,我再也忍受不了在這毫無目的的等待,難不成等待她被洪水衝回來麽。

我知道,這樣的事永遠都不會發生。

在縣裏我買了輛二手摩托,在店裏換上了防滑輪胎,又買了宿營的帳篷和壓縮餅幹,手電之類。從當地的登山協會簡單的學了些野外生存的知識後,我就騎上了摩托車,衝進了大雨中。

你在哪

路邊的樹木慢慢的從眼角溜走,而我卻沒有放過任何一片樹葉甚至枯枝,也許她就站在那裏對我招手呢?

也許是先前的洪水打通了水路,這次的大雨並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危害,隻是讓山裏的河流暴漲了水位而已,也許這就是自然的原貌,它們想挪走人類強加在它們身上的枷鎖,恢複自己原本的麵貌。

果然是一片和諧寧靜。

看著周圍那靜謐的隻有雨滴的滴答聲的世界,我忽然覺得很苦痛,這樣的美景應該兩個人欣賞,而不是少了一個人換來的。

傍晚前我來到了原來的村子前,卻沒有再前進一步,為什麽。

因為麵前的道路成了一條河,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流。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離我隻有幾米遠的河流,忽然有種可笑的感覺,這是不是叫天人一方。

“為什麽!!!”

天空閃下一道霹靂,整個蒼穹都蒼白了起來,照著我絕望的臉龐,宣判著世界的崩塌。

三個月後,南城

“陸嶽?陸嶽!”

“嗯?”

視線從模糊重新對焦,我有些莫名的看著燕兒,問:“怎麽了,有文件?”

說完我習慣性的右手一摸,卻沒想摸了個空,於是愣在了當場,怔怔的看著光潔的桌麵。

“喂!怎麽又傻了!”燕兒伸出手在我麵前晃了晃,忽然一把抱住了我的腦袋,柔聲道:“別這樣了好麽,她走了。”

“走了?”我皺眉。

“對,走了!”

“誰走了?”我問。

“她!”燕兒蹙眉。

“她是誰?”我又問。

“陸嶽!你醒醒吧!她真的走了!”燕兒將我的腦袋深深的埋進她的胸口,我能感覺到她因為情緒激動而劇烈起伏的心跳。

我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待在這溫暖的地方,無神的任由視線模糊,失去了焦點,漸漸迷失在了這個世界。

晚上回到家就看到陳婉穿著圍裙在廚房裏忙活,我悄悄的走到廚房門口,倚在門邊靜靜的看著她。

陳婉似有察覺一般回頭看著我,微微一笑又看著鍋裏的菜肴,一雙手靈巧忙裏忙外,不一會兒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幹燒茄子就裝了盤。

“我來端。”我急忙搶在她身前端起了盤子,順手還夾了一根放進了嘴裏,燙的我直吹涼氣。

“急什麽啊!燙到沒?”陳婉擔憂的捏著我的嘴巴,上下左右的檢查著。

“嘿嘿,沒事,真好吃!”我抹了抹嘴上的油,端著盤子走出了廚房,趁著還沒燙手前放到了餐桌上。

四菜一湯,很簡單的家常晚餐

“今天怎麽做這麽多?”我看著桌子上明顯多出來的兩盤菜,而且還是肉菜,不由問道。

“多做多吃嘛。”陳婉盛好米飯端了上來。

三個碗?

我愣神間卻看到臥室大門忽然被打開,然後一個有些熟悉的不明生物飛奔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我身旁。

“啊!餓死我拉!陳婉姐現在能吃了吧!”小小嘟著嘴,可愛的對著陳婉撒起了嬌,忽然對著正瞠目結舌的我說道:“死陸嶽!誰叫你這麽晚回來的!我都餓死了!哼!”

我喃喃道:“你怎麽在這?”

“咦?不歡迎我?”小小秀眉一蹙,一張玉琢的臉湊到了我麵前,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對陳婉說道:“陳婉姐,陸嶽是不是傻拉,上次我不就說學校放假了,沒事過來住一段日子的麽,他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陳婉有些無奈的說:“他最近事情多,可能真忘了。”

哦!我這才想起前段日子小小的確和我通過電話,說學校放假想回來住,我還問了柳媚是不是同意了,沒想到她還沒等我說完就劈頭蓋臉的把我訓了一頓,什麽讓她的女兒鬼迷心竅之類的,對此我隻能嗬嗬一笑,反正也泯不了恩仇。

“我想起來了,抱歉抱歉。”我說。

“哼!想起來了?”小小把臉迅速的移開,因為我呼出的熱氣讓她臉有些發燒,臉色都變了呢。

“幹嘛瞪著我!”小小抓著手裏的飯碗,嘴裏滿是飯菜。

“沒什麽,你還是那樣。”我說。

“我怎麽樣了?”小小咽下嘴裏的那塊肉,愜意的拍著肚皮。

“能怎麽樣,還是這麽可愛唄!”陳婉繼續往她碗裏夾菜,想讓這個閑不住的家夥閉嘴,因為她看到我的神情有些不對。

我衝她笑笑,告訴她自己沒事,伸出筷子夾起一塊菜心放進了嘴裏,牙齒慢慢的咀嚼下,卻怎麽都找不到那個味道。

(電腦總算OK了,折騰了這麽久,兼容性問題,換了板子現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