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靠著冰涼的牆壁我心亂如麻,不為自己曾經有幾個知己,隻為今夜佳人的離去。

知己,好像是個很荒誕的詞呢,男人喜歡女人還需要對方能完全的懂你麽,又不是找老婆,讓你喜歡的不能自拔那就足夠了,是的,足夠了。所以當某一天這種足夠失去了,你就空虛了,落寞了,煩躁了。

小小沒帶走多少東西,自己當初帶來的行李箱還有我給她買的一些生活用品也衣服,整個屋子和她來之前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我卻覺得這地方是如此的陌生。

少了熟悉的歡笑,嗔怒,還有她的一切,在這地方我感覺一刻都呆不下去,壓抑的我無法呼吸起來。我狼狽的推門而出,重重的關上這令我麻木不仁的冰窟。樓道內的燈光昏黃的照在我的臉上,沒有溫暖也沒有感情,我打通了劉燼嵐的電話。

“出來,陪陪我。”我無力的說道。

“又怎麽了?失戀了?”劉燼嵐開心的說道。

“失你妹的戀,快點出來,就那個燒烤攤吧。”

“好,你等我。”

掛了電話我沒有任何猶豫,隻是在轉身前再看了眼這曾經熟悉的房門,旋即頭也不回的下了樓離去。我和劉燼嵐說的那個燒烤攤就在我們高中旁邊,當初我們那幾個哥們就經常去那吃東西,一來二去到也和老板混成了朋友老板和劉燼嵐是本家,都姓劉,我們都管他叫劉叔。所以這次老板見我來到立馬收拾了一個位置,高興的說道:“這不小陸麽,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啊。”

看著老板大叔臉上的皺紋我不禁感慨一聲,真的是許久沒來了呢,大叔都老了許多。

我燦然一笑,坐在了位子上,說:“劉叔,好久不見依然是這麽有精神啊。”

大叔欣然的回道:“哪能啊,老了老了,臉上皺紋都多了,你別看我這身子還算挺的直,可也隔三差五的來個小毛小病了。”

劉叔說完還在我麵前扭了個腰,我無意間從他掀起的衣服中看到了那種虎皮膏藥,那麽巴掌大的一塊就這麽貼在腰上,大叔扭腰時候臉上還會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偶爾還會哎喲一聲,我心裏直是歎息,什麽事情過的都好快。

“咦,劉叔,沒事在店門口跳舞幹嘛,用的著這麽吸引顧客麽。”

就當我神色複雜的看著大叔扭腰活動時,劉燼嵐笑嘻嘻的從路邊走了過來。

“你個臭小子,要麽不出現,一出現就埋汰你叔,好歹我也是你長輩好麽!”劉叔猛的對劉燼嵐一瞪眼,沒好氣的說道。

“是是是,我錯了,劉叔這是運動呢,都說生命在於運動嘛。”劉燼嵐拉開凳子在我麵前坐下,我們並沒有看菜單,一見麵就開始閑聊,而劉叔也進了屋忙活,沒多久烤好的肉食就被送了上來。

“來,還是你們喜歡吃的那些,尤其是你,小劉子,叔叔我特意幫你烤了幾個鴨肝,來嚐嚐。”劉叔堆了慢慢一小桌的吃食給我們,那熱情的樣子就像我們沒吃過肉一樣。

“喂喂,劉叔啊,還給人加餐呢啊,我的呢。”

“你這家夥自己拿著吃啊,這麽大了有手有腳的。”劉叔指著我笑罵道。

看著劉叔那笑的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我一陣莞爾,劉叔結過婚卻沒有孩子,因為老婆自宮有問題,可劉叔愣是沒有和她離婚,兩個人就這麽過了下來,也沒有去領養孩子。估計是看劉燼嵐也姓劉,所以從小劉叔就對劉燼嵐特別好,就跟兒子似的,每次過來吃東西他都會給劉燼嵐特別準備點什麽。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又不是誰搶我的女人,所以我一直以來都是拿這事來調侃劉燼嵐,說他有兩個爸,每每都被劉惡少一陣白眼。當然,我們這麽說歸說,這樣的關係卻從來沒有斷過。

劉燼嵐早就習慣了這特殊待遇,所以沒臉沒皮的直接拿過了鴨肝放在火上烤了起來,一口下去滿臉的幸福。

“嗯,還是劉叔這的烤鴨肝好吃!”

這時候劉叔的妻子也走了出來,一臉溫柔的看著我們兩,說:“你劉叔的鴨肝當然好吃啦,來,多吃點。”

拜這劉惡少的福氣,我現在手裏也多了幾串烤鴨肝,我戲虐的看著劉燼嵐說道:“都這麽多年了,人家總把你當兒子看,要不我看你就真的認個幹爹算了。”

劉燼嵐一皺眉頭,道:“別說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那人,眼高手低的,本事沒多大,脾氣到大的很,他要知道我認劉叔做幹爹,那還不說死我啊。”

經他這麽一說我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了一個人,劉惡少的老爹,一個脾氣差又倔強的老不死。說是十年動亂時候當過知青,見人總一副知識分子的自傲,很多時候我都對他說現在大學生都白菜了,知識分子不值錢了,這人就會一臉鄙夷的看著我和劉燼嵐說道:“你們這也叫知識分子?我看你們真的是大白菜差不多。”

就這一句話當初差點沒把剛考上南城大的我兩氣死,小爺我啃遍一車書才考上大學,你丫說我就是白菜,要不是他是劉惡少他爹,我估計直接一個夜壺砸過去了,讓你裝X。

“我也就是開個玩笑罷了,唉,實在話,劉叔當你爸都比你家那個老頭子強。”我看著劉叔略微佝僂的背影,歎氣道。

“你今天怎麽了,這麽憂國憂民的,誰是你老爸你還想挑啊,說說吧,叫我出來幹嘛。”

我一口悶盡了杯中的啤酒,靠,真特麽的涼!

“也沒什麽,小小被帶回家了,家裏沒人我覺得無聊。”

“小小?那個日本蘿莉?”劉燼嵐晃了下腦袋思索了番。

“日本你個頭,還惦記著上次呢啊。”我懶懶的給了他個白眼,無奈說道。

“嘿嘿,當然,這樣極品的小蘿莉我怎麽可能不惦記,被接回家了?什麽意思?”劉燼嵐邊烤肉邊問道。

“什麽什麽意思?回家了唄,被她媽媽接走了。”我沒好氣道。

“嘖嘖嘖,被人家老媽帶走了啊,看來人家不滿意你這個女婿啊,哈哈。”劉燼嵐一聽這話立即大笑了起來,那無恥的嘴臉我真想用板凳甩他。我沒有跟他對抬杠,隻是冷著臉吃東西,劉燼嵐見我不對勁,眉頭一緊,道:“我說大兄弟,你不會吧,又喜歡上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喝酒,吃肉。

劉燼嵐搖了搖頭,就像對兒女失望的老人一樣耷拉著眼皮看著我說道:“服你了,真成情種了,走到哪喜歡到哪,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的女朋友是陳婉吧,哦對,還有個貝貝。”

一聽他說起這兩個人尤其是貝貝的時候,我瞳孔微微一縮,頓覺心中一陣憋悶,好想吐出來,於是我盯著他緩緩說道:“貝貝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