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火歸火,這人仍舊是我不想見的人。

閃?一個莫名荒唐的念頭撞了出來,頓時我一陣鄙視自己,你跑什麽,你怕什麽!

莫非我離開了公司就代表輸掉了這場?真是個笑話,也不想想這家夥當初被我揍倒在地上那衰樣,我很奇怪他那麽的猥瑣無能居然還有臉繼續在公司待下去,難道這個地方真的發展成了隻看是否野蠻不看是否無能的搞笑地點?

反正我是不會躲了,我故意擺出一副拽不啦嘰的樣子,高高的揚起眉毛,半咪著雙眼,走路的樣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完全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勢。

鄧凡沒走幾步也看到了我,我可以明顯的在他眼裏看到一絲驚恐,甚至連走路的時候都差點一個踉蹌。

哼,廢物就是廢物。

見到這人如此的沒有骨氣和底氣,我心中的傲慢和輕視之情更甚,邁出的步子更大,身子晃的更爽。心裏還在想著,走到他身邊時候是應該用言語譏諷呢,還是對他豎個中指。

也許,用眼神瞪他幾秒也不錯?就是應該用無視漠然的還是用凶狠淩厲的?

兩人的距離就這麽一步步的拉近,其實是我在慢慢的走進鄧凡,因為從他見到我開始,他的步子就幾乎沒動過,整個人就那樣眼神閃爍的東張西望,可偏偏他要離開就必須經過我身邊,難道還轉身回電梯?我想他再賤也不會這麽幹。

所以,他就這麽走也不是回也不是的站那像烏龜一樣挪動著。

距離拉的越近,我對他的表情看的也越是清楚,嗬嗬,都能看到額頭的冷汗了,哥有這麽讓你害怕麽。

親戚不是做官的麽,公司裏不是有人罩麽,不是敢動我的女人麽!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作被羞辱,什麽叫做人難!

終於,詭異的氣氛到達了頂峰,我靜靜的站在他麵前,冷漠的看著他,他雖然也倔強的想盯著我,但眼神似乎總不受控製的左右輕飄,漸漸的在我的注視下,鄧凡慢慢的低下了頭,額頭能看到根根鼓起的青筋。

我就像一個傲慢的公雞一樣昂著他低著眼看著他,神色中的鄙視顯而易見。

我沒動,他也沒動,估計是不敢動吧。

我輕笑一聲,道:“你”

突然電梯“叮”的一聲打開門,一個女人就這麽從中突兀的闖入了我的視線。

陳婉?!

一見到陳婉我剛想說出口的話就硬生生的被噎了回去,我愣愣的盯著陳婉,心中猶如被打翻了五味瓶,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尷尬。

鄧凡看到我一直看著他身後,皺著眉頭也轉身看去,當他看到陳婉的時候,剛才緊繃的身體明顯的看到一鬆。

他的眼神我是看不到,但我能看到陳婉的臉色從剛才見到我的震驚和欣喜立馬變的難堪無比。

陳婉眉頭緊蹙,頭偏向窗戶,我知道她是不想看到鄧凡和我站在一起的樣子,因為,她受不了我現在這副輕蔑的眼神。

是的,輕蔑的眼神,從剛才鄧凡轉身和她對視開始,我原先的震驚和尷尬頓時滾去了加勒比,換上的是陣陣陰霾的神色加蔑視的眼神。

這時候我突然覺得氣氛很詭異,對麵站著我曾經愛過的女人,也許現在還是,身邊站著一個奪去了我女人原本應該給我的處子之身,之後又屢次三番的對我女人糾纏的人。

這個時刻,我居然有種荒唐的感覺,似乎我是第三者,我插入了一段不該我出現的關係中。

荒唐又可笑,也許,如果我不出現在這公司的話,依照陳婉那性格現在肯定是跟這個鄧凡在一起了吧;如果我不出現,陳婉昨天晚上很可能是睡在他身邊吧;也許我不出現,陳婉都可能和他結婚了吧!?

也許也許,也許也許,也許TMD也許!

我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無比,自己都能想象的出現在的臉色肯定是要多黑就有多黑。

鄧凡轉過身來,剛才的緊張和懦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玩味的表情。

我看的出來,他是在嘲笑我!

奇怪而麻木的情緒一下子纏上了我全身,荒唐的組合卻讓我找到了個我不屬於這的發現。我低頭,手指揉了揉被緊皺的眉心壓的有點疼的鼻梁。

罷了,原來真的是失去了麽。

抬頭,朝著陳婉淒涼一笑,也不在乎鄧凡是不是在身邊看著我這失敗者的慘笑,或許他在得意吧。

我甩開步子,大步流星的走過陳婉,我看到她欲言又止,緊握的雙手似乎想抓住我的胳膊,可卻永遠停留在了起點線上。

電梯門緩緩關閉,我沒有轉身,雙眼空洞無神的看著麵前的鐵壁,從模糊的金屬牆壁中似乎能看到自己落寞的神情。

“啊!”

“砰!!!”

腦袋重重的撞在牆壁上,頓時一陣頭暈目眩,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暈眩的感覺讓我差點沒有站穩。

疼麽,似乎,不疼?

我似乎失去了知覺,麻木無神的盯著電梯緊閉的大門,餘光掃過一個個亮起有暗淡下去指示燈。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出了電梯,走出了公司,也不知道在路上是否有見到那個前台,更不知道自己的額頭有沒有受傷。

因為,我感覺到了深深的挫敗感,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湧上心頭。看著穿梭的人流和疾駛而過的汽車,我突然發現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某種抓不住的痛楚開始在我身體內亂竄,一會在那一會在這,更多的則是停留在我的頭腦中,好痛啊。。。

重新挪動了腳步,卻聽得一陣長長的“茲”聲,聲音尖利無比的呼嘯進我的耳朵,由遠至近,即使我反應再遲鈍仍舊被這突兀的聲音震住了腳步。

“找死啊!走路也不看車的?!”一聲聲咒罵不絕於耳,原來,我差點被車撞了啊,嗬嗬。

視線漸漸的又清晰了起來,我轉身看著仍在破口大罵的司機,靦腆的一笑,道:“抱歉啊,沒注意。”

司機明顯被我這莫名其妙的笑容給愣住了,怔怔的站在那說不出話,好半響才尷尬的笑道:“呃,那個,沒事吧?”

“嗯,沒事。”

“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我帶你去。”司機帶著一絲擔憂看我,我仔細的看著他的眼睛,發覺那真的是一種出自內心的關懷。

我笑了笑,道:“不用了,我沒事,你看這車離我還這麽遠呢。”

“嗬嗬,沒事就好,以後過馬路小心點,撞到可好不了,賠再多錢你也花不到啊,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司機朝我友好點頭微笑,就開車走了,路過我身邊時候還拉下車窗招手示意再見。

是啊,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感情終究是生活的一部分,可這也僅僅是一部分罷了。

失去了,我可以再找,找不到,我可以不要嘛。

雖然頭疼沒有完全的退去,可心中卻空明一片,亮堂堂的,一條前所未有的清晰道路擺在我麵前。

活自己的去吧!

既然你沒有堅定的跟隨哥,那就給哥滾吧!

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愛,想愛多少就有多少,誰說我就動心不了?

我曖昧過,瘋狂過,愛過也恨過,難道就不能瀟灑過?

時間,會改變一切,也會證明一切,陳婉,你永遠是錯的!

沒有主見怕三怕四的女人永遠都隻能是個奴隸!男人的奴隸!你就滾回鄧凡的床上吧!

我沒有喊出來,因為這在大街上,我還沒有瘋狂到這樣發泄自己的鬱念。

隻是腳步重重的踩在城市的水泥地,每踩一步我都會告訴自己一次,以後隻有我一個人,隻有我一個人。

其他的,隻不過是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