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容哲的下場(下)

沐月不等容哲喘口氣就再次出招了,容哲原本統領的三萬兵馬當天夜裏突然闖入天牢揚言要救容哲,結果沒找著人,不知在誰的鼓動下竟然衝向了皇宮,這事情真的大條了。

五萬禦林軍是南滄小皇帝的親衛,自是拚死護駕,容哲的兵馬闖宮不成敗退出城,據報是逃往了禹源方向,一時間激起千層浪,大家都在議論揣測他們是不是受了容哲指使。

朝堂之上更是氣氛緊張,醇親王一派的大臣中此時大部分都不敢頂風進言了,老老實實地低著頭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保皇派不用老太後授意便逮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死咬不放心,大家一起聯名彈劾醇親王。

“皇上,容哲懷有異心假意投誠之事現如今已經街知巷聞,醇親王曾力保容哲掌管兵權又將品榮郡主許配於他,逼宮之事定與他脫不了關係,請皇上將他與容哲一並治罪。”

醇親王也知道現在就是有百張嘴說不清楚了,隻好棄車保帥,沉痛跪言道:“母後,兒臣冤枉啊!容哲當年存心誆騙,兒臣才會一時失查沒能及時洞察他的陰謀詭計,請母後明鑒!”

由於容哲現在的模樣實在不宜觀瞻,便沒將他帶上朝堂,事後他知曉後,氣得直吐血。

醇親王想要撇清自己也沒那麽容易,眾朝臣不依不饒又沒人敢幫他求情,還好老太後念在先皇臨終囑托才沒要他的命,隻是將他及其子女貶為庶人閉門思過。

長公主當然不滿意這樣的結果,又不好當眾質疑老太後的決定,便在退朝後跟著老太後回了寢宮:“皇祖母,留下大皇伯難絕後患啊!”

“我答應過你皇爺爺,無論你大皇伯做出什麽大逆不道之事都要留他一條命。”老太後有自己的苦衷,她不想對夫君食言。

長公主卻不認同:“可是此番容哲的兵馬闖宮罪證確鑿機會難得,大皇伯一直覬覦皇位,以後肯定還會謀求東山再起的,那不是等於給皇帝留下隱憂嗎?”

老太後搖頭看著長公主:“他現在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容哲一個人身上來撇清自己,咱們又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容哲是受他指使亦或與他共謀,怎麽治他重罪?更何況皇上年幼根基不穩,若因醇親王而使得其他王公心生疑慮人人自危到時候咱們得不償失啊!”

長公主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她隻想為皇弟掃除一切障礙:“皇祖母設想周全,敏若自愧不如。”

老太後攜了孫女的手,很是疼惜地看著她:“哀家知道你一心隻為皇帝著想,現在留醇親王一命也是為皇帝博得仁君之名,以後隻需著人時時刻刻盯著他就成了。等處置了容哲,哀家想要辦件喜事。”

“什麽喜事?”長公主好奇地問道。

老太後慈愛地笑著拍了拍孫女的手道:“當然是你的親事啊!”

“我?!”長公主不知道老太後心裏有什麽打算,有點慌慌不安的。

老太後並不清楚孫女早有心儀男子,便問她:“哀家希望你再擇夫婿過得圓滿,朝中武將世家之子任你挑選,回頭你自己留意一下,若是有喜歡的就告訴哀家。”

長公主不見高興的表情卻是凝了秀眉,不知該怎麽對老太後說:“皇祖母,我……”

“怎麽了?”老太後看不懂了。

長公主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一樣,抬頭說道:“皇祖母,我心裏有喜歡的人了!”

“真的嗎?太好了!快告訴哀家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如此出色才使你動了心啊?”老太後迫不及待的想要為長孫女再辦親事了顯得很高興。

“他——”長公主想到葉懷恩現在還是布衣並非世家子弟便略微頓了一下。

老太後還以為孫女是不好意思了,便打趣道:“怎麽還害羞了呢?你盡管說出來,哀家給你做主。”

長公主想到早說晚說總是要說的,幹脆現在就說,站起身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老太後的麵前緊接著又磕了個頭。

“敏若,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說話。”老太後親自去扶孫女。

長公主卻搖頭婉拒:“皇祖母,敏若心儀的男子並非王公大臣之子。”

老太後自從長公主守寡三年後便一直想為她再張羅一門親事,奈何她眼光高總是沒有中意的人選,現在她主動說看上一個,老人家倒十分好奇那人該是何等的出色了。

“非世族子弟倒也無妨,想必能入你眼的定非凡夫俗子,快起來告訴哀家那人是誰?現在何處?”

長公主這才起身相告:“說起來您也見過他。”

“我見過?是誰啊?”老太後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哪個人。

長公主低頭回道:“就是葉師弟。”

老太後先是沒有任何回應使得長公主心裏七上八下的,剛要抬頭就聽見祖母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丫頭還真是會瞞天過海,之前竟然沒有漏半點口風。那死老頭脾氣雖臭但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葉懷恩能入他的眼想必有他過人之處。不過他臉上的傷……”

長公主見老太後並未生氣反對,便直接回道:“我中意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臉,求皇祖母成全敏若!”

老太後沒點頭也沒搖頭,隻問道:“你們可是兩情相悅?”

當然不是,如果是的話,長公主早就跟老太後說了,現在她知道不能說實話,便謊稱是。

老太後立刻彎著眼睛笑起來:“好,那哀家就給你們賜婚!”

“謝皇祖母恩典!”長公主終於稱心如意了。

等長公主走後,近日頗為勞累的老太後偎在美人榻上歇息,老宮嬤端上參茶來。

老太後滑動著杯蓋,吹了吹冒出來的白霧,可能是感覺還有熱,便沒急著飲下,挑眉問身邊的老宮嬤:“你覺得這婚事如何?”

這主仆二人自小就在一起,老宮嬤服侍老太後一輩子了,在老太後麵前要比別人能說得上話,老太後也經常問她一些事。

老宮嬤給主子上完茶便自然而然地坐在腳凳上為老太後按摩著腿:“娘娘,恕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那葉懷恩哪裏配得上長公主?而且他那人不苟言笑的,整天戴著個麵具叫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誰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就拿他進宮這幾回來看,他那人很難親近,奴婢擔心他不懂柔情委屈了長公主。”

“敏若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又要為皇帝奔波勞碌,著實叫人心疼!她輕易看不上什麽人,現在終於有她自己心儀的人了,我怎麽好反對?罷了,就葉懷恩吧!隻要他對敏若好就成了。”老太後歎著氣說完便拿起杯盞來飲茶。

再次入天牢的容哲得知醇親王棄了自己這顆棋子後發瘋似的吼叫著,他再怎麽喊冤也沒用,死罪聖旨已下,明日午時他就要被推出午門斬首示眾,身處絕境的他甚至還幻想著品榮能來救自己,孰料妻子未到,卻等來了他怎麽也想不到的幾個人。

“你們……是你們冤枉我的!那晚宮宴上我雖喝了幾杯但根本沒醉,更不可能因一時貪歡而失了分寸大鬧宮闈。怡軒,沒想到你為了幫夏侯燁報仇竟然聯合了北嵩逍遙侯……”容哲嗚嗚了一通,由於嘴裏沒了牙齒,有些字的發音不準。

怡軒聽不太清楚他說什麽,但是看到了容哲雙目瞠圓地瞪著自己,便氣不打一處來,拿起臨來就準備好的戒尺朝著對方的左臉就狠狠的來了一下,本已半殘的容哲頓時身體失衡倒在了地上,嘴角滲出血來。

“夏侯哲,你還敢瞪我?看我打不死你!”怡軒還要再打,卻被沐月阻止了:“別讓他髒了你的手。”怡軒這才收回手退後一步。

容哲側躺在地上看著沐月問道:“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愁,你為何要幫著怡軒來害我?”

沐月即使聽不清楚他說的每一個字,但就看他的眼神也能大致猜出他的意思,宛若墨玉般的眸子仿佛籠罩著萬年寒冰,戾氣幽深地看著容哲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要對付你吧?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夏侯燁是我的丈夫。”

容哲頓時明白了北嵩逍遙侯和怡軒聯手的緣由了,現在他們一起來天牢是想親手了結他的命嗎?他的眼神中不自覺透露出絲絲恐懼,甚至不敢再看沐月和怡軒他們。

齊蕊憤憤不平地衝著地上的容哲斥道:“天理昭彰報應不爽,當年你豬狗不如害死親哥哥,你苟活六年終究逃脫不了自己的報應。”

沈源平時就話少,他隻撿重點的說:“大嫂,我新研製出來兩種藥,正缺試藥的人,不如……”

容哲想到自己一夜之間脫發腿爛就不寒而栗,原來就是這個人害得他如此淒慘,若是以前他肯定要取這人的性命,可如今他再恨也無能為力了,隻盼沐月不要點頭。

偏偏沐月對沈源說;“就算把他千刀萬剮也不解恨,你手裏有什麽藥盡管試。不過記得別一下弄死了,明天他還要伏法斬首呢!”

容哲一聽這話心裏瓦涼瓦涼的,可他根本無力反抗,沈源拿出一個小瓷來,從裏麵倒出兩顆黑藥丸強行灌給容哲吃下去,之後容哲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肺一會兒癢得難受,一會兒又如火燒,再接著就感覺臉上不對勁了……

沐月和怡軒、沈源他們悄然而去,天牢恢複了平靜,就好象他們不曾來過,就連裏麵的容哲也不再發出任何聲音了,他被沈源藥啞了。

次日已經毀了半張臉、爛了兩條腿、斷了雙臂的容哲被侍衛拖出了天牢,南滄都城百姓聞風而至皆是唾棄容哲還有向他扔臭雞蛋的。

正午時分監斬官依律拋出火簽令,負責斬首的劊子手一刀落下,身首異處是容哲最終的下場。

品榮郡主得知夫君死訊當時就暈了過去,醒來哭著鬧著要去收屍下葬。

醇親王氣極一巴掌打了女兒:“你還嫌他連累得咱們不夠是不是?你也不想想咱們府外被禦林軍包圍著,他們會放你出去嗎?你再胡鬧隻會把咱們一家子都搭進去。”

隨後他又對侍候品榮的奶娘和婢女嚴令道:“你們幾個把小姐給我看好了,要是她再鬧就把她綁起來!如果她跑出去惹事,我就拿你們是問。”

那些下人自然不敢違背醇親王,三個人隻好緊盯著品榮。

由容哲死前麵目全非疑患疫症,未免傳染給其他人,老太後下令將他火葬。

沐月派人將容哲的骨灰撒入海中,在她看來容哲不配入夏侯家的祖陵。

祭海大典和容哲的事均告一段落,沐月和北堂雪、怡軒等人也要離開南滄了,夏侯正去國師府跟葉懷恩告別,卻不想看到老太後派人來宣賜婚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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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哲可比康蓉慘多了!親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