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我兒子叫你爹
“這什麽酒竟如此貴?”尉遲燕有些瞠目結舌,心裏對這個聰明狡猾的小奶包也越來越喜愛了。
雲橫驕傲地看著對他微笑的牧近夷說道:“我爹爹陪的酒當然是這天下最貴的一頓酒,看著是認識的份上,我還給你算便宜了呢。”
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樣子讓尉遲燕不由搖頭失笑,一臉寵溺地看著雲橫,越看越覺得親切,心裏升起一種溫暖的感覺,自從季梓離開後,他許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這位蒼老的爺爺,請不要用一副人販子看見孩子的目光盯著我看,小心我報官哦。”雲橫說完將臉埋進牧近夷的懷裏,不想麵對尉遲燕的目光,其實他心裏卻在想,為什麽負心漢爹爹的目光那麽的溫暖,想讓他撲進他懷裏呢。
牧近夷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腮幫道:“橫兒,不許再胡說八道。”
虧這孩子想得出來,叫自己的親爹爺爺,也隻有雲橫想得出來了。看這情形,這孩子怕是已經知道尉遲燕是他的親生父親了,隻是還對尉遲燕有些抵觸,他不能阻止他們接觸,不管尉遲燕此人如何,他都不能剝奪雲橫想親近生父的權利。
牧近夷卻不知道,雲橫將真相想得與事實相去甚遠,其實連牧近夷都不知道真正的事實是什麽,他隻知道當時季梓不願再見到尉遲燕,猜測著尉遲燕是不是做了對不起的季梓的事。
雲橫不樂意地在牧近夷的懷裏拱了拱,死活不肯出來。
尉遲燕看到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裏竟生出幾分酸澀之意,越來越希望雲橫就是他的孩子。
看到雲橫的樣子就想起季梓,更加確定要跟著這兩人,一定要見到季梓問個清楚,絕對不能就此罷手。
“為什麽要跟著我們,怪大叔?”雲橫趴在馬車窗上對跟在他身邊的尉遲燕怒目而視。
“你尉遲叔叔我武功高超,一路上若是遇上什麽歹人,定能護你周全。”尉遲燕騎馬走在馬車邊,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高大修長的身體鍍上了一層金暈。
雲橫撇撇嘴,伸出舌頭做了鬼臉:“吹牛怪叔叔!你都打不過我爹爹。”
“你爹爹是哪一個?”尉遲燕眯起眼,故意問道。
雲橫可不會讓他的當,自從上次說錯話時,他對尉遲燕充滿了警惕防備,還把尉遲燕列為了一級危險人物。
他刷地放下車窗簾,然後爬到小三懷裏,自言自語道:“不愧是我爹爹,和我一樣聰明。幸好不像娘親那麽笨……太聰明,娘親又會被欺負,不聰明就會被別人欺負……大人的世界真的好難懂……”
小三滿頭黑線的看著懷裏的雲橫,心道,若是一家人都極度腹黑,那這個江湖豈不是由他們一家獨步天下。
趕車的牧近夷聽到車內的低語,不由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雲橫終究在心裏還是認尉遲燕這個爹爹的。
他偷來的那三年時光,會變成他今生最美的回憶,隻是尉遲燕,他絕不會輕易地將季梓交到他手裏。
他有想過甩開尉遲燕,可是不管他用什麽手段,都無法擺脫尉遲燕的糾纏。
林木森森,地上光影斑駁,馬蹄踏在落葉之上,輕鬆愜意,可見騎馬之人此時愉快輕鬆的心情。
自從見到雲橫,和雲橫這幾天相處下來,尉遲燕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也並不急著見到季梓了,以前他渴望見到她,現在卻升出了幾分近鄉情怯之意。
如果見到她應該如何呢?
牧近夷撇了一眼跟在馬車左邊的尉遲燕,淡淡地開口道:“尉遲燕,還是叫你的人出來吧,跟了那麽久,也該出來見一見了,又不是不相識?”
他話音剛落,青囂就顯出身形,直衝向牧近夷,牧近夷右手緊握韁繩,左手揮袖一拂,一股氣流便朝青囂的麵門襲去,火紅熾烈的光芒映在尉遲燕的眼裏,尉遲燕麵沉如水,三年不見,牧近夷的武功又精進了許多。
青囂翻身滾落在地,黑衣沾滿了泥土,他單膝支撐著身體,眼中閃過不敢置信的神色,他竟在牧近夷手上過不了一招。
馬車依舊徐徐前行,並沒有因為青囂的突襲有任何的影響。雲橫從車廂內探出小腦袋,胖胖的食指在臉蛋上刮了一下:“羞羞……”
青囂站起身默默地跟在馬車後麵沒有說話,雲橫好奇地望著他喊道:“大個子叔叔,你是怎麽讓我看不見你的呢?”
青囂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帶著幾分懷念,遙想當年與季梓初遇,她女扮男裝還是雲三少的身份,也是稱他為大個子。
他飛身來到雲橫麵前,恭敬地說道:“小主子想學,青囂就把這遮掩行藏的法子教給小主子,隻是……““隻是什麽?”雲橫歪著小腦袋睜大黑亮的眼睛望著他問道。
青囂看了一眼尉遲燕緩緩說道:“隻是主母大人身邊有一位更厲害的隱匿高手叫做孽。”
雲橫搖了搖頭說:“沒聽過啊,現在你在這,就和你學好了。不過我和那個怪大叔沒有關係,你不要叫我小主子,我娘親現在也不會高興你叫她主母大人。”
尉遲燕也有些疑惑地看著青囂,俊眉輕蹙,麵露不悅,“青囂,你為何擅自作主稱雲橫為小主子呢?”
青囂恭敬地回稟道:“屬下與主子您一起長大,依稀記得主子幼年時的模樣,見小主子與主子幼年時的模樣有**分相似,所以才擅自作主。”
因為青囂比尉遲燕大了五歲,所以尉遲燕自己不記得幼年時的模樣,青囂也是記得的。
尉遲燕麵露欣喜之色,問道:“此話當真?”
“屬下不敢欺瞞主子。”青囂的語氣十分肯定,沒有半分的遲疑。
尉遲燕急忙驅馬上前,攔住馬車,冷冷地看向牧近夷說道:“牧近夷,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何我的兒子卻叫你爹爹,我的妻子卻與你成了親?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麽?”
不等牧近夷開口,便聽到雲橫的笑聲:“真是奇怪,兩個人想合夥拐走我,也要先打敗我爹爹再說。”
牧近夷麵露笑意,調轉馬車朝旁邊的空地而行,根本不理會尉遲燕的質問。他要是有那個能力拐走季梓和雲橫,又何必送他們出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