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禍害蒼生

可是任憑手下怎麽說,尉遲項也不相信,他隻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著自己的耳朵。 侍衛們與丫鬟們麵麵相覷,這太子宮鬧鬼的事一度傳開,太子更是嚇得不輕,整日魂不守舍。

太醫們紛紛趕來,為太子配了幾方藥,說是安神養眠之用。

軍營內,得知了太子近況的尉遲燕跟季梓捧腹大笑,尤其是季梓,尉遲燕抱她坐在腿上,她趴在尉遲燕的頸窩處一直笑著,熱氣撲得尉遲燕心裏蠢蠢欲動,雙手擁得更緊了一些。

許久,她才抬起頭,拭了拭眼角笑出的淚道,“早知這樣就能整到他,當初就不該費那麽大力氣去假扮什麽神醫?”

她搖頭慨歎的樣子在尉遲燕的眼中看起來是那麽的誘人,明明是兩個人的賭局,到最後竟不論勝負,在一片歡笑聲中愉快地結束了,兩人都沒有提及當時的賭注,似乎已經忘卻有這麽一回事。

兩個主子心情愉快了,青囂倒是鬱悶了,他還沒有大展身手呢,孽已經用隱匿之術將太子嚇得傻掉了,更別提什麽比試了,孽的隱匿之術已經出神入劃,一被他發現就消失地無影無蹤,好像天地間不曾存在這個人似的。

在軍營的日子也不多了,尉遲燕從來都沒有忘記要盡快的趕回京城,便在風和日麗的一日,帶著數萬大軍,朝著京城出發。

卻不知,越國大軍的營地裏的牧近夷則因為體內的蠱毒未清,不得不留巫鳳凰在身邊,但是他對於巫鳳凰解毒的方法感到十分不能接受,他覺得未清也好,可以提醒他當時的決定是多麽的錯誤,絕不會再做第二次那樣的事。

有時候他就故意躲著巫鳳凰,兩個人便開始了你追我躲的遊戲。

一片癡心,率真單純的巫鳳凰根本不知道,在牧近夷的心裏,時時刻刻都掛念著季梓,這一日,他得知了季梓要跟隨尉遲燕拔營回京,天未亮便爬上一高處,默默地看著赤國大軍的方向。

巫鳳凰站在他身邊嘟著嘴,踢著腳的泥土,她一直以為季梓是個男人,畢竟一直以來季梓都是以女扮男裝的身份示人,而真正知道這個情況的也沒有幾人。

牧近夷的種種表現,雖然讓他有些生疑,不過在她的眼裏雲洵無非就是長了一張俊俏的恰似女人的臉,所以隻是認為牧近夷是一時鬼迷心竅喜歡男人,隻要她不放棄,有朝一日他還會是她的,所以便無時無刻不纏著牧近夷。

她的心思幾乎都在身邊這個中了絕情蠱的男人身上,沒有閑情逸致管雲洵的事情。隻是每當牧近夷的蠱毒發作時,就證明他是在想心裏的那個人,這讓她既難過又心疼。

就連牧近夷都沒有想到,季梓在回京的途中,此刻也在憂心他的處境,畢竟赤國大軍一撤退,盛國和蒙國的殘部就留給他一人來應對,她與尉遲燕是不是不太厚道呢,畢竟牧近夷沒有做對她不利的事,相反,他幫了她很大的忙,她欠他良多。

季梓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不知該如何應對牧近夷這個人。

“小師妹,你想什麽呢?”看到季梓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尉遲燕感到好奇,便驅馬過來,輕聲問了一句。

季梓回過神,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道,“與你無關。”

尉遲燕沒有生氣,反而笑笑說:“我能猜到你在想什麽?”

雖然在笑,墨黑的雙眸裏卻一片黯然。

“是不是因為牧近夷?”他狀似無意隨口這麽一問。

不過一提到了牧近夷,季梓便狐疑地看著他,立刻警告著,“他幫了我們,你不要因為個人情緒就對他有偏見。”

這下尉遲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麵露苦笑,果然季梓一路上心裏想著的都是牧近夷,他感到失望之餘更多的是傷心,這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相信也不會有最後一次,為何完全占據季梓的心就那麽難呢?

季梓似乎是他終生不能攻克的城池。

因為嫉妒牧近夷總是能夠讓季梓上心,難過季梓總是不顧自己的感受想著別人。他真想要痛快地發一次火,可是卻找不多可以真正發火的對象,便沉默地離開了。

更何況季梓的話沒有一絲錯,他們的勝利牧近夷的功不可沒。

季梓忽然意識到尉遲燕的變化,感到有些不對勁,這才意識到自已滑顧及到尉遲燕的情緒,剛剛她的態度確實有些不好,便主動來到了尉遲燕的身邊。

“師兄,是我態度不好,你不要介意。”第一次,她向他妥協了,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如今有多在意尉遲燕。

她隻是在心裏為自己開脫,她在顧全大局,回到京城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千萬不能夠在這個時候起內訌,窩裏鬥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事,隻會讓自己不好,而對敵人有利。

尉遲燕沒有生氣,無論到何時,他從來不曾真正的怪過季梓,如果真的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心不去嫉妒牧近夷。

除非他有一天不再愛季梓,那樣才能做到心如止水吧。可是會有那麽一天嗎?

他苦笑搖了搖頭,怕是這一生都無法做到了吧。

盡管兩人因為牧近夷的事鬧得有些不愉快,但這一切都在季梓將話題引到同仇敵愾對付太子尉遲項的過程中消逝了,兩個人默契十足,在一起將朝廷形勢分析得十分通透。

“尉遲錦煥早就不該留了,就算是留了也隻是禍害天下蒼生!若不是軍中世務繁多,哪容他活到現在?現在出了個什麽藥林聖手,馭蠱大師,指不定又整出什麽幺蛾子?這尉遲項也是個蠢的,居然放任尉遲錦煥在地裏躺了兩年,這時候表什麽孝心?”季梓義憤填膺地說道。

這是她早就想說的話,隻是礙於尉遲燕的關係從未如此直接,可是如今這樣的情勢,由不得尉遲燕再有什麽僥幸心態。

她完美的下巴輕輕揚起,整個人散發著清冷自信的神采,在尉遲燕的眼裏是那麽的動人心弦,隻是定定地看著她,沒有回答她的話。

“你在想什麽呢?”季梓一開始還自顧自的說著,不過看到尉遲燕呆愣的樣子,便用馬鞭摔了摔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