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親嗎?

季乾也不敢再說什麽,心裏簡直將季梓恨到底了,好在這次父親要出手,這次看那個賤女人還能夠逃脫,想到這裏,季乾忍不住冷笑,就仿佛已經看到了季梓的慘狀一樣。

季陽見季乾離開後,表情深沉,眉頭緊鎖望著屋內某個地方,似乎在思考著,也似乎在緬懷著什麽。

站起身,剛剛想要打開一個匣子,隨即想到那幅畫已經被人搶走了,他有些頹然地放下手。

心裏想著,瓔兒,我待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隻是你當初沒有遵守約定永遠陪著我,那麽我也沒有辦法守著我的諾言。

他眼裏閃過狠戾,對著空中叫了聲,“隱,出來!”

隨即,一個暗衛出現在了季陽的麵前,恭敬地站著。

“交給你一件事情辦……”

隱衛在聽完主子的吩咐後,一閃而過的詫異,不過很快他便恢複如常,一個閃身就再次消失在了屋內。

*雲和客棧密室。

“主子,這是新的任務,他們想要聽你的意見!”

青囂恭敬地站在一邊,麵上肅然沒有任何表情。

尉遲燕有些不悅地擰緊眉頭,目光掃在青囂遞過來的紙上,“現在他們越發活得回去了,竟然什麽事情都要我做主了!”

清冷的聲音裏帶著薄怒,可是在他的麵上卻是並未表露半分,青囂聽到尉遲燕的聲音,身子卻不自覺的一僵,主子怕是生氣了。

他本能地往後退了半步,“主子,是,是關於你未婚妻的任務,所以他們猶豫了下才決定傳消息讓主子定奪!”

尉遲燕原本把玩著一把好劍的手,因為青囂的話突然一頓,麵上情緒不明。

季梓嗎?

良久之後,尉遲燕聲音淡淡傳來,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如清風拂過不留下絲毫印記。

“是誰?”

“啊?”青囂有些泛迷糊。

尉遲燕原本如劍尾一般的眉頭微微一皺,眼裏閃過隱晦不明,聲音卻是冷了幾分,“我說是誰買的凶!”

不知道為何,尉遲燕在青囂提到季梓時,腦海中就不自覺閃過那雙清麗的眸子,就仿佛萬物都沒有那般靈性。

“是季梓的父親——季陽!”

“砰!”

明明尉遲燕的麵上風平浪靜,看不出任何波瀾,可是他手上的劍卻似乎本能地被手霸道地擱在桌上,在安靜地房間裏發生一聲脆響,同時這聲響動也在衝擊某人的神經。

青囂眼裏不知道為何,閃過不忍,還有憐惜。

明明才十多歲,那樣青春的年紀,被迫接回府上,為的卻是嫁給吃過的三皇子,可是三皇子聽說暴戾而且奇醜,雖然這並不是事實,可是依然為季梓有些不值得,甚至有些心疼。

就在青囂以為主子會有什麽表示時,隻是聽到主子嘴裏發出一聲歎息,這聲音很輕很輕,不過雖然刻意壓低,但是青囂還是聽到了。

他有些詫異主子的反應,不過隨即,卻是聽到主子有些意外地表示。

“接吧,反正就算是我們不動,她也逃過不過那麽一劫,倒不如讓他們到時動作利落點。”

知道主子平日並不喜歡碰觸,那天卻是在樓道口竟然主動去救了季梓,青囂還以為尉遲燕就算是不告訴她路上小心,好歹也該不接,沒有想到主子還是這般果斷。

“有疑問嗎?”

對於青囂這屢次的發愣是怎麽回事,尉遲燕有些不悅地蹙眉問道。

“沒有!”

青囂認真回答。

尉遲燕點頭,見青囂將消息放出去後,尉遲燕卻又做了一件讓青囂意想不到的事情。

“聽說明日她會出嫁,明日去見見這兩國和親會有多大的排場!”

像是說一件跟自己不相關的事情一樣,尉遲燕開口時表情淡的如同一杯清水。

隻是為什麽青囂總是有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有什麽會發生一樣。

而此刻的季梓,也不知道有人竟然如此念叨她,她雖然連續打著噴嚏,還以為她受涼了呢。

千雁顯得很是緊張,為此季梓確實沒心沒肺嘲笑千雁要成老太婆了。

“小姐,你不擔心那個季陽找你麻煩嗎?”

對此,季梓神秘一笑,勾了勾手指,千雁順從地把耳朵遞了過去,“明日有得他忙,哪裏還有時間理我!”

明日,她便會讓人將消息傳出去,到時季府的臉麵恐怕就真的沒有了,首先季陽要著急著將自己送走,再然後,他還得處理季府名聲的事情,恐怕也就沒有功夫理會自己了。

當然,如果他還有什麽不安分的話,那麽她不介意讓自己留在這裏的人給他點絆子。

季梓麵色一閃而過的冷冽。

千雁見季梓露出那樣的表情,心裏也在琢磨著恐怕那季陽有的苦頭了,誰叫他那般偏心,讓府裏的那些個蝦兵蟹將來給小姐練手。

不過,說曹操曹操還就到了。

當季陽踏進梅花閣的時候,麵上也有些詫異,沒有丫鬟守著,甚至都沒有人主動上前來給自己行禮。

季陽原本陰鬱的表情,此刻顯得更加窩火。

幾步跨進了季梓的屋中,見季梓一副慵懶無禮的樣子,季陽心裏鄙視,還真是跟她娘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強壓製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季陽斂去所有地表情上前一步,擋在了季梓的光線。

其實在季陽進來院子的時候,季梓就已經察覺,不過現在既然撕破臉,她也懶得跟季陽維係住表麵功夫。

“怎麽,這就是你在外祖父家學習的禮儀!”

季陽冷嘲熱諷地開口道。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季梓因為他一句話,確實突然冷了臉,眼神裏是季陽從未見過的冰冷和霸氣。

這種壓迫感竟然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忍不住往後一步,但是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他很快恢複了神色便要開口。

“你覺得我離開季府的七年在外祖父家?”

“什麽?”季陽被突然打斷思緒,季梓的話卻是讓他不解。

季陽直接站起來,笑容一點一點加深,眼裏卻也是一點一點冰冷,一步一步往季陽方向走去,逼迫著他往後退。

“孽女,你要幹嘛?弑父嗎?”

季梓冷哼,“你也配!好了,別說那麽多廢話,有什麽事情?”

麵對季梓這樣無所謂而又超級霸道的語氣,季陽隻覺得恨不得當初直接殺了季梓,“你這樣跟為父說話,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處罰了你!”

對於季陽的威脅,季梓卻是不以為然,“我倒是還真不怕,除非你想要跟季府陪葬。”

詫異於季梓的聰明,家中兩個女兒一個兒子竟然都沒有想到的問題,季梓一語道破,隻是她那話什麽意思。

“你!”

季陽一根手指指著季梓,眼神似乎想要殺了季梓。

“我最討厭有人,用,手,指,指,著,自己了,你確定要這麽做?”

季梓故意加重了後麵幾個字,眼神一點一點冰冷,像是地獄修羅一樣。

季陽有些後怕,卻是又怕自己主動收回手失去了尊嚴。

對於這點小心思,季梓看的比別人清楚多了,她諷刺一笑,“哦,對了,讓你置辦的嫁妝銀票什麽的,給來吧!”

見過人搶劫的,卻沒有見過這麽明目張膽的要錢的,季陽一張老臉僵硬的動彈不了。

季梓伸手,眼裏有幾分審視,隻是對於季陽的那呆然,季梓腦補的認為,這是季陽要賴賬。

“交出來吧,要不然我恐怕要去請示皇上了!”

“你,你,你……”連續幾個你,都沒有能你出一句話來,季陽又著急又憤怒,也因此想要說的話都沒有說全,最後有些懊惱於季梓這麽傲然群雄的不畏樣,季陽心裏雖然鬥爭著,最後還是忍不住妥協了。

於是,季梓在美滋滋地拿到了銀票之後,十分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於是作為財迷的季梓,抱著那銀票睡覺,那是一夜好夢,臉上都笑的早上起來差點麵部萎縮了。

早早的被人叫起來,又是化妝又是裝扮,季梓卻一直處於一種混沌狀態。

以郡主的身份出嫁,季梓的嫁妝也是十裏紅妝,而且為了彰顯自己的友好,盛國的皇帝耀帝還故意讓人幾乎將整個京城都走了個遍,這才準備著出場。

自然的,這十裏紅妝也走過了京城最繁華地街道,在這街道,有著泓鳴教的產業——雲和客棧。

此刻在二樓上一間靠窗戶的雅間裏,尉遲燕淡然平靜地挑著眉看著那一群群隊伍,眼裏卻是充滿了譏諷。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場和親背後所蘊含的意義。

“主子,沒有想到那耀帝還舍得給這季小姐送這樣大的排場,這要真到了赤國,恐怕要羨煞旁人了!”

青囂難得沒有緊繃著一個臉,開口說道,其實他不過是想要讓尉遲燕煩悶罷了。

雖然看不出尉遲燕任何情緒,但是他周身氣場一冷,青囂便知道主子有些不爽。

不過,尉遲燕似乎並沒有打算理會青囂的“自作多情”。

依然淡淡地掃過那花轎一樣的馬車。

突然,尉遲燕發現了什麽,一下站了起來,眼睛如同盯著獵物一樣盯著那花轎。

“青囂,那丫鬟你是否記得?”

似乎為了驗證自己心中所想,尉遲燕有些急迫地指了指花轎邊上的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