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感情所累
千雁進入帳中看到的就是一地狼籍的場麵，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季梓陰沉的臉色，小聲問道：“主子，你和三皇子又打架了嗎？還是洗澡……”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她急忙將後半句咽到肚子裏，看到季梓完好無損地樣子，她有些慶幸又有些惋惜，既慶幸自家主子沒有被占便宜，又惋惜三皇子白白失去了親近他家主子的機會。
季梓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冷冷地說道：“自去領罰，還有我要睡一覺，若是白飛敢讓尉遲燕闖進來，那他就給我滾回教裏。”
千雁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替白飛開脫道：“主子，白飛他打不過三皇子的。”
“所以我讓他回教中，什麽時候能打得過了，什麽時候再回到我身邊。”季梓躺下翻了個身麵朝裏麵眼睛睜開說道。
千雁苦著臉準備退出去，卻聽季梓吩咐道：“把我在軍中的消息告訴牧近夷，讓他盡快趕過來。”
千雁心裏一震，主子這是徹底惱了三皇子了，主子之前最討厭三皇子與牧公子爭鬥，現在這是要用牧公子來對付三皇子了。她忍不住為兩個男人默哀，喜歡上她家主子的男人，簡直太慘了。
誰知季梓一覺睡醒後，卻發現身邊躺了一個人，那人墨眸熠熠生輝，正深情地注視著她，她伸出手就要把那雙眼睛挖下來，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握住她偷襲的手，那人還在她手上輕輕落下一吻。
“尉遲燕，你不要太過分。”季梓恨恨地瞪著眼前的男人，眼中有怒火在燃燒。
尉遲燕眸子暗了暗，淡淡地回道：“真不知要拿你怎麽辦？牧近夷正在趕來這裏，小師妹，你究竟想要什麽？”
季梓坐起身，不敢與尉遲燕對視，故作漫不經心地說：“無非是不想與你有太多糾纏，並且讓你明白我的決定、”
尉遲燕聞言扣住她的手腕，聲音冷淩如冰：“什麽決定？你看上牧近夷了？”
“不準！”
季梓想要解釋她並不是那個意思，但是卻被尉遲燕一聲咆哮打斷了思緒，她看到雙目燃燒著怒火的尉遲燕，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說：“你憑什麽不準？”
尉遲燕一把拉過她，將她壓倒在床上，一隻手扣住她的雙手手腕，按到她的頭頂，然後雙腿緊緊扣緊她不安分的雙腿，低頭便朝她的唇吻去。
季梓不停地偏頭躲過，尉遲燕另一隻手捏住她小巧完美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待看到季梓那雙充滿恨意和不甘的眼睛。尉遲燕氣餒地鬆開她，翻身下床。
明知道季梓在背後朝他攻擊，他竟躲都沒躲，硬生生地受了她一掌，壓抑著湧上喉嚨的那股腥甜，他快步走向屏風處，不動聲色的換好衣袍。
季梓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喃喃道：“你為何不躲？”
尉遲燕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若不是要尋母妃的下落，我倒願你一掌拍死我，也好過這樣一日日的煎熬和折磨。原本你能讓我與你睡同一張床，我心裏是歡喜的，證明我在你心裏多少和別人不一樣，可是這一掌又把我打入深淵。你不喜我與牧近夷爭鬥，如今卻偏偏找他來在我眼前晃悠，小師妹，我真的猜不透你的心思。”
說完，也不管季梓做何反應，便徑直離帳而去。
季梓頹然倒在床上，她不排斥尉遲燕，連她自己都無法不承認這一點，但是她才多大，就要愛上某個男人了嗎？她的目標和思想就要被感情所累了嗎？
她無法讓自己放棄自由的感覺，她同樣感覺到情這個字有多折磨人。既然如此折磨，為何要有情？
尉遲燕他現在對自己深情，五年，十年，二十年呢，如果她現在變成了隻圍著他轉的小女人，她可以想象到十年後她的情景會有多慘，美人遲暮，英雄氣短，讓她拿什麽相信，相信情比金堅。
所以，她不會接受任何一個男人的感情，不論是尉遲燕，還是牧近夷，哪怕是她現在已經對尉遲燕動了情。
季梓換好衣衫走出帳篷，抬目遠望天空的朝陽，昏黃的天空陽光熾烈耀眼，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溫暖。
芝蘭玉樹鬆柏之姿，衣袂飄飄欲化仙而去，暖冰前來看到這幅情形，腦子裏便蹦出這樣一句話。
季梓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她睜開眼朝目光來源處望去，便見暖冰愣愣地看著他，好像還沒回過神。
她隻好先開口問道：“不知世子前來，所為何事？三皇子去巡營視察，你若有事稍後便來。”
暖冰急忙收回視線，神色有些尷尬，他剛才不由想起軍中這兩日的傳言，又看到了季梓如此姿態，心中不免多思慮了一會。
他徐步走近季梓，開口說道：“還請雲先生為三皇子和大局考慮一二。”
季梓麵露疑惑之色，先不說暖冰堂堂一個攝政王世子為何稱呼她為先生，這為大局和尉遲燕考慮一二，又從何說起，為何她覺得他的意思是在說她是禍水一樣，她現在可是男兒身。
暖冰見她如此神情，便解釋道：“因為這兩日先生與三皇子發生了一些事，惹得軍中傳言紛紛，不僅汙了三皇子和先生的名聲，也動搖了軍心。”
“我和尉遲燕發生了什麽事？”季梓看著痛心疾首的暖冰，心裏一陣嫌惡，總是做這種悲天憫人，天下隻他一個好人的姿態給誰看，她可不吃這一套。
暖冰顯然沒有想到他會問得如此直接，如若他避而不答，怕是顯得他心虛，他隻好硬著頭皮答道：“昨日你們二人同浴木盆被毀，夜裏又同眠，先生與三皇子今日起得稍微晚了一些。”
他也隻能說到這種程度了。
季梓聽到臉立刻黑了，“同浴木盆被毀，怎麽傳的？我與三皇子戰況激烈？同眠晚起，這又是何說法？”
暖冰麵色尷尬，不知如何作答。
季梓冷笑繼續說道：“軍中有這樣的傳言，你不去謠言的來源，反而勸說我。是要坐實我穢亂軍營的罪名嗎？我倒是想聽聽世子哪裏找來的證據？”
暖冰明顯被季梓的話說得愣住了，隻見季梓逼近他說道：“世子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給我和三皇子安罪名，還坐實傳言，不知世子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