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都該殺
“打住。”季梓急忙打斷他的話說，“這次我幫你，一定按市價付給我相應的報酬，不然就算是師父來了也沒有用。我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因為你的事，我現在可是置身在危險當中。”
牧近夷聽了季梓的話，墨眉輕蹙，他就知道季梓對尉遲燕的不同，多多少少來源自於他們師出同門，她的師父雲天也有意搓合季梓和尉遲燕兩人的事。所以他覺得他應該加大計劃的速度了。
“阿梓，你若是想要錢財，我醉夢居所有的收益以後都是你的。”牧近夷索性拋出一個大蛋糕，他不信季梓不動心。
果然，季梓的黑眸亮了亮，但稍後又黯淡了下去，“無功不受祿，這麽大的手筆，我要是拿了，怕是日日都睡不好覺了。”
尉遲燕此時已經鎮定下來，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他知道季梓雖然愛財，但取之有道。如果牧近夷想用錢財來打動季梓，那他覺得牧近夷不配做他的對手。
牧近夷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隻是微微一笑，這事算是就此揭過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白飛的聲音，“少爺，林少爺求見。”
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這林暮三更半夜到訪所為何事，剛剛在凶案現場也沒見到他，難道是來問案情的？他直接問林朝不是更好？
季梓遲疑半晌，便命白飛將林暮請進來，誰知林暮一進來便說道：“凶手是我，雲少不用費心思再尋找了。”
季梓壓下心底的驚奇，疑惑道：“林兄何出此言？莫不是想替誰頂罪不成？”
“不！”林暮的眼神異常堅定，如落落青竹的男人一點也不像是剛殺過人的樣子。
季梓還想在說什麽，卻被尉遲燕打斷了：“不知林少爺是如何殺死李決明牧和嶽當歸兩個人的？為何要殺他們？”
聽到尉遲燕的問話，林暮的眼睛裏立刻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他們該死！他們不救家母，屍位素餐在先；欺辱我義妹在後；而且李決明竟對我也起了窺覬之心，如此惡心的心思，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季梓見他神情不似作假，繼續問道：“那你是如何殺死他們兩個的？”
“那日，李決明和三皇子起了爭執，是我故意挑起的，我故意在李決明麵前提到了牧公子的美貌，說牧公子是三皇子的人。然後李決明便去看了牧公子，然後因為他是藥王穀的人所以並不對三皇子有所尊敬，而且對牧公子起了不軌之心。我原本以為三皇子會怒殺了他，沒想到三皇子和牧公子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林暮緩緩講著，他見借刀殺人不成，便主動邀約李決明，在李決明想要對他動手動腳時，將李決明殺死。為了不讓人懷疑，他故意弄了朱顏醉灑在李決明的身體上，混淆眾人的視線。
季梓即使聽了他沒有一絲疑點的陳述，還是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卻想不出是哪裏不對，她在心裏不由自嘲，該不是她也先入為主，認為像林暮這樣的男人是不會用那麽殘忍的手段殺人的。
嶽當歸更簡單了，他假借杜若的名義邀約嶽當歸，其實他早已藏在嶽當歸的房間裏，將紅粉骷髏給嶽當歸灌了下去，接著又用些冰塊將嶽同歸堆了起來，血和水混在一起淹沒了地板，根本看不到他的腳印。
為了不讓人發現，他是穿著對方的衣服做一切事情的。
季梓沒有說話，一雙明亮的眼睛直視著林暮幹淨的眸子，淡淡地說：“我不相信是你做的，你究竟想要包庇誰？林月夕還是你的父親？”
林暮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誰，一人做事一人當，讓家人頂罪那才是我莫大的恥辱。”
“難道是因為林月夕發現了你的罪行，她想替你頂罪，她故意露出破綻想要讓我懷疑她，而你卻是不想讓她這麽做才來我這裏自首，對不對？”
季梓說完這些，林暮俊秀的臉上流下一行清淚：“月夕妹妹好傻，她真的好傻……”
季梓歎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誰更傻，我隻知道情字難猜。”
也許，一切都該落幕了，季梓也該交差了。而此時林朝卻命人來找她，說杜若和王川穹已經死了。
林暮聽到這個消息，臉上忽喜忽悲，喃喃自語道：“終於死得幹幹淨淨，都該殺，都該殺……”
尉遲燕皺了皺眉問林暮道：“是你殺的？你殺了他們才過來的。”
“是。”林暮坦然承認了，臉上竟露出笑容。
季梓這時卻越發肯定林暮是在說謊，她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說道：“那就再請林兄講一講你殺掉這兩個人的過程？”
林暮卻直接拒絕了：“殺了便是殺了，沒什麽可講的！”
季梓卻站起身，冷冷地說道：“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那兩個人是怎麽死的，而且你包庇的那個人從來沒想過讓你來頂罪，而且她自己早就將自己暴露出來，隻是大家沒有發現而已，她早就抱了必死的決心。”
“你……”林暮的身形晃了晃，“你不要信口開河，人是我殺的，都是我殺的。”
季梓卻搖了搖頭說：“你這樣做，她不會承你的情。相反會讓她更快地想赴死。”
林暮拚命地搖了搖頭說：“不是的，不是的，人是我殺的，不關月夕妹妹的事。”
在場的人現在都明白了林暮護著的那個人是誰，甚至已經找到凶手。季梓看著跪倒在地上的林暮，快步走到他跟前說：“你還不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嗎？你難道更多的人死在林月夕的手上嗎？”
“不，沒有了，不會有人再死了……”林暮失魂落魄的搖著頭說道，“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啊，月夕妹妹太傻了。”
原來被藥王穀醫治的林夫人並不是林暮的生母，林暮的生母是林朝的第一任妻子，繼母對林暮並不好，而且想要生兒子殺掉林暮，林暮為了自保，不得已給現在的林夫人喂了藥然後林夫人便成了活死人。
藥王穀的人前來診治時，便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同尋常，林暮怕被人發現，更怕繼母會突然清醒，於是便趁人不備偷偷地繼續給繼母喂藥，沒有想到的是，卻被李決明發現了，李決明告訴給了藥王穀其他三人。幾人便想出了在林家享受榮華富貴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