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親嗎?

“三妹妹,我好難受,我們去告訴母親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季菱還沒有從剛震驚中反應過來,渾身的瘙癢頓時讓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隻知道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抓撓著。

她邊抓著,人也踉蹌地站起來就真的要往門外走去。

“不,二姐,不要,你忘記了剛剛大姐姐的話了嗎?如果我們告訴母親,我們還有活路嗎?她既然說了讓我們能夠用錢去換解藥,那麽一定不會有事,今晚我們且再忍一忍!”

說道忍,季顏強壓著牙關,比起季菱,她是要理智有定力多了,可是像她們這樣從小到大被寵著的人,哪裏受過這種苦,此刻,渾身也被抓的難受,隻是形象稍微比季菱好了幾分罷了。

“大姐姐?哼!她就是個賤種,也配當我的大姐姐,我要死了,難受得要死了!”季菱聽到季顏提到那個賤人,她幾乎是氣的牙都要咬碎了,嘶吼道。

季顏忍著瘙癢,眼裏晃蕩著一絲諷刺,因為季菱是母親的第一個女兒,所以當初也是格外地照顧,隻是沒有想到變成如今這般蠢樣。

不過,說到賤種,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皺著眉看向季菱,“二姐姐,你忘記她剛剛那股樣子了嗎?好了,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麽才能夠湊夠錢,還有,你聽說的她不是父親的女兒那話?”

季菱此刻被季顏蒙著嘴,身上已經被她自己扯得淩亂,那露出的肌膚上全是抓痕,連同脖子上也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痕跡,也不知道季梓到底給了什麽毒藥,竟然讓她們的皮膚脆弱地如同那煮熟的雞蛋剝開的地方,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留下痕跡。

“嗚嗚嗚……”

季顏還等這季菱回答自己,當聽到季菱發出嗚嗚的聲音,季顏才意識到自己還蒙著季菱的嘴,她有些厭惡地丟開手,特別是注意到季菱此刻的樣子,心裏更加鄙視。

“三妹妹,我是你二姐姐,要不然那解藥你讓給姐姐我,你放心等我拿到解藥,一定派人逼問那個賤人將解藥給你!”

人性在生死麵前,總是會變得自私起來,加上季菱季顏兩姐妹也不過是貌和心離,此刻有了危難,需要他們做出抉擇,兩個人就自然會為此各盡手段。

這便是季梓的陰謀。

季顏知道,可是她此刻心裏陰暗如同黑暗的沼澤地一樣,看著季菱如同乞丐般的醜樣,心裏的惡魔頓時激憤了起來,不過,她麵上卻是顯得大義凜然。心裏隻是暗罵,這個蠢貨,留著反正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死了算了。

眼裏精光閃動,季顏心中做了決定,她不單要季菱死,也要有跟季梓談條件的籌碼。

“二姐,妹妹我自然想要讓二姐姐活,可是你也知道,我對那件事情是一點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我,隻要給我一點點證據,其他的我自己去找,這樣你拿著錢去找換解藥,我拿秘密卻換解藥,好嗎?”

季顏眼裏帶著憂傷,臉上卻是帶著一臉殷切,那眼神看起來柔弱而真摯,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憐惜,加上她額前幾根碎發散亂地飄在臉上,似乎更加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見三妹妹說願意給自己解藥,她麵上一喜,甚至都不會掩飾,配上她這會被抓撓到錯綜散亂的頭發,就像是那夜晚出來晃蕩的女鬼。

“三妹妹,其實我知道的根本不多,就那晚聽到父親在書房拿出什麽東西,臉上陰沉跟管家說的話,我才知道季梓是個賤種,當時父親的臉色恐怖陰沉,我害怕地趕緊逃了,這件事情我想要告訴母親,可是第二日父親似乎知道了外麵的是我,警告我不許說出去,就隻能爛在肚子裏。”

“那父親拿出的東西是什麽?還在書房裏嗎?”

季顏見季菱臉色一變,說到那件事情的時候那害怕的樣子,她相信季菱沒有撒謊,對於那些東西依然很好奇,眼裏的陰冷在這樣的季節,讓人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此刻身上的瘙癢慢慢減退,季菱陷入剛剛的思考中,倒是也沒有注意到季顏眼裏的陰冷。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季梓剛剛離開,卻是並沒有回去,而是躲在外麵的大樹上,以她這樣強大內力,想要聽到她們的話,看清她們的表情,那是易如反掌。

剛剛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季顏臉上的那抹詭異的笑容,季梓忍不住揚起嘴角,麵色依然輕描淡寫,隻是眼裏幽深卻是一點點的加深。

看來明天應該有好戲看了。

季梓勾唇露出笑意,隨即身子一閃,在靜謐的夜晚穿梭,沒有留下片影,唯一證明她來過的證據,也不過是那剛剛飄飄落落在地上的一片樹葉。

不過,季梓飛去的方向,並不是梅花閣,而是季陽的書房,她需要自己去查探真相,至於她給季顏季菱提出的條件,不過是讓他們倆互相殘殺罷了。

此刻的書房內,依然燈火分明,仿佛在訴說著書房主人的愁緒。

詭秘的身形剛剛落在房梁上,她揭開一片瓦,目光正好可以看清季陽此刻全部的表情。

痛苦,懊悔,扭曲,還有深深的愛意,此刻竟然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季梓倒是有些好奇,季陽到底看的是什麽。

她微微垂眸,待看清楚那畫像上的人,她笑容一凝,眉頭緊鎖,眼裏濃濃的諷刺,手上也是微微一緊,仿佛是身體本能的動作。

這個男人,竟然會對自己身體的娘親露出這般複雜的表情,還真是難得。

不過轉而想想,當初能夠在娘親懷著別人的懷子時娶了娘親,甚至還能夠讓自己長到七歲,看來當初是真的愛上娘親,隻是,既然做不到保護好娘親和自己,就不該娶了人,季梓想到如此眼裏一閃而過殺意。

她目光盯著畫像,心裏琢磨著要將那副畫像給搶回來。

突然,一把刀竟然橫在了季陽的麵前。

而同時出現的,還有兩個暗衛。

季陽能夠養上暗衛倒是不簡單,隻是,那個黑衣人季梓可以斷定,也不簡單,能夠在自己的麵前出現還沒有被發現,剛剛雖然自己走了神,但是……

她身子不動,麵色卻是越發陰冷,因為他看著那黑衣人的手竟然搭在那畫像上。

殺意,頓時像是漫天的雪花,冰冷了整個空氣。

隻是此刻季陽和那黑衣人兵刃相見,根本注意不到季梓。

“你是什麽人?到季府來幹嘛?”

季陽麵上沉靜,眉頭緊鎖,難得的多了幾分凝重,特別是注意到那人的手竟然想要觸碰自己內心來說最神聖聖潔的東西,那就更加不可饒恕。

“你無須知道我是誰,你隻要知道,取了這東西,我便會走!”

說著根本不給季陽一點機會,那人動作飛快,直接一劍揮了出去,跟那兩個暗衛對上。

顯然,比起暗衛,那個男人似乎更加技高一籌,不過,這是季府,他也清楚知道自己根本不占任何的優勢,動作越發狠快。

“住手,我說了,隻拿東西!”

那人一刀解決到了其中一個暗衛後,卻是眼神一閃,動作飛快地繞開另一個暗衛,一下將刀橫在季陽的脖子上。

季陽臉色此刻已經變得慘然,一眼瞄過那畫像,眼裏閃過痛苦,不過,一幅畫跟一個人,自然還是人更加重要。

他最後微微抖了抖手,將東西給了對方。

那人倒是說話算話,一把拿過東西,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飛身離開。

“還愣著幹嘛,給我追!”

季陽因為剛剛的驚嚇,整個人身子有些癱軟地坐回了位置,理智回蘇,他立即衝著暗衛厚道。

隻是,那黑衣人的身形相當快,功力很好,輕功更是出奇的快,一般的人根本追不上,季梓目光深沉,麵色難得的少了幾分愜意自然,多了幾分凝重,但是盯著那黑衣人的畫像,她殺意如同酒釀一樣,越來越濃鬱。

那黑衣人顯然也發現了季梓的動靜,在甩開了後麵跟著的季府的手下後,兩人已經趕著到了荒野處。

“姑娘,你想要什麽?”

黑衣人停下來,聲音渾厚,劍刃微微握緊,時刻準備著混戰,感覺到了季梓的殺意,那種氣勢讓他有幾分動容,不過,作為一個殺手,這點倒是不會影響他的行動。

“跟你一樣,東西留下,你走!”

季梓這樣說,可是那眼裏的精光卻似乎彰顯她似乎別有用心。

那人臉上一僵,倒是沒有想到剛剛季梓在某個角落裏,那也就意味著季梓的功力比他高。

但是,他們按照主子吩咐出來辦事,不完成任務,回去也是死。

“那就恕我不能答應了!”

伴隨著那句話,他的劍刃也跟出鞘,直接攻向季梓。

季梓最擅長的便是近身搏鬥,跟對方對上,她每一招直接攻擊對方命脈。

黑衣人料定季梓功力更深,卻是沒有見過她的招數,心裏吃驚不少,幾招下來便有些吃力。

“不過一幅畫像,姑娘何必如此?”

越是後退,黑衣人麵色越發陰沉,聲音也不複剛剛的冷靜,帶著幾乎倉亂。

季梓不回複,隻是手上動作更快,躲過對方一劍之後,她銀針直接射出,那人悶哼一聲,動作有那麽一刻的遲疑。

抓住這個機會,季梓手上的匕首直接刺進了他的心髒。

“你……”

那眼神,多多少少有些不甘,還有的更多是驚訝和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