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解藥給胡素用下之後,劉遠的臉上已經全沒有一絲血色。

“小遠,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們大家都在這裏,不會有事的。”看著搖搖欲墜的劉遠,靜印也是打心眼裏心疼這個小輩。

“沒事兒,我怕素素醒了找不見我人。”劉遠擺了擺手。眾人發現,不僅僅是臉,就連手都是慘白的。剛才那一下子,確實讓劉遠失血太多。

“看!素素的臉色變了!”吳宣強高興的喊著,胡素那原本跟劉遠幾乎無差而且還多了一絲蠟黃的臉色,正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而此時的劉遠,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急得來回踱步。

“小遠你去哪?”剛才還說要一直陪著胡素的劉遠,此時卻抬腳就往外麵走,搞得大家都莫名奇妙。

“我得把這一身血都洗了啊,我怕她醒了見到我這個模樣,又是害怕又是心疼的。”劉遠全然不顧自己現在的情況,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給自己的愛人。

“阿哥,你以後會不會也這樣對我?”小瑤看著都眼氣了,等著宮延棟問道。

“我也沒劉遠那本事啊!不過隻要我有,隻要你需要,我保證會和劉遠一樣,拚了命,也要給你。”

“這還差不多。”宮延棟和小瑤已經認識了一個多禮拜了,在戰鬥中已經結下了深厚的超越友誼的關係,相互了解之下,也是王八瞧綠豆,越瞅對方越順眼。

“哎呀,你怎麽整成這樣啊!哪裏受的傷,快去包紮一下!”劉遠正往衛生間走,迎麵過來一個護士,年紀不大,看起來剛剛從衛校畢業,正是責任心和愛心爆棚的時候,一見劉遠這一頭一臉的血,嚇了一跳。

“謝謝你了小護士,我沒事兒,去衛生間洗洗就好了。”雖然劉遠很著急,但也不好失了禮節。

“不行,你不能用水洗,傷口容易感染的,得用酒精擦。你跟我走,我先幫你清理一下。”

“真的不用,我沒有傷口。護士,我趕時間,麻煩你讓一下。”

“那,我跟你去!”不知道為什麽,小護士忽然就禁不住要對劉遠關心起來。

劉遠卻沒再理她,轉身走向衛生間。

“啊,對了,護士,你看,我這衣服上也都是血,我想麻煩您件事兒,你這醫院裏,有沒有多餘的大褂能夠借我一件?”劉遠一邊清理著手上臉上的血,一邊問小護士。

“不能借給你的,這違反......好吧,我前男友在我這還放著一件大褂,我給你拿過來。”小護士剛要拒絕,待看清了劉遠已經清理幹淨的臉,立馬改變了主意。

沒多久,小護士一臉小心的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四處偷偷打探,到了衛生間,趕緊把衣服遞了過去。

此時,劉遠已經將外麵的衣服都脫了下來,露出結實的胳膊和隔著T恤也遮不住的身材,看得小護士一陣目眩神迷。

換上了大褂,劉遠從上衣兜裏掏出了一遝錢,估計至少也有幾千塊。

“謝謝你了,小護士,這個是給你的。”

原本看著劉遠發呆的小護士,見到劉遠遞過來的錢卻沒有高興,反而有些慍怒。

“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小護士生氣的說道。

“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但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你。”

“那還不簡單!把你的手機號給我,然後晚上請我吃飯就行了!”

“姑娘,這個恕難從命。我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現在就躺在病床上,我還得回去照顧她。”

一聽仙草有主了,小護士神情頓時更加沮喪。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收拾幹淨,又跟自己道謝一番,把錢塞到自己的兜裏,轉身走遠,小護士一咬牙,偷偷的跟了上去。

“哈哈,小遠,你怎麽是這身行頭啊!”一見到劉遠穿著白大褂進來,把靜印給看樂了。

“衣服上都是血,剛才跟一個好心的護士借過來的。”劉遠說著,將手中的髒衣服遞給了吳宣強,自己則坐在胡素的病床邊兒上,輕輕的握著胡素的手。

“這都過去十幾分鍾了,還不見轉醒,劉遠,嘎都給你的解藥不會是假的吧?”

“不會,我仔細比對過藥性了,沒問題。”劉遠嘴上肯定著,心裏還真挺擔心的。

“醒了!醒了!”隻見胡素眼球轉了轉,然後眼睛緩緩的睜了開來,宮延棟急忙喊道。

當胡素恢複了視線,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一旁穿著白大褂、手足無措的劉遠。

胡素笑了,久違了的、讓劉遠心動的笑。

“你,你好嗎?”劉遠憋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麽,結果磕磕巴巴來了這麽一句。

“我很好。醫生,是你救了我嗎?”胡素用虛弱的聲音跟劉遠開玩笑。

“對啊,是我。”

“那,我能夠以身相許嗎?”

“傻丫頭,咱倆都登過記也辦過婚禮了,你還拿什麽許啊?”

“真是,一點都不幽默。”胡素笑著笑著,卻又哭了起來。

“遠哥,我想你。”

這一句話,讓劉遠頓時把持不住,眼淚也流了出來。

“素素,遠哥讓你受苦了。”

“一點都不苦”,雖然也一樣流著眼淚,但胡素依舊保持著上揚的嘴角,“雖然我隻能夠感覺到黑暗和疼痛,但我知道,我的遠哥一定會救我的,一定會把我從這裏帶回去的,所以我不苦,也不怕!”

“嗯,走,素素,我帶你回家。”

“遠哥,我還沒說完呢!你都不知道,這幾天多難熬,每天都有一段時間,感覺渾身像被針紮的一樣,可是又叫不出聲,喊不出來疼,所以每當我難受的時候,我就想你,想你一直在包容我,縱容我,不管我怎麽胡鬧,你都會讓著我,不管出了什麽事兒,也都有你站在我前麵,我就跟自己說,一定要活下來,要活下來,不然我死了,遠哥肯定就去找別的女人了,那不是便宜她們了嗎?”

劉遠也被胡素的玩笑給逗笑了。

“唉,好男人都被人家給搶了......”一直偷偷看著的小護士看到這,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那遠哥,你告訴我,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喜歡上別的女人?”

“沒有,我哪有那個閑工夫啊!”

“這還差不多。遠哥,我現在能不能吃飯啊?我好想吃三爺爺做的飯啊!”

“能吃飯,不過,三爺爺現在也生病了,沒辦法給你做飯吃。”

“三爺爺怎麽了?”胡素一聽也有些著急。

“別擔心,我正在想辦法。”

“不行,我不在這醫院待著了,咱們得回家去!”

“嗯,我這就給你辦出院。小吳,麻煩你了。”

“得嘞,交給我吧!”小吳轉身出去了。

走出醫院,聞著那雖然充滿汙染,但卻活生生的空氣,胡素享受之極,不過想著三爺爺還躺在家裏,也沒時間多煽情了,坐上車,一行人回到家中。

“素素姐,你沒事兒了!”看著雖然還有些虛弱,但顯然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的素素,楊海星拉著她的手,樂得蹦了起來。

“海星,三爺爺他們怎麽樣了。”

“還那樣。你說也真是的,這怎麽還排上隊了啊!素素姐剛好,三爺爺又倒了!那幫壞蛋真不是東西,遠哥,你是不是把他們都收拾了?”

“嗯,都收拾了。你們先說會兒話,我去看看三爺爺。”

來到正房的臥室裏,看見常開泰和石頭躺在那裏,劉遠開始沉思。

用什麽辦法,可以恢複他們的感官呢?

這種內運轉屬於一種自我保護,那麽隻要讓這種自我保護轉移方向就可以了,可問題是,該如何轉移?

劉遠苦苦思索。

“遠哥,這是我在家裏煲的雞湯,聽說你身體狀況也不太好,趁熱喝了吧。”楊海星走進來,將雞湯遞給劉遠。

“素素喝了嗎?”

“哈哈,你可別說,這一鍋就勻出來這麽一碗給你,剩下的全讓素素給包圓了!”

“嗯。”

“啪!”

“哎呀!”

劉遠心不在焉的要接過湯碗,沒想到一不小心失了手,湯碗掉在地上摔個粉碎,滾燙的雞湯濺在劉遠的腿上,把劉遠激得一哆嗦。

“遠哥你沒事兒吧?”楊海星趕緊出去打了涼水,示意劉遠衝一下。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點!”劉遠卻仿佛被高人點撥一般,眼睛發亮。

“這怎麽又開始神神叨叨的了。”見劉遠不理自己,楊海星將碎了的碗和灑了一地的湯水收拾幹淨,轉身要走。

“海星,你把大家夥都叫過來,嗯,素素不用叫了,讓她接著喝湯。我知道怎麽能夠讓三爺爺他們醒過來了!”

楊海星一聽,掃把撮鬥也不管了,就往外頭跑。

“徐爺爺,吳......你們幹什麽呢!”楊海星出門剛要喊,卻見吳宣強和宮延棟正在院子裏拉開架勢,看樣子正打算過兩手。

“怎麽了?”一見楊海星火急火燎的出來,吳宣強急忙收了架子問道。

“哎呀你們還有閑工夫在這玩!快點吧徐爺爺他們都找過來,遠哥說他知道怎麽救三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