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從夫 王妃要四嫁(全本) 死中謀福

夜涼如水,宮裏點錢萬盞燭火,亮如白晝,人行走在其中,那些光影寂寥,襯得人心情極為的不好。

宮中的某處寢宮中,冷風直吹,紗幔隨風飄舞著。

大紅的喜蠟燭“滋滋”的燃燒著,所有的人都穿著喪服,觸眼過去,是一片揪心的白。寢殿中央,放著一口上等的檀木棺材,周圍圈著一圈的花圈。整個寢殿布置的極為低調,絲毫沒有要成親的那種宣揚。

蘇惜洛靜坐在輪椅上,臉上是死灰一般的白。棺材裏麵,經過梳洗之後的容繡靜靜的躺在裏麵,黑葡萄般的眼睛緊緊的閉著,漂亮如蝴蝶翅膀的睫毛覆在上麵,蠟燭燃耗的光影在她潔白的肌膚上投出一道聖潔的光芒。平時一直好動的她,難得這般乖巧的躺在那裏,卻是讓人心裏多了幾分的惻然。

懇“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她單獨待一會兒。“蘇惜洛抿了下自己幹裂的嘴唇,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流露的傷感的哀情。

蘇長風和張氏對視了一眼,便率先向棺材那裏走了過去,看著靜靜躺在棺材裏麵的容繡。想著悟慧和尚的話,心裏對此刻躺在棺材裏麵的容繡倒是多了幾分的憐憫。

他是多麽想大聲的說出自己埋藏在心裏的那些秘密,不過說出來又能怎樣……

讓讓這倆個年輕人,重複著這樣生和死,死和生的戲碼。

再怎麽厚重的,也承載不了這樣分分離離,陰陽相隔的悲慟。

唉,他重重的歎了口氣,一撩袖子,臉上的胡須抖了下,終究還是有些汗顏的離開了。

心裏暗自慶幸著,幸虧容易那老頭此刻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要不然到時肯定又要來找他這個皇帝的麻煩了。

張氏輕移蓮步,作為蘇惜洛的母親,張氏現在心裏對躺在棺材裏麵的容繡,那是有很多的不滿。

她就不知道了,為什麽她的丈夫妃嬪成群,花心無比,而自己生的這倆個兒子,怎麽卻是沒有遺傳他們父皇的那點花心的細胞,怎麽一個比一個來的癡情。

癡情,沒錯。

可是在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裏,

癡情,則能埋葬一個人所有的前途,甚至生命。

年少時,她也曾單純過,也曾有一段青梅竹馬的,

可是這又能怎樣,一入宮門深似海。在這宮中,如果你不爭、你不搶。最後,你什麽都不會擁有的。

而她這一路跌跌撞撞的爬了上來,沒有了,親情沒有了。最後陪伴在自己一路走來的姐妹,也在她們功成名就之時,離她而去了。

要問她作為皇後,這一生最為愧疚的人是誰,那肯定是她的好姐妹——也就是容繡的娘啊。

本來還想讓容繡曾為自己的兒媳婦,好好償還她欠容家的恩情,可是唉,看來隻有下輩子了——

唉,鳳眸半眯,她的眸光在自己麵無表情的兒子上麵停留了下。心裏希望自己的這個兒子不要一直沉湎在過去中,也應該學著成長。

情愛並不是人生的全部,人沒有了情,還是能活下去的。

想要在這複雜的宮中生存下去,隻有成長才可以了。

——

第三個走上前的是小包子。小包子那張臉皺成一團,他在蘇瑾皓的懷中掙紮了許久,最後趁著蘇瑾皓一失神中,這才從他的大手禁錮中掙紮開來。

他連蹦帶跳的跑到那副棺材前,皺著包子臉,黑曜石般的眼睛瞅了一眼,靜坐在輪椅上的蘇惜洛,又瞅了一眼安靜的躺在棺材裏麵的容繡。

他小手往自己的嘴巴裏塞,用牙齒咬著指甲,帶著巨大的疑問。以前聽王府裏麵的那些家丁說過,成親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嗎?為什麽他的小爹爹就繃著一張臉,好像並不怎開心。

在他小孩子的世界裏,根本沒有人跟他說明死亡意味著什麽。他隻是天真的認為,容繡病了,所以才會一直的躺著。

等她醒來後,還是可以陪著自己玩、自己睡覺、自己吃飯……

而且,最近他爹爹在功課上逼的他很緊,那些詩詞什麽的,最討厭了。

容繡還欠著他一個要求,

所以——他想讓自己的娘替他做功課啊。愛書

屋:.

“小爹爹……娘什麽時候才能醒來陪我一起玩呢?”小包子柔軟的身子依在蘇惜洛的身上,晃著他的身子,軟綿綿的撒嬌道。

站在旁邊的蘇瑾皓一聽到小包子的話,臉色一沉,大步上前,嗬斥到,“雲洛,別纏著你小爹爹。”

隻是小包子的話,讓原本那雙眼睛已經沒有什麽波瀾的蘇惜洛,眼皮輕輕的眨了下,轉過頭望了下躺在棺材裏麵的女子,喉結動了下,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小爹爹……你要讓娘快點好起來,我還等著和她一起玩呢。”小包子黑曜石般的眼睛眨了眨,其實他心裏是想容繡快點醒來,然後幫他做作業的。隻是他要是真的這樣說出來,那到時他倆個小爹爹肯定都會打他的屁股。為了屁股起見,他還是說的“委婉”一些吧。

“雲洛,別胡說!”蘇瑾皓半傾著身子,上前,大手一撈,把小雲洛直接的抓了起來,扛在肩上,帶著離開了。小包子的身子在蘇瑾皓的身上扭來扭去,似乎是想掙紮著起身,最後實在是掙紮不來,便隻能皺著他的包子臉,對著蘇惜洛喊到:“小爹爹……我改天再來看娘哦……”

“雲洛。住口!”蘇瑾皓的吼聲,夾雜著小雲洛的哭鼻子聲漸漸的遠去,整個寢殿,終於安靜了下來。

蘇惜洛咬著自己的唇瓣,口腔內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著。他推著輪椅,大紅色的喜服襯著棺材上麵黑色的油漆,顯出極大的反差來。

他雙手並用力,把容繡從自己的棺材裏抱了出來。這個時候,人都走了,他終於可以和容繡好好的相處了。

溫潤飄逸的男子此刻呆呆的看著懷裏那讓他眷念不已的容顏,就那麽抱著……仿佛在這世間中,他們倆人便是彼此的依靠。而此刻,他的依靠真的就那般的離開了,靜靜的,悄悄的,帶走他所有的快樂,所有的眷念……走的那麽徹底。

清冷的寢殿內,蘇惜洛抱著容繡動也不懂,一陣冷風吹過,蠟燭也隨著冷風搖曳起來,窗口糊紙上,此刻映襯著他們倆人摩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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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蘇惜洛這才輕輕的、顫悠悠的伸出自己的手指來,向容繡那張白皙的臉上撫摸上去。隻是觸碰到她臉上的那一片冰冷後,他的手驀的一僵,臉頰痛苦地扭曲了下去。在這清冷的夜裏,腦中閃過各種的片段來。

喜、樂、悲……夾著各種感情的回憶,最後卻終究匯聚到一句話,“小爹爹……你要讓娘快點好起來,我還等著和她一起玩呢。”

孩童般最天真的話,卻將他驀的再次推入深深的泥沼中。

天旋地轉,上天入地。

曾經以為,能牽著她的手,到永遠。

可是跌跌撞撞一路過來,那晦澀的開頭,那暗戀的青澀,那結局的灰暗……

原來一起都早已注定好,

隻是他一直沉浸在裏麵,不想清醒起來而已。

蘇惜洛癡癡的望著麵色蒼白的容繡,瞳眸深處似乎有些方西在此刻黯淡了下去。他漂亮的睫毛唰的一下,似乎有什麽方西要從自己的眼眶中流落出來。他吸了下自己的鼻子,從鼻間發出有些啞色的鼻音來。可是眼眶裏他一直克製的方西,還是在那一刻流落了下來。

他靜靜的看著懷中的人,無聲的眼淚在這個寂寥的夜裏,顯得更加的落寞不堪。猛然的把容繡緊緊的抱進自己的懷裏,手臂收緊,把頭深深的埋進她的脖頸間。

整個身子在**著,卻無聲無息……

殿外一陣冷風颼颼的吹來,殿中那燃燒的燈光也因為這一陣風而晃的一下,差點要滅掉。下一刻,伏在容繡身上的蘇惜洛,卻驚覺到殿中突然出現的人。

“是你?”他清澈的眸子裏有一抹青衣迅速的渲染,擴張開來。在身子反應過來後,他捏著那張人皮麵具的手迅速的往懷裏躺的人的臉上一覆。這才又憤怒的抬頭看向來人。

“你居然還活著?”蘇惜洛清冷的聲音響起,大手一緊,像是害怕容繡離開自己似的,把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中。

“是的,怎麽樣,老朋友。好多年不見了啊,我甚是想念你啊。”君淩天鬢發隨風飛揚起來,那張曆盡滄桑的妖孽臉,因為歲月的緣故,多了幾分的沉穩,少了當年的輕浮。

其實君淩天在容繡他們進京後,也跟著到了京城。

隻是他一直躲在暗處,沒有出來而已。

他看見自己的妹妹雖然貴為王妃,卻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六王府內。

他看見蘇惜洛因為新歡,而早已背棄了他當年對容繡的那番情意。

他還看見蘇瑾皓和蘇惜洛,倆人“幸福”的生活。

……

他用他的眼睛似乎看見了許多事情,他發現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的人現在日子過的都很幸福。

他們的幸福,卻是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把他原本已經有些偏執的那顆心,刺入的更加的深了。

驕傲如他,卻發現當年他視為螻蟻般的人,已經爬在他的頭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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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負如他,卻不得不蜷曲在黑暗中,低賤般的生活著。

他現在急切的需要一件事情來平複自己內心的傷疤。

就在這個時候,柳淺月回來了,她的消息,就如三月的春風一般,輕撫著他那顆充滿傷痛的心。

所以他今天來這裏,隻是變態的想看蘇惜洛痛苦的模樣。

蘇惜洛越痛苦,他便越開心。

隻有這樣,才能滿足他那顆變態的心。

“那你今天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嗎?”蘇惜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五年前的那一幕,他可是一直都記得的。他也曾經尋在過君淩天,可是這個人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這些年來,更是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而今天他的出現,絕不會有什麽好事的。

“怎麽?原來你看到我不開心啊?”君淩天青衣鼓舞,瑩潤修長的手指抓起自己麵前的那一撮鬢發,很是戲謔的看向站在一邊的蘇惜洛。

“嗬嗬,不過我看到你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既然你已經放心了,那麽你是否可以離開了!”蘇惜洛冷冷的下了逐客令,要是以前他肯定會直接和君淩天來個對決,可是今天不行。他要把容繡先給安葬了,然後再去找君淩天算賬去。

“離開?”君淩天一撩袍,桃花眼一眯,那性感的兩片薄唇卻像是倆把刀片。“蘇惜洛,想不到都這麽多年了,你還這麽的天真,這麽的傻啊。”君淩天那帶著無限沙啞的聲音幽幽的說出來。

他這屁股都還沒做熱呢,好戲都還沒看到呢,他怎麽會這麽輕易的離開呢。

“俗話說的好,好事成雙。既然你懷裏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而且你還哭的這般的難過。那麽我就好人做到底,幫你們這對苦命的鴛鴦一個忙,讓你們倆人到九泉之下去相聚。”君淩天眉毛一挑,瞳眸深處有著嗜血的猩紅,在妖嬈的綻放著,一身青衣也遮掩不住從他體內攝出來的那種強烈、毀天滅地的殺氣。

他已經等了五年了,本來還想和蘇惜洛好好玩一下。

讓蘇惜洛也體驗到那種生不如死的味道。

隻是現在,他突然間改變了看法。

對於蘇惜洛這樣的男人,他太濫情了,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會為一個女人癡心一輩子。

既然蘇惜洛體驗不到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就做下好事,直接一刀結束掉他的生命,給他來個痛快得了。

“笑話,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那個任你欺淩的人嗎?”蘇惜洛麵容冷酷,眼光淩厲,聲音更是透出一片駭人的堅定起來。“不過在動手之前,我想先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死和你有關嗎?那個柳淺月是不是你派來的人呢?”

容繡出事情的當時,他正和蘇瑾皓在談話。而那盞宮燈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掉落下來。那麽排除掉他自己、蘇瑾皓、還有容繡,現場就隻剩下柳淺月一人有可疑了。

而且在容繡出事後,她好像也人間蒸發了,沒有再在人群中出現過。

他原本早就懷疑柳淺月的身份了,總覺得她的後麵似乎還有什麽人在指使她做著這一切事情,不過今天在這裏看到君淩天的出現,心裏的謎團好像也解開了。

這一切幕後的指使人便是——君淩天。

“是又怎樣,這一切就是出自於本人的傑作啊。”君淩天嘴角一樣,眉毛一挑,愉快的笑了出來,笑的得意而又肆虐。

“嘖嘖,為了把她培養成容繡,我可是花費了巨大的精力和體力啊。”君淩天妖孽般的一笑,笑得極為欠揍,“唉,隻是可惜了。她終究還是沒把你騙過去啊。唉,要不然的話,就更有好戲看了……”雙手抱胸,君淩天那雙桃花眼快速的閃過一絲陰鷲。

柳淺月那個該死的女人,要不是因為她長得和容繡相似,她沒有完成任務,他怎麽可能會放過她呢。

“你難道到今天還沒有明白過來嗎,你今天之所以有這樣的下場,完全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和我們並沒有什麽關係。可是你現在不好好反省,反而糾結在這種沒用的地方上,不去自我反省。你做再多的事情,都是於事無補的。”

“廢話少說,當年如果不是你在中間插了一杠,阻止我娶繡繡。那麽我的今天就不會是這樣子了。所以你有錯、蘇瑾皓有錯、你們天寧國的百姓都有錯……是你們負了我。”君淩天說到這些,嘴角一勾,癲狂的笑著,直到笑的他那雙桃花眼裏也流出了淚水來。

君淩天生活在宮廷中,從小他的父皇便教了他一句“金科玉言”,那就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能讓天下人負我。

當年,他尋尋覓覓了許久,終於讓他找到了容繡。

容繡就是那個能終結他厄運的人。

當年,他要是把她娶回去,那麽他現在就是銀月國的皇帝,享受著萬千人對他的頂禮膜拜。

這樣的生活似乎很好。

隻是,既生瑜又何生亮,

老天讓他找了自己的救星,卻又讓他碰到了蘇惜洛這個災星。

曾經他離成功近的隻有一步之遙了,可是就在他離那張龍椅隻差一步的時候,

上天入地,他的腳步便永遠的終結在那裏了。

既然是蘇惜洛他們負了他,現在從他身上取點利息什麽的很應該的。

蘇惜洛淡淡的抿唇,輕瞥了對麵那個已經處在癲狂中的人,不禁露出冷笑來,“君淩天,你以為娶了繡繡回去,就能改變你的命運嘛。你們銀月國當時已經病入膏肓了。你父皇聽信讒言,大型水木,殘害忠良。皇後更是宮闈。試問這樣的一個皇帝和皇後,銀月國能不滅嗎?”

蘇惜洛說的句句屬實。當時君淩天的老爹還真是已經老糊塗了,他寵幸了一個妃子,開始慢慢的不思朝政之事,每天隻是和那女人在宮中廝混在一起。

不過啦,男人是鐵,女人是鋼啊,好鋼費鐵啊。就君淩天他老爹那種體質,哪裏能經得起那麽年輕的女人的折騰啊。很快的身子就虛了。虛下去後,便要找那種煉丹的人給他煉丹啊。那種混著幾十種重金屬元素的丹藥一吃,他就翹的更快了。

不過,在君淩天老爹死之前,他寵幸的那個女人可是沒有閑著。據說她又把君淩天的幾個兄弟給勾上床了,做出了那種不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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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深處那種逆境的銀月國百姓也是對君家厭惡之極了,所以叛軍才能快速的占領銀月國。君家的力量才能那麽快的土崩瓦解。

其實吧,就在君淩天回去的那時候,那個女人倒也想把君淩天給勾上的,隻是害怕君淩天身上那倒黴因子啊,這才沒有下手而已。

不過,君淩天對這一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心裏隻是後悔著,自己當初為什麽不早點把容繡給拐回去。這樣銀月國就有救了,他也不會淪落到這般悲慘的地步了。

“廢話少說,因為今天你是勝利者了,你當然會這樣說了,可是我也不會繞過你的……”君淩天青袍一撩,從自己的袖子中甩出幾枚飛鏢來,朝著蘇惜洛而去。

蘇惜洛輕抿嘴唇,飛鏢的光芒馬上的在蘇惜洛那雙清澈的眸子裏閃過,隨後有消逝。他白袍一揮,那些朝他而來的飛鏢,馬上的便釘入旁邊的木樁上。

下一刻,君淩天已經屈身到他的身邊來了……

ps:汗滴滴的表示,俺繞了這麽一大圈,其實就是想虐君淩天來著,隻是不小心的又把俺們家帥氣,癡情的蘇惜洛給虐著了,嗬嗬。虐虐虐虐……虐死……君淩天……oRZ……汗滴滴的說,要是有支持君淩天的,報名啊,要不然我直接虐下去了。

汗滴滴的,昨天忘記說了,悟慧和尚說蘇惜洛命中帶煞,這個嘛……其實這個跟他這個人的人書有關啊……他不是專家,他是磚家,後麵會說出為什麽的啊……所以說磚家什麽的最為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