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
二十多歲年紀,皮膚白希,容貌俊秀,隻不過眉宇間卻是透著一股奢靡**之氣……這便是聶府的長公子聶瑾鴻。
而此時,一聽到聶瑾鴻這麽說,同時看著他那氣急敗壞連同鄙夷的神情,聶瑾萱不禁皺了下眉
“大哥此話怎講?瑾萱怎麽聽不懂?”
聶瑾萱不解的詢問,但心裏麵卻有了思量。而隨即便隻聽聶瑾鴻揚聲說道
“有什麽聽不懂的?還不是你那二姐!哼,堂堂一個相國千金,竟然去勾引太子?!到底還要不要臉了?不過也是,反正她和我們也沒有血緣,果然是個不要臉的踐人,連累的我們……”
聶瑾鴻的話說的很難聽。可隨後沒等他說完,便隻見坐在主位上的聶老相國瞬間抬手用力的拍了下旁邊的桌子
瞬間,‘啪——’的一聲巨響,讓前堂裏的幾人一驚,同時也頓時打斷了聶瑾鴻的話
“夠了!你給我閉嘴!”
“可是爹,那踐人……”
“你說誰是踐人呢?那是你妹妹!”
“什麽妹妹啊,不過是過繼來的孩子,怎麽……”
“住口,你這孽子!”
聶老相國終於怒了。而被這麽一吼,聶瑾鴻頓時嚇了渾身一激靈,隨即趕忙閉嘴。
而此時,盯著瞬間老實了的聶瑾鴻,聶老相國隨即說道
“你還有臉說瑾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平時惹了多少禍事,丟了多少臉麵!再說,我最後告訴你一句,瑾惠雖然抱養過來的孩子,但她也姓聶,所以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口出穢語,別怪我不客氣!”
聶老相國雖然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但在官場上打滾多年,又是一品相國,所以一旦發起怒來,尤其是常人能夠承受的?!所以被聶老相國這麽一說,本就已然老實了的聶瑾鴻,頓時不敢吭聲了!
而等著這邊教訓了聶瑾鴻,接著聶老相國才微微抿了下唇,然後在些微的平靜了下心情後,才抬眼看向眼前的聶瑾萱
“瑾萱啊,我聽說你昨天下午剛剛從外麵查案回來,所以可能不清楚……其實是……”
聶老相國一臉為難,而說到這裏,更是有些說不下去的意思。見此情形,聶瑾萱不由得上前一步,然後緩聲說道
“父親,請問父親是想說二姐和太子的事兒嗎?”
在場的都是自家人,聶瑾萱也不繞圈子。而一聽這話,聶老相國不禁一愣
“怎麽?已經聽說了?”
“是,昨天下午瑾萱回來之後,便聽說了。本來想著要馬上回來詢問的,不過因為出了些急事兒,所以今天早上才回來……”
“哎,是麽?連你也知道了啊……”
說到這裏,聶老相國隨即歎了口氣
“這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自從前幾天開始,京城裏就傳出你二姐和太子之間有私情的事兒,可聶二姐雖然和我們聶家沒有血緣,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的性情不隻是我,家裏人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又怎麽會做出這等不要臉麵的事兒呢?哎……”
聶老相國畢竟是當朝一品,所以話說的比較含蓄。而聞言,聶瑾萱卻是微微眸光一動
“是的父親,瑾萱也相信二姐不會做出那等有損家風的事情來。可現在卻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散出這等風聲?”
“是啊,瑾惠那孩子也是為父看著長大的,什麽性情為父自然了解……至於眼下這事兒,為父也查過了,卻是始終沒有查出究竟是誰!畢竟,瑾萱你也知道,這流言之事,最是難辦,所以……”
流言蜚語最是難查,所以,說到這裏,聶老相國不禁歎了口氣。聞言,聶瑾萱微微抿唇,可隨後還不等她說話,卻隻聽坐在一旁的大夫人陳氏說道
“這還用說啊,外麵都傳是上次在醉霞山莊祭春的時候,瑾惠和太子如何如何,可醉霞山莊裏發生的事兒,又豈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所以要我說啊,一定是當時參加祭春的人放出去的……”
陳氏三十左右的年紀,五官豔麗,雖然已經過了花樣年華,但保養的卻是極好。而此時,正說到這裏,陳氏卻是不禁微微話音一頓,然後眸光一轉的撇了聶瑾萱一眼!
陳氏的話暗藏玄機,可聞言,聶瑾萱倒也不急不惱,卻隻是抬眸和陳氏對視了一眼
“母親所言極是。不過在事情為清楚之前,一切都隻是猜測,所以瑾萱認為還是等父親查清楚之後再說為好……畢竟,當時在醉霞山莊的絕大多數都是皇族,所以如果剛剛母親說的那些話要是傳揚了出去,那保不準要鬧出什麽亂子呢~!”
聶瑾萱的聲音依舊平靜,美麗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一絲喜怒。可一聽這話,陳氏頓時臉色一變,隨即趕忙解釋道
“哎喲,瞧我這嘴,瑾萱說的是啊,不過我剛剛隻是隨口說說,不當事兒的。”
陳氏見風使舵的能力倒是不小,畢竟依著剛剛陳氏的說法,擺明了是在明裏暗裏說,如今這事兒是聶瑾萱在背後搞鬼。可陳氏忘了,當時參加醉霞山莊祭春活動的,並非隻有聶瑾萱一人,因此,如果剛剛陳氏的話要是讓人傳了出去,那保不準得罪了多少皇親國戚呢!到時候可不是陳氏能兜得起的!
所以,此時等著在慌忙解釋了之後,陳氏聰明的選擇了閉嘴。而見她老實了,這時聶瑾萱才又將視線落下聶老相國身上
可這一次,聶瑾萱卻是沒有說話,而此時,一看著聶瑾萱在看著自己,聶老相國不由得微微神情一怔,但隨後便馬上反映了過來,同時沉聲說道
“行了,事情至此隻能先看看情況了……夫人,瑾鴻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事兒要和瑾萱私下說。”
……
聶老相國發話了,隨後大夫人陳氏和聶瑾鴻便起身走了出去,而等著兩人一走,這時聶瑾萱才上前來到自家父親身邊坐下,接著低聲說道
“父親,現在狀況真的很嚴重嗎?”
聶瑾萱也是昨天剛剛回來,雖然聽到了消息,但具體的情況,卻不甚了解,所以眼下她當然要問個明白,而這也是今天聶瑾萱特意回聶家的根本目的!
並且從剛剛的情況看,聶瑾萱可以肯定,自家父親顯然是有難言之隱,所以聶瑾萱才單獨留下,想問個究竟。
而此時,聽著聶瑾萱這麽問,聶老相國不禁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隨即深深的歎了口氣
“哎……何止是嚴重啊!瑾萱你是不知,這三人成虎啊……現如今,滿城都在說你二姐刻意勾引太子,並接著你這個王妃妹妹的光,去醉霞山莊,然後如何如何……說的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甚至都驚動了皇上……”
“皇上?”
“是啊!這要是別人,皇上自然不用在意,可現在事情牽扯到太子,皇上怎麽可能不管?當然了,現在皇上還沒有說什麽,但要是一直這麽鬧下去……”
之後的話,聶老相國沒有說。而聶瑾萱也頓時皺起了眉頭
“那太子呢?父親可知現在太子如何?”
“哼,如何?!太子能如何啊?!現在說的是你二姐勾引太子,人家自然不用擔心了!”
說起太子,聶老相國言語間明顯有些憤怒。所以一聽這話,聶瑾萱先是一愣,但隨後卻也斂眸不語
一時間,前堂裏頓時安靜了下來,聶瑾萱如有所思,但最後直到過了好一會兒,聶瑾萱還是抿了抿唇,然後低聲說道
“父親,其實當初在醉霞山莊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隨即,聶瑾萱便把當初在醉霞山莊時,聶瑾惠夜晚外出,然後外出並巧遇太子,進而被太子非禮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當然,聶瑾萱並沒有說聶瑾惠是被神秘人的字條約出去的,同時也沒有說這件事和最近的連環血案有關係。卻是隻重點說了太子非禮聶瑾惠的事情……而顯然,對於這樣的真相,聶老相國是不知道的。所以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
“什麽?竟然還有這事兒?!”
“是的父親,並且這事兒隨後被女兒撞見,宸王殿下也看到了……所以,根本就不是像外麵說的那樣,但這事兒現在鬧成這個樣子,女兒倒是覺得剛剛母親說的沒有錯,要不然流言千百種,怎麽就偏偏說起二姐和太子呢?!”
“可這事兒蹊蹺的地方就是,當時知道這事兒的人並不多,太子,二姐,我,宸王殿下,還有一個就是小秀,可這其中二姐,我,還有小秀定然是不會說的,至於宸王殿下那個性子,想必不用女兒說,父親也知道,自然也不是多嘴的人。所以……”
刻意壓低嗓音,聶瑾萱徑自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而聶老相國也是聰明人,隨即馬上反應了過來
“這麽說,是太子?!”
“這個女兒不敢十分肯定,但依著現在的情況看,確實是太子的嫌疑最大!隻是女兒想不出,太子究竟為什麽這麽做,動機又是什麽。”
皺起眉頭,聶瑾萱想不通其中的蹊蹺。而這時,聽著聶瑾萱的話,聶老相國卻是徑自站起身,然後一臉沉思的踱起了步子
前堂再次安靜下來,而隨後,在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對策後,聶瑾萱不禁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父親不用擔憂,如果真的是太子放出的風聲,那之後他定然會站出來說話,所以倒不如以靜製動……再說,現在二姐的名聲已經被毀,說什麽也已經晚了,還是等等再看吧!”
這樣的做法,聶瑾萱也無可奈何,而一聽這話,正踱著步子的聶老相國不禁腳下一頓,然後點了點頭
“嗯,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事情一樁接一樁,隨後聶瑾萱在又和聶老相國說了些話後,聶瑾萱便問了聶瑾惠的去處,而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就在聶瑾萱和殷鳳湛離開京城的第二天,聶瑾惠便也不好自己在宸王府待著,所以便先回了聶府。可沒想到之後發生了這等事情,因此最後沒有辦法,就在幾天前聶老相國將她送到城外的別院靜養了
當然,說是靜養,其實就是避避風頭。而等著一聽說聶瑾惠去了別院,隨即聶瑾萱也沒有多說什麽,甚至連午飯也沒吃,便直接起身去了城外的聶家別院。
當聶瑾萱坐著馬車來到聶家在城外別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別院占地不大,卻是十分清幽。而一下了馬車,聶瑾萱倒也沒心情去看布置優雅的院子,便直接讓人帶自己去找聶瑾惠。
而此時,一看著府裏的三小姐來了,別院裏的下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麽,隨即便一路將聶瑾萱帶到了別院後院兒的一間廂房
“三小姐,二小姐在房間裏待好幾天了,一直悶悶不樂的,您還是快安慰安慰她吧。”
想來,那帶路的下人也是聶府的老人了,所以自然也是擔心很多。聞言,聶瑾萱點了下頭,隨即推門走進去
“二姐,我來看你了。”
聶瑾萱低聲的說著,而此時聽到聲音,坐在位置上不知道想些什麽的聶瑾惠卻是不禁一愣
“瑾萱?你怎麽來了?”
不過是短短不過七八天的光景,聶瑾惠便比之之前消瘦憔悴了不少。而此時,雖然在看到聶瑾萱後,聶瑾惠臉上瞬間揚起了一絲微笑。但依舊能看出精神不是很好。見此情形,聶瑾萱不由得快步上前,然後坐到她的身旁
“二姐,怎麽了?怎麽都瘦成這個樣子了?”
說一點兒不擔心是假的,畢竟自打聶瑾萱穿越過來之後,聶家人和自己接觸最多的就是聶瑾惠。而眼下看著她變成這個模樣,聶瑾萱豈能不心酸。
聶瑾萱一臉的關心,她不說還好,一聽這話,原本還臉上勉強帶笑的聶瑾惠頓時哭了出來
“瑾萱……嗚嗚……”
聶瑾萱哭的傷心,可隨後還不等聶瑾萱開口安慰,便隻聽房外傳來了下人的傳話聲
“二小姐,三小姐,太子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