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皇上拒見

容長蘇心中一凜,明白自己被舜給下了毒。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本王嗎?哼!不自量力!”容長蘇冷哼一聲,轉身向影走去。

“嗖嗖嗖”幾聲,忽然從山下的樹林中躥出幾十條人影。

“你們怎麽這麽晚才來!”舜見到這些人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瞬間又眼中悲痛,語氣哽咽的道,“主人他……掉到懸崖下麵下去了!”

“什麽!”領在黑衣人最前麵的頭目驚呼道,額上青筋暴露,吼道,“舜大人,你怎麽不好好保護主人啊!你明明知道主人他的身份……你怎麽可以讓主人掉下去!”

容長蘇敏感的從這一句話中撲捉到了什麽,他眼神冷靜的望著兩人,心思百轉千回,忽然想到了舜見到自己的時候說的那句——受人所托,送那枚象征著東齊國皇權的白玉扳指過來——難道,這個帶麵具的真的和父皇遺失多年的四子有什麽關係嗎?

“五王爺,你真是好樣的呀!你可知道他就是你的親哥哥啊……帝王家,果然薄情。來人啊,給我殺了他!砍一刀,回去記小功,得人頭取性命者升為組長!”頭目振臂一呼。

容長蘇望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黑衣人,蹙眉,他現在根本沒有半分力氣應付這些群體作戰的殺手。“你們以為你們這樣,本王拿你們就沒有辦法了嗎?”

感受到林間傳來的異常風聲了,他負手而立,淡漠的望著所有殺手。

容長蘇的話剛剛說完,忽然,憑空出現了一百來個各式各樣裝扮人,個個武功均不弱。一下子,舜這邊就處於了下風。

“王爺,您沒事吧!”這群人的頭目跑到容長蘇麵前叩頭詢問。

容長蘇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命令其中幾人將影先送到邊塞客棧,找幾個邊塞厲害的大夫先給他看傷,速速召喚遠在渝水的血無情替影行再生之術。又派一人拿著令箭召喚一個叫紅杏的人候命。然後,他大手一揮,這些人就和殺手戰在了一起……

一時間,喊殺聲,血腥味,彌漫了這一片天空!黑衣人的頭目看勢頭不對,一把拉起軟在地上的舜匆匆下令撤退。即使這樣,這塊不大的黑土之上也被浸滿了鮮血,鋪滿了屍體。

夕陽西下,殘紅若血。終於,一切都結束了!可是容長蘇心裏卻升起一股自責——他,居然動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哥哥啊!

這個時候的長安已經傍晚,於歡歡仍然跪在禦書房的大門外,等著皇上批閱完奏折。她已經從下午跪到了現在,足足三個時辰了,周圍的太監宮女都已經換了一次班了。於歡歡的雙腿從一開始的酸,到後來的麻,到現在,她已經毫無知覺了。

禦書房裏,那個手握天下的男人正對著一大堆折子皺眉,他不是不知道於歡歡還跪在門外,更不是不相信於大人,隻是——於家盛寵太極,到時候要是容長蘇登基,根基不穩的話,大權很容易被於家獨攬。皇上正好想趁這一次的機會好好戳一戳於歡歡的銳氣,更讓她明白這天下是容家的天下。

“二小姐,您先回去吧!”公公再一次過來勸說於歡歡,“皇上今夜估計要徹夜批閱奏折了,於丞相的事情還是等明日皇上下朝了再說吧!”

於歡歡此時也已經跪到了極限,她伸手拉著公公的衣襟,借力緩慢起身。足足三個時辰啊,她感覺自己的腿已經斷掉了,完全不知道怎麽站立。公公的身子骨本來就弱,被於歡歡這麽一拉,差點兒倒在地上。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啊,我這老腰啊!”公公用手支著自己的腰板,才穩固自己的身體,沒有倒下。

於歡歡靠著公公的身體,支撐了一會兒,才緩和過來,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朝著宮門外走去。她的腳步仍然有些踉蹌,身體有微微的顫抖,脊背卻是挺得筆直,給人一種倔強的力量。公公望著於歡歡的背影搖搖頭,轉身往禦書房走去。

“回稟皇上,於歡歡已經走了!”公公對著書桌前垂頭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行禮,尖著嗓子匯報。

皇上從奏折中抬起腦袋,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公公嚇得渾身發抖,跟了皇上這麽幾個月,他自然知道這是皇上發怒的前兆。

“她就這麽走了?”皇上的語氣飽含著一股子威嚴和怒壓,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在他周身運轉,嚇得公公一下跪在地上。

公公一個勁的對著皇上叩頭,帶著哭腔的跟皇上說道:“奴才每一句話都是按照皇上您的指示說的呀……蒼天作證,奴才絕對沒有對於歡歡說什麽多餘的話啊!”

“好了好了,朕不是跟你生氣!”皇上厭煩的對著公公揮揮手,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再次開口問,“那她走的時候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麽?”

“回皇上的話,她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公公跪在地上十分小心的回答著皇上的問話,他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有些猜不透皇上心中的想法。

皇上那雙昏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氣,轉眼就又回歸了平常,他對著公公擺擺手,讓他退了下去,自己則退了所有跟在身後的宮人,朝著後宮的那一處隱蔽的禁地而去。那裏,正是北魏錦現在住的地方。

偌大的皇宮中,各種各樣的人湧動著各種各樣的心思,一般的人根本猜不透。

當然,於歡歡也是一般人,所以她沒有猜透,也不想猜透。於歡歡一直都不是什麽工於心計的女人,更不懂得玩弄權謀之術。公公對她說皇上忙,於歡歡就信了。後來想想,隻特麽的懊悔自己當時太傻太天真。聖意難測,聖意難測啊!

於歡歡出了皇宮就見到了等在門口的驚濤,鬱悶的朝驚濤招了招手:“小驚子啊,還是你忠心啊!老娘今天跪了這麽久,那公公一口水都不給我喝,真特麽傷人。杵著幹什麽啊,快點過來扶著我點。”

“王妃,你怎麽了?”驚濤鬱悶的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望著於歡歡那極其蛋疼的走路姿勢,忍不住開聲詢問道。

於歡歡扶著驚濤的手臂,彎腰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罵罵咧咧的自言自語:“你說我是不是傻啊?剛才明明痛的要死非要裝的跟自己好像很堅強一樣,都怪以前電視劇看多了,以為這樣就會出現一個帥哥相救……”

“王妃,你在說什麽啊?”驚濤被於歡歡念的頭皮發麻,狐疑的望著她,又看了看長安的天色,腦子轉不過來。

於歡歡癟嘴看了一眼驚濤,心裏一陣不樂意——這個驚濤什麽都好,就是腦子不怎麽行!難怪就隻有一輩子當侍衛的命,唉!

驚濤被於歡歡這樣的眼神看的心裏發毛,怪異的回了於歡歡一眼,匆匆收回眼神,又立馬老實的扶著於歡歡。他抬手放在於歡歡膝蓋不遠處,控製著內力引導著於歡歡膝蓋的血液流轉,幫助她消除難受的感覺。

“皇上見你了嗎?”驚濤看於歡歡的膝蓋應該已經沒什麽大礙了,起身站直身子,矗立在於歡歡身後,躬身問道。

於歡歡感激的看了驚濤一眼,嘴裏的謝謝還沒有說出口,臉色瞬間一遍。她仰著下巴,不爽的望著比自己高不少的驚濤,癟癟嘴。

“我說驚濤,你怎麽就這麽笨呢?懂不懂察言觀色啊!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歡歡冷哼一聲,不樂意的邁步朝著五王府走去。

於歡歡的步子走的很快,驚濤摸不著頭腦的隨在於歡歡身後。

“王妃,您慢點!”驚濤跟在於歡歡身後匆忙的走了兩條街,一臉擔憂的在後麵呼喊,生怕她膝蓋受不了。

於歡歡腳步一頓,回頭鄙視的望了一眼驚濤,等著他跟上自己:“一個大男人,這點路都跟不上——腎虛吧?”

呃……驚濤呆住了。

於歡歡看驚濤的模樣以為自己戳中他的痛點了,若有深意的笑了笑,轉身哼著小曲,放慢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王妃,你都還沒有跟我說皇上他到底答應放……”

“閉嘴!”於歡歡回過頭來,惡狠狠的吼道,“我都已經暗示的這樣明顯了,你難道都還沒有看出來,本小姐壓根就沒有見到父皇嗎?還問還問還問,你是十萬個為什麽變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