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卻殷倩悅,又得了2712點經驗,蘇明海眯眯地笑著,攤開了手掌——裏麵是一塊非金非木的片狀物體,上麵鐵畫銀鉤,鏤刻了一道符籙。
符文愛斯:裝備於武器:-25%對方防禦;裝備於盔甲、頭盔、盾牌;法力重生15%;需求等級:15。
卻是剛才他那枚+12%更佳的機會取得魔法裝備的戒指發揮了作用,讓他勾動了施岩德的儲物空間,才剛一從虛空中掉出,就被他接在了手裏。這東西是施岩德無意中從一個廢墟中得來,但他身為沮樺供奉,身上凡是有凹槽的物件,早鑲嵌了魔核。自覺這東西沒什麽用,就順手放在了儲物空間裏,不想今天卻給蘇明海勾搭了出來。
蘇明海雖然沒玩過暗黑2的遊戲,但這東西的用途卻是知道——無他,當時融合的山寨手機裏,卻是有一些那個時代的網絡小說,其中就有一本寫暗黑類的,裏麵的作品相關中恰恰就有物品合成和符文之語的內容。不過在這個世界,這樣的東西到底該去哪裏尋找,他卻茫然無知,也隻能將這枚符文小心收藏而已。
自從殺雷謙和鄧穎浩升級後,如今蘇明海連殺帶燒,幹掉了將近一千一百的士兵,得到的經驗,卻反而不如隨隨便便一個魔師多。看著自己130869/140906的經驗條,不由得誌滿意得起來——嘿嘿,別的魔師怕是不敢來了,但那四個法師殺了,應該還能升上一級吧……
下麵是脫衣服的時候了——蘇明海賊忒兮兮地笑著,搓了搓雙手,看著地上兩老一少、一男二女三具屍體,猛撲過去,三把兩把就將他們剝了個精光。也不及細看,全塞在了包裹裏,轉身急速離去。
太陽終於落山了,八月初的黃昏,叢林中白天的熱氣迅速地散去,林梢的上空,鳥兒鋪天蓋地地盤旋著,尋找著今夜的住所。但天空很快地黯淡了下來,刹那的喧鬧重新歸於寂靜。這一處地方,已經一片漆黑,隻有隱隱約約的天光透進,才會讓屍體上內衣的斑白偶爾閃亮一下。
零亂的灌木叢中,開始有了第一聲紡織娘小心的吟唱,但不久就被一種詭異而恐怖的笑聲打斷,三頭肮髒的、也不知是帶了許多斑點還是疥癩的鬣狗,一麵“嗬嗬”地發出它們特有的那種詭異的傻笑一般的叫聲,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地麵上的四具屍體靠近。足足試探了大半個時辰,才確定地上的食物不會有威脅,一麵發出“嗚嗚”的呼喚之聲,一麵上前從血腥氣最大最新鮮施岩德身上,掏出它們眼中最美味的食物——內髒,開始了啃食,發出了一種奇怪的唧吧唧吧的聲音。
隨著內髒被撕開,空氣中的血腥氣更為濃烈,周圍的樹林裏,響起了雜亂的趾爪觸底之聲,“嚓嚓嚓嚓”,越來越近,終於,整個十五六頭的龐大的鬣狗家族出現了,開始了它們豪華的盛宴。
屍體是安全的,但叢林卻是危險的。
一隻強壯的雄性鬣狗剛剛豎起了耳朵,腐臭的、還冒著熱氣的鮮血就從它的頸部噴濺了出來,其餘的鬣狗立時跳躍而起,但在空中,身上就開始不斷的噴射血花。尖厲的破空之聲,在叢林中響成了一片,剩下了鬣狗開始逃跑,灌木叢中早已重新鳴叫的促織聲又立時沉寂。直到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才傳來了新的腳步聲。
“好了,趕跑它們,就可以了。”
四個黑影,緩緩的走到了這一片血腥屠場之中,俯下身子,開始仔細觀察這四位魔師的屍體……科瑞斯特爾他們,終於來了。
自從七月份蘇明海失蹤後,他們四個人就再也感應不到他的存在。科瑞斯特爾等人在萬秀山找了幾天,就開始向永平郡追去,照樣是一無所獲。其間因為懷疑蘇明海是井犴道的人,還往攬蒼山周邊走了一趟,但井犴道乃是二十四旁門之一,他們幾個不過是瀾雪宗的內門弟子和外門奉事,上門是萬萬不敢的,也隻是在那一區域等候而已。
他們訊息不通,等到蘇明海逃入旗鼓山的消息傳來,已經是五天之後,連忙返回,一日奔行八百裏,也到今天才進入這一片山區。但蘇明海身上的宗門印記,卻依然沒有反應。到了下午,軍營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再遠也能看得見,他們四人也急忙趕來,等到蘇明海用火球術攻擊梅聖菲時,頓時就發覺了這邊的法術波動。但這個方向行走的痕跡極多,他們走了好幾條冤枉路,所以才會到了這時才趕到現場。
“怎麽會死的這般慘法?”
“師叔,都給鬣狗撕成這樣了,看不出什麽東西了……”
現場雷翼被踢成兩截,施岩德血肉消弭,剛剛又被鬣狗將四個人的內髒都掏了出來,腸子拖了一地,鬣狗身上的腥臊味、血變質後奇特的餿味、內髒滲出液的膩滑味、還沒消化食物的香味、排泄物的惡臭味,混雜成一團,這等血腥場景,看得連詹奇安也皺起了眉頭。風中之、埃爾維斯.雷歐兩人更是捂住了鼻子,遲疑著不願靠近,隻有科瑞斯特爾全無顧忌,在四具屍體上仔細分辨這傷口,一邊還嘮嘮叨叨地道:
“唔,胸骨都塌陷進去了……”見風中之和雷歐二人站在一邊,向他們招了招手道:“風師侄、雷歐師侄,你們來看,蘇明海在這兒又用了腿法,看來他腿上別有一功啊……”
那一日風中之被蘇明海一連四腿,踢得隻剩下一層血皮,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見科瑞斯特爾叫他,隻得走上來看了看,強自嘴硬道:“若他隻有這路腿法厲害,我倒也不十分懼他。”卻不知自己已經先把怕蘇明海的心理給說出來了。
科瑞斯特爾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拉著風中之的手,又走向了雷翼的半截屍體,後麵雷歐也隻得捏著鼻子跟了上來。此時雷翼被好幾頭鬣狗一頓翻動,幾乎所有的肝腸都倒在了外麵,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科瑞斯特爾卻不嫌汙穢,將幾截破爛的腸子拉開,奇道:“咦,這一腳乃是從**直踢進去的,那蘇明海怎麽會踢出這樣怪異的腿法來?”
這三個師兄弟中雷歐年紀最輕,科瑞斯特爾這麽一拉,場子上紅紅綠綠的臭水就滴滴答答的往下直流,雷歐就忍不住泛起了一股酸水。風中之強忍惡心,從這半截屍身下麵看進去,果然發現裏麵的整段胯骨都已經被人踢得粉碎,一想到當時那一腿踹進來的場景,就不由得兩腿一挾,打了個寒顫。
誰知旁邊這老頭子竟然伸過了他那沾了了汙物,散發著惡臭手,在自己身上拍了拍道:“風師侄啊,要殺人,多看看這些有好處的。”然後指了指遠處兩根被鬣狗啃得幹幹淨淨的腿骨道:“諾,風師侄、雷歐師侄,煩勞你們各拿一條,將那兩條腿骨拿過來讓我看看……大腿小腿要都拿過來啊,小心別散架了……”
“您老人家能不能別揪著我們倆孩子不放啊!那邊還有個孩子也能教育呢!”雷歐忙著將一股股酸水往下咽,風中之卻幾乎要哭出聲來,咬著牙,終於忍住了沒把這句話說了出去。不過等這兩人走開幾步,小心地捧起地上的腿骨時,卻也不免對這老頭的諄諄教誨,有了幾分感激之心——這兩人卻是根本沒想到,科瑞斯特爾之所以不叫詹奇安,那是把他當死人看待呢——這老頭幾番說話都布下了伏腳,就等著回宗門之後,讓詹奇安出來當這個替罪羊。那時候需要雷歐和風中之幫他說話,平時自然要多看顧這兩個他眼中的孩子一些……
科瑞斯特爾從苦著臉的風中之手中接過一根被鬣狗啃得傷痕累累的腿骨,一麵仔細翻看,一麵口中嘖嘖有聲:“唉,所以啊,鬣狗這東西,吃起來最沒風度,骨頭明明不願意咬,偏偏還要在上麵亂啃……”忽然將脛骨和腓骨之間的一個缺口指給風中之和雷歐看:“兩位師侄,你們看!這一個缺口左右相對,和鬣狗咬痕截然不同,就是當時蘇明海用刀插入的傷口了……唔……打造這把刀,花費的時間可是不短啊……”卻是看出了蘇明海刀上細微鋸齒的痕跡。
然後又在雷歐手中的膝蓋骨肌腱上找到了第二個傷口:“知道了吧——這人一腿踢出,被蘇明海一刀插入脛骨腓骨之間,複一腿踢出,蘇明海上前一步,又在他膝蓋上插了一刀……”抬頭看兩人已經明白了,才道:“蘇明海用的是雙刀,然後……就這麽一腿!”
科瑞斯特爾這麽一比劃,風中之和雷歐的褲襠裏,就又涼了起來……
這老頭卻不管不顧,開始做起了總結:“這人的肌肉都僵硬了,死了應該有二三個時辰了……”又指了指另外三具屍體:“那幾具,還剛剛隻是麵部僵硬,死了才大約一個半到二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