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惡吏掘墳
鬼軍的事反正急不來,時予就想先派四鬼把城裏那幾個狗官的事給解決了。在淮陽山妖怪眼皮下如履薄冰的當了這麽久山神,時予早不再是當初的莽撞少年,盡管很想把那幾個狗官抽筋扒皮,但是他最終還記得自己的神仙身份,殺人這種事哪怕僅僅幕後指使,也是要被加罪惡值的。上次他不過是幫了劉策星一把,還要為他的行凶擔上不少十點罪惡值能呢。真要是把城裏那些狗官都來上一刀,恐怕牛金牛要直接上門找他問罪了。
左右思量後,時予還是決定先派卜相和衛杞去分別監視築縣的縣尉和主簿一段時間,也許可以找到別的方法整治他們,人血這東西自己的手能不沾則不沾。
那個縣尉和主簿也是百密一疏,知道請高人進山降妖,也知道囑咐他們為自己保密免得被妖怪報複,卻不知在自己家裏弄幾張基本的符紙什麽的。這樣就便宜了卜相衛杞二鬼,除了白天他們懼怕陽光隻能躲在二人府裏外,一旦入暮,他們肯定是如影隨行,把二人見得光不見得光的事都看得一清二楚。
七日後,兩人才回來報告這段時間的監視結果。那個主簿還好,每天從衙門回家後,總是喜歡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點錢,或是去酒樓跟幾個狐朋狗友吃喝玩樂。
而那個縣尉,花樣就多了。這廝也是在是夠貪的,頂著烏紗撈錢還不滿足,居然還是一間地下賭場的後台老板之一。每天他都至少花半個時辰去賭場巡視,當然他是化了妝才去的,他還沒到那種明目張膽地作奸犯科的地步。然後和他的主簿一樣,他有空也喜歡躲在房間裏數錢,不過身為一把手,他的藏金可不是主簿可比,讓人數到手抽筋都行。
等縣尉辦完與錢有關的事,接下來的活動就精彩了。逛窯子喝花酒還是小的,這家夥海域城裏幾個富戶的媳婦小妾有染,經常找機會和她們廝混。按他的話說,偷別人老婆比偷別人前爽。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也會成為話中的“別人”。卜相白天躲在他府中時,發現他的二房三房都和下人勾搭在一起。甚至晚上那個縣尉鑽進別家女人被窩時,其他男人也正好爬上了原本屬於他的床。
聽到這個時予心裏不由冒出一陣寒意,按正常的人生軌跡,自己將來不就是那樣嗎?要是也和那家夥一樣前腳給別人帶綠帽,後腳自己也長出幾根綠毛,不就慘了。還好現在成了神,不用再擔心這個。
期間,卜相也聽到兩人一起談論淮陽山的事。通過兩人的話語,時予終於知道那些道士進淮陽山降妖的始末。最初縣尉被申虎嚇得乖乖放棄來自商隊的收入後,始終心有不甘。主簿正好通過一個朋友知道落心道人道行高深,而且向來視除妖為己任,所以就親自去拜訪落心道人請他出山降妖。因為他們自己存心不良,所以淮陽山的事他也不敢和落心道人講實。
落心道人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帶人進入危機四伏的淮陽山,幸好時予用法術令其知難而退才沒出人命。落心道人兩次進山都無功而返後,兩個狗官也對他們死心了。他們不認為是妖怪太強,而是覺得是落心道人法力不夠。於是接下來就病急亂投醫,隻要能在他們麵前露一手的,他們就重金聘請。結果當然是一次次的被時予丟出來。
“山神,老卜不是說那兩個家夥都沒有任何防備嗎?不如我直接去宰了他們。”劉策星生前被貪官和情敵聯手陷害入獄,因此對他們充滿怨念。
“這樣辦不好,本神怎麽可以和申虎他們一樣就知道打打殺殺呢?此時還得另想辦法。”時予擺手拒絕。
衛杞想了下幾日來的觀察,進言道:“山神現在最頭疼的不就是他們不斷重金雇道士進山嗎?我們何不從此入手來個釜底抽薪,盜光他們的金銀財寶。而且根據在下這幾日來的觀察,這兩人都是嗜金如命之輩,丟文錢比丟塊肉還要讓他們難受,所以這也是對他們最痛苦的懲罰。”
“衛杞說不錯,而且拿來的錢財我們還可以用在百姓身上,這樣真是一舉多得。我看就這麽辦,說不定可以直接氣得那兩個家夥吐血而亡,省得漲我的罪孽!”時予一想到那兩個家夥痛哭流涕的樣子就暢快,誰讓他們不知死活地想找人降妖,降妖也就算了,還找了一群廢物來送死,連累自己要費力出手。
不過事情實行起來就有難度了,時予手下就那麽幾個鬼能用,而鬼魂最大的優勢有時也是他們最大的劣勢,虛無的身體沒辦法搬東西,他們的道行又不高,無法靠念力長途搬運數量巨大的金銀,更不可能悄無聲息辦成此事。
辦法始終是有的,卜相想起縣衙裏有個池塘,直接連著縣衙後麵的小河,頓時有了主意:“啟稟山神,老鬼我倒是想到個不錯的辦法,我們可以嚐試用水運。縣衙裏有個池塘,我們淮陽山正好有一條小河可以通過水道直通那裏。我們的法力雖然不能支撐長途搬運金銀,但四鬼聯手下先將縣尉的金銀全部弄到池塘裏還是沒問題的。然後我們再準備一條小船停在附近,一點點地將金銀搬到船上,這樣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卜相沒想過……謀劃這事的就是一個神和四隻鬼。
“這辦法可行性很高,你們以為如何?”
其餘三鬼推算了一下,都覺得沒問題,就同意了。
時予目前手頭上還沒船,但是這種能用一點小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第三日,劉策星他們就趁夜色驅船出發了。雖然白天他們躲在船艙裏也可以自由駕船,可是時予吩咐此事一定要低調,不可節外生枝,他們隻好晝伏夜出,直到第六日黎明才在縣衙後麵的一個橋洞裏隱藏起來準備明晚正式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