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尊雕像的輪廓和衣著上看來,顯然是一個年紀並不大的女子,背負一柄長劍,手執一個瓶兒。這番形象,頗為怪異。
陸生和蘇荷拉拉住了一個當地人,那人突然被拉住,心生不悅,一眼瞪向蘇荷和陸生,見衣著便知道是外地人,就更為不滿了,沒有好氣地問道:“兩位,有什麽事情嗎?”
“請問你們這裏每家每戶門口擺放的那個雕像是誰呢?”蘇荷開口問道。
“嘿!你們什麽人啊?”那人一邊上下打量起陸生和蘇荷,似乎是在觀察什麽,嘴中同時道:“要我告訴你我就告訴你?”
陸生見這人如此無禮,正欲發怒,卻被蘇荷拉住了,隻見蘇荷從袖口中掏出一點碎銀遞給了那個人。頓時,那人臉色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呦,是貴人呦...貴人有什麽事情盡管問,我陳二狗這裏生活了三十年了。”陳二狗拍著胸脯一臉“豪氣”地道,邊說還邊將銀子放在牙齒上咬了咬:“嗯...嗯...這銀子是真的...這裏沒有我陳二狗不知道的事情。有啥事盡管開口,不用跟我客氣...不用客氣...嗬嗬。”
“你們這裏每戶門口擺放的是什麽雕像?”陸生開口問道。
“哦,你說這個啊!那個雕像據說叫無生老母!”陳二狗道。
“無生老母?”陸生和蘇荷皆是從未聽過,“無生老母是什麽神靈?”
“聽他們說無生老母是活菩薩,是在世神仙,救苦救難。”陳二狗似乎對這個無生老母也深信不疑,咽了口口水又接著說道:“前幾個月,我因為有點事兒出了趟遠門,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家家戶戶都有個無生老母了。我就四處打聽,結果你猜怎麽著?”
陸生和蘇荷白了一眼,道:“別賣關子,繼續說。”
“我這不打聽不打緊,一打聽還真嚇了一跳,這無生老母還真是那活菩薩、是那在世神仙。”說到這裏陳二狗把聲音壓低了,顯得極為神秘一般,“幾個月前這鎮上的人突然開始生病了,據說是瘟疫。那可不得了,是要死很多人滴!後來啊,這個無生老母就來了,無生老母一施法,疾病就去了大半,之後無生老母又說每個月回來施藥,到現在已經施了三個月的藥了。”
聽陳二狗這麽一說,陸生和蘇荷更是心生奇怪,對這個無生老母也是萬般疑惑。
“這無生老母施藥什麽都是免費的嗎?”蘇荷又問道。
“是免費的,不要錢的。”陳二狗道。
“這就奇怪了。”蘇荷皺起了眉頭,轉而又對著陳二狗說道:“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好嘞!我這就走了。”陳二狗也知道此時不走定會讓這兩人倍生厭惡,走了幾步又回頭道:“我就住在鎮西頭上,貴人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找人隨便一問就行。我陳二狗的大名沒人不知道的。
陸生和蘇荷也不再理會那個陳二狗,徑直地朝前走著,在鎮上一處卻看到了一座廟宇,廟門之上一塊碩大的鎏金牌匾,三個金色大字“無生廟”。
廟宇顯然是新建不久,朱漆豔豔。進進出出的人流未曾間斷過,那些從陸生和蘇荷身邊走過的人嘴裏還不斷稱道著無生老母。
“無生老母,無生老母,這名字之間全是陰煞之氣!”蘇荷說著和陸生走進了廟裏。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非也,非也,姑娘此言差矣。”
“哦?”蘇荷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道服頭冠道帽的男子走上前來。
男子拂了拂衣袖,開口念叨:“道是無生卻有生,無生老母佑世人。兩位切不可以名字而取其要義啊。”
“你是何人?”陸生開口問道。
“兩位看我衣著,應該就知曉我是這無生廟的廟祝了。倒是我看兩位客人衣著和口音,像是外來之人吧。”那自稱廟祝之人看著陸生和蘇荷說道。
陸生和蘇荷點了點頭。
“這無生老母澤被世人,這附近方圓三百裏的人全都是對此深信不疑啊。要不兩位也在此廟裏上柱香?祈求無生老母的恩澤?”廟祝提議道。
“這上香要多少香火錢?”陸生又問道。
“每人隻需區區二兩即可,我看二位衣著和氣質,定是貴人主流,是不會在意這幾兩銀子了。”廟祝道。
陸生和蘇荷自然不會在意這四兩銀子了,但是這卻讓陸生心裏一驚,尋常的廟裏香火錢哪裏需要這麽多,一般也就是幾文錢就夠了,而這個無生廟竟然要二兩,難道這些燒香的信民負擔得起?
陸生和蘇荷並未再多言,打發了四兩銀子,上了香,便要走出無生廟。
就在這時,起初同陸生兩人說話的那個廟祝趕了過來,道:“兩位客人既然來上香了,自然要拿走平安藥了,將之煎熬成平安湯,即可保你平安。”說著廟祝拍了拍手中的兩個藥包,交到了陸生手裏。
陸生也沒在意,將那平安藥隨意地收到了五行袋內,便和蘇荷走了出去。
“這方圓三百裏,家家戶戶信仰這無生老母,每個月都會進無生廟裏上香替全家祈福平安,這無生廟的收入也真不小啊!”蘇荷道。
陸生點了點頭,道:“這其中必有蹊蹺,不過既然這無生老母能夠治人之疾病,倒也是好事。我們也就別管這閑事,直接去天山算了。”
“嗯。”蘇荷點了點頭。
兩人便騎著馬兒往西北天山方向奔去,不消片刻,突然發現前方道路被許多的人擁堵了,人群似乎在圍觀什麽,期間還不斷傳來幸災樂禍之聲。
陸生和蘇荷不得不停住了馬兒,下了馬,陸生拍了拍身前一男子的肩膀問道:“兄台,請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二狗快死了,誰叫他不信無生老母。”那男子依舊不停地看著場中,頭也不回地答道。
“什麽?”陸生和蘇荷都是大吃一驚,剛才那陳二狗還活生生的,怎麽現在就...
兩人急忙擠到人群之中,看見那陳二狗正躺在地上,左右翻滾,樣狀痛苦不堪,周圍之人也都是在圍觀,卻每一人上前將二狗扶起。
陸生走到陳二狗的身旁,蹲了下來,拿起陳二狗的手腕替陳二狗把起了脈。
這一舉動卻引起了周圍人的大驚失色,其中有人喊道:“快放開他啊!他不信無生老母,遭到了報應。是禍害啊!快放開啊!”
陸生並不理會人群中的各種聲音,細細地思索著陳二狗的脈象,忽然一驚,頓時腦中閃過一絲光芒,口裏說道:“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啊!”
說完,陸生從五行袋內掏出一粒藥丸,將之塞到了陳二狗的口中。
自從有了五行袋,就感覺方便多了,原本都要放在隨身攜帶的包裹裏的東西統統可以放到五行袋中。蘇荷知曉陸生得到了這麽一個寶貝也是覺得十分驚奇,一股腦的在家裏帶了好多東西,什麽跌打丸、外創膏、三日解毒丸、牛肉幹、火引子、等等等等雜七雜八的細碎東西都帶了不少。
陸生掏出的那裏藥丸就是三日解毒丸,三日之內能解清體內百毒,倒也算是是一種名貴的解毒藥了。那陳二狗吞下了三日解毒丸,片刻之後便不再那般痛苦的翻滾,隻是劇烈地喘著氣兒,顯然是剛才的那陣勁兒還沒過。
又過了一會,那陳二狗才歇過氣來,看著陸生,吃力地說道:“多謝...多謝貴人了。”
“不必了。”陸生將陳二狗扶了起來,問道:“二狗,你一個時辰前還好好的,怎麽剛才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