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眾人方才看得真切,那冒出水麵之物赫然是一方通體鮮紅的屋角,隨著屋角升得越來越高,輪廓也越來越清晰,一座龐大的宮殿樣式的殿門浮現在大圓湖的中央,橫貫足足有三四裏地,霸氣無比,尤其是上麵片片屋瓦、屋身之壁全都是鮮紅的顏色,又展現出了莫名的詭異。
在殿門的正上方,一個偌大的鮮紅色“魔”字似乎懸浮在殿門上的那一方牆壁之外,隱隱之中似在流動不息,無窮無盡的深然魔氣在這一個“魔”自當中散發出來,讓人感覺靈魂都要窒息了一般......
殿門露出水麵的部分就有數十丈,其中沒有露出來的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一座血紅色大大殿,也不知是什麽材料打造成的。
在殿門的前方,那一片空間裏的湖水早已經被無形的力量推到了兩旁,留下了一排階梯斜著向下,通向殿門之內......
“這......這就是赤月魔宮麽?”
秦蝠頗為驚詫地看著這通體血紅的殿門,又看向鳩墨天,帶著幾分歉意似自言自語一般地問道。
“哼!”鳩墨天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回答這秦蝠,顯然是還在因為剛才秦蝠對他出手而心存怨恨。
“好了!”這時候鬱浮陀也開始說話了,“赤月魔宮已經出來了,我們錯怪了鳩墨門主!現在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們就不要再糾纏那一點因為誤會而造成的恩怨了!”
說到這裏,鬱浮陀有意無意地看向陸生,顯然是想要鳩墨天、秦蝠配合他將這擁有第四塊玉牌的陸生殺掉!
“哼.....過河就像拆橋!這鬱浮陀好狠啊!”陸生心裏暗道,同時身上也散發出了若有若無的寒氣,這種寒氣是因為心裏升起了殺機,殺氣外泄而顯現出來的。
鳩墨天、鬱浮陀皆是一愣,心想這白袍小子不會是知道他們原本的計劃吧?怎麽會有這般反應,旋即鳩墨天又看向鬱浮陀和秦蝠微微地搖了搖頭。
“看來那鳩墨天另有打算,此人心計之深比上鬱浮陀還要厲害百倍,要不是秦蝠先前提醒了我,恐怕我還真會遭遇毒手!”陸生心中暗暗說道,同時絲毫也沒有放鬆警惕。
“嘿嘿......陸兄弟!”這時候,鳩墨天竟然朝著陸生走了過來,一臉笑意看起來竟似情真意切,饒是陸生知道這鳩墨天的真實想法也覺得有幾分迷惑了,這不得不讓陸生感歎這鳩墨天的城府之深。
“鳩墨門主有何事啊?”陸生也是露出了笑容,回道。
“如今這赤月魔宮已經開啟,其中一塊玉牌是陸兄弟你所有的,我們便一同進入其中吧!”鳩墨天道。
陸生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我這次就是為了赤月魔宮裏而來,自然不可能在此時打退堂鼓了!”
“嗬嗬......”鳩墨天依舊是笑容滿麵,語氣又放得恭敬了幾分,道:“陸兄弟,你乃是蚩尤大尊的傳人,我等皆是知曉這赤月魔宮乃是蚩尤前輩在魔域所建造的行宮,想必陸兄弟對於這赤月魔宮裏的機關陣法都是有所了解吧?所以我等希望陸兄弟能夠在前領路,到時候遇到什麽寶貝自然也是陸兄弟先得到了!”
“原來是要把我當作問路之石啊!”陸生知曉了這鳩墨天的意圖,對這鳩墨天更是起了幾分殺心,臉上卻依舊沒有半點變化,道:“我也是偶然得到了師尊的指點,然後傳給了我那塊血紅玉牌,對於赤月魔宮之內的事情,師尊並沒有於我提及半點,可能也是想要借此來考驗我吧!”
說到這裏,陸生故意露出一臉為難之意,鳩墨天見陸生如此說了,也不好再做勉強,便做了一個禮請的動作同時道:“那我等隻能一起進去了!”
“請!”陸生做了也回了一個禮讓的動作之後便和衡楚仲一同往那赤月魔宮外的階梯之上走去。
那一級級的階梯在殿門之外是逐漸向上延伸的,而陸生等人從湖麵走到赤月魔宮之中則是要順著階梯一級一級地往下行走,隻見兩旁的湖水也不知被什麽力量分割開來,整整齊齊地如同一刀切開的豆腐塊一般形成了兩扇水牆。
越往下走,顏色越來越單調,唯一越來越濃烈的色彩便是紅色,濃鬱的紅色如同一滴滴的鮮血,滴落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衡楚仲下意識地向陸生靠近了幾步,一有危險就會潛入到五行界之中。
陸生輕輕地拍了拍衡楚仲的手,示意衡楚仲不必擔心,因為蚩尤一直在注意著陸生,所以真的有什麽危險,陸生也相信蚩尤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看到陸生成竹在胸的樣子,衡楚仲便也放鬆了些許......
就這樣一直往下走,大概走到了湖麵之下的三百丈深的地方,才到了階梯的最後一級,也就是真正接靠著赤月魔宮大門了。
這時候眾人才能勉強看清楚整個大門的輪廓,筆直地聳立出水麵之上,上下共有三四百丈,這麽高的殿門也隻有魔界大尊才能有這麽大的手筆了!眾人未進門前就是一陣感歎,久久之後才長籲一口氣踏入到赤月魔宮內,這才發現赤月魔宮之內已是完全另外一副景象了。
不再有原本那般詭異的鮮紅,就如同踏入到另外一個世界,一個黑暗幽深的城堡之中,幽黑的牆壁和立柱,冷氣深深的四溢魔氣,走在大殿之上,竟似有無數寒氣直鑽心間,讓心頭絞痛得難受至極,眾人連忙運轉起元神之力來抵抗這一股股寒氣,這才稍稍地緩和了下來。
“搞什麽鬼!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冷了!”鬱浮陀低低地咒罵了一聲,將身上再凝結起一層防護罩。
陸生悄悄地運轉起弱水三千,在手中凝結起一團水汽,竟然在瞬息之間,那一團水汽就被凍成了一團極為堅固的冰球,這溫度,就算是一般的神通五六重境界的修者都是難以抵擋住的,要不是這些人用元神之力形成了防禦罩,恐怕身上的衣裝早就被凍成了齏粉了!
“怎麽會這麽冷?”衡楚仲也是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低聲問道。
陸生施展出一道絕對禁地,將衡楚仲也籠罩在其中,對於這種寒氣的阻隔絕對禁地有出乎意料的神奇效果,一瞬間衡楚仲就感覺原本遍布全身的寒氣不複存在,周身再次變得暖洋洋了。
“陸生!”這時候,蚩尤突然開口道:“在前麵不遠之處有一座塑像!當然是本尊的。在那尊雕像的右手之上,有一卷書冊,你一定要將那冊書卷拿到手中!”
說罷,蚩尤便沉默了下來,陸生暗暗地點了點頭,聽蚩尤的口氣,似乎那冊書卷真是了不得的寶貝。
果然,走出了不遠,偌大空闊的大殿突然出現了一座通體由白色玉石雕刻而成的雕像,陸生自然識得,那尊雕像正是蚩尤的塑像了。蚩尤在五行界之中也曾化成了人形,陸生自然是不會忘記了。這一尊雕像通體雪白,風采神駿,鳩墨天一行人也覺得這空蕩蕩的大廳突然出現這麽一尊雕像也是頗為詭異,便也不免駐足揣摩起來,許久也不見得有和異樣之處,倒似普普通通一件玉雕之作,放到凡人界到還算是一尊價值連城的寶貝。但是,在這修者的世界裏,最多也就是一件稍有意思的觀賞品罷了,恐怕連黃級下品丹藥也換不到許多顆。
見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也沒有期待之中的寶貝,鳩墨天不免微微失望,不過想到寶貝可能還在深處,便也不再停留,繼續朝前走去,鬱浮陀和秦蝠深怕有什麽好東西在前麵被鳩墨天一人得到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陸生卻是留在最後遲遲未走,衡楚仲不知陸生為何對著這尊雕像遲遲不肯離開,正欲開口,卻見陸生右手一抓,正抓向那雕像右手所執的那一卷書冊,雕像之上那卷書冊閃過一道光華,很快便又消失了,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一卷原本在雕像右手之中的書冊。
衡楚仲暗暗稱奇,甚至還險些啞然失聲,陸生卻是依舊沉靜無比,雖知這書卷定是了不得的法寶,也不見得有甚為欣喜溢於言表。衡楚仲不免更是佩服了幾分。
可能是剛才的動靜引起了走在前麵幾人的注意,鳩墨天雙眼猛然一縮,身形一閃,便到了陸生的麵前,又在雕像之上仔細地看了起來......
陸生心想這鳩墨天若是真個發現了那一卷消失的書冊,而且還因此做出出格的事情,那麽自己便也不再客氣了,要動手陸生自然不懼。不過,沒有必要動手的話陸生自然也不必要挑起爭端......
鳩墨天在那尊雕像之上又反複看了幾次,卻是依舊沒有注意到消失了的那卷書冊,便又笑著朝陸生問道:“陸兄弟為何對這一尊雕像有這麽大的興趣?難道前麵藏著的那麽多寶物不是更有吸引力嗎?”
陸生微微一笑,道:“這尊雕像乃我師尊之像,師尊傳我神通,於我之恩深似江海,如今我睹物思人便停留了片刻,鳩墨門主難道有甚意見嗎?”
鳩墨天見陸生這麽一說,雖不知陸生所言是真是假,而且他也沒有在雕像上看出絲毫端倪,便也隻能笑了笑,道:“既然這樣......路兄弟就在此慢慢看吧,我先行一步了!”
說罷,鳩墨天便再次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