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謝曉點頭，“雖然你我初見，但我覺得上官兄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楚恨離奇怪地瞥他一眼。
原來謝曉隻知道他是良玉榜首甲，不知道他挑戰皇主，這樣也好，騙到了。
“好，那我們就賭大小！”楚恨離眼睛明亮，一拍骰盅。
“小郎君，不妨讓你身邊那位少俠也來一輪？”長桌上的女子波濤半露，嬌笑連連。
楚恨離遞給謝曉一個骰盅。
“我不會啊。”謝曉猛地看向他。
“由不得我們，你不出，我們得被他們留在這。”楚恨離說道。
“這猜大小的規矩，用我說給二位聽嗎？”女子湊了過來。
楚恨離不動聲色地推開她，右手開始搖盅，緊接著，幾乎所有富商同一時間動手，謝曉見狀也搖起來，耳尖微動，聽著裏麵的動靜。
十息過後。
所有人拍在桌上。
謝曉率先打開骰盅，手肘碰了碰楚恨離：“怎麽樣？”
楚恨離麵色一黑。
一二四。
但凡搖個一二三都能拚一把，搖個一二四，沒有對子順子，還全是小點。
“沒有更小的了。”楚恨離沒好氣道，隨後看向最先說話那個富商，伸手一指：“請。”
“看來少俠是信心十足。”
那富商打開骰盅，清一色的三個六。
謝曉低聲問道：“這是不是最大的？”
楚恨離沒說話，看著其他人打開麵前骰盅，三個五，三個一，還有四五六，都是大數，但是比不過那三個六，不僅是最大點，還是豹子。
緊接著，那女子嬌笑一聲，拿起盒蓋，隻見那骰子同樣的三個六點，她和其餘人一起，看向楚恨離。
“贏了。”楚恨離鬆了口氣。
他打開骰盅，那女子和富商麵色一變。
一、四、五。
狀元紅。
“美人姐姐自不必說，這位老板來自青州吧，青州富甲一方，賭坊更是數不勝數，可莫要告訴我，不識得這狀元紅。”楚恨離淡淡一笑道。
“少俠好武功。”那富商意味深長地說道。
“老板說的什麽意思，我聽不懂。”楚恨離笑道。
“按規矩，狀元紅除去所有賭注外，還要贏得額外的獎勵。少俠，想要什麽？”那位富商開口道。
“不必。我隻拿我的賭注便好。”楚恨離拍了拍手，喚來小廝，指著那些筐明珠，“給我換成銀兩。”
“對了，再給我開間房。”
……
美人莊上等的客房內。
謝曉把玩著手中的銀兩，連連點頭：“想不到上官兄你還有這本事。”
“不是本事，是武功。”楚恨離歎口氣。
“我先是以靈力入盅，搖了三個五，他們聽出來搖了三個六，最後落盅的時候我以靈力翻了其餘兩個骰子，變成一四五。”
“這不是出老千嗎？”謝曉說道。
“不被看出來的千，那叫本事。你去青州的賭坊，那些會賭的，沒有一個不會千術。”楚恨離沒好氣道。
“這下我回南訣的路費是有了，上官兄，明日我便離開了。”謝曉笑道。
“還是趕緊離開為好。”楚恨離輕蹙眉頭，“我總感覺這美人莊裏，不太對勁。”
次日。
“你昨日說你來找人，來找誰？”謝曉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今日有錢了，喝的不是濁酒，而是劍南春。
“天女。”楚恨離看向高樓。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身著大紅旗袍的女子正從空中飄然而下，她腳尖輕點，白嫩的玉足似是在空氣中行走，身形不亂，有無數花瓣從天而降，襯得女子如同花中仙子。
“美人莊的天女，薑紅衣。”謝曉感歎一聲，“二十五歲，名震大周，流連於賭場之間，卻從來片葉不沾身，據說每一個想要她的人，都死了，死在一柄快刀下。”
剛說完，就有一道帶著香氣的身影落在他們桌前。
薑紅衣笑得嫵媚，拿起楚恨離麵前的酒杯，輕啄一口，酒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直到滑入那如若凝脂的肌膚，引人遐想聯翩。
“好一個天女。”謝曉喝了口酒。
“好生俊俏的少年郎。”
薑紅衣伸手戳著楚恨離的臉頰，“小恨離，告訴姐姐，幾年未見，姐姐是不是又漂亮了？”
“四年前你不告訴我，如今總該告訴我了。”楚恨離抬起頭，“我爹娘，他們在哪？”
薑紅衣的手指一頓。
“原來還是為這事。”薑紅衣麵色平靜下來，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
“那到底什麽時候？”楚恨離壓低聲音問道。
“你搞出來的動靜太大，就算是為了那個女的，也不該一入江湖就去皇城。如今三顧城湧入不少頂尖的殺手，這座城裏，如今全是殺你的人。”薑紅衣低聲在楚恨離耳邊說道。
“動靜越大，背後的凶手就越會想要殺我，露出的破綻也就越多。”楚恨離平靜道，“這是你教我的。”
“可你能應付嗎？”薑紅衣幽幽說道。
“我手中的劍告訴我，能。”楚恨離站起身子，“既然你不告訴我，我現在便離開，省得給你惹上麻煩。”
他忽然看向謝曉：“謝兄，我們算是朋友吧。”
“我這個人一向喜歡交朋友，雖和楚兄初見，但也認可楚兄這個朋友。”謝曉淡淡一笑。
楚恨離想了想，直接將先前斷裂的長劍給了謝曉。
“一柄靈劍，被人打斷了，贈予謝兄，做個紀念。日後再來大周，你拿此劍去學堂，也許會有優待。”
謝曉哭笑不得地點點頭，聽到後一句話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幽光。
楚恨離走出美人莊，薑紅衣也不管，腳尖輕點，便回到了莊內的二樓，謝曉見狀搖了搖頭，還挺複雜。
但是有幾個魁梧大漢坐了下來。
他們手裏拿著獵戶才會用的砍刀，手上提著野獸的頭，還在滴血。
“楚恨離？”為首獵戶飲了口酒，喘著粗氣問道。
“我叫謝曉。”謝曉微微皺眉，“楚恨離已經走了，你現在去追，還能追上。”
“這柄斷劍，是皇主在皇城給你打碎的。”獵戶舉起砍刀。
謝曉麵色一黑。
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