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恨離,再堅持十息!”謝曉喊道。

他身後,一抹輝煌的金芒驟然綻放,猶如狂放的烈日自深淵躍出,將周遭的昏暗一掃而空。

腳下,古老的八卦陣圖緩緩鋪展,無邊無際,每一道紋路都蘊含著天地至理,而“乾”位之上,光芒璀璨奪目,猶如星辰隕落,其內蘊藏的刀意,銳利至極,仿佛能撕裂蒼穹,直指九天之上。

霧魔以雲霧為裳,妄圖遮蔽這片天地,那他就掌握這片天!

十息嗎……

楚恨離微微皺眉,身形一閃,躲過磅礴雲霧凝聚出來的那隻大手,目光凝重。

他已經召喚出白衣神女虛影和劍氣白蓮,卻無法真正地攻擊到霧魔。

若是將神識之力附於劍上……

楚恨離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以往對敵,他都是靠著自己的強悍肉身以及《蓮神青天訣》的強大自愈能力,直到千妖洞窟,才覺醒煉魂功法,蓮神度生。

人族本身就有肉身之力,靈力,神識之力三種力量,為何不用?

念及此刻,楚恨離的動作戛然而止,攻勢如潮水般驟然退去,周遭的空氣仿佛也隨之凝固。

他緩緩闔上眼簾,那一刻,時間似乎為之輕顫,天地間悄然鋪陳開一幅前所未有的壯麗畫卷。

一抹不染塵埃、純淨無瑕的浩**金光,自他識海深處悠然升起,穿透了緊閉的眼簾,照亮了四周的混沌與幽暗。這光,不似凡塵之物,它蘊含著超脫世俗的聖潔與力量,讓萬物為之側目。

就在這片光輝的沐浴下,一朵金蓮悄然綻放,其姿容較之前所見,更添幾分超凡脫俗的耀眼與純粹。

花瓣輕展,如同陽光覆蓋下的晨曦,既溫柔又充滿生機,每一瓣都蘊含著淨化世間一切汙濁的力量。

四周的空氣因這朵金蓮的綻放而變得異常清新,仿佛連最細微的塵埃也被這股純淨之力洗滌得一幹二淨。

在這一刻,楚恨離仿佛與世隔絕,獨自屹立於這片由金光與白蓮構築的聖潔空間之中,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與這片天地共鳴,彰顯著一種超脫物外的寧靜與強大。

楚恨離輕吟一語,仿若遠古神祇的低吟,其心神之力悄然纏繞於劍鋒之上,那一刻,劍尖仿佛承載了天地之魂,熠熠生輝。

“此劍,名曰‘魂定蓮殤’,既定魂魄之安寧,亦殤世間之混沌。”

隨著他手臂一揮,那柄承載著無盡意念的利劍劃破長空,金色蓮花幻影自劍尖迸發,猶如晨曦初照下的聖蓮,帶著淨化與裁決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刺入了霧魔那龐大無匹的頭顱深處。

在霧魔混沌的識海之中,金色蓮花驟然綻放,其內蘊藏的劍意如江河決堤,化作數百道犀利無匹的劍芒,每一道都如同銀河傾瀉,璀璨而致命。這些劍芒穿梭於霧魔的意識之海,每一擊都震顫著它的靈魂深處,令其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聲音中充滿了不甘與痛苦。

雲霧受其影響,瘋狂翻湧,如同大海中的巨浪,企圖掩蓋這震撼天地的一幕。

然而,那金色蓮花與劍芒交織的盛景,卻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穿透了重重迷霧,照亮了這片被黑暗籠罩的空間。霧魔龐大的身軀在劇痛中顫抖,巨大的頭顱左右搖晃。

與此同時。

謝曉周身環繞的金芒,猛然間如同烈日初升,狂湧至數十丈之高,將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輝。

在這一刻,他體內潛藏的力量再次沸騰,轟然間跨越了境界的桎梏,穩穩踏入了築基境八重之境。

隨著這一突破,天衍金刀在他手中仿佛被賦予了生命,每一次揮動,都攜帶著山河之重,隱隱間,似有巍峨山巒自虛無雲霧中緩緩探出,又迅即隱沒,盡顯其不凡。

刀光一閃,猶如龍騰九天,又似銀河傾瀉,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天衍,神罰。”

當那金刀劃破長空,落下的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被一分為二,天地間的界限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清晰,一線之隔,便是兩個世界。

漫天濃霧,在這璀璨的金光之下,竟是無所遁形,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強行撕裂,驅散得無影無蹤。

霧魔,那曾經在迷霧中橫行無忌的存在,此刻卻在這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渺小。

它的識海,那片混沌而深邃的領域,被劍光與刀罡交織的網羅無情地撕裂,化為虛無;其肉身,更是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骼,都在那無匹的鋒芒下崩潰瓦解,最終化為塵埃,消散於天地之間。

楚恨離鬆了口氣,收起斬龍劍,望向謝曉。

怎麽又破兩境?

“看我做什麽?”謝曉疑惑道,“我知道我長得帥,但我不喜歡男人。”

“有病。”

楚恨離無語,隨即看向前方雲霧翻湧處,他有預感,那位龍帝前輩,又要現身了。

“你們兩個還真是超出我的預料。”

藍衣少年浮現出身影,淡淡一笑,掌心處浮現一尊小塔,送至楚恨離身前。

“這就是通天龍塔,你們現在所處的不過是我構築出來的幻象,你將此塔置於識海之中,可鎮你神魂,送你進去修煉。”

楚恨離聞言一驚,急忙躬身行禮。

“恨離多謝前輩!”

“不必謝我。”藍衣少年身影緩緩消散,“這是我與你的約定,楚恨離。有朝一日,我要在仙界看到你的身影,到那時,你我之間的因果,才會了結……”

“對了,記住。”

“我姓雷。”

……

通天龍塔外。

眾人被這通天古塔的出現所震驚,都呆呆地望著那座古塔。

方才發生的事情太快了,楚恨離和謝曉眨眼之間便進去,古塔的大門也並未打開。

各大宗門的弟子們慢慢回過神來,看向周青一行人的眼光不善。

“周青,你們青蓮宗的兩人進去了,我們呢?”路隱不懷好意地問道。

“他們進去,那便是他們的機緣。”周青淡淡說道,“時運轉至,閑雜人等不應幹涉。”

“那你們青蓮宗,就給點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