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秦笙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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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既然都同意那般賭石之局了,當下,老王便領著他們從大廳繞了幾圈,入了一個燈光昏黃的房間。那兒,林林立立著許多毛料,大者,有比之前大廳見到的那一塊還要大上幾倍,小者,有與西瓜般大小,且毛料表皮顏色變幻莫測,顏色眾多。

不知什麽時候到了這宴會的秦笙突然似雲霧般從他們身後冒出,他身畔則跟隨著表情淡然的夏景言。秦笙見這小房間擁有如此品種不一的毛料,當即輕佻歡快的吹了一個口哨,這一聲口哨,隨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二哥,”秦挽見來人是他的二哥秦笙,當即歡快的叫喊了一聲,衝了上去,給秦笙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他歡快的問道:“二哥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來找我。”

秦挽眼角眉梢都沾染上了歡快的笑意,宛若汪洋的藍眸子蕩漾起一圈漣漪,他雙眸微微發亮,兩頰微紅,玫瑰紅的唇瓣越發嬌豔欲滴。

秦笙與秦挽親熱的摟抱了一下,當即,秦笙就收到了來自於林澗的眼刀,他冷冷的盯著他,一雙冷厲的眸子似雜夾著寒冰。

見此,秦笙背後忍不住緩緩滲出絲絲冷汗,可偏偏不想放秦挽回去。秦挽,他的親弟弟,他與他親熱一番又怎麽樣了,他們可是有血緣的兄弟,誰都不能切斷他們一脈相承的血緣關係。

如此,秦笙便在這般危險恐怖的目光下,與秦挽又交換了一個貼麵吻,反正他這個有一半蘇格蘭血統的親弟弟,小時候每次見麵也總喜歡跟他交換一個貼麵吻,如今長大了這般親昵的舉動才少了些許,不過,今晚再重溫一番當年小時的親昵,也無妨。

反正心中冒起酸水。嫉妒的人,又不是他秦笙,而是人家林澗,這般想著。他就覺得背後那冷厲的眼刀,似乎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秦笙又與秦挽磕嘮了一番近況,才放了他家可愛的小弟弟秦挽回到林澗身邊。

林澗這時候,已經冷著一張死人臉了,瞧瞧這般冷著臉的死人模樣,他可愛的親弟弟是不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他,那一些大胸翹臀的妹紙也很好,不是嗎?!!——秦笙麵色不善的在心中嘀咕著他親弟弟的眼光。

這幾年,因處處碰壁,且他尋夏景言出來玩耍。也因這小娃娃被他二哥勒令不得與他交往而百般推脫他的邀約,至此,我們的秦家二少心灰意冷,一去國外度假,便是三四年。這不,最近一個月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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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思暖,你不會想堵這一塊吧?”若雪瀾從遠處款款而來,見卓思暖一直圍著這一塊巨石打轉,忍不住出聲嘲諷道:“卓伯伯可真是有錢啊,可我聽說。他一向以公正廉明為稱,該不會思暖你要問夏景灝借錢來玩賭石吧?”

言下之意,是她沒錢就不要玩賭石了,若雪瀾這話,不可謂不刺痛人心,讓人心中不快。

“你這丫頭。哪裏來的,說話這麽不禮貌?”老爺子不痛快了,他見他家“灝小子”喜歡的丫頭被這麽寒磣的說著,立馬火上心頭,這年頭。誰讓他心裏不痛快,他能立馬能讓誰不痛快。

卓思暖沒想到,老爺子會這麽維護她,當下心頭湧上感激之情,她炸了眨眼,逼回去感動的淚水,拋給老爺子一個感激的目光。

若雪瀾似後知後覺才發現老王那般,她柔荑輕捂紅唇,驚訝的“啊”了一聲,立馬跳得離老王三尺遠,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這邋遢的老頭子是誰啊,敢這麽對我說話,你可知我是誰?”

夏景灝一直是護短的人兒,從四年前百般維護夏景言這事兒可以看出,如今若雪瀾對於他夏家長輩如此不敬,卓思暖在一旁冷眼觀望,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這若雪瀾待會兒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了。

你這嬌蠻,你家裏人知道嗎,姑娘?——卓思暖唇瓣勾勒出一抹冷冷的淺笑。

“若雪瀾,你要說他人之前,先要掂量自己有幾分斤兩,”卓思暖冷笑著說。

果不其然,夏景灝發難了,他語氣淡漠,卻十分冰冷,似暗藏玄機:“道歉。”

夏景灝在公眾場合,對於女人都是彬彬有禮,萬分尊敬,從未有過這般動怒,不予人留情麵的時刻。

當即,若雪瀾漲紅了一張俏臉,紅唇輕闔輕張,不知說何是好,她沒想到,她無意指責了一個邋遢的老頭子,竟會引發夏景灝的怒氣。

這下,急得她一雙剪剪水眸都氤氳滿不知所措的霧氣,那番可憐兮兮的模樣,倒是惹得路過的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子側目紛紛,但誰見著夏景灝那冷著一張俊臉,散發冷然淩厲氣息的架勢,都避之不及,不敢撞上劍口。

“灝小子,算了吧,我見著這小姑娘也知道錯了,不必跟我這個麵貌‘邋遢’的老頭子道歉了。”老王笑眯眯的說著,似一點怒氣都沒有,但卻刻意強調了“邋遢”一詞。

夏景灝不經老王提醒還好,一聽老王這般看似為若雪瀾求情實則火上澆油的強調“邋遢”一詞,怒意便一發不可收拾。

古時有帝王一怒,伏屍百萬之事,如今夏景灝麵色冷然,眼角眉梢似都夾雜著淩厲的冷意,他抿著唇,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盯著若雪瀾,仿佛瞪著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那般,眼神冷然,毫無溫度。

正當局勢緊張,不知該如何進展之時,林涵闊步而來,他發絲往後梳起,整個人看起來一絲不苟,黑西服的衣角因之前的擦石而沾染了一絲塵土,他冷著一張俊美的麵龐,氣勢頗為冷峻,模樣威嚴。

他一步一腳之間,威勢如山那般傾來,他輕輕一扯動嘴角,便露出一個冷冷難看的淺笑,俊美麵龐因太久未露出笑容略顯僵硬,他笑得冷然,笑得讓人毛骨悚然,笑得讓人不知覺打一個寒磣。

“怎麽了,王老,可是我這不懂事的女友得罪了你。”林涵第一次說這麽長的話語,他口吻雖冷峻,但十分謙恭的說道:“雪瀾若有不敬之處,請王老多多包含。”

林涵這話說得巧妙,他既先給若雪瀾台階下,又低聲下氣給向老王解釋,求老王給他一個麵子,言語技巧不可謂不高超。

“林涵,”若雪瀾覺得很委屈,她低低的喚了他一聲,剪剪水眸含著氤氳的霧氣,那模樣,可憐兮兮,似起初仗人勢,指責謾罵他人的那人不是若雪瀾,她反更類似受害者。

卓思暖冷冷一笑,火上澆油:“林涵,你女友可真是口齒伶俐,一句柔情的呼喚就把你迷得糊塗了,也不想想之前是誰說王老爺子是一個‘邋遢’的老頭子。”她加重的“邋遢”一詞的語氣,說罷,還佯裝無奈的感歎了一番,那浮誇虛假的模樣,倒是讓老王側目幾分。

她與王老爺子浮誇的演技,根本不相上下,兩個都是佯裝浮誇表演的人,至此,又對彼此多了一份惺惺相惜,因如他們這般浮誇,明麵上表現給旁人看,卻又奈何不了他們的演技,實在是少見。

“你……你……”若雪瀾一時間剪剪水眸含淚,芊芊素手指著火上澆油,不依不饒的卓思暖,口中卻不知該說何來反駁,因她說的都是事實。

夏景灝見林涵如此庇佑若雪瀾,冷著一張俊朗麵龐,冷冷的哼了一聲,倒是大度的沒有再出言追究,因這般做法,會顯得他小肚雞腸。一個男人,一個如君子般的男人,首先最重要的便是要有紳士風度,要學會適當寬容他人,注意,是適當。

如今她若雪瀾未正式踩中他的底線,他自然不會這般小氣的多加追究。

“丫頭,你在現場隨便選一塊石頭,若是能出玉,我老王也不是那般小氣之人。”老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緩緩的說道,他渾濁的眼眸有一抹精光一閃而逝,眸中不知為何,染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林涵……”若雪瀾不敢妄自答應,她對於賭石這一方麵,完全就是一個白丁,一點兒賭石方麵的知識都不懂,反倒是林涵,他倒是玩過幾年賭石,雖對於賭石不是行家,但也是半個腿腳入了這行當,對於這裏麵的門道,懂得倒是七七八八。

“王老,雪瀾她對於賭石方麵可是一竅不通,不如……”林涵覺得,他一年所說的話都沒有今日來得多,搭上若雪瀾這麽一個女人,算得上是這他前半生的汙點。他覺得,既然王老不可能放過若雪瀾,那麽,不如多拉一個人下來,反正也不虧。

林涵猶豫的說著,冷然的眸光意味深長的掠了一眼卓思暖與秦挽,當即,在場的眾人都明白了林涵下半句是什麽話語了。

果然,老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笑著說道:“林家涵小子,你倒是不忘拉幾個人下來陪你家小女友,好,好,多幾個人玩玩也是好,我老頭子許久沒這般和這麽多年輕人一塊兒玩玩了。”老王說罷,便給了夏景灝、林澗一個眼神。

當即,夏景灝淺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但那一抹冷笑卻襯得他溫潤的眉目十分柔和,竟讓人感到十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