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遇見秦弦

這一頓飯吃得是十分的溫馨,因著自家的母上大人和外婆時不時的給自己夾菜,卓思暖笑眯眯的吃下了,又給著母上大人和外婆夾菜,可是每當她夾完菜給外婆了,才恍然發現,自己麵前的小碗已經堆得滿滿的了。

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自家母上大人和外婆了,要說用怨念,母上大人和外婆都是為了自己好,可是這麽一大碗,她吃不完啊,她隻能可憐巴巴的哀求道:“母親,外婆~你們夾的菜太多了,這是要把我喂成豬嗎?”

飯桌上的另外三人見她這一番可憐兮兮的模樣,又聽聞她這可憐巴巴的語氣,都忍俊不禁,連著一向少露出笑容,不苟言笑的外公都笑了,外婆直接笑道:“外婆就是要把我們家小思暖喂成小豬仔,白白胖胖的,多可愛,哪像現在,瘦得差不多跟猴子似的嘍,抱起來可難受了——”外婆拉長了語調。

卓思暖聞言,更是欲哭無淚,隻能往著自己的肚子裏塞著食物,一餐飯吃下來,她可是撐得不行,所以主動的接下了溜達二哈的任務,不然不出半年,她就該成了一個小胖子,在著這個看臉的世界,小胖子是不屬於這兒的oo,卓思暖在心中默默的吐槽道。

哈士奇顯然是十分的喜愛自己的主人,它繞著卓思暖走了一圈,就差點沒踩著高傲的狗步,話說。哈士奇會踩著高傲的狗步嗎?卓思暖有點兒驚訝自己的想法,她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把圍著她繞圈的哈士奇捉住。把狗鏈往著它脖子上一套,第一步成功。

“來來來,logan,我們去外邊溜達一圈,怎麽樣?”說著,不顧哈士奇的反應,便拉著狗鏈。把著哈士奇往著外邊牽去,哈士奇十分的興奮。它朝著卓思暖汪了幾聲,又搖頭晃腦的先溜了出去。

卓思暖覺得自己是多想了,她會覺得二哈這家夥不想出門,這絕逼是錯覺。這真的是錯覺。才溜得哈士奇出了別墅大門,哈士奇便越發的興奮了,它轉回狗腦袋,朝著卓思暖吐了吐舌頭,又高興的牽引著卓思暖往著前邊走。

卓思暖歎了一口氣,現在是什麽情況,是誰在溜達誰?明明是她在遛狗,可卻總有著哈士奇在溜達她的感覺,這一人一狗便漫無目的的往著前邊走。開始還是往著繁華地段走,可漸漸的,卓思暖便發覺四周的人少了許多。不過好在b市是她的地盤,至少她不會不認識路,無論如何的,回家是不成問題的,這就不用多慮。

“喂,二哈。你要往著哪邊溜達去?”卓思暖扯了扯哈士奇的狗鏈子,成功的把它興衝衝地的往著前邊去的勁頭拽了回來。哈士奇不明所以,它朝著卓思暖吠了吠,尾巴不搖了,顯然是不怎麽高興了,卓思暖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來,摸了摸它的狗頭,又再一次耐心的問道,狗是一種十分有靈性的家夥,它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件事,除非一點,這個狗傻到一個地步,卓思暖對於哈士奇的智商,一點都不抱著希望。

哈士奇還有智商這種東西存在嗎?卓思暖自嘲的想著自家的小蠢狗,哈士奇在眾人的眼裏一直都是蠢萌的代表,而自己命名為logan的小蠢狗更顯然是哈士奇中的代表,不過今晚上的哈士奇似乎是有點兒奇怪。

它聽著卓思暖的柔聲問道,擺了擺尾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卓思暖的素手,還妄圖想舔舐她的臉頰,但是被著卓思暖給拒絕了,她素手立馬蹂躪著哈士奇的狗頭,哈士奇眯著小狗眼給著卓思暖蹂躪了一番,待得被蹂躪完了之後,它轉過身,用著毛茸茸的狗屁屁對著她,朝著前方汪了幾聲。

“你想到前麵去?”卓思暖問著,回應她的則是哈士奇的汪汪汪叫聲,卓思暖的表情都囧了,整個人顯現出炯炯有神的表情,她幹脆的麵癱,麵無表情的朝著哈士奇點了點頭,點完頭之後,她才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兒蠢了,果然,跟著哈士奇這一隻蠢萌的小狗在一起久之後,自己的智商也呈現直線下滑了嗎?

哈士奇明顯的不懂主人兒的想法,它立馬往著前邊狂奔而去,可是卓思暖卻慘了,她被著哈士奇牽引著,直到跑得氣喘籲籲了,哈士奇才停下,這時候四周已經十分的寧靜了,才晚上八點鍾,這兒卻已經聽聞不見半點人煙。

卓思暖彎下腰來,撐著膝蓋喘了幾口粗氣,才被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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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拉長的人影吸引而去,那是個被不甚明亮的電燈拉得十分長的人影,她往著那人影的主人投去一眼,才發現那人的側麵是如此的熟悉,就算是背光,卓思暖也第一眼便認出了那人——秦弦。

往昔淩厲的線條被打磨得十分的圓潤,別懷疑,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秦弦變得珠圓玉潤了,卓思暖走近了幾步,借著燈光打量了一下半年不見的秦弦,他的下巴長出了點點胡渣,麵色憔悴,往昔的風采逼人不見半點,不過從著俊秀逼人的眉目之中,依稀可讓人感到幾分驚豔,就算他衣裝不潔的時候,依然是吸引著人的目光,那是一種滄桑頹廢的老男人的felling~

卓思暖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靠近秦弦,而她的腳步聲卻已經驚醒了沉浸在個人世界之中的秦弦,這個時候卓思暖似乎才發覺,秦弦所坐的長椅底下,擺著幾個倒得東倒西歪的酒瓶子,秦弦喝酒了?這個問題得出的答案顯然是絕對的,隻是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卓思暖?”她聽見那人叫她的名字,語氣有幾分醉意,看著她的目光有些恍惚,卓思暖嚐試著叫了一聲“秦弦”,秦弦低低的恩了一聲,複又底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抬頭,見著卓思暖還在觀望她,便對著她說:“來,過來坐坐。”他顯然是喝醉了,語氣竟然是十分的平和。

自從卓思暖與著秦弦鬧矛盾,吵了一頓之後,秦弦對著她再無往昔的好口氣,如今的緩和口氣,讓著卓思暖一驚的同時緩緩的靠近著她,甫一靠近長椅,便聞得見濃鬱的酒氣,看來秦弦喝得不少了,難道哈士奇帶著她來這兒便是要她來“偶遇”秦弦?

卓思暖為著自己的想法笑了一笑,這是怎麽可能的事兒呢?!!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低著頭的秦弦又抬眸瞧了她一眼,她聽見他語氣含糊不清的低低問道:“卓思暖,你在國外這半年,過得好嗎?”

過得好嗎?——這句話的回答是一門藝術,她過得好嗎?她自個兒都不懂自己過得好不好,說好的話,打拚出自己的事業,交上一些好朋友,並且學業得到教授的賞識;若是說過得不好,她狼狽的從著b市逃離出去,像個落荒而逃的混蛋那般,金錢不夠花,人生地不熟,遭遇槍戰,差點兒命喪他國……

過得好嗎?卓思暖聽見自己輕笑出聲,用著輕快的語氣說道:“老樣子,沒有過得好不好,你呢,這半年你過得怎麽樣?”

“我啊?”秦弦聞言,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待得笑過後,他語氣帶著幾分蒼涼的說道:“我過得可苦了,特別是在知道小挽子自殺死了之後……”卓思暖聽著這一句話,思緒開始飄飛了,秦弦知道秦挽自殺而亡了?!!

如今秦弦的模樣也倒是有了解釋,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弟弟突然的想不開自殺死亡了,留下為他傷心心疼的家人。卓思暖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秦弦還在喃喃說道,他說:“我知道,小挽子的外公想把這件事情瞞下去,可是這事情能瞞得多久,我每個月都要給小挽子通電話,差不多一個多月前,我給著小挽子打電話,接聽的竟然是他的外公……”秦弦的口吻是十分的苦澀,他冷冷的笑了笑,似是自嘲,又似……

卓思暖聽聞著秦弦這般的口吻,眼眶都不禁紅了,昔日的好友,如今的一抔黃土,還真是諷刺得緊,秦挽啊秦挽,你死得簡單了,倒是留下了為你傷心的我們,你好自私啊……

“我從著他外公的口氣之中聽出了不對勁,立馬飛去英格蘭,飛到小挽子所住的別墅,但是無論我怎麽著都找不見他,在我煞費苦心的挖地三尺十來天之後,他外公終於對我說了實話,值得嗎?卓思暖,你說,小挽子他死得值得嗎?”

值得嗎?卓思暖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林澗知道,或許會為了秦挽留下幾滴淚水,但是過不了幾年便會忘記,誰能長久的記得一個人呢?

誰敢打下包票呢?——誰都不敢,誰都不能打下包票,不過若是林澗知道了秦挽的死訊,怕是若雪瀾這輩子再也無望與他在一起。

活著的人,怎麽比得過死的人呢?

逝者已逝,他的美好隻會留在人的心中,而劣根,則會隨著他的死亡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