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進入成仙路的古代至尊！”
聽到那暢快的大笑聲，東方眉頭微動。
他沒想到自己這一次深入，似乎剛好趕上了成仙路大開。
剛好趕上了，那些古代至尊硬闖成仙路。
而那些古代至尊，每一位都是大帝，是證道的大帝。
隻是自斬了一刀，把自身封禁在神源之中，苟活了數十萬年之久。
“看到了仙域？”
東方微微失笑，他們看到的大概率是自己撕裂混沌，誕生的無盡仙華。
此地距離自己所來的仙域，不知道有多遠。
甚至是東方自己都無法尋找，隻能依靠神格，依靠超脫仙界的神格，才能回歸。
就算距離那無始與不死聖皇對峙的殘破仙界，也不是短時間能到達的。
這群古代至尊，大概率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因為想要強闖混沌，沒有無匹的力量，注定會被混沌消磨一切，連大道都會沒消融磨滅。
這可是混沌！
東方覺得，若不是自己擁有神格，擁有神格世界，力量幾乎無窮無盡。
怕是也要在這混沌世界之中迷失，最終被混沌消磨。
“這大概就是命！就算是我，也無法帶你們踏入仙域！”
東方微微搖頭，再次踏步前行。
其每一步都像是踏裂混沌一般，無盡的地水風火顯化、碰撞。
無盡的混沌氣流炸裂，演化出世界、演化出仙光異獸。
但那些都是虛無，是混沌所蘊含的一切，被東方的大道硬生生打出來的。
明悟神心，東方的力量沒變，但掌控力卻更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一身淡青色長裙，終於站在了混沌洞底部。
“那是造化仙碑！”
根本不用分辨，東方便一眼看到混沌洞底部，一塊如山一般的仙碑。
因為混沌之中萬物盡皆被磨滅消融，不複存在。
而能夠留下來的，除了一些奇特之物，也隻有那座造化仙碑碎片。
“轟隆隆……”
小山般的造化仙碑碎片，宛若一塊極其堅硬的混沌頑石，在混沌洞底部，不停的旋轉。
那股力量，如同攪動世界的巨手。
連帶著四周的混沌，都被其攪動旋轉，形成混沌漩渦。
還有著一股極強的破滅之力，從那仙碑之中綻放。
所有一切物質，盡皆被這破滅之力攪碎，哪怕時間空間，都是如此。
仿佛此地的混沌，都是被那造化仙碑碎片破滅而生。
所有的一切，盡皆化作混沌氣流。
而在混沌洞底，那造化仙碑的另一麵。
七道巨大無匹，宛若開天巨人一般的身影，正在瘋狂的攻擊著混沌洞。
攻擊著那一道道混沌氣流，攻擊著那底部的造化仙碑碎片。
想要打開一條通往仙界的通道。
可任由那七位巨人攻擊，整個混沌洞，依舊完好無損。
沒有真正的開天辟地之力，想要打破混沌，無疑是癡人說夢。
就連當年的荒天帝，開創自己的法，身藴一方世界，也隻是堪堪打出一條通道而已。
“啊！為什麽！隻差一步，就隻差一步！為什麽！”
“不！我要成仙！我要長生不死！”
“給我開啊！”
“……”
那七道巨大的身影，爆發出無盡的嘶吼。
那嘶吼聲中充斥著絕望與不甘。
明明看到了仙界，明明看到了仙光，卻隻是一步之隔，便把他們堵住了長生路的盡頭。
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這種絕望，不是親身經曆，難以體會。
“古代至尊……極盡升華後古代至尊，隻是大帝，戰力最多是準大羅真仙！”
“連紅塵仙的實力都無，也敢闖混沌！”
聽著那絕望的嘶吼，東方的心緒微微起伏，隨後平靜。
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冷靜的注視著這一切，沒有悲憫，亦沒有同情。
或許這些人，放在仙界，都將是一方巨頭。
可在這殘破，無法成仙的遮天世界，卻如此悲慘收場，似乎很不公平。
但，這大概就是命。
就像他如今，被毀滅之神主宰一樣。
任何事情，都有著兩麵性，有得便有失。
從獲得生命之神的神格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他會與毀滅之神碰撞。
“嗒！”
東方不在關注那幾道身影，再次踏步而出，周身仙光道蘊閃耀。
隻是瞬間，便來到了造化仙碑旁邊。
在他那一身道蘊與造化仙碑接觸的刹那，那小山一般的造化仙碑，瞬間一顫。
而後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整個混沌洞都因此顫動起來，仿佛隨時都將破滅。
下一刻，造化仙碑碎片快速縮小，如同一道光點，徑直射向東方眉心。
就在造化仙碑落入東方眉心的瞬間，一股恐怖的毀滅道蘊，以東方為中心，陡然擴散開來。
極致的破滅！
無盡的毀滅！
就像是一道無形的宇宙大爆炸，以東方為中心，肆意的擴散。
“哢……”
一道巨大的聲音，像是天裂一般的聲音，在混沌之中響起。
那一刻，混沌洞之中的七道身影，齊齊一顫。
似乎感受到大難臨頭一般。
隔著混沌，隔著那無盡的仙光，似乎親眼看到了東方。
隻見此刻的東方，周身長裙與發絲齊舞。
妖嬈魅惑的身形，如同世間最極致的神女，站立在混沌虛空之中。
所有的混沌氣流，盡皆在其周身炸裂。
化作一道道神禽仙獸、化作一片片仙光世界，繚繞在東方周身。
那一刻，東方就像是踏著無盡仙光世界的神女，周身神光閃耀，傲然的站立在混沌之中。
萬物皆不可靠近其身形絲毫。
就連整片混沌，都好似因其站立，而無法承受的破滅開來。
這是屬於毀滅神格的道蘊。
這是屬於神靈的威能。
在融合那塊蘊含破滅的造化仙碑碎片的瞬間，東方就好似真正的神靈一般。
站在混沌之中，俯視著世間萬物。
“仙人！”
“是仙人！”
“仙子……”
“求仙子恩澤！”
“求仙子恩澤！”
七道巨大的身影，盡皆咆哮出聲。
那聲音之中充斥著驚喜與期待。
充斥著一股撥開迷霧見天光的喜悅。
好似極其期待那仙子，能夠拉他們一把。
能夠讓他們踏入仙域，長生久視。
然而東方仿若未聞，他自然聽到了那些古代至尊的呼喊。
可這一刻，融合了毀滅神格，東方就好似真正的毀滅之神一般，心中平靜無波。
所有的毀滅道蘊，如同世間最極致的破滅，充斥在東方心神之中。
他此刻就像是毀滅的化身，是賦予萬物毀滅的神靈一般。
根本沒有絲毫的憐憫。
與生命神格，就像是兩個極端。
生命神格柔情似水，有著悲憫眾生的心，是無盡生命的延續。
而毀滅神格冰冷無情，有著毀滅萬物的狠。
這一刻，與毀滅神格融合，無盡的毀滅大道規則充斥。
就算是世界在其麵前毀滅，也無法讓東方多看一眼。
其眉心之中，大道之花接連綻放，一朵朵漆黑的花瓣，就像是吞噬著眾生，吞噬著萬物而盛開一般。
隻是短短片刻，原本盛開的九片漆黑花瓣，瞬間翻倍。
十八片漆黑的大道之花，夾雜在三十六片潔白的生命之花之中，璀璨而耀眼。
似乎再也無法磨滅。
大道之花中央，拇指大小的神格，也在這一瞬間化作黑白二色。
像是一塊潔白的，與一塊漆黑的玉石拚接一般。
閃耀著奇異的光華。
“咚咚咚……”
東方的神心瘋狂的跳動，無盡的冰冷、破滅情緒，瘋狂滋生。
也因此，那融合的毀滅神格之中，無盡的毀滅世界誕生，與生命神格分庭抗議。
可兩種神格世界，盡皆屬於東方。
都是紮根在東方心靈之中。
誰也無法壓倒對方，獨霸天下，最終竟然開始緩慢的交融。
就像是原本就是一體兩麵，如今在同一片心靈之下，返本歸元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那一聲聲絕望、期待的嘶吼聲中，東方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一瞬間，一道黑白二色的光華，在東方瞳孔之中流轉。
生命與毀滅規則，宛若輪回般交融旋轉。
最終盡皆隱匿在東方那漂亮的眸子之中，甚至讓其眸子，更加的清亮。
仿佛有無盡的星辰在其瞳孔之中閃爍一般。
“這就是毀滅麽？”
“世間萬物的盡頭，冰冷而無情，視眾生為無物！”
“那一瞬間……我差點以為我就是毀滅之神！”
“是帶著無盡的毀滅降臨世間，要為世界萬物劃上終點。”
“可……這是我的毀滅之道麽？”
“不！這不是我的道！”
“我的道就是我的心！”
“我的心……當隨心所欲，天不能遮，地不能藏，眾神也不能左右。”
“就是道……也要隨吾心意。”
呢喃聲從東方心底升起，漸漸的化作一股強絕的意誌，衝出東方的身體。
從踏入修行的那一天起，他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去做任何事。
所追所尋，皆是為了再不受束縛。
而毀滅之神的身影，就像是一片陰影一般，浮現在東方心靈之中。
無法抹去，好似紮根在東方心底一般。
“我……要殺了他！”
“殺他……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