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不能蘇醒！”
此言一出，整個神殿之中，再次陷入了死寂。
源質暴動。
尤其是那些被上代詭秘之主封印的源質，也透過封印一一回應，並展現出強大的力量。
幾乎影響現實的力量。
就連星空之上的舊日，都瘋狂逃離。
甚至他們真神體內的唯一性、非凡特性，也似乎要破體而出。
這已經說明了問題，最初已然初步蘇醒。
“你的意思是她並不是最初，而是其體內初步覺醒的最初的意誌？”
良久，一道平靜的聲音，從黑夜女神一旁輕輕響起。
那聲音帶著一絲奇特的生命之感，給人一種四季輪轉、枯榮循環的感覺。
正是大地母神莉莉絲。
此言一出，眾神齊齊皺眉，而後又微微放鬆。
似乎覺得極有道理一般。
“不錯！”
神父模樣的亞當，輕聲回應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什麽秘密，我想你們也早就知道。”
“災難年代，原初曾在我……”
說到這裏，亞當微微一頓，掃了一眼真實造物主，而後改口道：“原初曾在遠古太陽神體內蘇醒。”
“原初……指的是源質混沌海的原初意誌，是一位舊日頂端的支配者。”
“還可以稱之為上帝、創造者、造物主、全知全能者、星界之主。”
“這是每條途徑踏入序列之上，必須麵對的。”
“源質在遙遠的年代，都擁有著主人，雖然因為各種原因隕落，但祂們的意誌、精神依舊存在。”
“一旦容納源質，源質之中蘊含的意誌與自身非凡特性之中蘊含的意誌結合，必然會引起源質的初有者意誌蘇醒。”
“若無法對抗、無法壓製，那便會一點點的被其取代。”
“她雖然沒有踏入序列之上，但眾多途徑的非凡特性融合，已然擁有了堪比真神的權柄。”
“沒有依靠序列途徑，她更沒有瘋狂，要麽她是最初的一部分！”
“要麽，最初已經在她體內複蘇，並漸漸取代她。”
聽到這裏，眾神依舊沉默。
存活了這麽多年，有些又是與亞當同一個年代，許多事情，更是親身經曆過的。
對這一切，自然無比了然。
若不是當年原初在遠古太陽神體內覺醒，或許根本就不會有救贖薔薇這個組織。
也不會有後來的永恒烈陽、知識與智慧之神、風暴之主。
更不會有真實造物主。
因為祂們盡皆是從遠古太陽神隕落後，獲得了晉升真神的機會。
永恒烈陽、知識與智慧、風暴之主，三人分食了遠古太陽神的身體，踏入了真神層次。
遠古太陽神體內的倒吊人權柄。
結合自身的墮落、扭曲、陰暗、人性一麵，誕生了除去阿蒙、亞當之外的第三個孩子。
同樣也是遠古太陽神的墮落、扭曲、陰暗麵的化身。
與遠古太陽神的神性化身亞當，相互對立、仇視，都期待能夠吞噬對方，恢複完整的遠古太陽神之身。
哪怕是第四紀才成神的蒸汽與機械之神，都有著類似的猜測。
眾神隨時可以降臨神棄之地，甚至隨時都可以與真實造物主廝殺。
但依舊任由真實造物主成長、發展，便可以猜測到一二。
而且，第二紀元之中，那些沒有走序列途徑的古神，幾乎都是瘋狂、殘暴，宛如野獸一般的存在。
這些東西，在真神之間，並不是什麽天大的秘密。
亞當與真實造物主，在某種程度上便等於遠古太陽神。
這也是這次臨時聚會，真實造物主與亞當，都齊齊參加的原因。
最初若蘇醒，一一收回權柄，祂們這些神靈，誰也無法逃脫。
“所以……你想做什麽？”
“阻擋她體內的最初更進一步的蘇醒？”
“我們所有真神一起，怕是都無法做到！”
風暴之主聲音低沉的開口，語氣之中仿佛有雷霆炸裂，充斥著一股狂暴的感覺。
這是魔藥的影響。
越靠近最初，魔藥的影響就會越強烈。
比如一些性別的轉變，性格的變化、這些幾乎都是魔藥的影響。
畢竟這是依靠扮演法來獲取的力量。
隻有演越像，演的越真實，對力量的消化、和掌控，便越強大。
哪怕有著信仰，有著錨點，或多或少，依舊會被影響。
“不錯，所有源質盡皆回應，就連源堡、混沌海，都似乎衝出了束縛，出現在現實世界！”
“一旦她容納，那就是舊日，還是容納了複數源質的舊日！”
“星空之中的那些舊日，對她來說，隻不過都是點心，而我們，或許連點心都算不上！”
知識與智慧之神語氣平靜的開口，給人一種極其睿智的感覺。
似乎時刻都保持著智慧，語氣平靜而理智，一下子便點出了問題的關鍵。
這也是他們在麵對東方時，毫不猶豫退走的原因。
九大源質盡皆回應，星空的舊日都在逃離，他們有什麽資格去麵對？
距離舊日，他們都還有很大一段路程要走。
又怎麽可能反抗舊日。
亞當微微沉默，宛若嬰兒一般純淨的眸子，掃視一圈，語氣輕鬆的道：“我的看法，恰恰相反。”
“若她真的是最初，這一次，你們或許沒有一人能夠逃脫。”
“或許她也在與體內的最初意誌對抗，暫時保持了一個平衡，雖然能夠影響源質，但並沒有去容納源質，徹底成為最初的意願。”
說到這裏，亞當的眸子看向黑夜女神，輕聲詢問道：“你怎麽看？”
在麵對最初這件事情上，祂們無疑是站在同一戰線。
甚至就連星空之中的一些舊日，也與他們有著同樣的想法。
阻止最初複蘇。
這一刻，所有真神盡皆看向黑夜女神。
因為或多或少，祂們都從東方身上，感受到隱秘的權柄。
東方與黑夜的關係，顯然不一般。
上一次，更是聯手殺死了戰神。
雖然貌似決裂，但隻要沒有真正的相互征伐，沒人會堅信無疑。
尤其是黑夜女神被稱之為隱秘之母，有些事情，哪怕同為真神，他們也無法感應到。
黑夜女神神色平靜，如同一汪黝黑到極致的幽泉，聲音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一般的回應道：“她不是最初！”
此言一出，眾神那沉重的臉色，齊齊鬆弛了下來。
她不是最初，便證明著亞當的某種猜測是正確的。
隻要剝奪東方體內的非凡特性，那最初必然會再次沉睡。
而若是操作得當，借助東方體內的那些非凡特性，他們或許還有著不一樣的收獲。
比如就像當年分食遠古太陽神的收獲。
若是讓東方體內的權柄分裂，被他們獲取，或許便可以更進一步。
想到這裏，風暴之主、永恒烈陽、知識與智慧三位神明，莫名的對視一眼。
就連亞當、真實造物主也不知道有何意味的對視了一眼。
反倒是黑夜女神微微皺眉，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目光掃視一圈，黑夜女神瞬間了然。
能夠影響九大源質，那東方體內必然有著屬於九大源質的力量。
一旦剝奪了東方體內的非凡特性以及權柄，那將是一場比當初分食遠古太陽神還要龐大的盛宴。
或許所有真神，都有機會踏入舊日。
舊日，這絕對是一個超乎想象的**。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人，去試探她！”
“最好摸清她的力量。”
亞當適時的開口，道：“而這個人必須足夠狡詐，足夠的智慧，甚至還要擁有足夠的力量。”
“真神無法長久離開星空，所以我的人選是……”
“當！”
亞當話音剛落，一聲巨大的鍾聲響起。
下一刻，整個神殿之中，出現一座巨大的、虛幻而又古老的鍾表。
鍾表的秒針快速的倒旋一圈。
整個神殿的時間，都似乎微微呆滯。
隨後一位身穿著黑色古典長袍，戴著同色的尖頂軟帽，黑色的微卷的頭發的男子。
似乎從那時間停滯的漏洞之中走出。
他擁有著一雙黝黑透亮的眸子。
其右眼眼眶上還戴著一塊單眼鏡片。
“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