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眾神之戰！”

克萊恩、阿茲克多少都有聽到末日的傳言。

尤其是一些隱秘的組織，比如極光會、甚至是黃昏隱士會，這些組織都有著有關末日的記錄。

甚至，極光會更是毫無顧忌的，向著民眾傳播末日的預言。

阿茲克拿到蠕動的饑餓之後，其實已經恢複了一些和蠕動的饑餓的相關信息。

蠕動的饑餓，是牧羊人的非凡特性。

而牧羊人是倒吊人途徑的序列5。

其非凡特性，除了掌控這條途徑的真實造物主，便隻有與真實造物主敵對的黃昏隱士會擁有。

他當年還與黃昏隱士會合作過。

甚至這一次的人生，都有受到黃昏隱士會的影響。

對末日的說法，自然不陌生。

而克萊恩當初在廷根之時，可是親耳聽到東方曾述說過一次末日。

現在他們又從東方口中聽到了極大的秘密。

一個有關序列之上的秘密。

聽東方的語氣，他們幾乎能夠肯定，想對抗末日，隻有成為序列之上。

末日來臨之前，眾神之戰，將無法避免。

至少黑夜途徑、戰神途徑，以及空想家、倒吊人、太陽、暴君、白塔，這些途徑的真神，會爆發大戰。

除去一個空想家暫時沒有序列0，存在之外。

其他六個途徑，盡皆有真神。

而且還是如今七位正神之中的五位，再加上一些隱秘的存在。

可以想象，這眾神之戰的場麵，將會席卷整個世界。

隻是他們不知道眼前的東方，又屬於哪條途徑，又會站在哪一方？

克萊恩雖然心中有著猜測，但此刻依舊沉在有關末日、眾神之戰的言語之中，並沒有多言。

反倒是阿茲克猶豫了片刻，還是恭聲開口詢問了出來：“您與哪幾位正神有著聯盟？”

有些事情，事關自己的事情，他必然要詢問清楚。

而且一旦答應東方的條件，那他便算是東方陣營的人，有必要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

“聯盟？”

東方神色微微一頓，神情罕見的有著一絲嚴肅。

除了黑夜女神姐姐，以及未來的詭秘之主克萊恩之外，他不可能相信任何人。

甚至是任何神明。

哪怕親口說過聯盟的神明也一樣。

因為那個夢境，他有著猜測，那就是自己體內擁有著某些特質。

或者說是源質，已經在自己體內誕生。

或者說所謂的源質，其根本就是自己領悟的法則。

是自己的道。

生命法則，還有自己的道，可謂是包含的極廣。

堪稱全知全能，囊括了所有途徑。

有著讓那些真神，踏足舊日的機會。

如果可以選擇，那些真神絕對會選擇聯手，分食自己，來達到目的。

這幾乎是必然的。

因為真神互相攻伐，會死傷慘重，最終卻隻成就一到兩位，最多三位舊日。

麵對星空之中盤踞的八位舊日，根本毫無勝算，隻是盡可能的掙紮而已。

而分食自己，可以讓所有真神都有機會踏足舊日。

如何選擇，哪怕是個人，隻要不傻，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我有可能與所有真神敵對！”

東方聲音依舊輕柔，似乎並沒有一絲沉重與悲哀，解釋道：“我所掌控的權柄，包含了大部分真神所在的途徑。”

“或許隻死我一個，權柄分散之後，大部分真神都可以踏足序列之上，以此對抗末日！”

“什麽？”

阿茲克還未開口，克萊恩便陡然驚呼出聲，不敢置信的看著東方。

同時心底想起東方一出現，便與他簽訂契約的事情。

或許當時的東方早有預料。

未來的自己或許能夠幫助東方化險為夷。

東方神情不變，麵容依舊溫潤，帶著單純與善良，如同真正的少女一般，輕笑道：“你猜……那些真神會如何選擇？”

聽聞此言，克萊恩、阿茲克齊齊沉默。

對抗所有真神，那幾乎相當於對抗整個世界。

這種對決，簡直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少女，對抗幾個粗暴的壯漢一樣。

沒有一絲公平可言。

未來的危險程度，那將是舉世皆敵。

“不過……你們大可安心，若是事不可為，我會直接離開，並不會讓你們輕易加入戰鬥！”

“而且，距離末日還有十多年時間，最後結局如何，沒人會知道！”

東方語氣裏沒有一絲擔憂。

來到這個世界隻有兩個月，他便已經完成了大半的領悟。

隻要再領悟出有關靈魂生機方麵的生命法則，那他的法則便會圓滿，立地成為人仙。

而後開始凝道，用自己所領悟的法則，凝聚屬於自己的天地人三道。

形成三大支柱，支撐證道、開辟自己世界的支柱。

而凝道對應的便是地仙、天仙、金仙，這仙人三境。

在東方的猜測之中，這個世界的真神，容納了唯一性權柄，擁有悠久的壽命。

大概率處於仙人三境的層次。

而舊日應該是證道之後的大羅真仙。

大羅真仙自身大道不滅，哪怕死了都可以依靠漫長的時間，從未來複活歸來。

這與舊日級的存在，掌控源質之後，有種異曲同工之妙。

詭秘世界的舊日，哪怕死亡，依舊可以從源質所包含的序列途徑之中，從那些魔藥之中，一點點的匯聚自己的意誌精神。

最終從這些途徑序列最強的存在之中，從他們的身軀之內，複蘇歸來。

這也是詭秘之主，能從克萊恩體內複生的原因。

而且，詭秘之主的層次，還是支柱級舊日。

用東方的猜測來說，那就是聖人級別的存在。

隻要自己成為金仙，加上一身浩瀚的力量，破壞力超越真神的力量。

哪怕所有真神圍攻，他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更何況還有未來的半個詭秘之主的克萊恩。

所以，他並不畏懼，隻是對法則的領悟，有些緊迫而已。

“東方，你放心，我一定會站在你身邊！”

克萊恩拳頭微微緊握，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神情更是充斥著一股堅定。

他腦海中浮現出這些時日，東方對自己的幫助，對自己在乎之人的保護。

這包括自己的隊長鄧恩，還有自己的哥哥班森、妹妹梅麗莎。

不知不覺之中，東方在克萊恩心中，已然成為最親近之人。

甚至因為有著共同的記憶，上個地球時代留下的印記，其地位還在鄧恩、哥哥、妹妹之上。

同時，克萊恩心底也有著一絲不忿。

這就像前世一道奇特的人性考驗一樣。

一道鐵軌上有一個人，另一道鐵軌上有十個人。

火車來臨，必須要做出選擇，是選擇犧牲一人，保住十人。

還是選擇犧牲十人，保護一人。

兩邊都是生命，該如何選擇？

“英雄的選擇，大概是想辦法保住所有人吧！”

“我克萊恩選擇當一個英雄？”

克萊恩心中下意識的吐槽起來，他知道很艱難。

但此刻心中卻依舊果斷的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不傷害別人的同時，也要保住自己最在乎的人。

東方點頭，對著克萊恩微微一笑。

他知道克萊恩大概率會這麽選擇。

因為原軌跡的克萊恩，為了那些互不相識，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克萊恩存在的民眾。

都願意拚死一搏。

更甚至因為心底的善良，以及公道，冒著生命危險，破壞了魯恩王國國王喬治三世的成神儀式。

隻為了一個公道！

這是克萊恩的本性，心性。

看到東方的笑容，克萊恩微微沉默，突然覺得眼前少女身上，背負的或許比自己還要沉重百倍、千倍。

但依舊笑的那麽自然單純、溫和善良。

美麗的像是那燦爛至極的陽光，讓人莫名的想要沉醉，讓人想要去守護。

東方轉向阿茲克，眸子深處帶著一絲期待。

阿茲克隻剩一半靈魂，還是一半最正麵、美好的人性靈魂。

經曆了千年，二十多次美好的人生，絕對是他體悟正麵、美好情緒的標本。

隻要自己引導得當，或許阿茲克一人，便可以堪比數百人、千人。

非凡者的情緒爆發，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尤其是還是一位序列4，半神半人的存在。

甚至其位格還是序列2的天使。

感受到東方注視的目光，阿茲克輕呼一口氣，看了一眼一旁的克萊恩。

如果末日、眾神大戰隻有十餘年，哪怕麵前疑似真神的少女不計較一切。

他盡可能的逃避，也不可能逃的掉。

末日之下，可是連真神都沒有把握，一個個想要晉升序列之上。

他一個實力隻有序列四的存在，又怎麽可能存活。

但若是與東方合作，他或許有機會變的更強，甚至成為真神。

那個時候，自己應該有能力去應對一切了。

而且，事情或許並不一定會這麽糟糕。

至少成為真神，便有了對抗末日的一絲希望。

想到這裏，阿茲克最終躬身微微一禮，語氣溫和的開口道。

“遵從您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