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讓二位公子見笑了！”
東方不敗恢複清冷，葵花真氣運轉，臉上的紅潤瞬間消失，落落大方的開口。
如此一幕讓二人悵然若失。
剛剛那一幕，怕是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幾次。
反倒的一旁的鄭玄突然想起，剛剛風玉青那混蛋，抓了東方姑娘的手。
在江湖中人眼中，這可能沒什麽。
可在儒家禮儀之中，抓住姑娘的手，那就意味著前進了一大步。
今日抓住了姑娘的手，那明日就有可能抓住姑娘的腳，後日就很有可能抬起姑娘的腿……。
“風玉青老子要和你決鬥啊……”鄭玄心頭火氣澎湃。
可當二人聽到東方不敗那清冷的言語，又瞬間清醒。
風玉青連忙行禮，道：“姑娘言重了，是在下二人冒犯了。”
“姑娘身姿怎能做這些粗活，還是我來！”
說著，風玉青拿起水壺，開始打水燒水。
東方不敗隻能後退，坐在圓桌旁，默默看著一切。
手指上的紅潤，葵花真氣運轉之下，便已消散。
“我這茶……雖然功夫不深，但應該很好喝吧？”
東方不敗心中暗暗嘀咕，看到鄭玄起身靠近，他連忙又運轉葵花真氣，讓手指變紅了。
“姑娘你手沒事吧？”鄭玄來到東方不敗身邊，關心的詢問起來。
東方不敗渾然不在意的笑了笑，探出手看了一眼，道：“沒事，小傷而已，習武之人不怕這些！”
看到那紅潤的手指，鄭玄連忙拿起茶碗，弄了一碗冷水放在桌上。
毫不猶豫的捉住東方不敗的手，放到了水碗之中。
“好滑！”暗暗感歎一聲，這才正經的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當愛護！”
“雖然是小傷小痛，但留下疤就不好了！”
看著鄭玄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一隻手還搭在自己手腕上，東方不敗臉色適時的微微一紅，道：“沒事，也習慣了！”
聽聞此言，鄭玄心頭沒來由的一痛。
是啊，孤身一人，這些事情早應該習慣了。
可是如此嬌柔的少女，該是受了多少苦，才能說出此言。
而他們堂堂男子漢，讀書習字，身後書童成群、錦衣玉食。
又何曾想到，這一句習慣了的話語之中，蘊含了多少苦澀？
正在燒水的風玉青，偶爾回頭。
看到鄭玄抓著東方不敗的手腕，差點直接拔劍，來一記‘破賤式’。
“鄭玄，你這個混蛋，老子要跟你決鬥啊！”
風玉青心底怒吼，眼中寒光閃爍，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
提著水壺默默來到長桌旁，一邊泡茶，一邊嫉妒的看著鄭玄。
“這明明應該讓我來的！”
“你一個隻會吟詩作對的書生，懂什麽啊？”
風玉青心頭想法萬千，卻並沒有在東方不敗麵前表現出來。
“好了，我沒事了，二位公子請喝茶吧！”
東方不敗抽回了手，平靜的說道。
“嗯！姑娘也請！”
二人齊聲開口，一言一語都彬彬有禮，但眼中的火熱卻怎麽也隱藏不住。
想到剛剛那手掌的嫩滑，二人心髒砰砰直跳。
“二位公子習武進境神速，天資不凡，不打算考取功名了麽？”
東方不敗隨意開口，輕聲詢問。
“如今大雍重文輕武，以至於大雍孱弱，被大元虎視眈眈，學文於大雍無用！”
二人搖頭輕歎。
他們倒是有濟世救民之心，隻可惜人微言輕。
大雍國，也不是多那麽幾個文人，便能夠拯救的。
自從靖康之恥開始，大雍國的脊梁骨就斷了。
高層被硬生生的打怕了！
“也是！”
東方不敗點頭，歎氣道：“當年我亦是仰慕詩文，還曾決心想學，可最後醒悟，以我之身，怕是連書院都進不去！”
“如今雖有了一身功夫自保，再想學文，卻依舊無門無路！”
聽到東方不敗之言，鄭玄、風玉青齊齊看向東方不敗的臉蛋。
如此容顏，又是女子之身，若是沒有武力、家族護持，如何能得那些大先生教導。
就算有，除去那些不安好心之人，估計也是教習一些女子的三從四德。
風玉青眉頭一動，臉上突然露出絲絲喜色，道：“姑娘若是真想學文，我雖不才，但也算精通五經，願一字一句教導姑娘！”
聽聞此言，鄭玄嘴角抽搐。
他終於發現了，自己比起風玉青那見縫插針的本事，可差勁的多。
頂多比風玉青附庸風雅些，有幾分半吊子詩才。
但若是教文，這不正是自己的優勢麽？
“勤書窮經十餘年，焚膏繼晷未敢言。”
“說到教姑娘學文，在下當仁不讓！”
鄭玄開口，意氣風發。
以他這半吊子詩才，教東方姑娘學文，那應該綽綽有餘了吧。
至少比起旁邊這位老風，他更合適！
這個他最擅長啊！
“你？”
風玉青聞言，心中猛的一咯噔。
隨後怒瞪著鄭玄，眉頭抖動，嘴角抽搐，仿佛在說：“你特麽天天遊山玩水的家夥，還敢說自己皓首窮經？”
鄭玄看向風玉青，麵不改色，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仿佛在說：“我就是比你強！”
二人在東方不敗眼前暗中較勁，仿佛演起了無聲大戲。
“這就是爭風吃醋嗎？”
看到這二人模樣，東方不敗心頭好笑。
但還是強忍住笑意，道：“二位公子願教我習文，我自是高興，隻是男女有別，怕耽誤二位公子。”
“不如二位公子為我借來些古籍，我自學便可，但有不懂之處，再向二位公子請教！”
二人聞言這才罷手言和，對視一眼齊聲道：“也是，姑娘在此，我二人若是長住，怕是惹人閑言閑語！”
“我二人自是不怕，卻累及了姑娘清譽，我們可去嶽麓學院，親手為姑娘抄錄些儒家典籍，供姑娘學習所用！”
東方不敗心底一喜，這個時代書並不貴，但也要看是什麽書。
普通的書一卷也就二三十文，一部的話也就千文左右。
一些比較經典的藏書、典籍，也隻有一些大的書院、家族才有，珍之重之，視為傳承。
東方不敗需要的就是這些藏書、典籍。
這種書籍，必然極其珍貴，被收藏在大家族亦或是學院之中。
而他此刻之身，很難得到，就算去做，也是極其浪費時間。
如今隻是表演一場茶藝，便能安然到手，何樂而不為呢？
“如此就多謝二位公子了！”
東方不敗連忙起身，對二人拱手感謝，聲音之中滿是期待。
這讓二人興奮不已，正不知道該如何與東方不敗相處呢，剛好可以教文。
而且，還要抄錄一些高深、沒有注解的書籍，眼前的少女必然看不懂，要時常請教他們。
這樣就可以與東方不敗日日相見。
到時候花前月下，弄曲撫琴，吟詩作對，該是什麽樣的一番景色？
“東方姑娘客氣了，我們定然為姑娘抄錄一些孤本典籍！”
二人連忙回禮，哪裏會拒絕？
與美共讀，紅袖添香，那不正是他們最期待的嘛？
“隻是身邊的混蛋有些礙事！”
鄭玄、風玉青二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對視，似有激烈的火花迸射。
這場三人茶會，一直喝到傍晚，才堪堪散場。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東方不敗賊開心的笑了起來。
“沒有什麽是一頓茶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再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