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眼前的散發著金屬光澤的生物，眼睛感到了一陣跨越時光之河的難過。
等等，讓我想想，眼前的情況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記得，我從藤原妹紅的家裏走出來……然後……
“這次你做的有些太過火了，秦恩。”
金屬光澤，內置不明，年齡似乎很大的騎士，坐在我的對麵，在這個充滿中西結合味道的小店內。
“你在說什麽？”
“不要裝傻，就是你和藤原妹紅。”
啪啦，騎士手中的茶杯被他輕鬆的握碎了。
雖然說情緒聽起來很穩定，但是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呢。
我記起來了……
從藤原妹紅家裏走出來後，我是原路返回的——當時短路一般的、犯罪分子重返現場一般的笨蛋選項。沒有選擇飛行，而是走著，選擇走回夢幻館。
我還記得，那個場景，猶如戰爭遺址一般的情況，讓我想起了世界大戰後麵，軍隊撤走的城市。外界，幾千幾萬人才會引發的情況，卻發生在我和藤原妹紅身上，我是該為自己的破壞力而自豪呢？還是該為那些損失和逝者而哭泣呢？
“抱歉，這個是我的錯。”
原本隻是有些荒涼的邊緣地帶，因為我……與妹紅的原因，被毀掉了，完完全全的毀掉了，如果說有什麽好消息的話，那就是人並沒有死太多，大部分人隻是受了點傷罷了。而死的那些，大部分都是看戲的人或者是一些倒黴鬼。
說起來的話，藤原妹紅也有責任，但主要責任在於我，如果當時沒有選擇將藤原妹紅幹掉一次的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因為以上自己的原因和遇到的巧合，我被騎士的一句話：“走吧，我跟你有些事情交談”這句話，給帶來了這個小小的飯店，充滿著中西結合味道的飯店。名字叫做【慕尼黑】的充滿著西方味道與濃厚地位名稱、具有中國與德國各種特色菜的飯店。
他已經沒有辦法像最開始見麵那樣，將我輕鬆的帶到一邊，輕鬆的拍斷我的骨骼了。
這數個月的時間，無論是我還是人間之裏的人，全都產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變化。
“……”
騎士的視線，似乎眯了起來，一直盯著我。可惜因為帶著那個巨大頭盔的原因，我沒辦法看清他真正的表情。
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的意思是——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表示嗎？
“很可惜，我是不會做出什麽賠償的，不用那麽盯著我。”
沒錯，我不會做出什麽賠償。
能讓我道歉，現在就已經很違心了。
我已經做出決定了不是嗎？怎麽歸心怎麽做，怎麽快樂怎麽做。
快樂起來人活的時間也會久一些，歸心的做事也會讓自己舒服。
——哈哈，說到底，我，秦恩就是一個混賬。
但那又如何，混賬就混賬吧。
“算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我無法管了。”
是錯覺嗎？還是怎麽回事？騎士的歎息，在我的耳朵裏回蕩著。
“是、不知道進化的老爺子們還是趕快退休吧。”
這大概是一種無力感吧，麵對時代的變化和自身肉體的衰弱卻隻能旁觀的無力。
不過，與我無關，我隻不過是一個按照自己想法來的人罷了，按照自己的想法與本心來的人。
自己的本心？但是，我的本心是…………嘖，算了，這種事情越想越迷惑，與其糾結這個為心裏添堵，還不如做一些快樂的事情。
“那麽，說一說吧，人間之裏的警衛隊長騎士大人，為什麽要找我一個偏向妖怪的普通的小子呢？”
溫熱的白酒，輕輕的為眼前的無貌老者倒上。
或許是虛偽的善良，或許隻是一時興起，誰知呢，反正，我就這麽做的。
也算是對一個生生死死都是人類的老人的一個小小的，為未來所準備的餞別？
或許是這麽回事。
“……這種客套還是免了吧，這次我隻是來警告你的。”
沒有選擇飲下這杯酒，也是呢，如果要是喝的話，估計要摘掉頭盔。
真是遺憾啊，嗯，或許，這股遺憾也是其中的理由之一。
“警告我？隻是因為那無關緊要的地方被毀掉的原因嗎？”
“無關緊要？小子，注意你的台詞……老獅子的憤怒，你承受不起！”
“老獅子？你居然說你是老獅子？真是可怕的語氣。”
一股奇妙的心情湧上心頭，我突然有種衝動，要跟眼前的這個鐵桶一較高下的衝動。
並不是什麽不順眼，不服氣，那種情緒隻會幹擾一個人的修養。
我隻是，想感受一下，所謂的老獅子，從黑暗的人間之裏年代走過來的老者，究竟是否究竟猶如傳說一種的神奇。
騎士，真名不詳，從人間之裏的黑暗時代，大概是一百年前，出現在幻想鄉內，經曆了博麗靈夢的上一代的時代，走過那個沒有經曆過吸血鬼異變這個弱化過程的真真正正的殘酷時代——沒有符卡……當時的博麗巫女，忙與和威脅最大的某個食人大妖怪進行戰鬥，而人類，則被各種放置生存的年代。在那個時代，我眼前這個鐵桶來到了幻想鄉，以一個少年的姿態。
因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人類之間的戰鬥，導致無數的妖怪望而卻步，那明明沒有任何魔力波動的人類拿著槍，憑著那股凶性與戰爭的狂氣，幹掉了不少妖怪魔鬼怪物。
大量妖怪湧入幻想鄉。因為素質參差不齊、數量眾多到妖怪賢者都無法管理的原因，人間之裏的人類大量受害，在博麗巫女對抗當時相當具有威脅性的某個黑暗食人妖怪的時候，他們隻能以自己的力量進行反抗……
那個年代雖然殘酷，但是同時也是豪傑輩出、機遇遍地的時代。
人類麵對的，也不是絕望之境。
為什麽這麽說？
不止妖怪，人類也有逃亡的，來自於二戰戰場的，為了某些欲望、膽小或者其他原因的士兵們，也趁機會，各種機緣巧合下，在當時的暴動情況當中，來到了幻想鄉，為幻想鄉當時的情況進行一次大改革，緩衝了當時主張求和的當地世家稗田家、霧雨家等諸家的影響，紛紛組建勢力、傭兵，與妖怪進行戰鬥……畢竟，比那起影響全世界戰局的戰爭，對戰妖怪，有弱點的妖怪，更簡單一點。與妖怪對戰的生機比參加世界大戰大的多了。
騎士他也是以人類之軀，走過百年生命的人，以自己的修煉，達到了百年壽命的人。大概說是人類的極限也不為過，單純的肉體能力，估計就已經能達到恐怖的水準了吧？說是人間之裏的【仙人】也不足為過。
騎士，作為當時的一個英雄，而冒出頭，保護著人間之裏。
因此，我好奇，我好奇這個傳奇，如今這個衰弱的傳奇，究竟是怎樣的……
“對我的時代好奇嗎，那種東西，沒什麽可說的。”
騎士對此三緘其口，興味索然。
“啊——是嗎？”
那種黑暗的時代，他也懶得提起嗎？
“我除了人間之裏的管理與安危以外，我沒有在意的東西。”
“守家的老獅子嗎？”
擁有極強的掌控欲望？還是說，是真正的關心著人間之裏的存在？
“小子，你有些不甘吧？”
“不甘？”
“你是在疑惑我為什麽隻找你而不找藤原妹紅吧？”
“那種東西，怎麽會在意呢？不要小心眼了，老爺子。”
“嗬，你也有老的時候。”
“不，我不會，我會以壯年的姿態，在自己的妻子兒女的包圍下，安詳的死去。”
“哼，你就騙騙我這個老頭子吧！”
“哎呀，被發現了。”
…是啊，也就是騙騙老頭子吧。
我沒有這麽打算過，至少現在的我，我是不會打算的，過去畏首畏尾的生存方式，我已經過的夠了。
我會以我的方式，我喜歡的方式，生存著。
按照那種路線的話我的明天是否能看見太陽都是未知數了。
但是，我卻可以抱著比以前快樂許多的心情活著。
竭盡全力的取悅自己，竭盡全力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會因為明天的麻煩而停止自己的娛樂……生命為代價換取的快樂，在短短的人生當中作樂。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用盡渾身解數的開心，以最好的狀態開心著，看見酒就稍微喝一點，看見遊戲就上去玩，看見美麗的女人就上去聊天，看見有趣的同性上去攀談一番，這就是現在。
雖然生活是自殺式的生活，但我不會自殺，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尋找著生存延長壽命的可能性，然後將愉快更加好的發展下來，在不影響快樂的前提下，我會這麽做。吃自己愛吃的，喝自己愛喝的，和自己最感興趣的人在一起。
這就是，現在的我的生存方式。
“唔……這麽好的飯館沒有發現，對與我來說，還真是一個大失策啊。”
雖然叫做慕尼黑，但是這個飯館卻是中西結合的一個飯店。
家鄉的粥米油餅，都能吃到，吃膩了還有德國特產的熏製食物與自釀的黑啤酒來更新口味。
失敗失敗，前一段時間的我，究竟是在幹什麽啊。這個好地方我怎麽沒有發現呢。
果然，人活的稍微久一點，還是逐漸能發現樂趣的。
“十足的享受性格嗎？哈，如果你不惹事的話，也許這一點對於你們這種年輕人來說，還真是無比可愛。”
“真是惡心的語調啊老爺爺，你實在不放心的話，你去變成妖怪好了？”
“妖怪嗎……可惜啊，如果我年輕一些的話，我會選擇的，現在精神已老，無法改變了。”
騎士打開了那看起來似乎永遠不會掀開的頭盔。
可惜，我死死的盯著那裏，都沒有看到其中的內容，隻是黑黑的一片。
“有空，聽我這個老頭子談一談嗎？”
“不不不，還是算了，我沒空聽一個老人家廢話。”
“哼！剛誇完你就這樣，這一點性格還真是讓人討厭！”
“討厭的那一方是你才對，聽完後，作為年輕人的我肯定會良心不安……然後……你會給我一些麻煩事對嗎？太狡猾了，騎士先生。”
“狡猾？良心？你還會在意那種東西嗎？因為你的肆意行為，已經有多少人悲劇了？史蛋和蒙克到現在都沒有從你當時的陰影當中走出來。”
是卷入我藥劑搭配的爆炸而沒有死去的，爆發出猶如電影當中老兵一般讓人哭笑不得話語的那基友二人組嗎？
“紅發魔人、死神之傘、妖怪克星、最強傭兵、極運之男……區區幾個月的時間，拿到了數個稱號，秦恩，你還真是一個可怕的小子。在拿到數個稱號的時候還不夠，現在又有一個不死終曲……將藤原妹紅打成如此虛弱的狀態，你給我添了實在是太多太多的麻煩了！如果你現在要是振臂一揮，恐怕會出現不少你的追隨者和偶像吧……”
“追隨者？偶像？真是會說笑啊騎士先生，我可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如此厲害了……”
真是個狡猾十足的老家夥！
居然以這種方式告訴我人間之裏的事情，開玩笑，雖然說的這麽厲害，但是一旦我真的這麽做了，恐怕，有人會看不下去啊，比如說……對妖怪強烈排斥的激進派、當地的貴族派、人間之裏的穩定派、與弱小群聚的小妖怪們，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我。
也是呢，誰會希望一個被大妖怪注意的，走各種好運的，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類來跟自己多足鼎立呢？誰會喜歡呢，恐怕我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無知的野獸、一個獠牙不知道對向哪裏的怪物、一個暴發戶的小子！
我喜歡的是那種自由性的，有選擇性的事情，我從來不喜歡被人套上楔子這個身份。楔子和棋子，隻是一字之隔。
偶像？哼！不如說是主要被殲滅的對象！
“不知不覺，你也算是多少有些影響力了，不，你的實力就足以忽視那影響力了……”
“有話快說吧，老爺爺，趁著你現在還能活動”
“小子，我隻是希望你記住，你的選擇………”
輕輕的敲門聲從單間的槅門外傳來。
“騎士大人，高杉大人有事情叫您速去決斷。”
“…………”
話，談到半晌，隨著騎士的默默起身動作，而終結了。
“談話就到這裏了，小子，你慢慢吃吧。”
“還真是忙啊，不過，你付賬了嗎？”
“當然付了，讓一個小鬼請客實在是太丟人。”
“是嗎？那就好，我先慢慢吃了。”
這個略有些礙眼的大鐵桶終於走掉了，但是，我也感到一陣乏味無聊。
雖然說是礙眼，我也隻是針對他那可惡的身高罷了，唉，勉強一米八左右的人壓力很大，超級大的。
不，應該說，算上鞋子，挺起腰板的話，是一米八……
水的很啊，我的身高。
隨隨便便的將這些免費的食物吃掉，擦了擦手和嘴角，站了起來，我不打算在這裏過多逗留。
“又是那個吸血鬼嗎……看來，需要對她進行退治了。”
騎士並沒有完全離開，他隻是站在門口，對著某個人進行交談。
一時好奇，我就沒有著急離開，聽著他們的對話。
吸血鬼？不會是說斯卡雷特姐妹吧？
“這段時間人間之裏你來管理吧，我去跟那個吸血鬼交涉下——讓警衛隊一隊三隊去老地方集合！”
騎士的身影從飯店門口離開了。
因為大鐵桶離開的緣故，那個被騎士掩蓋的，那兩米以上身高與健壯身軀掩蓋的男人的身影，我看的一清二楚。
身高看起來並不算很高，大概一米七五七六左右的，標準的亞洲人麵孔，黃色肌膚的男子。
如果在人群中，也許會被輕易埋沒吧？
但是那個男人的打扮在這個冬天來說，實在是有些讓人不寒而栗，這種幾乎快零下的天氣下，隻是穿著以清涼與散漫運動為主旋律的，江戶時代的浪人武士一般打扮，標有金色蝴蝶的浪人服。
男人的一隻眼睛完全被那黑色偏紫的頭發遮蓋住了，這讓本來看起來蠻帥氣的臉龐變的有些難以預測。
不知道是出於怎麽樣的狀態，或許是無意識的碰撞吧？或許是巧合吧？我與那個男人對視了。
“…………”
對視後才注意，他的手上拿著一隻煙槍。
深深的吸了一口，沒有任何陶醉，沒有任何享受，隻是單純的吸了一口，吐出那無用的煙圈，另外那隻眼睛輕輕閉合，算是說明他沒有浪費這一口煙吧？
或許是覺得沒什麽意思，或許他根本沒有在意……他隻是轉個身，離開了。
“還真是有趣的家夥啊，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武士嗎？”
“唉，沒錯，高杉大人是武士呢！”
說這話的，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少年。
“你是？”
“你好，我叫威廉－馮－霍夫曼，是這個店的店員！”
金色紅瞳，看起來有些柔弱的少年，微笑的向我打著招呼。
真是奇怪的名字……不，外國人的名字，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個回事。
但是，現在重要的是……
“你認識那個男人？”
“認識，當然認識，高杉大人也算是人間之裏的名人呢。”
或許是說到偶像的原因？少年似乎很開朗的樣子，那對於人類來說有些怪異的瞳孔顏色，顯得別扭，這種血紅色的雙瞳，真的不適合這種開朗性格的人。
“既然如此，稍微跟我聊一聊吧，或許，我們應該來杯酒。”
“嗯，既然客人這麽說了，那我也沒有什麽問題。”
熱情容易接觸的店員少年……唉，那個，什麽……哎呀，我忘記名字了，真糟糕。
隨便的點了別的酒類——表示，我對那特產的黑啤酒有些不對味。開始交談關於這個名字叫高杉的人的交談。
“這個高杉似乎跟騎士很熟呢。”
“沒錯啊，因為高杉大人是騎士大人的弟子嘛，人間之裏的二把手，騎士大人隱退後，他可是毫無疑問的no.1啊。”
“這樣啊……”
我突然沒什麽興趣了，這個少年的口調，充滿了對一個人的佩服與仰視，完完全全是一個追星族一般的語氣。
這樣的話，是什麽都聽不出來的，對信息的收集非常沒有好處……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對那個人那麽在意……總感覺將來會跟他產生一些交集。
總而言之，高杉是一個未來可能接替騎士成為人間之裏代言人的一個角色，將遊走於稗田家，上寺子屋、甚至各個妖怪之間。
“……但是，高杉大人對妖怪總是很過分很嚴厲呢。”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個金發紅瞳的少年露出一副困擾的樣子。
“嗯？”
這可就讓我感到很奇特了。
按照語氣，他應該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偶像說壞話的人？
“咦——這個啊，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原來如此，佩服仰視很正常，追星很正常但是，他對於自己的偶像的是非還是滿分的清的。
“遇到妖怪的時候，明明退治就可以了，但是高杉大人總是將其殺掉……雖然說對於人間之裏的治安有很大的幫助，但是也因此，人間之裏這段時間對於妖怪的生意很慘淡啊……”少年如此的歎氣。
“而且，因為這樣的事情，不少妖怪也看高杉大人不順眼啊，高杉大人對於這方麵卻又總是毫不留情的斬殺……”
收獲，取得。
看起來，這個高杉，似乎是個有些本事的人……
雖然名字叫起來詭異無比——說是日本人吧？但是中國也有高姓氏，說是中國人吧……高杉……有些鱉嘴啊。
有本事，行為又激進，自滅不要太快啊。
“是嗎~多謝你了，店員小哥，這些……算是酒錢。”
“歡迎下次光臨【慕尼黑】！”
“啊，會的，這個地方我蠻喜歡的。”
嗯，下次考慮，我會多買點東西。
人間之裏，是一個值得挖掘的好地方啊，下次多逛逛才對。
說起來，這個少年叫什麽來著？
威廉－斯卡……不對！搞錯了！威廉－t－史皮爾斯？？哦！
哦！好像是這個啊！
下次我會再次來的，威廉－t－史皮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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