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在音樂與陰謀當中翩翩起舞
宴會就這麽開始了，原本各懷心思的妖怪們戒心全無。
也許是八阪神奈子的表演感染到了這些妖怪，或許是這些妖怪從神奈子的身上感覺到了什麽，總之……周圍原本對這場宴會有些半信半疑的人都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秦恩因為知道了妖怪山與守矢神社密謀著某些事情，所以才能冷靜的觀看著宴會的開幕而沒有放下戒心，而其他的妖怪卻沒有感覺到。
若是秦恩沒有在那個時候留一個心眼，他也會一無所知的在這裏放鬆。
宴會，守矢神社的宴會——沒辦法讓人放心。
自古以來，宴會就不是什麽好事情，自從西楚霸王項羽搞了一次鴻門宴讓項莊跳了幾支舞直接震尿了沛公讓其尿遁逃走。
雖然從軍事意義與曆史意義來說西楚霸王是失敗的，但是他卻成功的摔碎了人們的下限。
西楚霸王項羽證明了不僅可以在酒桌上談事，還可以殺殺人、跳跳舞。
那個霸王就這樣引領世界最少兩千年的潮流，從此以後，酒桌宴會就不等於安全了。
並且在這以後大家下限開始一個比一個低，有的甚至都不給人吃生豬肉了，直接摔杯為號，被害人連：“超展開！”這個詞都沒有功夫喊出來就被啪啪啪的做成了新鮮的肉醬。
絕對直播，沒有替身，還是步兵——他媽的。
直接就成神作了。
西楚霸王在烏江自刎以前給這個世界留下了這麽一大筆寶貴的文化遺產：不得不說，那人不止是一位霸王，還是一個引領兩千年世界潮流的名人，獨領**兩千年，誰能比？
（雖然算不上的鴻門宴，但這也應該是它在幻想鄉進行的一次點名吧。）
望著那些被妖怪山請來的三姐妹樂隊，聽著符合宴會節奏的音樂，可人的天狗少女與英俊的天狗少年服侍的男男女女們與舉辦方一起共同享樂。
同時妖怪們說著絕對不會緊張的話題。
眼餳耳熱之際……應該有的戒備就這麽輕易的被擊碎，沒有了心防。
已攻略！
此時此刻秦恩的心情和最初來到這裏的心情完全不同，縱然跟蕾米莉亞說自己沒有放在心裏，但實際上他的心中始終還是多了一絲不愉快。
……這也隻能責怪守矢神社動了一些不該動的心思。被人算計到其中，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哪怕對方隻是單純的要了一個名單意圖暫且不明，但是……
（那個時候，八阪神奈子眼中的野心……我看的一清二楚。）
從間諜蟲那裏感覺到了八阪神奈子那被掩飾的情感，那是對原本超常地位的渴望，被人類都市壓抑了足足幾千年的神祗在見到幻想鄉這個散播信仰的最棒苗床的時候還是心動了因此產生了無聊的野心，並且一改以前專門收集人類信仰的辦法，連妖怪的信仰都接納其中。
有那樣眼神的人，哪怕是女人……也會安分守己？
別開玩笑了。
那根本不可能！
有那種眼神的人，要麽被埋葬在了泥土當中成為了細菌，要麽就是成為了真正的成功者。
森近霖之助的眼中當初也有那樣的目光，而他失敗了……
幻想鄉，渴望著自己獲得力量與權利的妖怪們、希望得到救贖的人類，這樣缺乏信仰並且沒有信仰的世界對於八阪神奈子來說恐怕就是一筆沒人動的巨大財富。
給予妖怪們權利與力量，給予人類救贖與安穩，不受到種族影響能團結體內流著不同血液的力量就是名為宗教。這種力量會給神帶來信仰之力與神力，讓其成為淩駕妖怪之上的存在。
秦恩冷眼旁觀著一切，隻見八阪神奈子跟著妖怪山的那豐收雙神說了些什麽，那兩名沒有什麽力量的、被統稱為秋姐妹的神靈就在神奈子的後方落下了一步。
沒有逾越一點距離，隻是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就讓弱小的雙神臣服了。
秦恩似乎明白了——告別鍵山雛那個時候的情況了，恐怕那名少女思慮到的不止是自己的厄運給人帶來不幸，她也是用這種方式來無聲的表達了自己對守矢神社的立場。
（切……變的棘手了）
現在，秦恩已經將守矢神社算入了計算當中，已經拉起了黃色警戒。
以前對守矢神社有好感的原因是大家沒有什麽衝突，在這種情況下交好……沒有任何的利益，的確，秦恩在扶植守矢神社以前是有結盟的想法，但那也隻是結盟啊！
但是在自己跟守矢神社沒有什麽利益的情況下，秦恩也隻是抱著和這位可能將來在幻想鄉有點地位的宗教有一定友好的關係，所謂的結盟隻是往大了說而已。
可是在這種發展中的情況下，守矢神社還這麽著急的開始計劃了。明明有森近霖之助這個現成的失敗例子存在，守矢神社卻依然做出了這種明顯帶著一些不太好的計劃。
顯眼……
守矢神社的野心就像穿著短裙去逛街的斯巴達大漢一樣。
隻能說，守矢神社太心急了，她們一直都這樣緊張。迫不及待的變強與發展。
這好歹還是有個失敗的例子存在，若是沒有森近霖之助存在並且在冬木市沒有展現出幻想鄉破壞力的話那守矢神社是不是剛到幻想鄉就要引起異變，然後早苗這個年輕的女孩去直接用巫女的身份挑戰博麗神社來為守矢神社爭取地位？
“秦大哥你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
當東風穀早苗打著招呼出現在視野當中的時候，秦恩才緩緩的將視線轉移到這位少女身上。
東風穀早苗沒有因為宴會而換上什麽特別的服裝……依然是藍白的露腋巫女裝，幻想鄉特色的巫女——讓人不禁想到cosplay與一些遐想的露腋巫女服，跟博麗靈夢不同的藍白雙色。
很容易讓人想起格鬥遊戲的2p顏色……2p巫女。
“因為我還沒有看到我熟悉的人來到這裏，周圍全都是不認識的人，也提不起什麽勁頭。”
稍微多看了幾眼，並且做出好像是在辯識人一樣的表情，回答了東風穀早苗的話。
秦恩在麵對早苗的時候卻沒有八阪神奈子那樣，雖然看上去是沒有什麽變化，但是舉止當中能讓人感覺到一絲熱情與關心存在。
原因很簡單。
她……什麽都不知道。
在秦恩看向她瞳孔的時候，秦恩讀出來的是純真，沒有被陰謀汙染的純真。
東風穀早苗來到秦恩的身邊坐下，讓這裏熱鬧了一點，因為秦恩一直都散發的不好相處氣場讓許多妖怪都遠離了這裏，這一幕在早苗這樣的舉辦方眼裏自然是十分顯眼的。
“在這樣的氣氛當中，習慣嗎？一大群妖怪當中唯一的人類這樣的感覺。”
“雖然不太舒服，但是我一直努力的學習著……跟著神奈子大人旁邊學習著。”
秦恩望著東風穀早苗的眸子，在其眼中讀出了一點不自然。
她的氣色、她的話語，都說明了她還沒有完全擺脫人類的身份，她對身為妖怪當中唯一的人類這一點還是十分在意的，這點給了她精神上許多不便。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別太勉強自己，早苗。”
“唔，秦大哥您說話跟諏訪子大人一樣啊……”
早苗有些意外的說著，對此秦恩卻笑而不言其他，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秦恩是真心的擔憂這位後輩在幻想鄉內的情況，而那個沒有露麵的洩矢諏訪子恐怕也是帶著一點關懷說的吧？
肯定是關懷，可是心情跟秦恩絕對不一樣，應該會顯得更加親密。
“你可以看做我和你們神社的那個諏訪子一樣在關心著你。”
秦恩那過於熟絡的話語讓早苗有點尷尬，她有些不太習慣這種成熟（或者輕佻）的口吻。
比那些曾經學校當中男生要顯得主動許多，有一種獨特生活方式的性格。
給人一種更加有能力的有能之人的心態。雖然口氣有點居高臨下並且不會讓開話語主動權讓少女有些為難，可卻沒有在其中感覺到惡意，秦恩的強勢對於早苗來說是另外的一種成熟。
在進行當前對話的時候就已經將你的反應給猜出來並且預料出下一步了。
不是被讀心，而是單純的看出來了、將經驗不足的東風穀早苗看的透徹。
“我會盡力的。”
“你還年輕，沒必要拚命……”
秦恩故作老成的話語在別人眼裏卻沒有任何違和感，就算是在幻想鄉內的老怪物也沒有資格說秦恩在那裏裝腔作勢，他在幻想鄉內經曆的事情可一點都不比那些老人要少。
一直以來無限接近事件中心的他在心態跟尋常妖怪有著天壤之別，跟他同年的妖怪甚至現在還在父母的懷裏聆聽著父輩的教育，而同樣從人類修行成妖怪的非人種們還在痛苦的適應著人類與妖怪境界交替給予靈魂上的創傷。
這種進步、這種才能造成了各種各樣的不同。
東風穀早苗跟秦恩不一樣，他不是一無所有，他有能依靠的人。
秦恩認為，早苗沒必要這麽拚命，若是進步太大導致和那雙神成為同樣類型的人，那秦恩就連對守矢神社僅存的這一點好感也沒有多少了。保持自己的純真與自我，慢慢的去吸收不必拚命努力，以自然的方式前進。
……但是，秦恩覺得這個少女不一定會聽。
“我不能落下啊，神奈子大人與諏訪子大人一直都在努力，我不能休息啊。”
東風穀早苗輕輕的舉起拳頭，一副很有鬥誌的樣子讓秦恩不禁陷入了沉思。
作為守矢神社的巫女，她自然背負著一點點壓力，尤其是在見證了妖怪的力量的時候……這讓她曾經在外界的那點傲慢開始慢慢的變成自尊，自尊的變強讓她開始追求進步。
不是純粹的力量，而是一種進步，希望不再成為累贅的積極性……
“那你加油吧。”
當然，就算是真正的拚命努力，那也是將來的事情。
目前的這段時間內，早苗還甚至沒辦法適應幻想鄉這樣的氣氛，而在妖怪群體當中無法體驗到安心的少女自然的去尋找熟悉的人來安慰心中的不穩。
秦恩自然的被東風穀早苗給選擇了。
……然而，就算是早苗的選擇，也不是絕對自由的。
偶爾宴會中間傳來的視線是八阪神奈子的監視，黑暗當中不知道怎麽形容的窺測是洩矢諏訪子的暗中保護，這個時候別人根本休想產生任何歹意，那個諏訪子隱匿自己不出現估計很有可能是為了早苗。
【她們的關係沒有那麽簡單，單純的風祝？哼，相信這個話的隻有笨蛋了。】
軍師－蕾米莉亞的提醒十分到位，直接以另外的角度講述了早苗與雙神的關係。
【而且……這個味道，總覺得這個人類少女身上帶著一些水生動物的味道】
這是什麽見鬼的味道……秦恩真想好好的跟蕾米莉亞詢問一下。
但可惜因為現在有人在不能正麵的交談，隻能用心靈來溝通嗎。這種感覺讓秦恩覺得有那麽一點別扭——尤其是在別人看著自己的時候。
【哈，本小姐可是吸血鬼，麵包的香氣無論在多遠都能嗅到。】
這真是了不得的嗅覺。
而蕾米莉亞所說的話翻一下大概是……血緣上的問題吧。
這樣的話對早苗好的理由也能明白了，若是如此的話，那東風穀早苗可是一大籌碼。
【哦？拘束？沒問題啊，本小姐會親自將她做成烤麵包的。】
（別做多餘的事情，蕾米莉亞－斯卡雷特）
秦恩暗中的在心中警告著那名蠢蠢欲動的大小姐。
然而對此，蕾米莉亞有些嗤之以鼻：
【你不是已經有跟守矢神社對立的想法了嗎？早做一點晚做一點沒什麽區別吧？現在的守矢神社就算是那個八阪神奈子五倍力量也不是現在你的對手。】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蕾米莉亞，若是渴了，在事後我給你抓幾個人類解渴。）
【切……】
蕾米莉亞發出不快的咋舌聲，一副被戳穿了真實想法的語氣證明了她現在的心態。
也許是因為許久沒有聞到鮮血的緣故，這個吸血鬼有那麽一點饑渴了。
她有點懷念咲夜泡的紅茶了，但是這個時候想喝到那個根本就是奢望，蕾米莉亞不可能指望著秦恩來給他做……先不提秦恩能不能答應的可能性，就憑他那隨著時間越來越差勁的泡茶技術蕾米莉亞就沒有興趣了，那隻是單純浪費調味劑（血）與茶葉。
既然沒辦法做的文敏一點，那就幹脆做的徹底一些。
她誘惑著秦恩動手，然後攻擊東風穀早苗從她體內吸收著帶著神靈味道的血……
不過，被拆穿了就沒辦法了，這樣的話就變成單純的商量了。
【說好了，記得給我鮮血，本小姐隻喝b型血的……】
（別再給我出餿主意並且添亂了……）
【哼哼~】
蕾米莉亞似乎很得意的語氣，在這段時間內，她發現了這個男人的弱點。
那就是太過於理智，太喜歡計劃了。
聰明、理智、有計劃性也是個好事，可是一旦被人攪合的話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而蕾米莉亞她能在其中幹涉，這是她打了古明地戀一巴掌後發現的事實，雖然那個時候的確有些不冷靜了，但是那個時候不冷靜的舉止卻發現了他那過於追求完美的弱點。
其實曾經秦恩是一度相信蕾米莉亞能不受情感支配識大體的，但是那一巴掌……卻讓他也有點顧忌這個吸血鬼的狀態了，有些時候，還是需要一些安定劑的。
雖然蕾米莉亞說的是早晚的事情，可是今日卻絕對不是好時機。
“怎麽了，秦大哥？”
東風穀早苗在感覺到秦恩發呆以後有那麽一點關心的問道。
“沒什麽……”
秦恩的瞳孔重新恢複了焦距，有些無聊的玩弄著手中的酒杯。
他有些惆悵的望著天空……酒宴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除了早苗和神奈子、射命丸文以外根本沒有見到其他熟人，會不會那兩人不來了？那樣的話呆下去也沒啥意義了。
在失去了友誼支撐的宴會，秦恩就覺得沒有必要呆下去浪費時間了。
“到底，來不來了啊……”
“我很早就來到這裏了，隻是因為沒有找到你浪費了一點時間而已。”
就在早苗有些莫名、秦恩在那裏歎息的時候，有些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秦恩在聽到這個帶著一些冷清聲音的時候直接就明白了來者是誰了——
“地上世界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秦恩，你能讓我參加這場宴會我也很開心呢。”
可愛的小拖鞋，還有給人一種休閑感覺的服飾。
古明地覺，現身。
並且從口氣上來聽，她已經來這裏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秦大哥，她是……？”
東風穀早苗，有些驚訝的望著古明地覺——讀心少女的那第三隻眼。
似乎是裝飾又似乎是活物的第三隻眼，對早苗來說還是很特別的。她見過了長著角的、也見過長著尾巴的，也有半個身體是怪物的……可是這樣的飄浮的第三隻眼她卻覺得有些稀奇。
“我是古明地覺，地靈殿的主人。”
對於早苗的疑惑，覺隻是淡淡的介紹著。
沒有投入太多的感情也沒有投入太多的關係，那看似冷漠的樣子讓早苗有點尷尬。
“她也是我的朋友。”秦恩卻是微笑著想著早苗進一步介紹著。
本來，若是以原本守矢神社的關係秦恩肯定會詳細介紹一番，再像覺介紹下守矢神社的組合大家一起聊聊天，可是，在知道守矢神社暗中行動以後，這種積極就減弱了許多。
“秦恩，你讓我久等了。”
古明地覺衝著秦恩伸出了手。
“啊，讓你久等了，走吧，我們兩個四處逛逛，地上世界現在的風俗，就由我來向你介紹吧。”
而秦恩輕輕的拉過古明地覺的手，帶著她在妖怪山的宴會之場閑逛。雖然被說是宴會但是這裏的範圍卻從來不止那一小塊足球場大小的範圍。自由度更大，在這個時候妖怪山其他的地方也開放著，自然有很多可去的地方。
這也能說明秦恩與古明地覺在一段時間都沒有碰麵到的原因。
而東風穀早苗望著手牽著手離開的秦恩與古明地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怎麽樣，我覺得還是很般配的，覺大人和他的組合。”
東風穀早苗轉了轉視線，發現有個穿著黑色長裙的、類似貓一樣的妖怪在一邊滋滋滋的吸著飲料，一邊說道，仿佛是對早苗本人說，又仿佛是自言自語。
“嘛，反正我是覺得比那些亂七八糟的其他人強很多，戀大人也太小氣了點~喵。”
火焰貓燐望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多看了幾眼後，就繼續鑽回了妖怪群體當中，敏捷的貓車都沒有讓早苗看到影子。
不知不覺，導演鏡頭的方向，已經從早苗與雙神的身上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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