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在幻想鄉
“————————”
雜音雜音雜音雜音。
“————————”
也許是因為音域的問題,隻能聽到時而高時而低的雜音。
好像是什麽東西在咆哮,長嚎的聲音,讓人想起憤怒的野狗。
“————————”
好吵。
耳膜開始不安的震動,腦袋猶如裂開一般的疼痛。
眼睛流淌下不明**,嘴角以誇張的方式裂開,露出猶如鯊魚一般的邪惡鋸齒。
腦袋好像長出了角一樣,背後好像出現惡魔的骨翼。
不詳的氣味不知道從哪裏飄過來,野犬咆哮,頭痛欲裂。
“————————”
沒完沒了了,真的沒完沒了了。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腦袋裏有東西在叫!
“唔!———”
睜開眼睛後,這種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第一眼看到的,是美麗的星星。
後背傳來地麵冰冷的觸感,早已經冷掉的**將身體包裹起來。
腦袋稍微轉動下就發出沙沙沙的生澀的、粘嗒嗒的聲音。
無神的雙眼,看到的是美麗的夜空。
“真漂亮……”
此時的夜空,比任何事物都要深沉,美麗,遙遠,就算使勁的伸出雙手,也無法接觸到星空的彼端,不,現在,連抬起手腕的力氣都沒有。連追求的權利都沒有。
身體逐漸在恢複他原本的機能,原本猶如火星一般要消失的意識,也開始逐漸清晰,死亡在逐漸的遠去,靈魂正在從那個遙遠的那邊歸來。
好漂亮啊星星,月亮真是耀眼。
鼻子酸酸的,莫名的恐懼感湧了上來。
月亮,好像要隨時掉下來一樣。
害怕,害怕……
因為害怕,所以:
“我,討厭月亮……”
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體已經恢複了最基本的機能。
緩緩的從粘嗒嗒的地麵上坐起來,望著灑落一地,那腐朽的**,怔怔出神。
“我都說過了,我……我……一開始就是出全力的!!!”
對著早已經不在的人,怒聲咆哮。
將肮髒的、腐朽的**抹在牆壁上。
“無聊——”
扶著牆壁,逐漸的走著。
腳步鈍的要命,沒有原本健步如飛的感覺了。
曾經經曆過無數汗水鍛煉的強大肉體,變的脆弱之極。
被戲耍,被小看的憤怒,湧上心頭。
“我不是為了這種結果,為了這種結果而創造它的。”
鼻子酸酸的……
好想哭。
但是……
“你……在哪?”
卻哭不出來。
已經不在了。
淚水已經伴隨著失誤,伴隨著生命的逝去而消失的。
“混賬東西啊!”
粗鄙的話語,作為掩蓋弱小的手段。
憤怒與後悔,猶如惡疾一般聚積在我的心裏。
“————————”
野犬的雜音,再一次的變低了,然後,消失不見。
太好了。
終於不見了。
聽不到那惱人的聲音了。
因為啊……
“除了月亮、小鬼以外,我最討厭的,就是狗了!”
“居然走掉了。”
我無可奈何的望著手中的紙條,無力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小秦恩,記得好好看店,我去找我的朋友去聊聊天,by你的老板風見幽香。
還是那句話,妖怪就是那種閑的蛋疼的物種。
果然,長生種的思想我這個弱蟲短生種無法理解。
聊聊天…唉,究竟是怎麽樣才能做到連留下來的字條都充滿侵略性。
難道說我是被s的氣場所幹擾了麽?被幹擾到了正常程序的運行麽?
“總之看店就好了。”
揉了揉有些難過的肩膀,走到店內,老老實實的望著那群來來往往的人們。
自從我改革成功以後,來來往往來到這裏的人就多了起來……並不是錯覺,是真正的多了起來,以前我看到的隻是寥寥無幾,看起來比較膽大的路人,現在,我是什麽樣的人都能在這裏看到了。
“不過……”
遮擋太陽的草帽,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非常容易洗幹淨的,土色不容易顯現的圍裙,我現在的打扮就是標準的一個養花人的打扮,我想,無論是誰看到我,都會發出:“這就是花季啊!”這樣的感歎吧。
雖然我非常討厭這樣的裝扮,但是這身衣服不容易髒倒是一個事實。
隻是造型有些太難看了,以我現在年輕人的觀點,實在是無法接受。我甚至覺得那個在店內放著的,曬太陽的國風衣服都充滿潮流(與這身相比)。
“唉——幻想鄉這裏好妹子真不少啊。”
望著穿著華貴的,某個非常有肉少女,我不禁發出了大學男生宿舍裏的寂寞男們才會發出的感歎——大概,他們的感歎,就是像我這個樣子吧。
說實在的,我這個人,名為秦恩的青年實在是太幸運e了。
無論是在屋裏憋著和某個大s老板在一起也好,還是說現在打開天窗放風看花店也好,這些行為,都不應該放在屬於我這個年齡20正值火熱的青年人身上。
雖然說老板很好看,很漂亮,但是是那種隻能看不能吃的類型,人妖戀根本不行啊,實力差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還沒有標準的軟飯**男主的開頭,這就表明,我根本沒有路線,沒有條件允許我向風見幽香提出【求交往】的信件。
估計風見幽香當我的奶奶都不顯老……不過,按照我隨母姓的傳承的話,我的名字那肯定要改,至少姓肯定要改了。
讓我想想…………
………風間恩?風間秦?風間刃。
哎呀,不知為何,意外的有些帶感啊。
說起來,其實紅美鈴也不錯啊。
紅美鈴如果仔細看的話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女生啊,更重要的是,腿長胸大功夫高!我勒個去,華人小娘,這種屬性實在是太棒了!至於包子頭什麽的,等交往後再給她弄一個不就好了?還有巨大勢力當背景,可惜的是,沒有什麽其他相交線。
然後,我的名字又要改了……
…………紅恩?紅秦?紅刃?
有些鱉嘴,但是,卻也很帶感不是麽?
“但是啊,帶感歸帶感啊。”
想歸想,腦補歸腦補,無論我腦補的怎樣激烈怎麽有趣,我還是要麵對現實的。
麵泛苦澀的砸了砸沒有任何味道的嘴巴,彎下身子,不再多想其他的,開始打發下時間。
越想越難受,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重新將店內的所有的花全都照料一遍,一次兩次三次後,也許我的老板就能聊完天,接著就可以關門了,我好回家睡大覺,去夢裏做我的有關於未來的偉大建設。
“那麽,從哪個開始呢……啊咧?有客人?”
回頭,我看見的,是飛舞的黑色的發絲與強烈的紅與白的顏色感。
“巫女?”
有點不太對。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巫女應該是一個相當嚴肅的職業(某些專門提供xxoo的除外),畢竟也是服侍神的人,在我的印象裏,她們都應該是那種不苟言笑或者是溫和有禮的女性才對。
但是,這個有點不同。
眼前的,是個女性,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她身上的巫女服,實在說不上是巫女服,跟傳統巫女服比起來是那種比較輕浮的類型,整個腋都露了出來,雖然這樣顯得這個少女更具魅力,但是,這也說不上是巫女了,這身打扮,與其說是巫女,不如說是有人玩cosplay比較恰當。
不過,有一點,是不會變的。
那就是,從目前的情況看,她應該是客人。
甭管是cosplay也好,還是其神社服裝本來就這麽奇葩也好,那都不是我管的。
“歡迎光臨太陽花店,請問,巫女小姐,你需要什麽花?”
掛上我自認為蠻不錯的笑容,上前搭話。
“原來我沒走錯啊——”
結果得到的是莫名其妙的回答。
看來不是買花的。
“風見幽香你知道她在哪裏麽?”
“你找我老板有事麽?”
風見幽香,是我的老板名字。
這個腋巫女(雖然不想承認巫女兩個字),難道是老板的舊識?
“啊,沒錯,你知道她在哪麽?”
腋巫女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啊,真是讓人無法親近的態度啊。
“她出去了,說去找朋友聊天。”
“是這樣啊——”
腋巫女點了點頭,然後陷入了思考。
“…………”
結果,這麽漂亮的一個少女就以思考什麽的姿態,站在我的麵前,一動不動,讓我有些啞然。
如果她這麽一直站下去的話,會產生兩個極端的結果——
1:太陽花店因為這個很有魅力的巫女,生意火爆,我忙的半死。
2:因為詭異的巫女,本來要來買花的客人跑掉了,我閑的半死。
而從現在的情況判斷,似乎是後一個,第二個極端效果……
“我說……你要等幽香老板回來的話,找個地方坐一下吧,站著你不覺得累麽?”不知不覺,我似乎自己已經代入了店員小哥的這個身份了。
“哦,這樣啊,抱歉。”
帶著毫無誠意的道歉,毫不客氣將我的,屬於我的椅子給霸占了!
哇哇哇,這可真是非常順暢沒有任何猶豫的霸占啊,這算什麽?霸權主義?巫女主義?
“有茶麽?”
“啊,有的。”
“幫我泡杯茶來。”
“……”
我記得,這裏是太陽花店吧,這裏不是神社吧,這裏不是cos社團吧,這幅在自己家模樣的態度是怎麽一回事啊,誰給我說明一下情況。
“唔,怎麽什麽味道也沒有——”
腋巫女皺了皺眉頭。
……結果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倒茶了!我這軟弱的性格,已經腐爛到骨髓了!
“這個茶葉就這樣。”
我無奈的晃了晃肩膀。
這幅茶葉,我就經常看見幽香老板喝,她一直都喝得津津有味的。
“你不會是拿劣質茶葉對付我吧?”
少女輕輕的眯起眼睛,仿佛要對茶葉的問題追究到底。
“沒有,這裏隻有這個茶葉,想喝好茶的話,去茶館吧。”
“是嗎?”
然後,再一次沉默了。
巫女小姐,開始一聲不吭的,悠閑的坐到了我特意找人坐的搖椅上開始享受了……哦,連我的扇子都拿起來了。
“還真是個隨意的巫女啊,看來你真的是cosplay的人了。”
“我才不是cosplay呢,我是博麗神社的巫女……”
麵對我的詢問,腋巫女隻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博麗巫女?博麗靈夢?”
“嗯?你知道我?”
怎麽不知道。
多虧了博麗靈夢,製定的那個所謂的什麽符卡規則,這一代的人類的受害程度,意外的被減小了。
我的老板風見幽香評價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少女。
是啊,神奇,還真是神奇呢。神奇的我感覺奇怪。
“哎,幽香是這麽說我嗎?”
對於我的話,博麗巫女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的看著我。
“你跟老板很熟?”
“不,見過幾次麵。”
“那你叫她幽香?”
“啊,她討厭別人叫她名字,說太過男性化了。”
哦——跟我一樣呢。
我的老板也是跟我這麽說的,本來我是想叫她幽香的,但是想了想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僅僅是老板與店員的關係,於是改成了幽香老板。
雖然聽起來有些俗氣,但是我就是一直這麽稱呼風見幽香這個大妖怪的。
“居然一直都沒有回來啊。”
太陽已經西下了。
從出去以後,風見幽香一直都沒有回來,似乎在做什麽事情,難道,真的是與妖怪朋友去聊天去了。
我感到一陣不可思議,但是盡管這樣,我也不能停下手頭的工作。
將盆栽花朵都安置好,將一些髒東西收拾掉,給它們今天最後的水分補充,望著已經變的整潔的店鋪,又看了看那個躺在我的專屬椅子上的巫女少女,一陣頭疼。
“喂,博麗巫女。”
“——、——唔呼”
什麽啊,這個充滿幸福感的聲音。
“喂,巫女。”
“唔,歡迎下次再來”
這是什麽充滿服務性的話語啊,你在做夢跳槽嗎?
“喂!”
“吵死了!”
我的腦袋和地麵進行了親切的接觸。
“真是的,好不容易有個參拜客……啊咧,我怎麽在這裏?”
“博麗神社的狀況還真是有些淒慘呢。”
“……你躺地下幹什麽?”
不知道是真沒聽到還是假沒聽到,博麗巫女無視了我之前的話。
“別管這種小事了——”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腦袋。
“我要關門了,你還不走麽?”
“風見幽香沒有回來?”
對此,我搖了搖頭。
按照正常來說,幽香老板早就應該回來了,然後按照慣例我們進行一次語言上的攻守遊戲(大部分是我被說的狂亂),隨後我回家吃飯睡大覺。
“也許今天有事情吧,好了,我也該回家了。”
“哦,知道了,喂!你別推我啊。”
我此時的態度就像是在喊“打烊了”的小店小二一樣,推推嚷嚷的將博麗靈夢推了出去,隨後轉身,鎖門。
“真是惡劣的店員啊,你這樣生意怎麽能好!?”
博麗靈夢不知道為何突然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叉腰訓斥著我的態度。
“不用你擔心,我的生意一直都很好,你睡覺的時候還來幾個客人呢。”
“不可能!”別一臉不可思議啊!
“別那麽快否定啊!他們還看到在店內睡覺的你,還碎碎念‘哦,這就是博麗巫女啊’這樣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
“唉!!”
“然後今日的收入是五百通用幣,說實在的,是少了點。”
“混蛋……”
“你說混蛋也沒辦法,畢竟人間之裏的人不怎麽富裕,不像剛開始開業的時候,那一天大概收入了好幾千的通用幣,直接就把裝修的錢給補充回來了——”
“嗚嗚!”
不知道為什麽博麗靈夢突然以失意體前屈蹲在地上,一副不敢相信現實的淒慘少女的模樣。
“你也要理解,除了這個大大的太陽花盆栽和一些特殊的嬌嫩小花以外,其他的花都很便宜,所以賺的也少了點。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嗚嗚嗚!你給我記住!!!”
咦咦咦!!!原本態度有些冷漠的博麗巫女居然淚奔了!還是飛著淚奔的!
“以後我要吃窮你!雄性生物最討厭了!”
“喂!!!”
怎麽回事,我不就是實話實說麽,怎麽還突然得罪一個人啊,我招誰惹誰了!而且這麽大的地圖炮沒關係嗎?這樣的博麗巫女真的沒關係麽??真的是那個除了初代以外對幻想鄉和平貢獻最高的那個神奇神秘的巫女麽?
我突然感覺,心中的某個東西,被稀裏嘩啦的敲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