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店員小哥一臉無奈與歉意的：“請下次再來。”這樣蒼白無力的話語當中，我簡單的將那些酒食消滅幹淨，聽著後麵那些根本沒有達到能真正喝酒年齡的，不知道體諒周圍環境，不停製造噪音的、不堪入目二人組那難聽的歌聲，我離開了這間名為慕尼黑的飯店。
吃完後也已經快黃昏了，冷風鑽入和服的領子內，情不自禁的緊了緊身上的紅色皮夾克。
因為人間之裏晚上沒有電燈的原因，現在的時間，大部分的人都應該回到了自己的家裏，現在估計除了少數的有錢人，估計夜晚都要漆黑的一片，人間之裏的人口少，牲畜少，油蠟的產生率也並不算很高，大部分人對於這方麵還是滿節省的。
因此，現在路上也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個身影了，簡直比地中海上的頭發還少。
看起來也許有點那麽不三不四的感覺，但是我意外的對這樣的服裝搭配沒有什麽壞的感覺。
“——、——”
在人間之裏的入口猶豫了半天，我還是決定重新回到人間之裏，買下一間房子好了。
不知為何，一旦我脫下了那唐裝，人間之裏的人們似乎沒有認出我就是那個曾經在這裏留下不少血腥手筆的人，雖然某些情況來說我對那些死在我手裏的人一點愧疚也沒有……可是被其他人用那種眼光看，就算是我也有些受不了，畢竟我現在的日常生活我還是需要人類的方式活下去的。
“足夠了。”
大概還有兩千三千的通用幣，人間之裏的房子價格跟外界幾乎是天壤之別的落差，因為偶爾有人死再加上人間之裏以外的環境來回變化，所以這裏的房子可以說是廉價無比，雖然睡在榻榻米上讓我感覺很不舒服就是了。
買房子一千兩千的通用幣，買一些日常的道具，先湊合一晚上，第二天再讓工匠來為我弄一個大床，我又可以體驗一次擁有自己獨立領域的生活日常了。
紅色的皮夾克在夕陽的照耀下是那麽的詭異，看著那現在沒有任何不舒服的違和感的黑色右手，我覺得我需要買一個手套遮掩一下。
“啦啦啦~德瑪西亞~~~~”x2
醉醺醺的，酒氣衝天的黑色短發與紅色長發的少年二人組，黑色統一的服裝，看起來像基佬一樣手把這手，唱著詭異的歌曲，出現在境界的那一邊地平線當中。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兩個家夥似乎是我在名為慕尼黑的飯店遇到的，讓我進餐過程變的非常不愉快的兩個罪魁禍首。
聞著那肮髒的酒氣，我決定與這兩個家夥拉開距離。
雖然我現在很想將他們揍一頓，但是考慮到我要在這裏住下的安穩性，決定還是這麽算了，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消遣在這兩個家夥身上。
也許這樣的話我們就會擦年而過，也許再也不會見麵，或許在路邊的時候看到類似的死人，充其量也隻是這樣的相逢。
但是很不妙的是，也許這兩個家夥真的是罪的糊塗了，總路搖搖晃晃的，本來人間之裏蠻大的大道愣是讓這兩個家夥走的一塌糊塗。
“……”也許不會撞上我？在這樣的消極的想法下，我到底還是和其中一個身材比較結實的紅發少年產生了碰撞，也許我應該向某個方向閃避一下，就可以躲開這一次肩膀的撞擊。
“唔！”
結果這個身高擁有讓我羨慕嫉妒恨一米八以上的少年，就猶如裝滿大米的袋子一樣，噗咚的到底了，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骨折啦！骨折啦！在這一瞬間我的肩膀完全粉碎性骨折啦！”紅發的少年讓我想起了脫離了水的魚，啪啪啪的在地麵上無力的拍打著。
“大哥！！！”
簡直說是慘不忍睹的演技，這種連小混混都不用的把戲居然在幻想鄉這裏上演了，果然是因為文明太過於落後的原因嗎？
“呿——”
“喂，你要往哪裏走混賬！？”
“……”
回頭的時候，看到的是那個黑色短發少年的臉孔。
手臂是那麽無力，雖然他是盡力的抓住了肩膀，但是這種力量，根本沒辦法阻止前進，也許稍微的扯一扯，就可以讓他的五根手指全部都骨折。
“鬼鬼祟祟的，弄傷老大還不說，居然還想一聲不吭的走掉！”
“你走路不長眼睛嗎？直接的撞上來了，是不是要拿出點錢賠償大爺一下！”在那個捂著肩膀，散發著一陣酒氣的少年那虛張聲勢的聲音當中，我被這兩個人所包圍。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毆打。
這並不是什麽公證的較量，如果要是拿到外界的話，大概就是一群人對一個人的毆鬥吧？
不過很可惜，到現在位置施暴的，都是一個人，而挨打的，則是兩個人。
“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吧！”
看著趴在黑暗的隙間當中猶如烏龜一樣將自己的腦袋保護起來，竭盡全力的保護身體脆弱地方的兩個少年，跪地求饒的紅發少年與黑發少年，感到一陣無趣。
在刻意的配合下，很輕鬆的來到了人間之裏的兩幢房間的夾縫當中……上麵被遮蓋住，看起來也隻有一條通道，裏麵充滿了泥沙的味道。
一看就是那種專門要做勒索毆鬥之事的地方。
從輕車熟路的過程當時也得知了他們早就熟練了這個技能。
而且，這裏的位置非常好。
在這裏隻要有人堵著，其他人絕對會望而卻步的位置……畢竟人間之裏人們的實力如此不均勻，萬一是一群惹不起的家夥的話，還是不要自找麻煩比較好，不少人都是抱著這樣的念頭的。
“給我閉嘴，吵死了。”
哢噠——
木屐比皮靴還好用一些，踩中人臉的時候有別樣的感覺。
“真是丟死人了，給我睡一覺吧。”
“咕啊！——！”
鼻梁骨被木屐踩斷的聲音，那一聲脆響因為傳導的問題，清楚的在我的腦海裏播放，稍微引起了施虐的快感。
兩個二貨在我刻意的配合下（在街上太顯眼了）直接的靠過來了，稍微有些體育經驗的成年人都能輕鬆放倒的程度——所以反殺的過程沒有什麽好說的。
比起一般的鞋子要尖銳很多的狠毒一擊，踩中另外一個要蠢動的少年的胸膛。
猶如被鐵錘打飛的少年的身軀撞在了牆壁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不過因為考慮到不想殺死他們的原因，估計幾個小時以後蘇醒過來就能自己去治療了吧？
“你、你、你你……你是！！！”
“唔姆？”
大概是因為在施虐的過程當中一不小心的興奮過頭了，腦袋上早就已經空空的，起到一些遮蓋麵容效果的兜帽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我的後麵安安靜靜的躺著。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對勁、你為什麽會在人間之裏……”
“…………”
這個家夥，似乎很熟悉我的樣子。
“秦恩！你為什麽在這裏！這不對勁！你不是被藤原妹紅趕走了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出現在人間之裏？”
非常具有精力的大吼大叫，如果是我的粉絲的話我也許會很高興，但是他這種好像遇到大惡人的語氣卻始終沒辦法讓我高興起來。
“我說，少年，你喊的內容不對吧？”大概是因為無法忍受這種循環來循環去猶如複讀機一樣的話語，我開始好心的提醒他。
我其實並沒有被藤原妹紅真正的趕下去，在那次的混亂當中，我們的打鬥大部分都是在玩假把式。
為什麽要這麽做，就不提了，這些理由已經解釋過了，實際上名為秦恩的這個人出現在這裏並沒有什麽值得大吼大叫的……當然，如果真的大吼大叫的效果估計是遭受各種各樣情緒的眼神的洗禮。
稍微的代入了一下他的立場，為他相處了真正的，他應該喊出來的台詞。
扯了扯嘴角，盡管不怎麽好笑，但是還是努力的保持了一副淺淺的笑容，提醒著他真正該呐喊的內容：
“‘為什麽是我啊！’‘為什麽是我遭遇這一切’‘我做錯了什麽’‘我為什麽會遇到你’！”
“為什麽是我、為什麽是我、對啊、為什麽是我、為什麽是我、為什麽是我啊！”
好快！居然這麽快就陷入了崩潰的猙獰，我現在恨不得一腳踢碎他的鼻子，大喊：“你的心理承受能力究竟是何等的脆弱啊！你需要治療啊死孩子！”
雖然這種台詞說起來很有趣，雖然是我製造出來的，但是聽著他無數次的重複，我也稍微的有些厭倦了。
“聲音倒是不錯，可是……有些太煩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淒厲的嚎叫！
草薙劍準確的回避掉了少年的骨頭，隻是很普通的將他大腿上的肉紮了個對穿。
雖然知道這種傷口無礙——隻需要老老實實安靜的在家幾個月就能養好的傷口，可是他仍然不爭氣的發出大叫。
好像失去了珍貴的東西一樣，來來回回的在地麵撲騰，折騰，結果這樣的掙紮反而讓他越來越難受。
還好我及時的將草薙劍拔了出來，否則的話肯定會斬掉他一塊肉的。
“恩恩？”
結果這種劇烈的折騰，某個白色的東西從他的懷裏飄落下來。
是兩張紙……其中一個是個像名單一樣的東西。
不過大概因為這個紙的主人躺在地上的少年不怎麽珍惜，上麵沾滿了油膩。
……一大串人名，除了第一個有榎日謙介以外，我全都不認識。而那個男人，已經被我釋放的黑犬吃掉了呢。大概是因為找不到這個人的原因，後麵被披上了大大的失蹤兩個字。
而其他的名字我就完全沒有印象了，同時各種各樣的名字弄的我眼花繚亂，名字有人類的，有妖怪的，有東方的，有美式的，各種各樣，全都有，甚至不少名字我都不會發音……
然後……還有第二頁。
比起第一張沾滿了油膩，這個就幹淨多了，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一些新鮮的味道，看起來發布沒有多久，這個少年還沒有來得及糟蹋這張紙。
“這個……？”
是一個畫像與幾個字一樣的東西。
好像是外界能四處看到的通緝令一樣，從歪歪扭扭的字體上判斷，這個估計是手寫的。
上麵的畫像，是一個男人的畫像，一個憑借著印象畫出來的麵孔。
並不是很精細的臉部，但是卻可以讓人辨識出這個人是誰的畫質。
如果要是再真實一些的話，我甚至以為自己在照鏡子呢。
秦恩，下一次的獵殺目標，如果獵殺成功，每個參與的人將會獲得一萬通用幣，誰殺掉他，將會獲得十萬通用幣……
目標是我？我是獵物？
………該目標極度危險，在人間之裏的混亂當中登場，以不明的目的殺害同類，後被警衛隊長藤原妹紅擊敗，因為她執行不利的原因，讓其苟活，為了人類的安全，為了給死掉的人們複仇，我們必須拿下這個人頭…………
明明知道我極度危險還過來找我？是想死嗎？本來妖怪最近莫名其妙的幹擾就讓我頭疼欲死，結果還得到了這麽一點也不好的驚喜！
……雖然很危險，但是最近得知消息，因為不明的原因，與大妖怪四季鮮花之主決裂，沒有了大妖怪的庇佑，並且失去了一隻手臂，現在呈現出目前最弱的狀態，此人的罪行僅次於榎日謙介，在那場混亂當中，無數人目睹了他親手撕碎一個又一個帶著包裹準備躲開那場混亂的無辜人……
無、無、無辜人？你懂個屁啊！
……對此，我們絕對在近日內進行對此人的抹殺計劃——落款：終戰管理局局長：衛宮
衛宮？喂喂，開什麽玩笑，我不記得我什麽時候得罪過這樣的人啊，我連人間之裏都很少來啊。
“這個是什麽東西？”
踢了踢，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要給我睡覺啊！”
毫無客氣的一腳踢進他的小腹。
這個少年在慕尼黑吃下的飯菜，全部的吐了出來，沒有消化幹淨的食物殘渣將這個小巷的味道惡心了不止十倍。
“饒、饒了我吧，秦恩先生……秦大人……大人！饒了我吧！”
“……閉嘴，回答我的問題，少年。”
“問、問、有什麽請問，隻要繞我一命……”
“告訴我，少年，終戰管理局的…什麽時候人間之裏出現了這個好像是賞金獵人一樣的奇怪組織了？”
一點一點，逐漸的，緩慢的吐出自己的問題。
盡管我現在委屈的恨不得將他宰掉，可是考慮到情報，我不得不故作腔調：“好好說我會放了你的。”選擇這樣的柔和手段。
不是恐嚇，而是一線生機的希望
也許是這樣虛假的溫和產生了作用，他一點一點的控製好了內心的情緒，用略有顫抖的聲音，將他的認知所講述出來了。
“終戰管理局，雖然這麽叫，可是……實際上的隊伍才五十人，是霧雨組組長霧雨老大提議出來的組織，藤原警衛隊長與上白澤老師還有稗田家與一些上位的人全都同意了建立……交給了人間之裏警衛隊的副隊長，現在的終戰管理局的老大，衛宮。”
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在內心當中禱告一樣的神情，似乎期待他的隊長衛宮來拯救他一樣。
“……我們與其說是終戰管理局，不如說是處理後事追捕犯人的捕快……畢竟警衛隊隻是保護人類不受妖怪的侵害，而不是管理人類的秩序……將有犯罪嫌疑的人抓起來，監禁，讓其勞改……這是對待人類，不過現在這個計劃還未正式施行，因為隊長……不，衛宮局長下了指標，說這幾個月的時間內，整個管理局出動，去殺死消滅那些在人間之裏叛亂當中出現的人類叛徒、作俑者、或者是妖怪。還把人們弄成手寫的名單給我們——”
少年的語氣和心態似乎已經平靜下來了，畢竟我兌換了諾言，沒有傷害他。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少年……那個局長衛宮，是怎麽樣知道我的情況的？貌似人間之裏能正正堂堂走出外麵收集信息的人很少吧？”
“……是妖怪啊，是一些妖怪，給衛宮局長的消息。”
“……妖怪？喂喂，難道說那個衛宮是二五仔嗎？”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隻是被命令參與這一次的行動……放過我吧，秦恩大人，我真的沒有對你產生過想法啊，我根本不是您的對手啊——”
“…………哈”
居然又被人盯上了，真是麻煩死了。
僅僅是妖怪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有人類來盯著我，真的好麻煩啊。
而且，似乎還是那種和妖怪有不清不明關係的人類？？
抬起頭，看著那個一點一點恐慌後退的少年，露齒一笑——
“雖然我很想告訴你，以後還是不要參與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對壽命很有好處……但是…………”
“你的生命，連三分鍾都沒有了。”
連淒厲的慘叫也沒有，小巷陷入了沉默。
已經重新戴上帽子，離開了那個躺著兩具屍體的小巷。
人間之裏是不能呆下去了。
趁著現在天還沒有完全黑，買了一些肉幹與睡袋一樣的東西，我打算跑到某個洞窟裏，安靜的呆一段時間。
畢竟現在我的戰鬥力並不強，雖然有強大的魔眼，可他們要是站在遠程與我拉開距離的話，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畢竟我不是sa
啊！我抗魔力很渣的！
所以，在能徹底使用氣保護自己以前，我還是安靜的躲起來比較好。
嚼著口中放了可憐鹽分的肉幹，想著現在的情況，我也隻能苦著一張臉了。
不知不覺，成為了全民公敵了，而且過程整個都莫名其妙，明明做的比我過分的人比比皆是。
“真是的——”
要說有什麽情況更糟糕，估計也隻有我的身體情況開始惡化或者是強大的妖怪與人類牽扯到這些事情當中吧？
好在，現在還有緩衝的餘地啊。
可惡！教練！我想喝那種立刻就能補滿狀態的聖靈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