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還珠之永琪
永瑜從宴會結束就立刻回了家,問了下人知道福爾康等人的所在後,立刻丟下塞雅立刻趕過去。塞雅也不在意,扶著自己的腰搭著虹月的手就往自己的院子裏去了,她現在懷孕了,孩子要緊,永瑜愛幹嘛幹嘛去。
永瑜一推開門就差點被一個東西砸中頭,惱火地瞪過去,隻看到一臉殺氣正在發瘋的蒙丹。甚至泄氣了,走進去關上門愧疚地對他說:“蒙丹,對不起,我沒想到……”
“不要說了!”蒙丹再次一伸腳,將桌子給踹飛,然後轉身走到窗邊背對所有人站著不動。
福爾康搖頭歎息一聲,走到永瑜身邊自責地說:“永瑜,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打聽清楚。”
永瑜也歎息一聲對他說道:“這次皇阿瑪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宴請了那些外國使臣,因此才讓女眷們在後麵呆著的。不過我問了塞雅,和貴人……不,含香今天其實也沒有到場。畢竟她還隻是一個貴人,所以皇阿瑪賞了一些飯菜給她,她一直在永和宮裏呆著。”
福爾康皺著眉問道:“這麽說來,不管我們進不進宮,都看不到她了?”
“是啊,”永瑜點頭,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說:“今天的事真是讓人喪氣。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好消息的。”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集了過來,連蒙丹都忍不住回過頭來看著永瑜,滿眼期待。
永瑜笑著對福爾康說:“今天皇瑪姆特意問了你的事,想來你和晴兒的婚事是沒有問題了。”
福爾康心中一喜,立刻興奮地問:“真的嗎?太後怎麽說的?”
“她說你今天做得不錯,皇阿瑪也說你出的跳薩滿舞的事很合他的心意呢。”
福爾康立刻洋洋得意了起來,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公主額附,他就覺得飄飄然了起來,興奮地說:“永瑜,這個消息太讓人高興了,真是謝謝你了!我得立刻趕回家去告訴阿瑪和額娘這個好消息!”
“嗯,你快回去吧。”
福家上下自然是歡喜非常,福晉立刻就想著要把福爾康的房子給好好裝扮出來,給將來的公主媳婦住。福倫也覺得自己馬上就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層了!揪著福爾康吩咐了許多,連抬旗後要怎麽和旗主套好關係都分析了。
這高興的氣氛直到福爾泰回來才中止。
福爾泰自從塞雅嫁給永瑜後就再也不和他們一起行動,每天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經常一身酒氣地回來。家人隻當他是出去借酒澆愁,勸了幾次不管用也就隨他去了。
福爾康這件事是大喜事,所以即使他醉薰薰地回來,福晉也立刻拉著他說了這個好消息,而福爾泰聽完了卻哈哈大笑,指著福爾康大聲說:“大哥,你要娶妻?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憑你的身子,你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碰女人了吧?”
這話一說出來,屋內所有人一片死寂,福倫驚醒後立刻問:“爾泰!你在說什麽!”
福爾泰搖搖晃晃地走到椅子邊坐下,笑得喘不過氣來:“哈哈,阿瑪,你不知道吧?你這個好兒子,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有子嗣的,他娶妻?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福倫立刻轉頭看福爾康,福爾康臉色漆黑咬著牙對著福爾泰低吼:“你怎麽知道的?”
“哈哈,大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呀!你經常偷偷吃一些壯陽的藥吧?但夜裏都沒有叫過人陪你,是怎麽回事還不清楚?哈哈哈哈!阿瑪和額娘不知道,我可是住在你隔壁的,怎麽會不知道,哈哈哈哈!”
福倫立刻站起來大吼:“去!找大夫來!”
福家常用的大夫立刻趕了過來,給福爾康看了半天,問了好些個問題,歎息一聲站起來拱手道:“大人,大少爺這病……”
福倫緊張地問:“怎麽樣?”
這大夫與福家熟,倒是說了實話:“大人,小的無能,大少爺這病,小的是真沒有辦法。”
福晉一聲尖叫倒到了椅子上,福倫也臉色青白,顫抖著雙唇問:“大夫,小兒馬上要大婚,這……”
大夫無奈地搖頭說:“大少爺的身子算是廢了,想來大少爺應該嚐試著服過一些壯陽的藥物了,但也沒有起色吧?”
福爾康低著頭沒有說話,默認了。
大夫看著福倫,非常同情地說:“大人,小的聽說宮裏給皇上治病的那位大夫醫術非常了得,您可以向他詢問看看,小的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送走大夫,福倫看著呆呆的福爾康,想了又想說:“大夫說的人,應該是榮親王的藥研局的歐陽大夫吧?”
福爾康點點頭,福倫一聲悲歎:“那可是榮親王的人呀!”
父子兩人非常清楚,以永琪對他們的印象,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甚至,很可能會幸災樂禍的把這件事宣揚得滿城皆知!他一定非常高興自己的兒子沒有了男性功能!
可是不過不管怎麽樣,都必須要去試試看不是?不然,真讓兒子一輩子當個太監嗎?不管花多少錢都沒關係,但這病可是必須要治好的呀!
歐陽洵會治嗎?治個鬼啊,藥就是他下的,他還費那功夫去治,有病的不成?
所以,當福家父子費盡千辛萬苦地繞過永琪找到他,想讓他給自己兒子看看,歐陽洵隻說了一句話:“我很忙,另請高明。”
福爾康坐在永瑜的貝子府的一角唉聲歎氣,讓路過的蕭劍注意到,奇怪地走過來:“爾康?你怎麽了?怎麽坐在這裏?”
福爾康抬頭見是他,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是蕭劍呀,沒有什麽。”
蕭劍走到他身邊坐下:“你還說沒什麽,氣色這麽差,是出了什麽事嗎?你馬上大喜將近,應該喜笑顏開才對呀,這個模樣,是婚事有變?”
“啊,那倒是沒有。”爾康搖了搖頭,昨天裕王府的人已經去自己家了,看來婚事是定下來了。可是……
蕭劍奇怪:“那你是怎麽了?難不成是福大人身體不好?”
“不是阿瑪,是我……”差點說漏嘴,嚇得福爾康立刻咬住了唇。蕭劍看他這樣知道是他自己的問題了,靠近一些拍拍他的肩:“你是有另外喜歡的人?說的是之前的那個紫微?可我聽說晴格格也很好呀,而且是太後身邊的紅人,比那個紫微好多了呀。”
福爾康突然想到蕭劍是在江湖上混的人,三教九流肯定認識許多,或許會知道一些偏方什麽的,於是在左思右想之下,輕聲對蕭劍說:“兄弟,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你可千萬要保密,這可關係到我的身家性命啊!”
蕭劍皺了下眉,不了解什麽事這麽嚴重,但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說假的,便點頭說:“你盡管說來,我一定會幫你保密的。”
於是,福爾康在蕭劍耳邊輕聲地說了自己的身體問題,聽得蕭劍一頭黑線,說完了後想了想告訴他:“我略知一些醫術,不如你讓我看看?”
福爾康立刻把手給他,蕭劍也問了許久後說:“這病,查不出病因,確實是難治。如果藥物沒有作用的話,就有些麻煩了。好吧,關係到兄弟的終生幸福,小弟自然不遺餘力去打聽看看。不過江湖偏方,真正有用的卻也不多,如果能找到,爾康兄弟最好是先找大夫看看再服用比較好。”
福爾康立刻欣喜若狂,對著蕭劍一揖到地,謝他幫忙。
這邊福家開始準備了,另一頭晴兒也有些奇怪,為什麽自己快出嫁了,太後和皇上仍然沒有旨意下來呢?按說,自己應該和蘭馨一樣,在出嫁前被封為公主,在宮裏認個額娘,然後從宮裏出嫁。但看太後似乎一點這樣的意思都沒有!但這種事讓晴兒直接問太後她也不敢,於是隻有去找令嬪商量了!
令嬪也非常意外,她可是聽說裕王府都有人去過福家商量大婚的事了。可太後這邊卻一直沒有動作實在是奇怪!心裏雖然有個解釋,但看著晴兒難過擔心的樣子也實在不好說出口,隻好告訴她說:“你且放寬心,你是太後最寵愛的格格,她不可能不想著這些。你這些日子就安安穩穩地細心照顧太後,太後可能隻是不想太早下明旨,怕心裏難過罷了。”
晴兒被她這麽一說倒是放心了,說得不錯呀!太後那麽寵自己,雖然這一陣有過幾次責備,但畢竟這麽多年了,太後肯定是不舍得的。點點頭,晴兒覺得令嬪說得很有道理,自己回去一定要細心照顧太後,讓她放寬心。
放下了心,晴兒就開心地和令嬪聊了起來。因為晴兒沒有額娘,所以令嬪以長輩地口氣和她聊了許多嫁人後的事,雖然晴兒有嬤嬤教她這些,但還是對令嬪的關心非常感動,不知不覺地就聊了許久。
等到冬雪進來提醒令嬪時辰的時候,令嬪才連忙讓晴兒早點回去,並叮囑她有什麽事一定要來和自己商量。晴兒感動地點頭,拉著令嬪的手又說了一會才離開了。
晴兒身邊沒有丫頭,所以一個人走在已經變黑的花園裏還是有些害怕,不知不覺就小跑了起來,然後,碰地一下直直地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那人強壯的手臂立刻伸出來拉住了晴兒的胳膊,讓晴兒免於撞到在地的悲劇。
拍拍胸口,晴兒鬆了一口氣:“謝謝,我跑得太快了,所以……”
“不要緊。”此人聲音低沉好聽,語氣雖然平淡,卻是溫和的。讓晴兒忍不住抬頭看去,隻見到一張陽剛帥氣的臉正對著自己,漆黑的眸子直直地定在自己的臉上,讓晴兒臉上一陣陣發燒,連忙低下頭去:“呃……我站穩了,可以……放開我了。”
這個人鬆開手,晴兒搓了搓被握到發燙的手臂,低著頭不知道可以說什麽。倒是這個男子先開口了:“格格走路要小心些,這裏有些黑,格格穿著花盆底還是慢點走,轉彎過去就好了。”
“好,謝謝你。”晴兒絞了絞手中的手帕,抬腳往前走。那男子站在遠地不動地看著她,晴兒忍不住又回頭去看,隻見他仍然盯著自己,甚至看到自己二次回頭還對她笑了笑。嚇得晴兒立刻回過頭去往前跑了幾步,於是,又一次悲催的踩中一個石頭而歪倒。
緊閉著眼睛準備承受即將而來的疼痛,可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哪裏痛,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懸空,而後背正靠在溫暖的懷抱裏。
“不是剛剛說了要小心些嗎?”帶笑的聲音讓晴兒無地自容,低著頭輕輕地嗯了一聲。那人放開了她,並送她到了有亮光的地方。晴兒看著他,終於問:“請問,你叫什麽?我叫晴兒。”
那人愣住,輕輕地擰了下眉,但仍然說了:“我叫方嚴。”
方嚴,方嚴……叫了幾遍名字,晴兒終於說:“我……我走了。”
“路上小心。”
等晴兒消失在視線,方嚴左右看了看,一閃身進了一片黑樹林中。
晴兒的婚事終於發了明旨,但是奇怪的是,隻是封了一個多羅格格,並且是從裕王府出嫁。而福爾康終於也抬旗了,不過隻有他一個人抬旗,而且是抬入了滿旗中排名最低的鑲藍旗!這一切都說明了太後並不重視晴格格,但是隨後福爾康又被重新封為禦前侍衛,雖然隻是三等,但至少說明太後並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很快就要大婚了,福爾康的病卻一直沒有好轉,在砸下大筆銀子後,終於通過蕭劍請到了一個江湖上的名醫。那大夫是個老頭,仙風道骨看起來很有幾分神棍特質,讓福家上下期待不已。可那老頭把福爾康扒了個精光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來來回回看了個遍摸了個夠,最後隻蹦出一句:“沒救了。”
福晉尖叫一聲當場暈倒,福倫臉色漆黑地咬牙道謝後請這位大夫離開了,坐到床邊看著正看著帳頂發呆的福爾康,小聲地說:“這件事必須保密。”
福爾康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阿瑪,你不準備幫我退婚嗎?”
“廢話!怎麽能退婚!你不想要前程了嗎?你想害死我們家所有人嗎?”福倫狠狠罵了一通,歎了口氣說:“雖然對不起晴格格,但現在也隻能委屈她了。”
福爾康無話可說,隻好繼續看著帳頂發呆。福倫歎息一聲,拍拍他的肩,站起來走了出去。
蕭劍推門走了進來:“爾康。”
福爾康對他強笑兩下,坐起來說:“真是謝謝你幫忙了,蕭劍。”
“談不上什麽幫忙,沒有治好你的病。”蕭劍勸了一會,突然說:“爾康,這格格新婚第二天都要查驗的,你準備……怎麽辦?”
福爾康也糾結呀,阿瑪雖然為了家裏人的地位必須讓自己娶晴兒,可如果自己不能人道的事被晴兒知道,晴兒就可以立刻請太後做主和離,那隻會讓自己一家更加難堪和敗落!
蕭劍勾起嘴角:“爾康,我有一個主意。”
新婚夜,晴兒嬌羞地坐在床上,看著喜娘把自己和福爾康的衣服係成了結,說了許多吉祥話後退了出去,知道馬上就要開始最浪漫的新婚夜了,臉上通紅一片。福爾康看著美麗動人的晴兒,想笑都笑不出來,拉著晴兒的手說了好一會的話,然後寬衣讓她先躺到床上,厚厚的幔帳放下來,漆黑的床上躺著緊張的晴兒。然後,有人鑽了進來,躺在了她的身邊。
福爾康在外麵聽著床裏麵傳來的聲音,隻覺得許多情緒衝擊得他快要吐血了!可是他有什麽辦法?喜娘呆在外麵,明天一早就要來收白帕子,這種事也不能作假,想拖延也不是長久之計,隻有這樣……才能讓晴兒正式成為,他福家的媳婦。
到了下半夜,幔帳才再次掀開,蕭劍走了出來,看著握著拳頭坐在角落裏的福爾康,歎息一聲說道:“爾康,你要想開些。”
福爾康苦笑:“不然還能怎麽樣。”
第二天一早,嬤嬤們很高興地收走了染血的白帕子,向福晉道了喜。福晉臉色蒼白地強笑著賞了錢,看著一夜無眠精神不濟的兒子,難過的直想哭。但有什麽辦法呢?
於是,每到了晚上,蕭劍會潛入新房,和福爾康交換過來,與晴兒行這周公之禮。而福爾康每次在不遠的地方或是隔壁房間聽著裏麵的呻吟喘息,隻能恨恨地握緊自己的拳頭,痛恨地看著自己沒有反應的身體,再無奈地鬆開手掌。
這件事在不久以後就被永琪知道了,永琪聽完了和琳的轉告後噗地一下把剛剛入口的茶全部噴了出去,驚得坐在旁邊的福康安立刻飛身退離三丈遠。善保笑笑,拿出手帕遞過去,永琪呆呆地接過來擦了擦嘴,大叫:“怎麽可能?福爾康怎麽會受得了?”
和琳聳聳肩,撇嘴說:“不然要怎麽辦?因為晴格格的關係,福爾康再次得到了禦前侍衛一職,福倫也開始接一些實事辦,連令嬪和永瑜都得了不少好處。他們怎麽能放開晴格格?現在福家上下都指望著晴格格讓他們飛黃騰達呢。”
永琪傻傻地眨了眨眼睛,轉頭看著善保:“所以就讓別人代替自己上自己老婆?”
善保歎息一聲狠狠瞪他一眼:“永琪,說話斯文些!”
“管他斯文不斯文呢!我又沒說錯!”永琪一揮手,問和琳:“這晴兒真不知道每次陪她那個的男人不是福爾康?”
“黑燈瞎火的,她怎麽知道。”和琳也覺得這事離奇,福爾康不是男人以後,這做的事也不再男人了,這種事都能想得到做得出來,真是讓人驚歎不已。“她現在對福爾康好著呢。”
善保看著再次傻掉的永琪,笑笑,捏捏他的臉:“回神。這件事,你隻當聽聽戲就是了,不要插手。”
“咦?為什麽?”
“你插了手,說不定你給福爾康下藥的事就會被挖出來,不管怎麽樣,這事終究不好聽。”
“哦,好。”永琪乖乖點頭。
和琳看著兩人湊在一起說話那親密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們的事……皇上知道嗎?”
兩人同時看著他,又互看了一眼,永琪聳聳肩說:“皇阿瑪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咦?真的嗎?皇上真的知道了?”那為什麽不反對?自己能想開是因為反正大哥已經有兒有女了,他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唄。
福康安也非常驚訝,雖然他覺得以這兩人整天粘在一起的樣子,認真看看都能看出問題來,但皇上沒道理不反對呀!永琪可是他定下來的皇位繼承人!這件事傳出去還得了?
善保笑笑,反問一句:“反對做什麽?我們並沒有因此耽誤正事吧?”
兩人一頭黑線,同時翻了一個白眼。是啊是啊,至少你們兩個人的老婆都是自己享受,不讓人幫忙,算是把正事完成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哇哈哈哈哈!我早就想編一個雷人的情節出來了!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