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趙高陽。今天我要給大家講的題目就是,如何在戰場之上如何將修行者的作用發揮得更好。眾所周知……”

王三哪有閑工夫聽這貨的假大空套廢話?暗地中不斷推算整個陣法的走向和原理。

“所以說,個人的力量永遠比不上集體的力量。作為帝國一員,就要服從長官的安排,聽從將軍的命令。沒有紀律,就出不了戰鬥力,沒有戰鬥力,何來保家衛國?我們的宗旨是,隻要大家全都服從命令堅決執行,錯的命令,也能起到……”

暗罵一句傻*逼,王三又挨個感應了一下在場每個人身上的道具,符劍傘鼎八卦爐各式。感應下來,這些無辜的修行者還真按自己昨天交代的做了調整,王三心中稍安。

“所以說,不管你們在場上是怎麽想的,身體覺得多不適,都必須服從張順道長的命令!隻有這樣你們才能打勝仗!張順道長紮根邊關多年,作戰經驗豐富,有他的指揮,你們才不至於是一盤散沙,才能把戰鬥力完全發揮出來!這就是作戰經驗,這就是……”

心中問候了上麵人的全家女性,王三豎起耳朵分辨外麵的喊殺聲。

喊殺聲依舊,但是傳令官要求輪防的間隔也是越來越短。

此時快到中午。王三的直覺是,傷亡過半。

隻是不知道砍死了對麵的夷人幾何。

“大家聽明白了嗎?”裹腳布一樣的講話終於結束了。

別說,這趙高陽的講話雖然無盡的白癡,但是煽*動力極強。這一套講話下來,所有靜*坐的修行者紛紛慷慨激昂,齊聲高喝:“明白了!”仿佛他們馬上就要到戰場上衝殺了一樣。

而就在此時,處在虎牙關中心的這一間小廳直衝進一名滿身是血的士兵,上氣不接下氣地對王三說道:“小先生,夷人用毒,林將軍讓您趕緊過去!”

王三心中一凜,對麵的術士終於動手了!於是站起身來就要跟著士兵出去。

“坐下!”前麵的張順和趙高陽同時出口暴喝。見王三停下回頭看看他們,趙高陽緩了緩表情,道:“剛跟你們說過,要服從命令,你們怎麽就不聽了?隻有服從命令才能打勝仗。坐下。”

前來報信的士兵雖然喘得厲害,可是連急促呼吸中透出的氣體依然流露出淡淡殺意。士兵看向那兩個死眉揚眼的道士,道:“二位道長說的好,小先生應該馬上服從林將軍的命令上前殺敵。”

“胡鬧!”張順上嘴唇一翻,大聲嗬斥道,“他現在是我的手下,歸我管,輪不到你的林將軍下命令!回去告訴你的林將軍,說我們的大陣馬上就到!”

王三冷笑著搖搖頭,道:“戰前第一指揮當然是守關將軍,聽你的,你怎麽不去城頭臨陣指揮?”

根本就懶得理這兩個跳梁小醜,王三直接轉身跟著士兵往門外行去。

“哼,小子,治不了你!”趙高陽說著,稍作運氣一掌推出!

而王三隻覺得身體一沉行動變緩,隨後隻覺得被重物直接鈍擊在自己的後背上,一個趔趄撲倒向前,根本不得反抗!

見王三倒下,張順翻著白眼冷笑道:“你個野小子,早就知道你是刺頭,你跑啊!讓你知道該聽誰的命令!”

“小先……”傳令的士兵剛一開口,張順直接卷起大團的天地元氣,直接把傳令士兵吹走。

趙高陽和顏悅色地走到王三腦袋邊,腳尖捅捅王三的腦袋,道:“少年不要氣盛。你是這個大陣的陣眼,你要是隨便跑了,這些剩下的修行者怎麽辦?你打算不仁不義把他們往火坑裏推?”說著,一回頭,如沐春風地笑著對眾人道,“大夥說,是不是得服從命令?”

沒人敢答應。趙高陽這一手太高,隨手一掌就把比這些人本事都高的王三製住,自忖勢力不行的眾人自然噤若寒蟬。不過趙高陽說的,王三棄他們於不顧,已經讓眾人心中有了計較。

張順眉開眼笑地走到王三的身邊,道:“小子,你不是會用符嗎?來用一個!趙大師可是打通九條經脈的絕頂高手,你小子狂?你再狂?”

趙高陽心滿意足地道:“張道長修為也不低啊,打通八條經脈,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可真是波瀾壯闊,配上這一手大陣,威力不可謂不驚人啊!”

“啊哈哈!”“啊哈哈!”

王三被二人嘲笑著,暗自算計著他們口中所謂的修為。

八條經脈,九條經脈,這都快翻了自己五條經脈的一番了。怪不得自己察覺的時候再動作已經來不及了。按這兩個人無比得意的鳥樣,估計早就憋著算計自己。

隻是自己身上這禁製還真沒法破。王三心中算計,自己破一次這個禁製都夠他重新布置四五次了,根本沒機會。而且,這個什麽趙高陽分明還在不斷加強這對自己的禁製!

“小夥子,把你的心理說說,說不定你也是為了大局著急,對不對?”趙高陽笑眯眯地道。

小子,少年,小夥子,這幾個稱謂的變化當中,王三分明感到了這什麽趙高陽對自己的輕蔑。王三不說話。

趙高陽大度地笑道:“沒事,年輕人人氣盛,心裏著急也是情有可原。說說吧,沒事。”

沒事你妹!要是你真不介意,為什麽不把我身上的禁製除了,讓我站起來說話?王三繼續不說話。

“讓你答你快點答!趙大師脾氣這麽好,你還在這耍性子?”張順叫道。

王三感受這身上愈發加重的禁製,道:“前麵的都是人命,我早一點把那邊的屍毒解了,說不定就能多解救幾條性命。”

哪知此話一出口,趙高陽表情登時猙獰,破口大罵道:“前麵那些士兵是性命,我等修行者就不是性命?你這分明就是臨陣叛逃,不敢在陣中殺敵,隻敢躲到後方苟且!還好意思說是為了解毒?你分明就是逃跑!懦夫!叛徒!”

狗臉也沒他翻的快。

王三想著,確實一句話不說。他知道,對麵這是等著嗬斥自己,教訓自己,不管怎麽接都沒用。幹脆等著,愛怎麽樣怎麽樣。

於是張順和趙高陽又是一頓雙簧般的爆粗,極盡火氣,怒罵中還不忘照顧幾腳。

“你們,現在去南門那邊把陣擺好,順便把這小子帶上,別讓他跑了。快去!”

發泄了半天,張順一副驅趕蚊蠅的模樣,把眾人趕出了小廳。眾人諾諾地扛著不能動彈的王*往南門。

見眾人都走幹淨了,張順翻著上嘴唇道:“趙師兄,下手不夠狠啊!直接給他來個……”

趙高陽道:“師弟,你也不能太狠。我知道你是得了二長老的命令來的,但是最近朝廷那邊不太對,二長老讓我給你傳話,別太過了。”

“那是別人。他們愛怎麽收斂怎麽收斂,我這不行!”張順撇嘴道。

趙高陽歎氣道:“二長老就知道你是這態度。這次我來,也是為了把你接回去的。”

張順不敢相信地道:“師傅這麽說?”

趙高陽道:“你也不看看這虎王將軍和遠山大將軍什麽關係。在這個地方太過火你不是給二長老在朝中找不自在嗎?”

“可是……”

趙高陽擺手道:“沒什麽可是,這次結束,也不用管虎牙關輸了贏了,咱們就跟著那兩個將軍回去。反正他們兩個死不掉。”

張順歎了口氣,哭喪著臉道:“得跟著那兩個匹夫跑,沒有好日子過了,唉!”

趙高陽異道:“你怎麽知道咱們會輸?再不濟咱們也是帝國。帝國人能輸給夷人?”

張順道:“咳,你不知道對麵的夷人有多少術士,他們之前……”

王三被這幾十人抬著到了虎牙關南門。城牆下一片忙碌,城防隊伍不斷輪換,而眼見著,每次上去的多,下來的少。在這城牆之下,已經宛如身處戰場中間,不斷可以看到北夷士兵衝上牆頭,隨後被城牆上的帝國士兵砍倒。

王三還好,畢竟已經親自衝陣過一次。然而其他的修行者根本就沒見過這個陣仗,隻是那傳來的喊殺聲,就已經讓不少人雙腿哆嗦不止。

王三早就把自己身上的臨時禁止解除。看了這些驚慌的修行者,王三心中暗自一歎,道:“諸位不用慌,我們帝國士兵勇猛無匹,夷人自然打不進來。我們趕緊結陣,趕緊幫助這些士兵才是真的。”

經這一提醒,這些修行者才慌張地組成了大陣的模樣。此時已經沒有人想得到王三的問題了,滿腦子都被那些喊殺聲交兵聲震得五迷三道。

王三又提醒道:“眾位別忘了大陣的發動之法!”

再次試了試自己昨天吩咐的那些布置,發現沒有任何偏差。王三心道:眾位,對不住了。反正你們不管怎麽樣都要死,我就讓你們死的時候順便把始作俑者一起弄死,就當幫你們報仇了。

北夷的隊伍中間。

“對麵的術士有動靜嗎?”

“沒。”

“加大點屍毒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