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沒事吧?被抓住了?”雲多多有些害怕,傳音問道。
王三扭動了一下身子,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元氣流通有些問題,不過還是安慰著:“沒關係,稍微花些時間就掙脫掉了。真的不能低估那些老家夥啊,看樣子,整個修煉係統又發展了好多。”
“額,我聽不懂……”
王三想了一下,道:“就好比元氣是水,他們研究什麽溫度能讓水結冰,然後找到比較容易的降溫方法,把這水凍住。這種方式已經偏向了底層研究。隻不過,我的元氣可不是純水,裏麵摻雜了好多東西,結冰的溫度就變化了。”
說了這一堆,雲多多果斷還是沒有聽懂。不過,和王三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她總能分得清楚,王三開始說話變多之時,反而說明他胸有成竹,不怕言多語失。心中安定不少,雲多多道:“那你就快點把我放開啊!捆著好難受。”
“那個……”王三有些尷尬,“還是有些影響的,我要破解然後學習一下。他們的發展方式和我的方向完全不同,有借鑒意義,要好好學習。”
“哼,就是一時半會解不開的意思,又騙我。”
雖說雲多多已經習慣了王三這樣,但王三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閉上眼睛認真破解定身符。
而王三不知道的是,這種幾乎成為源天教標誌的定身符根本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用的!如王三所感,這種符不好破解,涉及的修行法則比較多,所以隻能由帝都的源天教總部才有足夠的人才研究並製成。至於分法下去之後,更是有一套專門的訓練教導人使用這種道符,單說使用,也是一門不甚好學的知識。其中的複雜,其中的威力,便可想而知。
王三剛剛入定,方才抓捕他們進來的人便走了進來。
“三哥!他們來了!”雲多多傳音過去,可是卻沒有回應!
王三現在的專長在於空間之力上。迥異常人,變幻莫測,可是在修煉上同樣有弊端。最明顯的就是現在這樣,隻要入定修煉,整個精神便仿佛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對現實毫無知覺,並且外界異動對他的幹擾會無比強烈!
雲多多深知王三的毛病,見他不回答,扭著身體對那些修行者道:“我不要在這!這都是男人!我要去女監!”
“要什麽女監,階下囚還將條件?”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要在這!我要去女監!我是帝國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一名修行者蹲下身來,看著不斷掙紮扭動的雲多多,嘲弄道:“帝國人又怎麽樣?知不知道你們犯了什麽罪?”
“我沒罪!我是回家探親!我也不會修行,幹嘛抓我!就算我有罪,也要把我關進女監!不能和他們一起!”
雲多多本來話不多,可是跟了王三這麽多年,哪裏學不會他貧嘴的本事?不斷吵嚷著,言語中不斷強迫對方回答她的話,時間竟然就這樣被她拖了過去!
和雲多多爭吵了半天,這幾名修行者終於發現他們吵架的天賦太低,幹脆錯開話題,道:“你們叫王三和雲多多?是夫婦,對不對?”
“對。你怎麽知道!”
“通緝令上寫著,隻是找你們核實一下。你們承認你們就是犯人嘍?”
“既然知道我們的名字,你們為什麽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快放人!我們原本是遠山將軍府的下人,現在是要回將軍府看一看,抓我們要考慮好後果!”
“遠山將軍府?”這個名字從雲多多的嘴裏出來,著實震了眼前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一個人疑惑道:“你們不是說是回帝國找親人的嗎?怎麽又扯到遠山將軍府上了?難不成你們之前一直都在騙人?”
雲多多生氣而認真地解釋:“哪有!我們本來就是遠山將軍府的下人,因為我們成了親,所以跟相公回老家。現在我娘家人聯係不上,發信總是退回,我們是回來找人的,順便還要看看將軍和夫人,若是他們肯幫忙找娘家就是更好了。對了!你們不知道我相公是誰?他叫王三,原來也是在軍中做過事的,帶了幾百人潛伏到荒澤後麵,至少殺了幾萬人,之前他在源天教也有過供奉的職位,他為帝國做過這麽多事,你們憑什麽抓他!我要告訴夫人去!”
雲多多說了一大段話,每個字都說得清,每個字都稍有停頓,著實達到了廢話拖延時間的極致。而一番話的內容,同樣讓幾名修行者有些無所適從。和遠山將軍府有關係?不太好辦啊……
一人道:“我不管你們在什麽府上做過,你隻是個下人,而且還是個離開了的下人,有什麽資格用主人家的名號耀武揚威?再說,遠山將軍府已經沒有什麽權力了,想嚇我?”
雲多多是真的怕了,也不顧拖延時間,急忙問道:“什麽?府裏怎麽了?難道被欺負了?不可能!”
兩個人上來,抬著雲多多道:“欺負?誰敢?但是遠山將軍府的名號已經不能嚇人了,你給我老實點!”
“你們要幹什麽!非禮啊!”雲多多掙紮的動作愈發激烈,可是限於外在束縛和本身體質,翻不起什麽風浪。
“廢話!你不是要去女監嗎?我們這沒有女監,把你關在儲物間,不讓你和他們在一起。”
遠山將軍府的名字果然還好用!王三此時已經醒轉過來,他自然明白,此時不是入定的好時候,在不安全安定的時候,定時退出入定應景成了他的本能。傳音給雲多多道:“別怕,我沒事。”
雲多多被抬了出去,牢房之中,三名修行者虎視眈眈地看著王三,目光不善。
“你們要幹什麽?我是好人!”
一名修行者從旁邊搬出椅子一把,徑直坐在上麵,看著王三頗有深意地道:“王三,我說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原來是當年的大供奉啊!”
翻出陳年舊事,再加這個態度,肯定不是好事!王三忙道:“不是什麽大供奉,隻是和一些人去了次南蠻前線,回來就被撤職了,什麽事都沒管過。”
這名修行者冷笑一聲:“想不起來還好說,既然我想起來了,就沒有你的好果子吃!當年我也在帝都,我的哥哥就是和你一起去的南蠻前線,結果隻有你回來了,其餘人都沒有回來!要說你沒有暗中做了什麽手腳,誰相信!”
“你叫……”
“我叫刁洪文。對我有印象?”
“刁洪文……刁洪文……”王三猛然間明悟過來,“我記得!刁洪武是你哥哥?當時屬他的修為最高,一直是他指揮整個隊伍!我記得,當時我們都受刁洪武差遣!”
刁洪文冷笑一聲:“差遣?說得好聽!你當時的修為多高,我兄長的修為有多高!你和他的差距就是天地之間的差距!可是你憑什麽就能當上大供奉?憑什麽在教中的位置還在我兄長之上?而且,你這樣一個修為低微的人竟然能在全軍覆沒的情況下跑回來,若不是你動的手腳,鬼才信!”
王三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的行為確實有值得推敲之處,這種不合理很容易就可以想得出來。隻不過,他和雲多多是唯一的幸存者,隻有活人才能說話!
“不是!當時我們本來要撤退,卻在蛇頭山下被上萬的敵人伏擊!是刁先生見形勢不妙讓我回來報信請救兵的,這都是刁先生的意思,真的不是我的錯!他也是覺得我修為低,打起來作用不大才讓我逃走的!”
刁洪文聞言眉頭一挑,不理會,反而問道:“你現在是什麽修為?”
王三誠懇地答道:“雖然天賦不好,但是這幾年也一直在修煉,現在是打通八條經脈。”
“八條經脈?”刁洪文好像聽到了什麽極其好笑的笑話,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來,抹著眼淚道:“八條經脈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啊?當年刁先生也就是八條經脈啊!而且九條經脈的人已經很少見了,長老都是十條經脈的,我這修為不弱啊!”
刁洪文笑道:“這幾年間,源天教的內功進步了很多。不過我沒有義務向你解釋,因為我要給你一點點懲罰,作為你坑害我兄長的代價!”
王三驚叫著:“不是我啊!是刁先生讓我回來報信的!冤枉啊!”
繼而便是各種術法砸下。
王三極其配合地慘叫。
這幾個人下手也是足夠狠,盡選在大腿內側,肋側腋下這樣的位置極大,手勁也重,王三連翻滾都來不及。
“行了,命令是讓帶活的,別打死了。留著每天打幾次,給兄弟們解氣用!”
王三極其冤枉:“我沒錯啊!為什麽打我!”
“不為你坑害我兄長,不為你坐過大供奉的位置,不為你是軍方通緝的要犯,就因為我看你不爽!就是要打你!想搬楊遠山當靠山?呸!”
刁洪文帶著兩人罵咧咧地走出了地牢,而王三卻得知了很多信息。內功練法改了?八條經脈不算多,難道是十五絡脈和奇經八脈都可以修煉?他直接喊了楊遠山的名字,難道遠山將軍府已經徹底沒落了?是軍方通緝我?我和軍方沒有什麽過節,反而和幾名大將交好啊!還有大供奉的位置?對這個位置這麽在意,難道現在資曆很重要?也不對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些想不清楚,不過有一點王三是肯定的。小子,動我?不是十倍百倍,是千倍萬倍地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