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之下,沒人會埋怨王三亂猜忌人。
一些女性用品和王三的畫像暫且不表。
王三一把搶過一枚小鏡子,問道:“這是誰的!”
藏著王三畫像的那名小侍女紅著臉,囁嚅道:“我的~”
走過去,看了一下,問向另外一名小侍女道:“這簪子從哪裏來的?”
說著,順手便拔了出來。
仔細看了兩眼,王三問道:“這兩樣東西是不是你們撿的?”
二人紅著臉點頭。
“這兩個東西我拿著,然後,”說著,掏出另外的簪子和小鏡,道:“不讓你們吃虧,這兩個要更精致一些,拿去吧。這幾天不要隨便留下撿來的東西。”
王三仔細把玩著這枚發簪和鏡子。
屏退旁人,李素問道:“這個就是害了小姐的東西?”
王三點頭解釋:“這個木簪有研究。嘿嘿,金絲楠木,知道做什麽用的吧!”
“棺材?”
“對。這個應該還是從棺材板上弄下來的木頭做的。木頭簪子不值錢,但是上麵的雕花倒是用了心,材料便宜但是做工精致的東西才能騙得那些小姑娘歡喜,否則不是被主人沒收,就是被扔在一邊。這東西戾氣太重,那個魂被裏麵的氣息侵染,難怪變成厲鬼。”
“鏡子呢?”
“被下了咒唄。還好,隻是個一般的陰陽鏡,發現得及時沒發揮作用,否則府裏怎麽也要橫死幾位。”
“我這就下命令,今後撿到無主的東西必須統一交由你過目。”
李素轉身要離去,王三卻按住了李素,道:“這個沒關係。這些東西都比較初級,我不覺得是有陰陽師來了,反而像有人從陰陽師那借了道具,順便搞出來的。不要說高手,就是我,單用這兩種東西也能搞出十幾種花樣出來。這是細枝末節,不要在意。”
李素道:“你還看出來了什麽?”
王三問道:“你覺不覺得他們在打草驚蛇畫蛇添足?明知道我本領駁雜,還用這麽多初級的手段對付我,違反常理啊。”
李素思索了一下,也道:“確實。可是這種不痛不癢的行動,如果不是愚蠢者無意為之,便隻能說明他們在布局。”
這回,輪到王三不明白了。問道:“什麽布局?”
李素坐下來仔細說道:“如果按排兵布陣的說法,最簡單的布局就是消耗對方的力量。用不斷的小規模襲擾,甚至小股部隊的全軍覆沒來消耗敵人的大部分精力。不過我不覺得他們的做法和消耗力量有關。最有可能的便是這樣。”
說著,李素撕出一堆紙片,一個一個地往桌上隨意地擺放著:“逐步落下這樣的幾步。最開始,沒人知道這些安排是做什麽用的,你可以逐個去解決,但是這種小事太多,根本管不過來,甚至有些很細小的,”李素舉起一個極碎的小紙屑,“你要麽不會注意,要麽不會在意,最後就放過去了。最後,隻可能留下這樣滿桌麵的紙屑。如果沒人注意,可能還會覺得隻不過是一灘無意義的碎屑,但是。”
頓了一下,李素快速地挑出了其中的十幾片紙屑,一個圖形便顯現了出來。
“實際上,我擺出的是一種環陣。布局大概便是這個意思,修行術法什麽的我不在行,破解方法還要小先生去思考。我隻能給出這樣一個思路。”
桌上的紙屑,可以看出是一個大環小環交叉錯落的圖形。陣法複雜,王三不覺得這樣的陣法的實際意義很大。可是,這樣複雜的陣必然也是極其難成的,哪怕隻是在桌麵上擺出。可是,李素就這樣當著自己的麵,毫無征兆地成了這樣一個陣。
看到王三眉頭緊皺,李素道:“我不希望對方藏著這樣的心思。不過,有事情,隻管對我說。走吧,讓小姐好好恢複。”
手中拿著銅鏡和木簪,王三想不出是怎麽回事。雖說這樣陰陽術法的原理是一樣的,但是其中的變化千奇百怪,同樣的東西,達到同樣的效果,可能百種人有千鍾方法。方法不同,應對的手段也便不一樣。如果事實和李素說的一樣,自己該如何才能找到他們的真正手段?
冥思苦想一夜,什麽結果都沒有。哪怕當晚大擺筵席為楚文都接風,王三也是食不甘味。
第二日,便是宴請陪都大部分適齡男女在府中聚會的日子。
楊海若鐵青的臉自然不能擺出來。不知道昨日夫人對她說了什麽,情緒暫時穩定了下來。隻是王三覺得,有些殺氣。
府門之前不斷通報姓名。
公子。
公子。
公子。
還是公子。
……
一個個看起來倒是豐神如玉溫文爾雅,讀過不少書的樣子,可是這些人落在王三的眼裏,都是草包。所以,這些人的名字,他一個都沒有記住。
楊海若不管怎麽樣,才思之名在外。文武俱佳,自然風度氣質遠超常人。想吸引這樣一個女人,也裝文明搞做派,擺風度假高雅?越在這些楊海若的強項上表現,越說明這些人檔次低。
那蠢女人能看得上你們才怪!
至於各個府上來的小姐,王三自然是不能看的。雲多多始終跟在王三身邊,目的極其明顯地跟著。
當然,楊海若身上的殺氣,很多也是因為雲多多的表現。
那些公子,當然感覺不到殺氣。
“楊小姐美名在外,我等一直思慕卻不得而見。今日得以一窺小姐豐采,果然美夢得圓。”
“哎,祝兄此話不妥。怎能說美夢得圓?我朱某人行路頗多,所見不少。可是在我的夢中,還從未見過比楊小姐更加優雅脫俗的女子。此間更甚夢境啊!”
“朱兄好口才!不愧是商界奇才!不過依某人所見,朱兄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同樣氣質不凡,比之楊小姐,並不遜色太多啊!”
“哦?原來朱兄已有婚約!小弟這廂便要討教,不知朱兄以為,討得女子芳心,最重要的是什麽?”
“你們自然是問錯人了。楊小姐蘭質蕙心,這等方法,自然要向楊小姐討教。”
“隻是不知我等粗淺之人,是否能得楊小姐雅興,不吝指教?”
遠處的王三看著花園中的一幕,嘴唇翕動不輟。
“三哥,你在說什麽?”
“還粗淺,那就是一幫傻*!傻*!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