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半個魔法陣（下）
“大師！”正廳內，大家都在等著他。“怎麽樣？”所有的人關切問道。
葛征擺擺手：“別著急，我已經有些眉目了。”菲菲小姐說道：“老師，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一批煉金玩偶是作為禮物送給各國使節的，決賽那天晚上，將會有皇帝陛下親自分發。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四天的時間。”葛征一愣：“我進去已經一天？”眾人一起點點頭。“德克蒙特又贏了，隻要明天再獲勝一場，他就能闖進十六強。”
葛征看看眾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擔憂的神色，他不由一笑：“怎麽，你們對我沒有信心？嗬嗬嗬，在這等著，諾羅敦你跟我出去一趟。”
葛征拉著諾羅敦上街：“你們學院裏，有哪一位導師隊魔法陣的研究最為精深？”諾羅敦想了想：“肯定是魔法係的老頭湯米。”葛征一愣：“老頭湯米？”
諾倫敦一笑：“這位老人家不算事學院裏的導師，因為他的執業等級太低，隻是一名三級魔法師。不過魔法係所有的導師都很尊敬他，誰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有多大年紀，他對魔法陣的研究……據魔法係主任德爾菲洛導師的說法：星空大陸上，他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老頭很風趣，學生們都很喜歡他，都叫他老頭湯米。”
很受學生們歡迎的老頭湯米有著一個發達的大腦門和光亮亮的頭皮，身材矮小的他，細細地脖子似乎很難支撐得住他那顆碩大的腦袋。讓人看了都不由得為他擔心。
諾羅敦帶著葛征找到老頭湯米的時候，他正在跟一群新入學時間不長的年輕女學生探討永恒性魔法陣存在與否的話題。
一圈散發著茵茵青草般氣息的青春女孩，圍坐一圈，中間一個矮小的小老頭。小老頭隻有腦袋兩側還有兩片白發，胡子眉毛更是雪白一簇。他笑眯眯的坐在女孩子們中間，樂嗬嗬的聽著女孩子們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地討論。
葛征遠遠看了一陣子，有些奇怪問道：“諾羅敦，為什麽我覺得這個老頭那雙眼睛總在女孩子們地胸部和臀部上掃來掃去。”
諾羅敦捂嘴一笑：“大師你的眼睛真毒！沒錯啊，老頭湯米就喜歡喝女學生在一起。所以他才這麽受歡迎。男學生們想追求那個女孩子。一定要去問他，他保證會告訴你那個女孩有什麽愛好。男學生們想知道那個女孩子的尺寸，也一定要去問老頭湯米，他那雙老眼可準了，據他自己說。幾十年練就的火候……”
“這個……”葛征有些無語。
好不容易等到老頭湯米和女孩們的討論結束了，諾羅敦一拉葛征追了上去：“湯米老爺！”老頭背著手，僂著頭小碎步子邁得飛快，聽到有人喊他：“哦，是諾羅敦哪，你想知道哪個女孩地秘密？”
諾羅敦哭笑不得：“湯米老爺，我們找你有正事。”葛征拿出那顆魔晶石粒：“湯米老爺，我聽說您是星空大陸上魔法陣研究的第一人，我想請您幫忙看看。這個殘缺不全的魔法陣，它是什麽魔法陣的一部分。”
葛征一個馬屁拍過去，湯米老頭果然眉開眼笑，誇獎一旁的諾羅敦道：“他就是聽你說的吧。好小子，還知道幫老湯米吹牛。不錯不錯。來，拿來讓我看看。”
那米粒大小的魔晶石顆粒，湯米老爹拿起來對著陽光一照，裏麵的能量刻畫痕跡清晰可見。他擠了擠老眼：“誰說這魔法陣殘缺不全了？”
葛征一愣：“可是這樣的魔法陣根本不可能產生任何效用啊！”老頭湯米把那裏魔晶石還給他。笑嘻嘻說道：“沒錯啊。它是無法獨自產生任何效用，不過如果有另外一個配套地魔法陣。和它遙相呼應，就能發揮作用了。這是一個簡單的同頻共振魔法陣，和冒險者工會的那個任務魔法陣係統差不多，隻不過冒險者工會的那個複雜的多罷了。”
“啊！”葛征又如醍醐灌頂，眼前豁然開朗！一下子就全都想明白，他像一陣風一樣地從東勝學院裏卷出去，隻扔下一句話：“諾羅敦，替我請湯米老爺去綠犀牛俱樂部喝酒！”
綠犀牛俱樂部，德爾遜王城內最著名的脫衣舞娘酒吧，葛征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當年在望山城，那個冒險者小隊中的人類魔法師杜克無意間提過一句。
老頭湯米依舊背著手，僂著身子，笑眯眯說道：“諾羅敦，這小夥子你是在哪裏認識的，很合老湯米地胃口！”
葛征風馳電掣一般地導了德克蒙特的男爵府，請他立刻派人去打聽，帝國外交總署地那些送
給外國使節的災難玩偶，是從那個商貿行購買的。
這一批新式的災難玩偶隻是個傀儡，真正起作用的應該是老頭湯米口中的那“配套魔法陣”，隻要有足夠的黑暗煉金術材料，例如黑晶石、橄欖石之類的東西，作用在配套魔法陣上，一樣能夠發動煉金詛咒。
葛征喃喃道：“真是高明啊，這樣一來，就算有人看破了災難玩偶也沒辦法破解，並且主謀者還可以控製詛咒發動的時間……”
葛征突然興奮起來：從流蘇山脈的智慧女神鬥篷下麵走出來，葛征一路上遇到的對手，沒有一個堪與他一較高下。此時卻有一種見獵心喜的感覺，幕後的那位暗黑煉金術士不但煉金術高明無比，而且心思精巧，是個天生鑽研煉金術的料！他倒很想和這個煉金術士較量一下。
德克蒙特雖然並不認識外交總署的官員，不過他的私人衛隊中，有一名小隊長和外交總署衛隊的一名衛兵是親戚，四下裏打聽了一下，很快就有了回報：榮恒商貿行。
葛征眯眼一笑：“咱們今晚就去拜會一下這個大陸上最大的商貿行！”
德克蒙特立刻說道：“我跟大師一起去。”葛征不同意：“男爵大人明天還有比賽，你就安心在家養精蓄銳，我帶迪諾拉去，有她保護我，你就放心吧。”
初披夜色的德爾遜王城依舊繁華，大街上車水馬龍，德克蒙特派馬車把葛征送回去。男爵府的馬車將葛征載到驛館門口告辭而去。驛館外的街道上恰好有幾個人走過，街頭的一條巷子裏，一個人影慢慢退了回去。
索爾加多不想被人看見，這條街道雖然有些偏僻，不過恰好這個時候還有些行人。索爾加多看過了記憶魔法，肯定剛才下車的人就是自己的目標。如果隻是殺人，剛才他的魔殺刀已經出手了，可是要活捉，那就要花費一番手腳了。索爾加多能成為五星大冒險者當然不是傻子，如果目標容易對付，那人用得著找自己嗎。
他看著葛征走進門，心中盤算著，等半夜沒人，自己潛進驛館，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抓出來。驛館的那些守衛？盡管因為上一次的事情，王城禁衛軍多派了一堆巡邏兵，但是這些人索爾加多怎麽會放在眼裏。
索爾加多在門外等著，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各處飄來的香味兒索爾加多好像根本聞不到，盡管他已經饑腸轆轆。
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索爾加多振奮了一下精神：終於可以交差了，完成了這個委托，自己還了人情，就徹底的一身輕鬆了。索爾加多從陰影裏站出來，抖了抖身體，骨骼叭叭一串爆鳴。
他摸到了牆跟下麵，正要跳進去，頭頂上嗚的一聲落下來一片雲！饒是索爾加多膽大包天，這一下子也嚇得夠嗆。
那烏雲落下來，目標卻不是索爾加多，正好背對著他，一身黑衣，趁著夜色，快步向街外跑去。索爾加多卻看清楚：見鬼了，這不是目標人物嗎！大半夜的，他不在臥室裏等著自己去捉他，跑出來亂竄個什麽。
索爾加多突然反應過來，管他呢，追上去打暈他，扛起來就走。
不過他畢竟耽擱了一陣子，前麵的葛征拐出了街道，不知道鑽進了哪條巷子裏。葛征一開始就沒打算帶人，他判斷對方很有可能有一名高明的煉金術士坐鎮，煉金攻擊之下，戰士又不能及遠，是非常吃虧的。
葛征一路飛迸，路上偶爾聽的幾聲犬吠，沒用多久功夫，就到了富貴大區，尋找了一下，榮恒商貿行的招牌非常明顯。
葛征繞著圍牆轉了一圈，到這個時候，後麵的索爾加多才跟上來。不是他跑得慢，而是路上尋找葛征，花了些時間。
後麵的五星大冒險者一瞧：喲，這小子挺內行啊。
他還在街道的另一邊，葛征一個翻過圍牆跳了進去。索爾加多怕什麽，就算這裏是富貴大區，他也自信能夠來去自如，因此看也不看，跟著進去了。
最外圍沒有什麽秘密，葛征很快摸到了裏麵一層。夥計們睡覺的呼嚕聲此起彼伏，臭腳丫子味道彌漫。葛征忍著惡心繼續往裏麵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