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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征傷得不輕,冷靜不禁一遍又一遍打量他:“你要不要報警?”
搖頭。
“那你要不要去住院?”
“你多花點時間呆在家裏做點好吃的給我補補就成了。”陸征艱難地扯了扯開裂的嘴角說到。
“我可沒空。他比較閑,讓他給你做。”冷靜朝一旁的翟默努努嘴。
陸征朝著冷靜的示意看過去,隻見翟默眯起眼狠乜了他一眼。陸征果斷擺手:“那還是算了吧。你真有這麽忙?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就不能親力親為地照顧我幾天?”
“那有什麽辦法?時尚就要走在最前端,你們還在穿今年的短裙,我們就已經在做明年的冬衣了,你說我能不忙麽?時裝周馬上就要開幕了,你要珍惜我在國內陪你的時間,好好做幾頓好吃的犒勞我才對。”
一直沉默的翟默側臉肌肉越來越緊繃了,當著他的麵打情罵俏,人神共憤!深呼吸一秒,兩秒——
“《vogue》的電子樣刊出來了。”
六月的天,翟默的臉,表情說變就變,剛才還在咬牙切齒,扭過頭去看著冷靜說出這句話時,卻已是一臉笑意。
冷靜“噌”地睜大眼睛:“在哪在哪?我要看?”
“在我郵箱。咱們上樓開電腦?”翟默說著已經率先起身了。
冷靜果斷蹦起來,拉著翟默扭頭就朝樓梯走去,翟默邊被拉著走邊回頭,挑眉覷一眼陸征,十足的勝利者姿態——
可憐的陸征同誌就這樣被拋棄了。
冷靜終於嚐到了初成名的滋味。
Corrine接到了四大時裝周的邀請;美版《vogue》不吝用二十頁的篇幅刊登一組時尚大片,國際排名top.5的名模穿著他們這個華人團隊的設計驚豔眼球;央視時尚頻道輪第一時間播放她們最新的秀場視頻。
冷靜正式入駐擁有無敵CBD夜景的辦公室,還配一個帥氣小助理,小助理魅力無邊,薇薇安總找借口往她辦公室跑。
公關部抱怨接電話接到手軟,冷靜都見怪不怪了,哪料這天公關部直接把內線切到了她的辦公室。
有媒體要約她的個人專訪。
“答應嗎?”
“行。”
“那好,我讓你助理把它加到你行程表裏。”
他說著就要掛斷電話,冷靜心裏卻是沒來由的一激靈,“哎等等!”冷靜急得叫出口,可還是晚了一步,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剛才乍一聽就覺得雜誌社的名字耳熟,現在才反應過來,那……似乎是韓敘公司旗下的高端定位雜誌。
她剛才怎麽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下來了?冷靜真想敲死自己,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推掉采訪比較妥當,可惜天不遂人願,冷靜回撥給公關部,電話占線,再回撥時就已被告知:“我們已經跟他們雜誌社敲定采訪計劃了。”
“……”
反應慢半拍的後果是冷靜現在隻能抱著聽筒懊悔不已。
冷靜就這樣被趕鴨子上了架。不過話說頭可斷,發型不能亂,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抹油,約了10點半在總店接受采訪,冷靜八點起床就開始化妝。
半夜翻陽台潛入她房間的某人側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支起下巴:“周末還上班?”
突然冒出的聲音嚇得冷靜手一哆嗦,眼線筆“嗖”的一下就描到了太陽穴。
邊擦掉眼線邊惡狠狠瞪某人:“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某人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冷靜直接抄起瓶乳液砸過去:“穿上褲子!”
某人穩穩接住乳液瓶:“害羞什麽,又不是沒看過?”
欣賞了一會兒她穿著他的T恤光著兩條腿坐在化妝鏡前的樣子,翟默這才從一地的淩亂中找到自己的衣物穿上,“咱們都沒正兒八經的約會過,要不我以老板的名義命令你陪我一天?”
“想得美。”
翟默一點也不惱,一邊琢磨著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女人一天的行程空出來,一邊朝房門走去。
冷靜一個箭步上去攔下他:“你昨晚怎麽進來的,現在就怎麽出去。”說著不忘抬抬下巴,點了點陽台方向。
“為什麽?”
“你這樣大搖大擺地從我房間走出去,萬一被陸征撞見了怎麽辦?”
“咱們的醜事早就人盡皆知了,你啊,就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翟默笑著低頭,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趁她驚得張大嘴的空檔趕緊開門,竄逃而出。
冷靜下意識地追出去揍他,剛跑到走廊就看到陸征一瘸一拐的從客房裏出來。陸征怔怔地看看麵前這個隻穿了長褲的男人,再看看這個隻穿了T恤的女人,“呃……你們繼續,我再進去睡會兒。”
說著又拖著那條打了石膏的腿回到客房。
冷靜瞬間窘紅了臉。扭頭見翟默一臉懊悔,冷靜不禁斥道:“我都說了讓你別走正門,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真被他撞見了。”
但顯然翟默的思維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隻見他咬牙握拳,好半天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該死,我媳婦的大長腿被他看到了。”
“……”冷靜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被雷死了。
冷靜十點鍾到總店,雜誌社那邊的人已經恭候多時,冷靜已經提前幾天拿到了采訪稿,主題是《婚紗夢》,雜誌社自然不會放過借她們的婚紗拍一組時尚大片的機會。這邊在準備對稿,那邊燈光、攝影都已經開始布置場地了。
還沒開始訪問,冷靜倒有一個問題想問問負責對稿的這位編輯:“你們怎麽知道我一直立誌做一個婚紗設計師?”
“呃,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待會兒可以問問我們副主編。”
“你們副主編也會來?”自己的待遇不錯嘛,都還出動副主編了,冷靜小得瑟起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一個穿著裸粉色繃帶款裙裝的女人踩著恨天高從門口大步流星而來。
這位美女副主編並不是孤身一人前來,一個助理編輯跟在她身旁,她則跟在另一個西裝男身旁。
西裝男,韓敘是也。
雜誌社的工作人員全都畢恭畢敬地站了起來。韓敘的身影穿過他們的目光來到冷靜麵前:“好久不見。”
冷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韓敘卻還是那樣溫柔地笑:“路過這兒順便過來看看,怎麽?不歡迎?”
“怎麽會?”冷靜口是心非地答,轉頭讓自己助理為客人泡杯咖啡,“你們的專題很對我胃口。”
“我記得之前聽你說過你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個婚紗設計師,正好我們雜誌的周年刊號準備做婚紗這個專題,我就想到你了。”
原來如此……冷靜恍悟,可是轉瞬又更加疑惑了,自己什麽時候跟他說過婚紗設計師的事?
采訪十點半準時開始,她事先做好了準備,聊的又是她最感興趣的話題,韓敘也沒有坐在一旁盯場,冷靜和編輯聊得很輕鬆,順便還帶編輯去了趟隔壁間的大片拍攝現場,閃光燈一閃,她設計的婚紗就這樣永遠定格了膠片上。那一刻,冷靜無比滿足。
麻豆表情專業、姿態優雅,很好的詮釋了她的作品,可是等到要為她拍攝介紹設計師的照片時,冷靜瞬間就成了木頭。
化妝師特地為她換了妝,素顏、隻化一張紅唇,可惜再別有匠心的衣服和妝容,也蓋不住她僵硬的臉。
“冷設計師,別這麽僵硬,笑一笑。”
“笑容不要這麽大,收一點,對,再收一點。”
“看鏡頭。”
“眼神別這麽繃,柔和些。”
冷靜這隻拍照無能生物徹底歇菜了。攝影師拿著相機來到她跟前想跟她再探討下,還沒開口就有一隻手按在了攝影師肩上。
“我來吧。”
熟悉的男聲傳來,攝影師聞言回頭,冷靜聞言抬頭,看見的都是一張小白臉。
“你是?”攝影師一臉疑問。
“你怎麽跑這兒來了?”冷靜“噌”的站了起來。
“這是我的店,我怎麽不能來?”
好吧,冷靜又忘了小白臉還有個雙重身份——她老板。
湊到冷靜耳邊說完話的翟默轉而看向攝影師,示意攝影師看門口。隻見韓敘站在那兒,朝攝影師點了點頭。
獲得了首肯的翟默接過攝影師遞過來的相機,拉起冷靜的手就往外走,路過韓敘身邊時,冷靜聽見小白臉說了句:“謝啦。”
韓敘看看她,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舍,卻隻是一瞬間而已:“不用謝。”韓敘往後退了一步,讓這兩個人過去。
冷靜還沒從這兩個男人時間古怪的互動中抽回神來,翟默已經拉著她進了設計室。
“我在忙正事,不要鬧了!”
“我這樣子像在鬧麽?”
何止是像?根本就是!冷靜拿這男人徹底沒轍了,自暴自棄地把自己往座椅裏一丟,頭一低就趴在了設計桌上。
“你給你朋友設計的婚紗不是還沒完稿?你現在畫,就當我不存在。”
“你又玩什麽花樣?”
“相信我。”
冷靜將信將疑地抬頭看他。
對於已經很久不敢相信人的冷靜來說,看到眼前這個曆來嬉皮笑臉的男人鄭重地說出“相信我”這三個字,心中某個地方很奇妙地被觸動了。
她遲疑地拿起了畫筆。
總店的設計室規模不比公司,設備不太齊全,冷靜在紙上畫素描,一時之間設計室裏隻剩下筆尖的“唰唰”聲。
胡一下拿了證卻沒有辦正式的婚宴,現在懷孕了,要趕著在肚子更大之前做一回美美的新娘,趕製婚紗的任務自然落在了冷設計師的頭上。
這個女人專注起來的時候有種沉澱了的靜謐,她一直聽到相機的快門聲,卻不為所動,翟默透過鏡頭看她,總覺得有別樣神采。
她接受采訪的時候他一直在外麵聽,當聽到她說“每個女孩都有一個婚紗夢,我在為她們織夢”時,就像心靈深處被觸動了似的,翟默突然很想看到這個女人為自己穿上嫁衣的模樣。
每個呼吸,每個動作,每個表情……
“哢嚓”
“哢嚓”
“哢嚓”——
快門聲停了,冷靜的初稿也完成了,“拍完了?”
看了一遍拍攝成果的翟默從相機的顯示屏上抬起雙眼:“走!回去交差!”
翟默的成果顯然博得了攝影師的青睞,相機連上電腦,照片導入大屏幕,冷靜看見了一個完全不像自己的自己。
紅唇、淺眸、長睫毛還有那素白的臉,加上一支仿佛有生命力的筆,眾編輯一致認同:“就選這張!”
冷靜忍不住偷偷用手機把屏幕上的照片拍下來,那邊廂攝影師開始對小白臉感興趣了:“你學過攝影?人像太美了。”
翟默淺淺一笑:“我隻是把我眼中的她拍出來了。”
冷靜捯飭手機拍照功能的動作不由得停了。
她再沒聽過比這更動人的情話。
悄悄抬起的目光與某人的視線撞個正著,有種感覺叫做……怦然心動,冷靜下意識地偏了偏頭,逮住自己那個正在打盹的帥哥小助理就問:“下個行程是什麽?”
助理忙不迭地掏包找ipad查行程,冷靜卻等不及了:“我還有要緊事,那我就先走了?”
跟在場的工作人員草草道了聲別,竄逃一樣離開。
每每看到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翟默就忍不住要微笑。
冷靜,承認吧,你動心了……
翟默心情好得就差要哼歌了,坐在外場沙發上的另外一個老板臉色就不怎麽好了。
“兄弟,怎麽了?”翟默走到臭臉的韓敘麵前,好一陣明知故問。
“這種情況下你都能趁機打情罵俏,兄弟服了。”韓敘的表情很是模棱兩可。
翟默撇撇嘴,扯過沙發凳坐下,順便瞥一眼內場。
工作人員開始清理場地了,場麵有點混亂,翟默找了一輪都沒看見韓敘的助理,“沒帶助理來,看來這你今天真的挺有空的。”
韓敘笑了笑,繼續低頭看雜誌。
翟默也順帶瞄了眼雜誌。
自己趕來這兒的時候就看見韓敘坐在這兒翻雜誌,當然,翟默也記得當時自己這位好友的目光正定格在雜誌某一頁上寫著的“設計師冷靜”這幾個字上。
不知為何,翟默腦中飄出了韓千千,那個也曾這樣看著“韓敘”這兩個字久久發呆的韓千千。
“既然都來店裏了,挑幾件衣服帶回去給你韓千千吧。”翟默雙眼緊盯他,等著看他反應。
韓敘卻始終淡淡的:“看來你和千千的關係完全沒有因為你單方麵取消婚約而改變。”
“倒是你,我怎麽聽韓千千說你最近都避著不見她?”
“沒有的事,我最近比較忙而已。”還是那樣淡淡的不太上心的語氣。
翟默附和著笑笑,想了想,決定再試探試探:“對了,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個叫陸征的小子在打她主意?”
韓敘瞬間臉色微慟,卻很快恢複,“我還以為你會找我談冷靜的事,怎麽突然扯到千千頭上去了?”
翟默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下韓敘。“她一大早就起來打扮,我也早就知道向她約訪的是你的雜誌,本來我沒打算過來盯場的,可是越想越不安心,幹脆過來看看。不過……”
“什麽?”
“到這兒以後我看出來了,兄弟你是已經打算放棄她了吧?”即便對她還有心,卻是除了放棄,別無選擇。翟默覺得自己讀懂了對麵這人的心思。
韓敘臉上似有掙紮之色,“想知道原因嗎?”
“嗯?”
掙紮散去,韓敘還是那個平靜內斂的韓敘:“沒有比聽到一個女人喝醉之後叫著其他男人的名字這件事更傷的了。”
“……”
“……”
“什麽時候的事?”翟默臉色大慟。
即便是多年之後,韓敘仍記得某個夜晚,某個喝醉的女人被她朋友塞進了他的車裏後,他一直在聽她絮絮叨叨地講述著:婚紗設計師,小聖人。
一個,是她一直在執著的。
另一個,是她一直不敢執著的。
可是當時當刻,韓敘並沒有把這個秘密說出口,隻是起身拍了拍翟默的肩:“哥們兒,我很羨慕你。”然後瀟灑地離開。
生活還在繼續。
Corrine的大老板依舊神龍見首不見尾,因為他除了是Corrine的大老板之外,又多了另一個身份——冷大設計師的家養小情人。
從紐約時裝周上載譽而歸的冷靜又換辦公室了,現在她和薇薇安平級,薇薇安再也不用樓上樓下地跑,直接敲開隔壁辦公室的門就能見到心心念念的帥哥小助理。
迎來孕吐期的胡一下也即將迎來她的婚禮,隻可惜讓詹亦楊成為真正的妻管嚴的願望仍是泡影。胡父胡母和詹父詹母為了小寶寶該取什麽名字展開了激烈辯論,最終決定在婚禮當晚用麻將決一勝負。
Miss.更年期終於嫁人了,甚至在胡一下之前舉辦了婚禮,備受壓迫的員工私下贈其另一別名:Mrs.勵誌姐。成功減重三十斤的Mrs.勵誌姐穿著剽竊自冷靜的“完美嫁衣”步入禮堂,新郎致辭時Mrs.勵誌姐感動大哭,哭崩了婚紗,其走光圖片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橫掃各大八卦雜誌版麵。
陸征一身的傷終於痊愈,在他好心送韓千千住酒店卻遭到了她哥哥的暴打之後,兩人的關係產生了微妙變化。韓千千約喝酒,陸征心有餘悸,問曰:“我不會又遭到你哥的毒手吧?”答曰:“我從小到大就見他動過這麽一次手,他要玩死一個人有一千種方法,根本沒必要用拳頭這麽低級的手段。”結果她再次喝醉,他再次好心,其哥再次出現,他再次被暴打。上次被打是因為被吐了一身的他洗完澡、光著膀子去開門,這次他身上一件衣服不少,照舊開門就被拳頭伺候,倍感委屈的陸征隻能歎,女人果真是世界上最大的恐怖勢力,啥事兒不幹都能引發男人世界的全麵戰爭。
曾經給過冷靜一張支票的老人家又出動了,不過這回有點不巧——她和小白臉都在家。老人家直指這女人假懷孕,心機深,這男人蠢到家,知道她假懷孕還不醒悟。冷靜最終以小白臉再次欺騙了自己為由,騙他包下接下來一整個月的家務活。冷靜則一邊享受著一箭雙雕的成果,一邊偷偷把早上剛用過的那支驗孕棒層層包裹後扔掉,驗孕棒上的那兩條紅杠自此塵封地下,真相大白的日子注定要推遲了……
冷靜同父異母的妹妹帶著妹夫來北京投靠姐姐,與來京開會的冷靜外祖父在機場偶遇,一個小時後,妹妹妹夫被警衛送上了回蘇州的班機,老爺子則邁著勝利的步伐,用拐杖敲開了女人之家的大門。前來應門的冷靜瞪大雙眼呆在原地,老爺子傲嬌一笑:“我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我外孫女婿的。”於是那一晚,冷大設計師的家養小情人被連人帶被子掃出了臥室,隻能去睡客房。冷大設計師則紮了一晚上小人,一邊紮還一邊念念有詞:“混蛋!竟然找人查我!混蛋!竟然跟老爺子說要娶我!混蛋!就知道口頭說說,也沒見你真的行動!混蛋混蛋混蛋!”
在冷靜和翟默的又一次冷戰中,胡一下的婚禮悄然來臨。
風和日麗,黃道吉日,外國電影看太多的胡一下如願以償的把婚禮安在了教堂。白頂建築,綠野仙蹤,
複古敞篷車上走下一對璧人,穿著冷靜設計的婚紗的胡一下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伴娘冷靜看著這一幕,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縫了。
這麽美好的場景偏偏被某個多嘴的客人給攪黃了:“你也喜歡這樣的婚禮?”
翟默不知何時來到了離伴娘隊伍最近的觀禮道上,他屈肘撞撞冷靜,卻隻換來冷小姐惡狠狠的一瞪。
這個隻會耍嘴皮子的混蛋,冷靜不屑於搭理他。
白衣勝雪的新娘,俊朗冷冽的新郎,伴娘們紫裙飄飄,伴郎們英氣逼人,牧師,賓客,花童……冷靜心裏暗暗地說:我,很想要這樣的婚禮。
新郎張弛有度的聲音在挑高的教堂頂端微微的共鳴:“我,詹亦楊,願意娶胡一下為合法妻子,從此與她……”
不止胡一下,在場所有女士的心都化了。
當牧師問到“有誰反對”,真的舉手反對的,不是笨死就是被新郎的眼神殺死,果然牧師問完瞬間全場安靜,牧師繼續:“我現在宣布……”
“等等!”從觀禮客人中冒出的聲音驚得所有人都僵住,僵得最厲害的非冷靜莫屬,那聲音,冷靜實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說話那人慢慢站了起來。冷靜後脊僵硬,沒勇氣回頭,隻在心裏默默祈禱:詹亦楊你千萬要忍住,千萬別一時意氣用事就衝過去幹掉那個鬧事的。
有腳步聲,清晰、鄭重地朝冷靜走來。
“我想借用大家三分鍾時間。”
冷靜的背越來越僵了,因為翟默已經站到了她身後。
她現在僵得動都沒發動,耳朵卻異常靈敏,聽見胡一下驚訝的聲音:“這這這……這不是那家夜總會裏的……”聽見詹亦楊陰寒的聲音:“弄走他。”聽見客人不明所以的聲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搶婚?”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會拉起新娘的手時,冷靜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輕柔地牽了起來。
“有一個女人……”他看著她的眼睛說。
有一個女人,我想要預定她的一輩子。
有一個女人,我想要嗬護她,因為我知道她一路走來有多麽艱難,我希望把屬於她的艱辛都背負到自己身上。
有一個女人,我想要了解她,我希望所有人都看到她的才華,我想要看到她成功,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比我更欣賞她。
有一個女人,我希望她專一地愛我,我想要每天早晨醒來,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她,不論是開心、生氣、還是難過,我都希望能和她分享,也希望她委屈的時候能夠記得,我的肩膀可以依靠。
有一個女人,我戒指買了,婚紗到了,教堂選了,證婚人找了,喜帖印了,飯店訂了,就等她點頭了……
全場安靜。
客人們都被這一幕打動了,不止是客人,連新娘都被打動了。胡一下嘴巴扁著扁著,又似委屈又似羨慕,扭頭小聲向丈夫抱怨:“為什麽人家求婚都說這麽浪漫的話,你給我的就隻有五大紀律、五不規範?”
第一次被人比下去的詹亦楊目光冷冷一閃,卻苦於沒有立場辯駁,隻得甘拜下風,不甘地、緩緩地舉起手來——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來自冷臉新郎,胡一下立馬也反應了過來,笑著鼓掌,比自己結婚都歡。
漸漸的,客人們也被帶動了,掌聲越來越大,期間還夾雜了無數唏噓:“好感人……”
“好甜蜜……”
“好帥……”
“好矯情……”
“好大的鑽戒……”
冷靜的手心都濕了:“你你你……你這是做什麽?”
翟默看看自己拿在手裏的戒指,再看看這女人不知所措的樣子,輕柔一笑:“你不是抱怨我隻說不做麽?”
他怎麽知道?!冷靜“謔”地睜大眼。
翟默還是那樣迷人眼眸地微笑:“是不是還缺單膝跪地?”
“別!”
她趕緊小聲阻止他,他卻已經單膝跪下了。
她想要把他拉起來,他卻反拉住了她的手。
她想要抽手卻不能,他已為她戴上了戒指。
璀璨與永恒,在她指間綻放。
男人,女人。
他拉著她奔跑,除了奔跑時刮起的風聲,這個世界就隻剩下彼此的心跳。
不少看熱鬧的人跟著跑到了教堂門口。
看熱鬧的人群中還站著個穿婚紗的女人。
沒錯,正是我們的新娘胡一下。
看著那輛婚車載著一對璧人向著遠方離去,沉浸在這甜蜜的情緒裏的胡一下久久不能自拔。
哎,真是個難忘的婚禮……所有看熱鬧的人都這麽感歎道,胡一下自然也不例外,可是感歎著感歎著,突然就覺得不對勁了。
望著那婚車尾巴上拖著的H&Z字樣,胡一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好像……忘記了什麽更重要的事。
有點不確定地回頭朝教堂裏頭張望,就見到冷臉新郎站在不遠處,新郎身後還跟著個囧囧有神的神父。
“呃……這不是我倆的婚禮麽?”很顯然,詹太太問了個傻問題。
淺紫色的裙擺在複古婚車後飛揚。
車子越駛越遠。
終點站在哪兒?
或許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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