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把他領走
一聽,公西瑤得意的站了起來,底氣十足的道:“小女子不才,已經是七流凡士了。”
“凡士?”巫索有些意外。“你騙爺爺的吧,一看你手無縛雞之力,怎麽看也不像是凡士啊?”
“嘿嘿!一看你就是井底之蛙了吧!難道沒有聽說過天溺之體嗎?不是每一個凡士都是大塊頭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傳功續法嗎?”
“你是天溺之體?”
“我們師兄妹三人都是。”公西瑤指著身邊的青衣顓孫橋和黑衣顓孫鈺說道。
所謂的天溺之體,就是武者在單臂沒有達到人類的極限,千斤之下,便能夠做到以力化勁的情況。天溺之體分為五流,一流天溺之體,那便是在單臂百斤之下便能夠做到以力化勁,這樣的人很是少見,而五流天溺之體,便是在五百斤以下,再往上,那就不能被稱為天溺之體了。阿嬌便是天溺之體,她在單臂三百斤時做到以力化勁,她就是三流天溺之體。
而傳功續法就是武者確實不能達到以力化勁的地步,而靠凡君以上武者灌輸真氣。以這股灌輸的真氣為引,才能夠修煉。
傳功續法需要凡君以上的武者才能夠完成,而且,消耗的真氣著實不少。天下之大,凡君強者雖然不少,但是,同芸芸眾生比起來,那就可見一般了。
所以,傳功續法在整個武林出現的時候很少,能夠這樣做的人,無疑要有一定的背景,凡君可不是每個人都請得動的。
巫索之所以沒有想到傳功續法,也是因為三人還年輕。在還有潛力的情況下選擇傳功續法,無疑是不明智的。而且,他也不相信農裂會收幾個廢物弟子。
“三人都是?!”這下巫索有些驚訝了,天溺之體雖然不是什麽特別的體質,但是,也還沒有到隨處可見的地步。
“恭喜農裂兄了,竟然收了三個高徒。”巫離祝賀道。
“有什麽好恭喜的?不就是天溺之體嗎?我們阿嬌也是。況且,我們狼兒可是天縱之體呢。”巫索本就因為農裂突破到了凡帝有些不服氣,自己這裏輸了,徒弟這環可不能敗。隻是,據巫索知道,阿狼單臂之力隻有一千三百斤,同天縱之體的一千五百斤還有些差距。隻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不甘示弱。
不得不說,虛榮心誰都會有。巫索這樣的人,有就更不奇怪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阿狼在半個月前已經達到單臂一千五百斤了,而且,力氣還在緩慢的增長著。
“天縱之體?”農裂有些意外的盯著阿狼。阿狼也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強壯。
所謂的天縱之體正好同天溺之體相反,純粹的單臂之力要超過一千五百斤才能夠成為天縱之體,這樣的體質,比之天溺之體更加的少見。像上猿族這樣的,單臂之力可達三千斤的,也不是獨此一家,但是,他們卻是犧牲了永遠不可修煉的代價,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不能算真正的人了。
阿狼一臉的糊塗,不明他們口中的天溺之體、天縱之體是什麽?
農裂看了看有些心虛的巫索,衝巫鹹問道:“巫鹹老哥,二兄弟說的可是真的?”
巫索在桌子之下踢了巫鹹一下,巫鹹口中嗯呀啊呀的,其實,就算巫索不踢他,他也會這樣回答,一方麵,他也升起了好勝之心;另一方麵,他也猜測阿狼可能是天縱之體。
而他之所以作出這樣一副替巫索撒謊的樣子,也是存在私心的,若是在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阿狼‘出賣’,他希望阿狼能夠進入雙子門中,但是,現在阿狼放養了自己的蠱蟲,已經用行動證明,他不會離開苗寨的決心,而且,他更是意外的發現阿狼可能是百蠱金身之體,更不會把阿狼送走了,阿狼現在可是整個苗寨複興的唯一希望。
再說了,擁有百蠱金身之體的蠱修,潛力之大,不下於修煉任何武功,他也不擔心耽誤了阿狼的前程。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農裂完全被天縱之體吸引了,並沒有發現巫鹹的異常,激動的說:“太好了,我還顧及怕阿狼實力不濟,不好將他收入雙子門呢?實在沒有辦法,隻有我勉強當他的師傅了,隻是當時我隻是一介凡君而已,真怕誤了他啊。這不,一突破到凡帝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憑借他天縱之體的體質,那我絕對能夠給他找個好的師傅。”
“什麽?你要阿狼加入雙子門,誰允許的?”巫索一聽,頓時急了。
見巫索突然生氣,農裂一臉疑惑的盯著巫鹹。
“老家夥,我就知道是你,狼兒可不是你一個人的,雖然你撿了他,可是,我也沒有少出力,哪回尿布不是我洗的了?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明白,我們兄弟沒的做了。”巫索怒道。
“你急什麽?聽我把話說完不行嗎?”巫鹹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人家都來要人了,我看你再去找個人給人家?”巫索口執一詞,絲毫不願妥協。
巫離見巫索的小孩子脾氣發作,馬上站起來解釋道:“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決定大哥同我說過,我當時也是同意的,畢竟,我們的功法並不適合於外族之人,而且,苗寨早就今非昔比了,我們不得不承認我們沒落了。”
“我不管,我不答應誰他媽也不能將小子給我帶走。”巫索的態度沒有任何的改變。
“咳咳!”見三個老家夥在自己麵前討論到底是該‘賣’了自己,還是該留下自己,阿狼咳嗽了兩聲,以示自己還站在這兒呢!看了阿狼一眼,巫索做了下來,氣呼呼的顧自生著悶氣。
阿狼心中升起莫名的感動,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對巫索說道:“二爺爺,你還真錯怪阿公了,他已經決定不會讓我離開苗寨的了。”
巫索一聽,丟給巫鹹一個詢問的眼神,巫鹹將生氣的眼神挪到農裂身上,道:“當年那道閃電救了我們哥倆,我們以為是上天救了我們,頓時感激涕零,而那道閃電之後,我們便聽到了啼哭,救了狼兒一命。當時你有要事在身,就決定我將狼兒抱回苗寨了,由於我自身的原因,所以你答應當狼兒成年之後,將他收入門下。按理說,你按照約定而來,我是應該讓阿狼同你一起會雙子門的。但是,這次我卻不得不失信,阿狼你並不能帶走。不是因為阿狼是有可能是天縱之體。”
“那是因為什麽?”見巫鹹一臉嚴肅,農裂問道。
“因為他關係到我們蠱修一脈的未來。”巫鹹鄭重的回到。
農裂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他聽巫鹹他們說起過苗寨的事情,也從門中了解到苗寨的一些秘聞。這個時候公西瑤卻不合時宜的問道:“蠱修?苗寨?你們到底是什麽種族啊?”
並沒有人回答公西瑤的問題,反而,農裂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斥道:“不關你的事,少打聽。”嗬斥完自己弟子之後,農裂又對自己弟子囑咐道:“今天聽到的一切都給我爛在肚子裏,切不可對任何人說起,不然,不要怪為師不講情麵。”
農裂突然如臨大敵的表情,讓他三個弟子一臉驚訝,這還是自己師傅第一次以這種口氣對他們說話呢?此刻,還哪像是那個和藹的師傅啊!他也不像是囑咐,而是命令,還帶著淡淡的威脅。
就連一向淘氣的公西瑤也不敢放肆了,三人連忙說:“我們什麽都沒有聽見。”
“嗯哼!”阿狼發出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道:“你們幾個老家夥也太不尊重人了吧,我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倒好像豬仔一樣被你們隨意交易了。”
隨著阿狼的一句半開玩笑的話,氣氛開始慢慢恢複,眾人也不那麽緊張了。隨著巫索一句逃跑的話:“我也要跳舞!”,他衝出去之後,眾人便又開始說笑了。
看著阿狼慢慢離開的背影,農裂心中有些惋惜,但是,為了自己的朋友,這種惋惜並不太強烈。
酒過三巡,氣氛更加的高漲,阿寶竟然對公西瑤說道:“你想要跳舞嗎?特別好玩的。”
公西瑤有些生農裂的氣,而且,她畢竟也是不大的孩子,玩耍心猶存,便高興的衝進了人群,也開始瘋起來。讓人意外的是,顓孫橋也起身走入了人群中,開始圍繞著阿嬌周圍轉。
“鈺兒,你不要去玩玩嗎?”農裂問了問自己的三弟子。
“不用了,我不喜歡熱鬧。”顓孫鈺用她天籟般的聲音回道。農裂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脾性,也不多問。
阿寶在自己麵前走過,讓巫鹹想到了還有正事沒說,便說道:“老弟,我們已經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吧!”
“從南裏城相遇算起,已經三十五年了。”農裂回。
“是啊!今年六月恰好三十五年了。晃眼我也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巫鹹感慨的說。
“你說什麽呢?你怎麽說還能活過三五十年的。”
“那是你們普通的武者,我們放蠱之人可活不了那麽久,哎呀,活了六十多年了,也差不多了,隻是……”
“老哥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成,不妨說來我聽聽。”農裂關心的問道。
巫鹹要的就是這句話,臉色不變,一臉為難的看著阿寶,道:“那也是我孫子,他可不像狼兒,著實讓我放心不下啊!”
“你說阿寶?他怎麽了,我看孩子挺踏實的啊!”
“他天資其實也不賴,剛剛滿十六歲,單臂已經有了八百斤之力,而且,還在不停的增長著。”
“那不是很好嗎?你還擔心什麽?”
“這孩子倒是聽話,就是太老實了。而且,他有此天賦,我沒有能舍得讓他放養蠱蟲,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脈早就已經沒落了。跟著我這個老廢物,不會有什麽前途的。我們兩的遭遇,不就是顯而易見的前車之鑒嗎?”
不管是天溺之體也好天縱之體也罷,這些人都是幸運的,天生如此,你心理不平衡,也隻有怪上天了。但是,你不要就此以為能夠達到人類極限,力挑千斤就很容易。真正能夠突破人類的極限,做到力挑千斤的人,也不見得就比這些特殊的體質多多少。這樣的人,才是整個武林的中流砥柱。而且,有了傳功續法,已經讓不少人沉淪了,妄圖走捷徑,致使這樣的人就更少了,所以,阿寶能夠真的做到力挑千斤,那也是難能可貴的。
“堂堂的凡君強者若是廢物,那世間之人又該作何感想?我若不是僥幸得到萬年人參,又哪有那麽容易突破任督二脈呢?”農裂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算是明白了,你怕是想讓我收阿寶為弟子吧!”
“知我者農裂兄也!”
“隻要你不嫌我實力弱,那我沒有絲毫的意見。而且,阿寶資質不低,我們不都不是所謂什麽天溺、天縱之體嗎?這樣的人我倒更看好他。”
“那我們就說好了,你明天就把他領走。”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趕我走嗎?”
“你看我,開心過了頭了,竟然不會說話了,你好不容易脫開身來一趟,一定要在我們苗寨多呆一段時間,也享受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聽罷,農裂搖搖頭,道:“我怕還真不能久留。”
“有事情?”
農裂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道:“老哥哥,我們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了,也沒有必要繞來繞去,我這次來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