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勝券在握
“青狼,你這個瘋子,給我停下來,馬上給我停下來……”金甲漢子一邊朝青狼那邊衝過去,一邊瘋也似的大喊道。
可惜,金甲漢子的話對於青狼一點作用都沒有。
“你們還磨蹭什麽?都給我上去阻止他。要是他死了,你們就等著木老祖找上門來吧。”金甲漢子又喊道。
這一次,一聽到金甲漢子提到‘木老祖’這三個字,在場的天龍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沒有絲毫的猶豫,不敢巫蒙他們一眾人是否願意,他們再也沒有了繼續顫抖下去的心思,紛紛閃身而出,朝青狼奔了過去。
天龍人忽然間好像患了失心瘋一般,把巫蒙他們都弄糊塗了,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按照之前那樣,和他們糾纏了起來,就是不願意讓他們輕易脫身。
不過,最終還是有三名‘銀甲’脫身而出,朝青狼衝了過去。
由於青狼背對著眾人,眾人沒有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青狼整個人都開始幹涸了下去,就仿若一具慢慢腐化的幹屍一樣。
“幹了”阿骨稚嫩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變化,仿若,青狼的一切變化對於他沒有任何的關係,甚至,他連攻擊都停了下來,不為別的,青狼已經出了他的攻擊範圍。
四象蟒趴在阿骨的腦袋上,死死的盯著慢慢‘幹屍化’的青狼,也沒有絲毫動作。
“桀桀……”
青狼不斷的發出陣陣陰森的笑聲,笑聲越發的‘破爛’,就仿若在大笑之中,他的嗓子正在慢慢的潰爛一樣。
青狼的變化不曾停止,斷掉的手臂已經長了出來,隻是,那是一隻怎樣的手掌?
幹枯如柴
那根本就不是人應該擁有的手掌,那就仿若是在青狼的手臂上綁了一截枯敗的樹丫一樣。
但是,若是此刻有人正眼瞧上青狼那麽一眼,那麽,他又會覺得,這樣一隻手和青狼是那麽的相配。
卻是青狼整個人更加距離的幹枯了下去,就仿若是一棵已經到了盡頭的樹一樣。
青狼整個人變得如同一具幹屍。
可是,青狼那雙蔚藍的眼眸更加的藍,發出一陣陣攝人心魄的幽藍之光,讓人見之心寒。
“狼師兄,快停下來。你現在還?無法控製禁忌之力,你會沒命的。”一聲大喊忽然響起,終於有人趕到了青狼身邊。
聽那人這麽一喊,巫蒙他們總算明白了,感情這些人這麽緊張,是青狼施展了什麽禁忌力量,而這禁忌力量應該很強,青狼還控製不了,這才會讓天龍族的人這麽緊張的。
巫蒙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臭小子,你抽哪門子的風?你怎麽把那人放跑了?”眼見巫蒙忽然停止了攻擊,將他們苦苦拖住的那名‘銀甲’放走了,巫顛氣急敗壞的吼道。
‘銀甲’如願以償的脫身而走,直奔青狼而去。
巫蒙放走了自己的對手還不滿足,來不及跟自己老子解釋太多,又纏住八炎,放走了另一名‘銀甲’。
“啊”
巫蒙這邊剛剛放走了兩名‘銀甲’,一聲慘叫突然響起,三人連忙看去,愣在當場。
卻見那最先趕到青狼身邊的‘銀甲’,試圖去阻止青狼,卻不料,他手剛一碰到青狼,青狼全身灰光氤氳,他就仿若觸電一般,全身一顫倒在當場,並伴隨著一聲慘叫。
“不好,他已經破開身體的禁製了,開始妖變了。”一見那名銀甲人倒在當場,那些個原本衝向青狼的‘銀甲’都停了下來,驚駭的喊道。
“快……快阻止他他還沒有妖變成功,還可以阻止。”金甲漢子一見那些個人竟然隻顧自己,不管青狼的死活,焦急的喊道。
可是,金甲漢子的喊叫卻沒有起太大的作用,有了第一名‘銀甲’的‘觸電’,哪還有人敢上前阻止青狼。
畢竟,和自己的命比起來,別人的命永遠是不如自己的。
“桀桀……”青狼陰森的笑聲在繼續著,隻見他身上的灰光越發的濃鬱,而他整個身體也開始慢慢的萎縮了下去,一張臉龐就好似那枯萎的老樹皮一樣。
此刻,青狼動起來也十分的困難,就仿若生鏽了的齒輪一樣。
金甲漢子整個人都急瘋了,但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陡然間,他停了下去,倒又不急了。那表情,就仿若拚命搶救的醫生,在確認病人已經死了,也就沒有什麽好‘搶救’的了。
“馬上離開這裏”忽然,金甲漢子臉色一凝,冷淡的說道。心中嘀咕:“是他自己要找死,也怪不得老朽。瘋子就是瘋子,真不該帶這個瘋子出來。”
眾天龍人一聽到金甲漢子的話,愣了一下,頃刻間又反應了過來,紛紛丟了自己的對手,逃竄而去,這下,就讓碎花婆婆他們一眾更為不解了。
而巫蒙這個時候也在自己老子的逼迫下,說出了自己為什麽要放了那二人來,“你們真是老糊塗了,難道就沒有看出來嗎?那小子施展了一種禁忌力量,而這種禁忌力量明顯不是他能夠掌握的,這樣一來,這小子一旦施展出來,暫且不說威力如何,怕是九死一生了。”
“這個我們也看出來了……”巫顛插嘴道,被巫蒙一眼瞪了回去,巫蒙接著道:“這樣一來,那‘金甲’明顯是要這些個‘銀甲’卻阻止他嘛。我知道你們不想那些個‘銀甲’去阻止他,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既然那名‘金甲’那麽緊張,你說那人施展的禁忌之力會差嗎?你莫不是希望我們和他們同歸於盡吧。見過笨的沒有見過你們這麽笨的,老糊塗”
巫顛二人無地自容。
“保護少爺”碎花婆婆高聲大喝道。說完,帶著祟花派眾女閃身而回,這倒和那些個天龍人有些背道而馳了。
“保護?等青狼那個瘋子真的激發了身體之中的妖元之力,就憑你們這些人還想保護誰?你們都要死。不過,青狼這個瘋子也多半活不了了,回去真不知道怎麽和木老祖交代,真是麻煩真是個瘋子”金甲漢子喃喃道。
說完,金甲漢子閃身而退,不願過多的停留。
“啊”
異變疊生,一聲淒厲的慘叫乍起,又好似那斷弦的撫琴,嘎然而止,眾人定睛看去,卻是那剛剛還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全身散發著氤氳灰光的青狼,倒在當場,不省人事。
這忽如其來的變故,繼續考驗著在場眾人脆弱的神經,隻見所有人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完全被青狼給弄糊塗了。
首先,青狼故意壓製了自己的真實實力,企圖偷襲阿狼,把巫蒙等人嚇了一跳,而後,又因為被阿骨和四象蟒擊傷而惱羞成怒,施展了他們所謂的禁忌力量,又把巫蒙他們嚇了一跳,這倒好,最終卻成了虎頭蛇尾,眾人沒有看見所謂的禁忌力量,隻是看見青狼倒在當場。
真可謂一波三折
嗖嗖嗖
短暫的停頓之後,身影飛閃,不管是巫蒙他們還是天龍人都朝那名叫‘青狼’的青年衝了過去,期間,戰鬥再次展開。
這一切實在太過突然和詭異了,真的很難讓人反應得過來,尤其是巫蒙他們,畢竟,對於這天龍人,他們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不過,這卻並不表示所有人都不知道。
天龍人應該知道,至少,金甲漢子是知道的。
“該死的,我怎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要是今天真拋下青狼回去,那真是九死一生了。”金甲漢子死死盯著地上被一縷綠光纏繞的青狼嘀咕道。
“不錯,青狼的確是無法承受身體中的妖元之力的,這誰都知道,那麽,木老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青狼乃是木家唯一的傳人,木老祖又怎麽會如此輕易讓他死掉呢,且青狼這個瘋子是出了名的,顯然,木老祖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也早就想好了對策。我怎麽把這些忽略了?”
隻見那繚繞在青狼身體之外的那屢綠光,就仿若遊蛇一樣圍繞著青狼竄動,如此一來,青狼全身的灰光正在慢慢的消退,青狼臉色也慢慢的恢複過來,自然,他身上那股恐怖的氣息也沒有了影兒。
金甲漢子心中所謂的‘對策’,應該就是這屢綠光了。
綠光的出現隻在呼吸之間,待青狼身上的灰色之氣徹底的沉寂回青狼身體之後,綠光也沒入了進去,消失不見,仿若從來沒有出現過。
青狼陷入了昏迷,臉色雖有些蒼白,但是,和之前枯樹皮一樣的臉色,那不知好了多少倍?地上早已經有了一灘汗漬想來,縱使綠光阻止了禁忌之力的爆發,對於青狼也不是毫無影響。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不管金甲漢子實力如何強悍,畢竟距離青狼太遠,而那些個之前在青狼身邊的人應該是最近的,卻由於金甲漢子的判斷失誤,早已經奉命離開了。
這樣一來,巫蒙三人反倒是距離青狼最近,也是最先跑到青狼身邊的人。
“停停停都給大爺我停下來”巫蒙拔出腰間闊劍夾在青狼的脖子上喊道。不過,他的話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金甲漢子帶著眾‘銀甲’快速的圍攏了過來。
噗
好像知道自己的話對眾天龍人沒有用一樣,在話語剛落,巫蒙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寶劍,一劍劃了下去,卻是在青狼臉上補了一條傷口,正好和之前的傷疤交叉在了一起。
巫蒙這一劍故意避開了青狼的左眼,不然,青狼絕對保不住他那隻眼睛的。所以,巫蒙這一劍雖然夠狠,深可見骨,但是,對於武者而言,尤其是青狼這樣的高手而言,隻是皮外傷而已
縱使這樣,青狼依舊昏迷著。
而在青狼臉上劃了一刀之後,巫蒙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舉起手中寶劍,又是一劍刺了下去,這次更是衝著青狼咽喉而去的。
巫蒙這一連串毫無拖泥帶水的舉動,把金甲漢子嚇了一跳,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巫蒙竟然真的敢動手傷害青狼,而他們之所以這麽自大,完全是因為這些年來在這天溝之中至高無上的權利造成的。
“夠了”金甲漢子高聲喊道,停了下來。
眾‘銀甲’天龍人也停了下來。
而巫蒙也停了下來,劍尖幾乎挨著青狼的喉嚨,卻又沒有傷害青狼分毫。
取青狼的性命,自然不是巫蒙的目的,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巫蒙饒有興趣的盯著金甲漢子,並不言語,金甲漢子按捺不住,說道:“放了青狼,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
“你放什麽狗臭屁?你說放就放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這個刀疤鬼”巫蒙一副痞子樣凶態的說道。
“你敢”青煙嗔道。“你要是殺了他,你們都要死”
“我好怕怕啊”巫蒙拍了拍胸膛說道。“那老子現在就殺了他,看你們能夠把老子怎麽樣?真以為老子好欺負啊?老子可不是被嚇大的。”
巫蒙說翻臉就翻臉,提著劍又要嚇嚇眼前這群自以為是、自命不凡的混蛋,卻忽然感覺一道白影閃了過來,一道白光直刺青狼喉嚨而去,把巫蒙嚇了一跳,抽劍一挑,挑開白光細劍,吼道:“哪個混……”
話到了一半,卻見是碎花婆婆,又嚇得將‘蛋’給吞了回去,帶著哭腔說道:“婆婆,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不要害死我們啊”
“什麽哪一出?跟他們那麽多廢話幹什麽?殺了這混蛋得了。不然,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他們。”碎花婆婆一臉氣急敗壞的說道。
“可別,可別能不交兵就不交兵,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殺了他,我們可就和他們杠上了。那真是不死不休了。”巫蒙攔著碎花婆婆說道。
“杠上就杠上。之前不怕他們,之後又怎麽會怕了他們?讓我殺了這個家夥,然後,再把他們也殺了。”碎花婆婆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碎花婆婆一這樣,巫蒙倒有些納悶了。平時候的碎花婆婆沉著老練,今兒是怎麽了?再一看周圍的老頭子和八炎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巫蒙倒有些了然了。
這些家夥是在拖延時間啊巫蒙想到。
想到這裏,巫蒙也不急了,配合起碎花婆婆來,說道:“不行啊,真的不行啊我知道這些家夥是那麽討厭,就像老鼠一樣,像臭蟲一樣……他們十死百死,千死萬死,十萬死……總之是該死,但是……”
巫蒙這一口氣好似是唱戲一樣,一時間沒有完了,乍一聽,金甲漢子他們不知所雲,可他們畢竟不是傻子,這一聽下去,也就明白了巫蒙他們的意圖。
“夠了”金甲漢子打斷了巫蒙的獨角話劇。
“怎麽?你答應老子的條件了啊?”巫蒙當即問道。
“條件?”金甲漢子不解的問道。“什麽條件?”
“滾,有多遠滾多遠”
“你……”金甲漢子氣急。
“雲叔,我們殺過去,借他們幾個膽子量他們也不敢對青狼師兄怎麽樣的。”青煙忽然說道。並且,說著就閃身而出,真的朝巫蒙他們逼了過去。
“給我回來”金甲漢子怒喝道,喝聲落下,全身氣勢一凝,如同一張無形的網罩在了青煙身上,頓時,青煙感覺自己仿若身處泥沼,不可動彈分毫,全身也一點力氣都沒有。
恐怖的氣息一閃即逝,青煙癱坐當場,金甲漢子瞪了青煙一眼,好似要把青煙看穿,又回頭瞪了一眼青煞,冷冷的說道:“你們和青狼之間的恩怨我不想過問,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允許青狼在我眼皮子底下身亡的。”
眾人並不是傻子,一聽金甲漢子的話,就知道是什麽意思。青煙那樣做並不是要就青狼,恰恰相反,怕是要借巫蒙的刀殺了青狼;而青煙之所以這樣做,金甲漢子也用眼神說了出來,正是因為青煞。
因為,青狼和青煞都是後備妖仙。青狼生死,那青煞成仙的可能性就越大。
“雲師叔想哪裏去了?我們都是同族之人,怎麽會有什麽恩怨?煙兒之所以那麽做,完全是因為太過擔心狼師兄,還請雲師叔不要想得太多了。”青煞沉著臉說道,說著,將青煙扶了起來。
金甲漢子‘雲師叔’也並不想太過得罪青煞,畢竟,青煞可是後備妖仙的人選,指不定哪天真成了仙,太過得罪實在不太明智,說了聲:“這樣最好”便不再追究了。
“雲師叔,我們現在怎麽辦?那群家夥明顯是在拖延時間,再不想辦法,嗜血魔陣所凝聚的血腥之氣就要徹底被吞噬了,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敢一次性吸去那麽多的血腥之氣他就不怕走火入魔嗎?”。有‘銀甲’說道。
金甲漢子道:“嗜血魔陣是保不住了。正因為這樣,我們更不能讓青狼有任何意外發生,不然,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木師祖竟然那麽照顧青狼,足見青狼在木師祖心目中得地位。”
眾人也看見了綠光壓製住了灰光的爆發,而能夠壓製妖元之力的爆發,也隻有木師祖這種人物了。
眾人默認了金甲漢子的推測,等著金甲漢子拿主意。
“你們到底要怎麽樣?不要再拖拖拉拉的了,我知道你們要等著血霧之中的人將血霧吞噬幹淨,我說過,我答應你。隻要你們放了青狼,我就不為難你們了。”金甲漢子考慮之後說道。
一聽金甲漢子的話,巫蒙就知道對方妥協了,顯然,自己手中這個人對於金甲漢子而言很重要。
若是金甲漢子表現得強硬一些,巫蒙還真說不定會答應對方的提議,但是……
巫蒙早就知道自己有‘欺軟怕硬’的美德,也一直都奉行這樣的準則,見對方服軟,便趾高氣揚的說道:“怎麽樣?老子不是跟你說了老子的要求了嗎?滾,有多遠滾多遠,不然,你們就等著給這小子收屍吧”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金甲漢子怒不可遏的吼道。
“老子大小通吃,才不管你是敬酒還是罰酒呢滾”巫蒙壯著膽子吼回去。
巫蒙在試探金甲漢子的底線,這一試探,讓他相當滿意,金甲漢子被他這麽一吼,竟然也沒有攻過來,也就是說,金甲漢子是一定要保住青狼的,不然,也不會和自己說這麽多廢話了。
巫蒙勝券在握。
第七十一回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