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也是不信的,可是她拿出了一封信來,我認得出,那是盛文澤的字跡。盛文澤在信上寬慰那個叫玉蓮的姑娘,說他娶我不過是權宜之計,等著將沈府的錢財都騙到了手,便將我休了,到時候再將她和孩子接進府。”
“姓盛的欺人太甚!”
屋中幾人皆是一臉憤懣,沈雲釗皺起眉頭:“那你為何方才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沈錦嫿咬了咬唇:“盛文澤養外室的事情是能夠查實的事情,可是我也不認得昨夜那女子,且那信她給我看過之後便又搶走了,無憑無據的,若是貿然說出來,隻怕會反被指責我血口噴人。”
“你倒是沒有昏了頭腦。”沈清風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這親的確不能成。你安心在家中呆著就是,後續事宜,我會替你處置妥當的。”
沈錦嫿鼻尖一下子便變得酸澀了起來:“多謝爹爹。”
“一家人何必言謝。”沈清風揉了揉沈錦嫿的頭發:“隻此一次,以後切不可再胡鬧了。”
“嗯嗯。”沈錦嫿連連點頭:“以後我再也不會不聽爹娘的話了,爹娘叫我嫁給誰我便嫁給誰,若實在沒有人值得嫁的,我就留在沈府當老姑娘。”
“盡說胡話。”沈母笑著搖了搖頭。
沈雲釗又道:“這件事情明明是盛文澤的過錯,如今外麵那些流言蜚語卻把妹妹傳成了刁蠻任性不講道理之人,此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沈錦嫿經曆一場生離死別,倒是比誰都想得開:“名聲又不能當飯吃,不必理會就是。最多,將盛文澤養外室的事情也一並傳出去,到時候誰對誰錯,就由著他們去評判吧。累了一天,我困了。”
將家人送走,坐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明顯年輕了許多的臉,沈錦嫿才有了幾分真實感。
她真的回來了。
所有的情緒像是都突然如泄洪一般,傾瀉而下,整個人都覺著疲累無比。
沈錦嫿掀了掀眼皮,走到**躺了下來。
一覺醒來,睜眼看到的仍舊是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閨房,沈錦嫿嘴角翹了翹,心情極好。
“輕雪、微雨!”
門簾碰撞的聲音傳來,隨後是輕輕的腳步聲:“小姐。”
沈錦嫿坐起身來,看向走進來的丫鬟:“微雨啊,輕雪呢?”
微雨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小姐睡了四五個時辰,一直不見醒,輕雪姐姐就說出去一趟,這個時辰了,應該是去廚房給小姐拿吃的去了吧?”
沈錦嫿的身子微微一頓,腦中卻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來。
前世的時候,葉瑾似乎對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送禮物總是能夠送到她的心坎上,她在想什麽,也能夠輕而易舉地被她道破。
她與葉瑾尚未翻臉之前,感情極好,至少她覺得,是極好的,她很喜歡葉瑾,便是因為葉瑾的體貼。
隻是如今想來,葉瑾體貼得未免有些太過,簡直像是能掐會算一樣。
當然,能掐會算是不太可能的,最大的可能是,她身邊有人,被葉瑾買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