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桁仍舊還在笑著:“嗯,我家嫿嫿害羞了。”

沈錦嫿瞪了蕭桁一眼,抬起手來隨手抓住手邊一個茶杯的杯蓋朝著蕭桁扔了過去:“閉嘴啊你……”

蕭桁不躲不閃,任由茶杯杯蓋砸在了他的身上,麵上笑意仍舊未曾退散,隻點了點頭,笑眯眯地應著:“好,我家嫿嫿說什麽就是什麽,讓我閉嘴我就閉嘴。”

誰是你家嫿嫿?

沈錦嫿咬了咬牙,知曉自己若是質問這個問題,定然會被蕭桁逮著理由又調戲一番,索性不再理會他,又提了一遍:“我要見盛文澤和葉瑾。”

“好。”蕭桁又點頭:“嫿嫿說要見誰就見誰,走吧,我帶你過去。”

這樣好說話?

沈錦嫿有些遲疑地看向蕭桁,卻瞧見蕭桁也在笑著看著她:“本來也就打算今日帶你去見一見他們的,隻是下午的時候你一直在睡覺,我也沒忍心打擾,既然你提了出來,我自然是要答應的。”

沈錦嫿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你將他們關到哪兒了?現在這個時間,你要是出府,府中盯著你的那些眼睛,會不會心生懷疑?還是說,我們還是從密道離開?”

蕭桁笑了起來:“走密道。”

沈錦嫿點了點頭,走到書架的暗門旁邊站定,將那暗門打了開來,看蕭桁也跟了上來,方讓到了一旁,下麵那密道彎彎繞繞,機關分叉口不少,她可不知道人關在何處。

蕭桁走在前麵進了暗門,下了台階。

“遠嗎?”沈錦嫿問著。

她今兒個這一身衣裳好看倒的確是十分好看的,隻是不太適合走太遠的路……

“不遠。”蕭桁在前麵應著:“其實就在這密道之中的一處密室裏麵關著的,從地麵上來看的話,也還在楚王府之中,要不了多久就能到。”

沈錦嫿嘖了一聲:“楚王府下麵你都已經建上私牢了?你是打算將這整個西遙城的地底下都挖一邊,連成一氣嗎?”

“那可不成。”蕭桁聲音中仍舊帶著笑:“這西遙城中可不止我一人挖了密道和密室,若是一不小心挖到別人的密道和密室裏麵去了,亦或者是別人挖過來了,那可就不好了。”

沈錦嫿暗自想象了一下那副情形,亦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若是出現這種情形,倒的確是有些尷尬。”

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著話,沒多一會兒,蕭桁就停了下來。

沈錦嫿瞧著兩人周圍皆是密道,看起來並無什麽特別,微微揚了揚眉:“怎麽了?前麵有什麽問題嗎?為何突然停下來了?”

蕭桁笑了笑,抬起手來摸了摸牆上的油燈,也不知道他觸碰到了什麽機關,一旁的牆驟然發出了轟然一聲響,隨後便裂了開來。

沈錦嫿頓時明白了過來,又是有機關了。

沈錦嫿抬起眼來看了看那不起眼的油燈,心中暗自想著,她以後走密道的時候,這牆上所有的東西都定然不能觸碰,若不然,觸碰到了什麽機關暗器的,丟了小命可不值當。

牆壁裂開之後,是一間看起來不小的屋子。

沈錦嫿跟在蕭桁身後走了進去,屋子中點著幾盞油燈,看起來倒是十分亮堂,屋子裏還放置著桌子椅子軟塌書桌書架,除了沒有窗戶,看起來與尋常書房並無什麽不同。

沈錦嫿四下看了一圈,並未見著盛文澤亦或者是葉瑾的身影,眉頭輕輕蹙了蹙:“人呢?”

蕭桁指了指一旁的書架,在那後麵。

“……”密室套著密室,尋常人定然無法想到,這裏麵還有機關重重。

蕭桁將那書架挪了開,便又一道門,門大打開著,下麵黑乎乎一片。

蕭桁隨手取過一盞油燈,轉過頭看向沈錦嫿:“走吧。”

沈錦嫿連忙跟了上去,又下了幾階台階,下麵是一個類似過道的地方,隻是過道上並無燈照亮,看起來有些駭人。

蕭桁拿著手中的油燈晃了一圈,沈錦嫿才瞧見,那過道兩邊,有好幾扇門。

“就在這裏麵了?哪一間?”

“最左邊的一間,關著盛文澤,最右麵一間,關著葉瑾。”

蕭桁說完,轉過頭看向沈錦嫿,微微挑了挑眉:“你是想要,先見盛文澤呢,還是先見葉瑾呢?”

“盛文澤吧。”沈錦嫿歪著腦袋想了想:“畢竟葉瑾我昨天才剛剛見過的。”

蕭桁嘖了一聲,卻也老老實實地帶著沈錦嫿到了最左邊的門外麵,隨即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串鑰匙來,將門上的鎖打了開。

“進去吧。”

沈錦嫿轉過頭看向蕭桁:“你不同我一起去?”

“不了。”蕭桁笑了笑:“你與盛文澤之間的私怨,自然應當先說清楚,我害怕我一進去,會忍不住嫉妒的。”

嫉妒?

沈錦嫿沒明白。

“畢竟,你前世嫁給了他,而這一世,險些就嫁給了他。他雖然什麽都不如我,運氣倒是比我好,每一世,都比我先遇見你。”

沈錦嫿聽他話中帶著幾分不滿,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你不進去,萬一他要對我下手怎麽辦?他雖然在這裏麵關著,可是畢竟是男子,力氣也比我大上不少的吧?”

“不會的。”蕭桁倒是並不怎麽擔心這個:“他沒法子對你下手的,你放心好了。”

頓了頓才道:“最多一刻鍾的時間。”

“嗯?”一刻鍾的時間什麽?

沈錦嫿揚了揚眉,有些不解。

“我最多容許你單獨同他在屋中待一刻鍾的時間,說一刻鍾的話,一刻鍾之後,我就要進來了。”

沈錦嫿見他神色嚴肅認真的樣子,莫名覺著有些好笑,隻垂下頭輕笑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好。”

隨即便抬腳走了進去。

屋中倒是點著一盞燈,燈光有些昏暗。

屋子很小,一眼就能看到在角落的盛文澤。

在瞧見盛文澤的那一瞬,沈錦嫿頓時明白了過來,蕭桁為什麽說盛文澤無法對她下手。

盛文澤的手上腳上甚至脖子上都鎖著鎖鏈,鎖鏈鎖在牆上,他整個人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被吊著,莫說是對她下手,隻怕是走到她跟前來,都是做不到的。

“盛文澤。”沈錦嫿開了頭。

盛文澤驟然一愣,抬起眸子朝著沈錦嫿看了過來,眯著眼看了半晌,才似是認出了沈錦嫿來,眸光帶著幾分怔愣,過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道:“錦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