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暗中與盛文澤聯係,想方設法地想要撮合我們。”

“知道輕雪是你的人,你拿捏住了她的家人,派她在我身邊,將所有我的事情都一一同你稟報,甚至,還從我屋中拿走了我不少貼身之物,想要借機陷害我。”

“知道在瑞王府中,你暗中與隋征見麵,將輕雪從我這裏偷走的那些貼身之物暗中交給了隋征,又叫了人以那些東西要挾我,想要讓我去同隋征見麵。然後打算讓隋征毀掉我的清白……”

沈錦嫿每說出一句,葉瑾的臉色便難看幾分。

過了好一會兒,才蒼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地辯駁著:“不,不是這樣的,你……你誤會我了。”

沈錦嫿笑了一聲:“葉姐姐是還沒有瞧見如今的形勢啊,我既然敢說出來,手中便握著證據。”

“我本來想著如今你也已經被趕出沈府了,以後不管你發生什麽事情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就當你我二人從未認識過,也沒有打算就這樣同你撕破臉皮鬧得這樣難看的,你卻偏生還要自個兒送上門來,來我娘親這裏顛倒是非黑白。既然如此,那也就別怪我這樣不客氣了。”

沈錦嫿說著,目光掃向葉瑾跟前的案幾上放著的東西,眸光微動,上前幾步,將那些東西拿了起來。

“葉姐姐兩年前從葉府就拿出了這麽點東西嗎?就這些金銀首飾?”沈錦嫿笑了起來,從中拿了一支簪子出來:“這個也是從葉府拿出來的?”

不等葉瑾回答,沈錦嫿便自顧自地道:“葉姐姐隻怕是沒有說實話吧?這簪子,應當不是葉府的東西吧?我記得,約摸這是約摸半年之前的樣式,有一回,盛文澤給我買了一些首飾,其中就有一支這樣的簪子,隻是我嫌棄這簪子太過素雅,不太好看,便鬧脾氣說不要。”

“當時盛文澤是怎麽說的來著?哦,說不喜歡也無妨,我不喜歡的,他拿回去打發下人便是。”

沈錦嫿笑了起來:“我不要,被盛文澤準備拿回去打發下人的簪子,怎麽在這兒呢?”

“還有這一支,這一支還是我從珠翠樓拿的,就戴了一回,葉姐姐說好看,我就順手將它送給了葉姐姐,這個鐲子也是……”

“葉姐姐方才說,這些事你從葉府拿出來的所有東西,可是真正屬於葉府的東西我倒是沒有瞧見,倒大多是一些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葉姐姐是以為我用過的東西太多,定然不會記得了嗎?”

“可能葉姐姐不知道,我對這些金銀首飾的,記性向來不錯。葉姐姐下回要來騙我娘親,也勞煩用點心吧。我記著葉姐姐當初可是從葉府拿了不少葉府的田莊鋪子的地契的,那些東西,怎麽沒見葉姐姐拿出來呢?”

“葉姐姐今日,是準備來見一見祖母的?是因為此前在沈府的時候,你對祖母最為上心,覺著祖母待你比待我這個親孫女還好,所以覺著,你去祖母跟前哭上一哭,祖母還會相信你的吧?”

“葉姐姐是準備去祖母那裏說什麽呢?說我是如何構陷你的?說我是如何逼得你走投無路的?怎麽不說一說,你在背後,是怎麽辱罵祖母的呢?”

葉瑾冷著一張臉,麵色愈發蒼白:“錦嫿妹妹,你莫要這般咄咄逼人,血口噴人才是。”

沈錦嫿笑了起來:“咄咄逼人,血口噴人嗎?我要告訴你一句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做了,就別想著沒有人知道。我方才說的那些,可都是有證據的,葉姐姐可是想要與我對質?”

“要對質也不是不行,不過既然葉姐姐說我血口噴人,定然也會覺著,在沈府對質,對你不公吧?畢竟我是沈家大小姐……”

“既然如此,那葉姐姐,咱們不妨走衙門去走一遭?葉姐姐可敢?”

若是放在以前,葉瑾自然是不會懼怕沈錦嫿的。

畢竟,她身後站著一個盛文澤。盛文澤雖然沒有官職在身,可是畢竟也是定安侯府的公子,即便是鬧到衙門,衙門也會賣定安侯府一個麵子。

可如今,她卻是沒有這樣的底氣了。

隋征曾經說過,此前在瑞王府中,那件事情事發之時,楚王爺的貼身侍衛便隱藏在那房梁之上,一旦他說出什麽對沈錦嫿不利的話來,那侍衛手中的劍,便絕不會留情。

葉瑾咬著牙看向沈錦嫿,為什麽,楚王竟然會看上這個草包?

就因為這張臉嗎?

葉瑾的眼中閃過一道怨毒,若是可以,她真是恨不得,將這張臉一點一點地劃掉,看看她還有什麽樣的資本,去勾搭男人。

“葉姐姐?”沈錦嫿臉上笑意盎然,聲音亦是十分嬌俏:“葉姐姐去不去呀?”

“衙門事務繁忙,哪有功夫斷我們這口舌之爭?”葉瑾有些煩躁,隻將目光挪到了一旁的薛香蘭身上:“既然錦嫿妹妹不願意讓我去給祖母告別,我也就不為難義母了,就此告辭。”

這是在說她無理取鬧了?

沈錦嫿正要開口,卻聽見門外傳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方才你們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

“祖母。”沈錦嫿轉過頭,就瞧見兩個丫鬟扶著老夫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薛香蘭也連忙站起了身,迎了上去:“娘。”

扶著沈老夫人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沈老夫人的目光才落在了麵色愈發蒼白的葉瑾身上,眸光銳利:“若不是親耳聽見,我倒是不知道,我平日裏疼愛的小輩,在我麵前恭恭敬敬,溫順體貼,竟然在背後那樣罵我呢。”

葉瑾麵色慌亂:“祖母,你莫要聽她胡言亂語,我沒有做過的。”

“行了,你有沒有做過,我自己心中清楚得很,你也不用辯駁了。”沈老夫人敲了敲手中拐杖:“你說要同我拜別,我也來了,你拜吧,拜完之後趕緊走,我就當我們沈府這兩年喂了條養不熟的狗,從今以後,你與沈府再無任何關係!”